小語緊張兮兮的在錢靜如四周走動、觀察,太奇怪了,這兩天,小姐竟然都很安分守己,沒出去惹是生非耶!
她應該慶幸、應該覺得開心、欣慰,但是這些情緒並沒有出現,她只想到:完了,她家小姐肯定是生病了!
「小語姊姊。」錢靜如突然開口。
「是,二小姐。」小語立即上前,關心的問。
「小語姊姊,某人的未婚妻是不是就代表以後要嫁給那個某人當妻子?」
「原則上,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是這樣沒錯。」小語點頭。「二小姐,您為何突然問這種問題?」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柳宇翔的未婚妻,小語姊姊覺得……」
「哈哈哈,這怎麼可能……哦!」小語聞言忍不住失笑,旋即閉上嘴,不好意思的望著她家二小姐。「二小姐別誤會,小語不是覺得可笑,而是……」
看著錢靜如瞭然的表情,小語說不下去了。「我很抱歉。」
果然把她和柳宇翔擺在一起,確實是很可笑,所以她才會搞不懂,為什麼柳宇翔會喜歡她![熱D書@吧#獨%家&制*作]
「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像柳宇翔那種人,就應該配大姊那種姑娘,對吧!」錢靜如懶懶的說,一想到柳宇翔和大姊站在一起的樣子,她就覺得胸口悶悶的。
垂眸望著自己的手,污垢已經清洗乾淨,可是並不白皙,也不修長,指甲也禿禿短短的;再想到大姊那雙白皙纖細的手,合該那樣的手才適合放在柳宇翔的手中吧!
錢靜如鬱鬱寡歡,她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麼不開心,哎……
小語驚恐的瞪著錢靜如,歎氣了?她剛剛聽見她家二小姐歎氣了?
「二小姐,小語去幫您請大夫!」小語當機立斷,轉身就走。
錢靜如回過神來,一臉迷惑,望著還在搖搖敞開的房門,小語姊姊剛剛……說了什麼嗎?請大夫?
「等一下!」錢靜如趕緊追了出去。「小語姊姊,站住!」大喝一聲,叫住了小語的步伐。
「二小姐?」小語趕緊跑了回來。「二小姐,您幹嘛出來?病了就在房裡歇著啊!小語馬上去請大夫回來。」
「我沒生病,誰說我生病了?」錢靜如一臉莫名。「再說請問小語姊姊,這裡是山上,你要到哪裡請大夫?」
「我可以稟告柳大公子,請他……」
「不用了,我沒生病。」錢靜如再次強調。
「可是我覺得二小姐肯定是病了,您這兩天這麼安靜,又很沒精神,剛剛竟然還歎氣了……」小語愈說愈覺得不對。「二小姐啊!以前您受了風寒,燒到整個人熱烘烘的時候,也還是到處撒野,天啊!您這次一定病得很重……」
「夠了,小語姊姊,閉嘴。」錢靜如翻白眼,這小語姊姊大概巴不得她病入膏肓,好讓她早日解脫,不用再伺候她了。「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生病,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想事情?!」這個答案似乎遠比生病還讓她錯愕,難道……「二小姐,您剛剛說「未婚妻」那件事,難道是真的?」
錢靜如瞥了小語一眼,轉身拖著腳,無精打采的走回臥房。
「二小姐、二小姐……」小語趕緊跟上。「您倒是說說啊!」
走進臥房,砰地一聲往床鋪一倒,錢靜如連開口都懶。
「您這樣太奇怪了,二小姐,老實說,我真不習慣……」小語微微一歎,原來自己是勞祿命啊!
是啊!她也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為什麼突然沒勁兒?
不過是手嘛!就算不好看又有什麼關係呢?功能正常最重要了,不是嗎?更何況一直以來她就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有注意過什麼不對,為什麼會突然在乎起來了?
抬起雙手平舉在眼前,錢靜如瞪著它們,腦袋裡又想起柳宇翔那雙與她強烈對比的手,以及接觸的一剎那,那從指尖、掌心透過來的,微涼的溫度。
「二小姐,您的手怎麼了嗎?」
「小語姊姊,你的手讓我看看。」錢靜如翻身坐起。
小語狐疑的伸出手。「二小姐,您在學習看手相嗎?」柳大公子在教她這種課程嗎?
