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帝王降臨到人間……
帶來極端的恐懼……
帶來痛苦的破碎……
睜開睡意濛濛的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英俊的大臉含笑的看著自己,柔順的髮絲偏向一邊服帖地垂落在柔軟的枕頭上,新日的光輝透過明淨的玻璃毫無阻礙的闖入屋子,打擾了大床上剛剛甦醒的人。
「看什麼這麼入神?」
戀人磁性的聲音惹的蘭締斯一陣臉紅,挪動身體鑽進單遮住戀人似笑非笑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戀人爽朗地大笑,將蘭締斯擁進寬闊的懷抱,絲毫不覺因為自己無心的大笑而惹的戀人害羞不已。
躲在薄薄的被單瑞安心的呼吸清司的氣息,享受著深秋的清晨裡精靈歡舞的歌聲。
半天不見戀人的動靜,清司揭開被單向內探視,意外的發現他竟忘記今天學校的課業再次沉沉入睡。
搖搖頭,清司憐惜的輕撫摩戀人散落在床單上的秀髮,避免擾了重要的人的清夢,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床鋪,重新拉起被單蓋在戀人的身上。戀人似乎感覺到什麼,微微皺眉抗議突然失去的溫暖,在抱著差不多半個人大的枕頭後,才滿意的舒展眉頭。
清司再次確認蘭締斯還在熟睡,放心的關上門走了出去。
……
黑暗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落進屋子裡,驚恐的精靈四處逃散,頃刻間不見蹤影。
清脆動聽的聲音有別於全身黑暗的打扮,毫不客氣地對著陷進柔軟大床裡幾乎不見人影的清麗人兒大聲說話。
「他離開有一會了,明知道我來了還裝睡。」
掏出懷裡的香煙,點燃後深吸一口,空氣裡立刻瀰漫了煙草的香氣。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蘭締斯雍懶的翻轉身體面對來人,責備地詢問道。
「很久以前,久到我已經記不清楚了。」來人輕佻眉毛。
「什麼時候到的人間界?」
「你除了關心你那個小情人外,還知道什麼。」
「拂藍多,」叫著來人從未被外人知曉的名字,蘭締斯知覺他在生氣。
「他完全的蛻變了。」
「嗯,變的不再是那個小小的西斯兒了。」說道戀人,蘭締斯嘴角揚起笑意。
「別有風情的讓我忍不住想再一親芳澤。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讓我享受一下1300後的滋味與1300年有什麼不同?」
蘭締斯驚覺,從溫暖的被單裡一越而起,顧不上赤裸的身體在冰冷的深秋的清晨裡凍地瑟瑟發抖,金色的髮絲無風自動。
「拂藍多,不許你動他。」蘭締斯溫怒
蘭締斯眼底清楚地映著恐慌,拂藍多看著他停頓了幾秒,無奈地苦笑。
「呵呵……蘭締斯我們認識多久了?」
突然發現自己衝動的行為傷害了眼前這個美麗、孤單、瘦弱的精靈,蘭締斯在心底咒罵自己的鹵莽。
明明知道他不會碰他,明明知道從小他就如湖底的石子一般,雖然生活在暗無天日的世界裡,卻被湖水沖洗的明淨而純粹。經過歲月的洗禮,為了自保不得不變得圓潤以免尖銳的稜角劃傷自己。
「對不起,我……」
「算了,反正我也有前科。」拂藍多自嘲地道出事實。
「……」
「……」
相視無語,蘭締斯難過的低下頭。
拂藍輕點腳尖越至蘭締斯的眼前,輕輕的將前額擔在他的肩上,尖銳的目光柔和起來,卸下武器的他柔美的讓人懷疑他的性別。雙手握住纖細有力的窄腰,額前的短髮在蘭締斯的肩頭滑動。
「蘭締斯,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喃喃的傾吐思念。
「是呀,好久了。」
「天地開始異動,帶著西斯爾回來吧,這樣我才可以安心的對抗那個人。」
「我要陪著他留在人間界,直到他想起來,直到他願意同我回去。」
「可是……」
「我知道很危險,你放心,我死不了的。」打斷拂藍多未說完的話「比較危險的是你。」
「那個老不死的東西關了自己1300年,冥思苦想如何進行讓他無聊生活憑添樂趣的所謂的命運,天界的鎖出現龜裂了,我不信他還忍的下去。
蘭締斯好氣又好笑的聽著他給天帝的新稱呼,憐愛的撫摩他的短髮。
「他等著這一時刻的到來也等的夠久了,已經1300年了。」
「西斯爾的蛻變也是那個老東西的詭計之一嗎?」
1300年後第一次見到西斯爾,拂藍多心底就擔憂不已。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西斯爾的變化代表什麼?是另外了一契機,還是節外生枝?
「看樣子大戰將近了。」蘭締斯平靜的道出事實。
「那個偽善者,我要撕開他的面具,這一次絕對不會像1300年前那樣只有飽受凌辱的份了。」眼底燃起的恨意,啃蝕著拂藍多的心
拂藍多警覺的抬頭,空氣中充滿不安的分子
「看樣子,他要回來了,我先走了。」輕點蘭締斯的唇,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空氣了。
清司推門走進來,驚訝的發現蘭締斯赤裸的站在屋子中間,泛紫的嘴唇讓他心疼不已。加快腳步走到他的跟前,脫下外套遮掩戀人幾乎沒有體溫的身體,狠狠的將他揉進胸膛裡阻擋外界的寒氣。
「怎麼起來了?」
清司托起戀人消瘦的下巴,手掌中的熱量立刻透過粗糙的皮膚傳來。
「你不在。」蘭締斯環住他的要,隔著單薄的毛衣沿著背脊的線條來回摩挲。
「我出去買點事物。」戀人溫柔的解釋。
「我又不知道。」伸進戀人的襯衣內,汲取他的體溫。
「你在熟睡,我不忍心。」大手渡到蘭締斯的耳垂,輕輕的摩擦。
「狡辯。」蘭締斯心底溢出甜蜜。
「為什麼不在床上等我,外面很冷的。」
「我不在乎。」
「你再睡會兒,我做點東西給你吃。看樣子只能趕上下午的課程了。」
「我不在乎」
「會丟了工作。」
「我不在乎」
「你在乎什麼?」
「你。」
滿意的看見清司眼裡透露些許擔心,蘭締斯墊起腳尖送上溫熱的雙唇,一掃戀人心頭的烏雲。
抱著蘭締斯走到床邊,將戀人安置在對他來說過大的床上,清司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又抽煙了?!」
「啊……是呀。」
「屋裡有煙草的味道。」
「你不喜歡?」
「只要是你的味道我都喜歡。」強忍胸口泛起疼痛,清司依然疼愛的對戀人說道
「我去做飯,好了叫你。」
「恩……」
清司不再說話,輕輕的合上房門。
走出房間的戀人放下偽裝的表情,痛苦佈滿受傷的俊臉。
蘭締斯你撒謊,我是喜歡你的味道,卻討厭陌生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