「沒有。」錢靜如低應。
小語的手因為幹活兒,所以並不像大姊那般白皙柔嫩,但是很乾淨,指甲也剪得很整齊,看起來也算好看。
反觀自己……視線落到自己的手,就算已經乾淨了,這種圓短的指頭,參差不齊的指甲,看起來就是礙眼極了。
討厭,不就是一雙手,她這麼在意未免太無聊了!
「啊!算了、算了,不想了。」錢靜如決定拋開這種讓她迷惑不解的問題,鬱悶不適合她,既然想不透,就代表瞭解的時機未到,就像以前,她若問爹、娘什麼問題,爹、娘總是回她:你還小,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會知道。
她想,這應該是相同的狀況吧!
「咦?二小姐您要上哪兒去啊?」
「我要到溪邊抓魚烤魚,早膳就不用等我了。」錢靜如揮揮手,一溜煙便跑得不見蹤影。
哎!還是這樣的二小姐她看了習慣些,不過……想到二小姐回來的時候又會變成什麼樣子的時候,小語又是一臉愁眉,真是矛盾啊!
午後一陣短暫雷雨,讓山上的氣溫又降了些許。
柳宇翔拿著一迭從爹、娘那兒收回來的單據,緩步從「登天梯」拾級而下。
回到書房,整理這個月書院的賬冊,依照單據贊寫入帳,眉頭微蹙的望著賬面,這個月的支出增加不少,再加上爹又擅自聘了一位先生分擔授業課程,不僅月俸高,爹還答應讓他先支領,若非有小東西那筆龐大的「束修」進帳,書院這個月的財務可真的要吃緊了。
那位新來的先生他尚未見過,他會找個機會去瞭解一下那位先生授課的情形,是不是值得付出這麼高的月俸。
將今日書院的事務處理完畢之後,已是未申交替時辰,他起身活動一下筋骨,心思不自覺的飄向了那個小東西。[熱!書%吧&獨#家*制^作]
聽說這兩天小東西都在房裡沒外出,也沒來找他,為什麼呢?
是因為那天那個他不明所以的原因嗎?
不過這樣也好,外頭有只惡狼躲在暗處,她安分點,也安全些。
起身來到窗邊,院子泥地還是一片濕潤,園中幾株翠竹經過洗滌,看起來更加的翠綠,突來一陣風,竹葉隨風飄動,發出沙沙的聲音……
殺!殺!殺!
心頭陡然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眉頭微擰,返身走回桌邊,從抽屜拿出一個龜卦,斂眉靜神,搖了數下,倒出裡頭的卦錢。
伸手微微撥弄銅錢,眉頭更凝。
大凶、水禍、血光之災……
柳宇翔心頭忐忑,收好龜卦,起身走出書房,直接來到錢靜如的寢房,抬手敲門。
一會兒,小語將門打開。「大公子?」小語訝異,一張俏臉又悄悄的紅了。「大公子有事嗎?」
「小語姑娘,靜如妹妹在嗎?」柳宇翔開門見山的問。
「哦!」小語猶豫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老實說小姐又到後山鬼混了。
一看小語的表情,他就知道錢靜如不在,她何時出去的?「小語姑娘,請據實相告。」
看出她的猶疑,柳宇翔追問。
「二小姐說她要到溪邊抓魚,午膳不回來了。」小語只好老實的說,隨即又趕緊補救道:「不過小姐這兩天都很安分,真的,她都乖乖的待在房裡,哪兒也沒去。」
「我知道了,謝謝你。」柳宇翔點頭,轉身快步離開。
水禍嗎?
他知道錢靜如不會泅水,所以和她有關?再加上黃土賢藏匿在附近,難道……
不!別胡思亂想了!
柳宇翔喝止自己,正打算趕往溪邊,迎面走來一名中年男子。
「柳大公子。」中年男子一見著他,立即拱手一揖。「聽山長說,大公子想見我一見?」
「您是?」柳宇翔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焦亂的情緒。「劉夫子?」
「正是,不知大公子有何指教呀?」
「指教不敢當,只是想瞭解一下先生授課的情形,不過……」心裡急著想到溪邊找尋小東西,沒有心情處理這事。「對不住,眼下我有急事,改日再與先生賠罪,告辭。」
顧不得禮儀,匆匆道了聲歉,便越過劉夫子,急急的往溪邊奔去。
劉夫子目送他離去之後,算了一下時辰,輕輕一笑,悠哉地轉身往回走。
「靜如!」來到溪邊,沒有看到人影,他高喊一聲,也沒有回應。
不在這裡嗎?
他四下仔細探看,往下游追蹤下去,愈接近下游,溪流更加湍急,他知道這條溪流最後連接一席飛瀑直貫而下。
「靜如——」他邊跑邊喊,期望得到一些響應。「靜如——」
山林迴盪著他的聲音,可是卻依然沒有錢靜如的聲音。
他加快腳步往下游奔去;心裡有股前所未有的焦躁,不願去想小東西或有不測,但是那想法卻在他腦海裡盤旋不去。
突然,眼角餘光瞥見溪中一根長柱形的石旁一道漂浮的身影,他猛地停下腳步仔細看去。
是她!真的是她!
「靜如!」
錢靜如覺得抱著石頭的手臂已經漸漸麻木,失去知覺,就在她以為這次自己死定了的時候,突然聽到天籟般的聲音。[熱D書@吧#獨%家&制*作]
抬眼朝溪邊望去,果然看到那個在她瀕臨死亡境界的時候,一直在她腦袋裡出現的身影。
「柳宇翔……」她低哺,接著揚高聲音,「柳宇翔!柳宇翔!咳咳……」不小心嗆了水,劇烈的咳了起來。
「撐著點,我馬上去救你!」柳宇翔脫下外衣和鞋襪,直接跳入溪裡,賣力的朝她游去。
這裡已經離瀑布不遠,水流很急,讓他前進得倍加困難,消耗掉更多的體力,不過還是讓他游到了她身旁。
他一手攀住石柱,一手圈住她的腰身。「我抓住你了!」
「柳宇翔……」錢靜如害怕的喊著,她爬樹翻牆各種絕活都難不倒她,偏偏就是學不會泅水,加上剛剛那種在水裡無法呼吸,差點窒息的恐怖感覺,讓她對水產生了畏懼。
「小東西,別怕,慢慢鬆開手,抱住我。」柳宇翔冷靜的說。
錢靜如點點頭,聽話的慢慢鬆開攀著石柱的手,下一瞬間,整個人被帶進他的懷裡。
「抱住我,別鬆手。」柳宇翔交代,感覺到她再次點頭的動作,他環顧四周,決定游到對岸,那裡距離比較近。
他慢慢靠著石柱移動,接著手一放,奮力游向對岸。
「哇啊——」錢靜如尖叫一聲,差點被湍急的溪流沖走,立即緊緊的攀住他。
柳宇翔被她緊緊的一勒,差點沒氣,兩人被沖了數丈距離,他及時抓住對岸下垂伸至溪面的樹幹,免去被衝下瀑布的危機。
「靜如,冷靜點,我一定會救你上岸的!」柳宇翔冷靜的給予保證,自己的體力已經耗到極限,若不趕快讓她上去,恐怕兩人都會滅頂。「聽我說,你從我身上往下爬,抓住樹幹爬到岸上去,你很會爬樹,這難不倒你的!」
錢靜如抬頭往上看,不小心喝了幾口水,嗆咳了一會兒,努力照他說的做,在他的幫助下,她終於爬上樹幹。
「快……爬上岸。」柳宇翔立即說。
「好。」錢靜如手腳並用,在他推力下,慢慢的往岸邊爬。
突然,身後的助力消失,她立即往後一瞧,反射性快速的伸出手,一把抓住脫了力差點被沖走的柳宇翔。
「柳宇翔!」錢靜如兩腿緊圈住樹幹,用雙手使盡吃奶的力氣抓住他的手,對著他大喊,「爬上來,柳宇翔,你不准放棄!我攀住石頭上一個多時辰,我也沒放棄,所以你來救我了,不要放棄,我一定能拉你上來的!」
「放手吧……」柳宇翔力竭的說,手腕傳來的力道強得讓他吃痛。
「放屁!我死也不會放手!」錢靜如覺得眼眶有些熱,大聲的威脅,「你如果不上來,我就跟著跳下去!」
「靜如……咳……」嗆了水,咳了一陣。
她的心意讓他感動,她的威脅……
不,不是威脅,他知道她是說到做到。
他向來處變不驚,視生死為常,面臨死亡依然能坦然對之,像是凡事無謂,實則因為人生太過無聊,生與死似乎沒什麼差別,可是如今……
乏力的揚睫,透過一陣陣的水幕,看到她發紅的眼眶,以及因為過度施力而脹紅的臉和慘白的唇。
如今有她進入他的生命,他的生活才剛開始生動了起來,而她的人生也才開始,他可不能就這麼拖著她下黃泉……
看來不努力不行了,費力的踢動已經無力的雙腳,在她的幫助下,費了好大的勁,幾次差點被急流沖走,最後終於也攀上樹幹,兩人前後爬上岸,無力的躺在地上喘氣。
好一會兒,錢靜如才慢慢的爬了起來,跪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心頭覺得酸楚極了,淚水不聽使喚一直往下掉。
「別哭,我沒事……」柳宇翔無力的安慰。
他不說還好,一聽到他的聲音,她便哇哇哭了出來。「我……我差點害死你了……」
她哽咽的自責著。「我果然是個麻煩,只要我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麻煩,這一次我差點害死你,下一次又會發生什麼事啊?」
抬起依然顫抖無力的手替她抹掉流出眼眶的淚水,發現抹不幹,只得放棄,乾脆將她攬在自己胸膛上。
「我現在不是還活著嗎?你聽,我的心是不是怦怦的跳著,別急著殺死我啊!」柳宇翔溫柔地說。
「可是……可是……」錢靜如搖著頭。「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差點就……」
「我很開心呢!靜如妹妹。」柳宇翔微笑。
錢靜如錯愕的抬起頭,雙手搭在他的胸膛撐起身子,看著仍喘息,卻還對她綻放溫柔笑靨的柳宇翔。
「怎麼可能?我害你差點死了,你怎麼可能會開心?」
「因為你平安無事啊!」柳宇翔輕笑,伸出手溫柔地為她將落在臉頰的濕發勾到耳後。「我們都沒事,就是最好的結果了,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知道嗎?」
真的嗎?因為她平安無事,所以就算她差點害死他,他還是因為她沒事而開心?
這個人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可是……她喜歡他,真的喜歡他啊!
就算是因為他對她好,但是她不認為會有另外一個人讓她這般喜歡——就算那個人對她好也一樣!
「小東西,告訴我,你怎麼會落水的?」稍稍喘過了氣,柳宇翔問。
「有人從背後把我推下去的,我只來得及看到是個高大男人的背影,不過沒看清楚是誰。」錢靜如想到自己差點就淹死了,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緊張的狀況解除後,恐懼蔓延到四肢,讓她遏抑不住的開始顫抖。
「乖,別怕,已經沒事了。」柳宇翔立即將她攬在胸膛,安撫地拍著她的背。「我在這兒,沒事了。」[熱!書%吧&獨#家*制^作]
「柳宇翔,我……我是不是真的很討人厭?」錢靜如喃喃低問。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柳宇翔奇怪地問,關心地望著她黯然的模樣。
「因為……一定是我很討人厭,所以才有人想害我,推我下水,是不是?」
「不是的,小東西,你別胡思亂想。」柳宇翔心疼的說:「你沒看清楚那個人,所以才會胡猜;我也不好,沒有早早告訴你,讓你有些提防。」
「什麼?」錢靜如疑惑的抬頭望著他。「你在說什麼?」
「雖然目前還不確定,但是推你下水的人,很可能是你目擊的那個殺人兇手,他叫作黃士賢,本來已經抓到了,可是又被他逃走,現在藏匿在這一處山頭,我們擔心他是想要殺人滅口,你不用擔心,以後我會保護你。」
「啊?原來是這樣。」錢靜如聞言,反而鬆了口氣的樣子。「我本來以為是書院的學生,想說原來我已經惹人厭到有人想置我於死地呢!幸好不是。」
「傻瓜,大家有時候雖然會生氣,可是我相信沒有人會真的討厭你的。」這不是安慰的話,他是真的這樣相信。
「其實只要真的和你相處過,就能理解你其實是個率直無偽、善良可人的姑娘,雖然你的行為舉止有時候頗令人不敢領教。」他輕笑調侃。
當然,有些表面和善卻心地險惡的人會因為她直率的戳破他們的表面而對她心懷怨恨厭惡她,但是那都是少部分的人。
大部分的人在相處久了,都會喜歡上她,就算有些人真的沒辦法喜歡她,可是也絕對不會討厭她。
「真的嗎?」錢靜如很是驚訝,她本以為是書院裡的那些學生們肚大量大才不和她計較,原來他們其實並不討厭她是嗎?
「對你,我可不曾說過謊喔!」柳宇翔微笑。「小東西,以後你別再一個人到處跑,想去哪兒,我陪你,好不好?」
「你不行啦——你那麼忙,怎麼可能我想去哪裡都陪我,那你會什麼正事都沒辦法做了。不過我答應,以後我會盡量乖一點,不要隨便到處亂跑,要去哪裡,也會先告訴你,這樣可以嗎?」錢靜如承諾。
「小東西長大懂事了,有我點寂寞了呢!」他還真希望她不要太乖巧懂事,任性一點要他常常陪她。
「嘻嘻……」錢靜如開心的一笑,旋即偏頭望著他,似乎在考量著什麼。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柳宇翔疑惑。
「我覺得啊!你的體力太差了。」她突然說。
仍然四肢無力的柳宇翔,聽聞此語,忍不住莞爾。
的確,他的體力要應付「出生入死」的確不太夠,問題是……他鮮少有這種「出生入死」的機會啊!
想到方才卜的卦象,水禍算是安然度過,不過……還有血光之災!
看來他得好好鍛煉自己才行,畢竟和她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機率應該會高出許多。
「柳宇翔……」錢靜如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你說過「教不嚴,師之惰」,所以你也別再偷懶了。」
柳宇翔挑眉,瞭解她的意思。「小東西,你確定嗎?」
錢靜如點頭。「我不想再因為自己的魯莽而有機會把你給害死……」
她低聲咕噥,方纔那種恐懼,還有一顆心像要撕裂般的感覺,她絕對不想再經歷一次!
「看著我。」抬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捕捉住她的視線之後,他才緩緩的道:「不管你想學什麼,我都很樂意教導你,但是請你把你差點害死我這個想法給抹掉,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懂嗎?」
錢靜如望著他,一會兒之後才點頭,他真的對她很好很好,對她這麼好的人,以後怕也不可能再讓她碰到了,這讓她下定決心。[熱D書@吧#獨%家&制*作]
「我決定了。」她揚聲喊,像是在宣告,也像是在為自己打氣。
「決定什麼?」柳宇翔疑問。
錢靜如突然對他一笑。「我決定,我要成為一個配得上你的姑娘!」
柳宇翔愣了愣,配得上他?
默默的望著眼神堅定閃亮的錢靜如,他知道他和她或其它人認為的「配不配」,在認知上一定有些差距,他們一定認為一個「窈窕淑女」才配得上他,但是他偏偏不喜愛那些「窈窕淑女」,覺得他們無趣又死板,他喜歡「生氣勃勃」的姑娘,像她一樣。
不過沒關係,在互相學習的過程中,他會慢慢的將他們認知上的差距糾正過來。
「哈……哈啾!」一陣冷風吹過,渾身濕答答的錢靜如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風涼,我們趕緊回去,免得受寒了。」柳宇翔翻身坐起,站起身,也順手將她拉起。
兩人雙手交握,踏上回書院的小徑。
錢靜如低頭望著兩人的手,仰起頭,望向柳宇翔。「柳宇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請說。」柳宇翔微笑地望著她。
「為什麼是我和你訂親,而不是我姊姊?姊姊年齡和你接近,大家也都比較喜歡姊姊,正常的話,應該是你和姊姊訂親,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不過……」柳宇翔對她微微一笑。「我拒絕了,選擇你。」
「咦?為什麼?」錢靜如驚訝極了。
「秘密。」柳宇翔對她微微一笑,還眨了一下眼。
「耶?快告訴我,為什麼啦?」錢靜如抗議。
「不行,都說了是秘密。」柳宇翔搖頭不說。
「告訴我啦——我保證我會保密!」
柳宇翔笑著搖頭。
「要怎樣你才肯告訴我?」
「嗯……」柳宇翔沉吟一會兒。「這樣好了,等你學程結束可以回家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嘎?那要多久?」
「那就看你囉!」柳宇翔笑。
哎!那肯定要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