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嬌狐算準時辰溜到了書房,正好堵住合捲起身欲休息的自濤。
「相公……」她暗暗往自己大腿一掐,疼得她淚珠兒自動滾了下來,「狐兒要跟相公永別了。」
自濤大大一震,英挺的臉龐陡然變色,「嬌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嬌狐特意將紅腫的那一邊臉湊向他,啜泣道:「我早晚都會死的,我要趁死前跟相公訣別……要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他心疼如絞,急急抱起她往長椅上放,拿過宮燈細細端詳她的臉蛋兒,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大驚失色,「你的臉怎麼了?是誰打你的?」
「我……」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吊足了他的胃口後,最後低垂螓首道:「我不能說。」
他心疼地輕撫她的臉蛋兒,轉身過去翻箱倒櫃,找出了盒子藥膏。「告訴我,究竟是誰打傷你的?為什麼不能說?」
「我答應郡主不能說的——啊!」她佯裝花容失色地摀住小嘴,「啊……我慘了。」
他臉色一沉,抹藥的動作一頓,「是郡主打你?」
她急急搖頭,淚珠兒紛紛墜落,「不是、不是、不是郡主叫人打我的,不是……」
「郡主叫人打你?」他愈聽愈心驚。
她慌忙握住他的手,求懇道:「相公,你不要再問了,跟郡主……沒關係,真的,為了你,我什麼都不要緊,真的。」
他心痛得不得了,輕顫著手撫摸她的臉蛋兒,沙啞地低喚,「嬌湖,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真的是郡主叫人打你的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嬌狐眼兒水濛濛,咬著下唇道:「相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仔細一定神,清晰地思考著,「郡主是個雍容大度的姑娘,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是不是有誤會?還是你說話又不經大腦,衝撞了她?」他印象中的郡主應該不會是蓄意挑釁、欺凌他人的姑娘呀!
嬌狐差點被他氣死。
什麼嘛,竟然還被那個郡主說中了,自濤不會相信她,也不會為她作主的。
她氣得渾然忘卻要裝出纖弱可憐的弱者姿態,一躍而起,「氣死我了!不跟你說了,既然你不相信我就算了!你就不要管我,讓我被人打死、欺負死,讓雷公爺爺來劈我好了!」
說好是假裝的,可是這次她真的哭了。
為了報答他的好,她甚至已經決心寧可讓雷劈也不傷害他的性命,可沒想到短短幾日,一個郡主就敵過了她的一切!
自濤急急追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嬌湖,你別生氣、別走啊!究竟發生什麼事?你細細將前因後果告訴我呀!」
她驀然回頭,淚水和深刻眼底的痛楚燙痛了他。「有什麼用?你不會相信我,也不會保護我的!你讓我走吧,我本來就不應該在這兒和你們攪和的……」
若不是為了逃脫雷霆劫,為了借避雷珠,她何需如此?
她也想清楚了,既然已經決定生死由天,那麼她也不需要再繼續留在嚴府裡了。
她真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要留下來承受這一切的折騰呢?
「嬌湖,」他滿心傷痛地低喚住她,眸底漾滿深情與不捨得。「求求你,別走,你聽我說好嗎?」
她顫抖著閉上了眼睛,淚水滑落。
可惡!就是他的聲音……他的眼神……他的溫柔……
她已經陷進去了,再也爬不出來了;她恍然大悟,原來這些日子她遲疑著不走,只是因為捨不得他……
姥姥,我對不起您,我騙了您……天知道我已經對他動心了呀!
嬌狐再也忍不住,回頭撲進了他溫暖的懷抱裡,緊緊摟住他的腰,「相公!相公,我捨不得你。」
自濤滿心震撼悸動,眼眶湧進熱意,緊緊將她按在胸膛裡,「嬌湖,你是存心讓我難過的嗎?你捨不得我,我又何嘗捨得你?」
「你捨得的,你可以為了郡主就捨棄掉我,你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她淚眼汪汪地指控。
他心痛極了,「傻丫頭,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的責任,並非你我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而且你當初不也贊成我娶郡主嗎?」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我怎麼知道郡主那麼凶?我怎麼知道……我……」怎麼知道會真愛上你了!
她有口難言啊!
「聽我說,郡主是個好女子,性情也許會嬌些,你只要守禮如儀,好好尊她為長就行了。」他寬言安慰道。
她索性把眼淚鼻涕統統往他胸前抹。「隨便打人還叫好女子?那拿刀砍人就是普通女子羅!你倒告訴我,什麼才叫做壞女子?」
他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啼笑皆非地歎道:「嬌湖,別孩子氣了,我知道你還不習慣郡主住到咱們府中,可是慢慢就會習慣了。」
「等我可以習慣的時候,可能剛好也差不多是我該死掉的時候了。」她苦著臉。
他還以為她在說笑話、發發牢騷。「傻丫頭淨是說傻話,難怪郡主聽不慣,你這口不擇言的脾氣的確也該改改了,總不能說話老像孩子。」
她瞪著他,又想掉眼淚了,「你挑剔我?」
他連忙抱緊她,「不不不,我不挑剔你,我只是為你好,希望你能長大一些,這麼不曉世事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讓自己吃虧,我會保護你,可是也不能每次都護著你而不顧禮數規矩。」
長大?她都足足活了五百歲了,還不夠大嗎?
「凡人最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搞得複雜。」她皺眉頭,「說話就說話,還理什麼繁文褥節呢?」
「你也是凡人,不是嗎?」他點了點她的鼻頭,微笑道:「既身為人,就得遵守人世規矩和道理,你也不例外。」
「我又不是人。」她咕噥。
他微微一驚,「你說什麼?」
「我說……我又不是人,我是人家的小妾,地位低得可憐,哪配當個正常人呢?」她埋怨道。
「別再怨歎了,我答應你會找郡主好好談談,澄清誤會。」他溫柔笑看著她。
她悶悶地道:「隨便你吧,反正你是有了新人就忘舊人,我心裡知道的。」
他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傻瓜,誰說我有了新人忘舊人?你和郡主是不一樣的。」
「那當然,一個是狐狸精、一個是虎姑婆,怎麼會一樣!」她嘀咕。
自濤聽在耳裡,只是覺得好笑。
老天,儘管他現在心情沉重、心事重重,還是忍不住被她給逗笑了。
他更加擁緊了她、無論如何,嬌湖是他心愛的小妾,他怎麼也不會放開手的。
當晚自濤在疊翠樓留宿,第二天一早,嬌狐就被他「逼」著一道到風藻樓請安。
「無論如何,郡主為大,你是應該向她請安的。」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髮,細細叮嚀,「快快將發綰好,我陪你一起去。」
「我不要!」』她此刻活像個鬧彆扭的小姑娘,一點都不像只修煉五百年的狐狸精。
他笑了,親手編起她柔順的髮絲,「還是你要讓我幫你編發?我可先聲明,我粗手粗腳的,一定會將你弄得很難看,到時候被美麗的郡主給比下去,可別事後又怪我偏心喔!」
她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搶過自己的長髮,「你本來就偏心,我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他忍不住輕擰了她的臉頰一下,笑罵道:「你這傢伙真會順著竿子往上爬,我是跟你說笑的,你倒認真了。」
她也忍不住笑了,拿過梳子粗魯地梳著頭髮,「討厭,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啦,到你美麗的郡主那邊去吧,省得到時候人家又賞我一個大耳刮子,我可受不了。」到時候把她「打」出原形,看是誰先被嚇死。
他笑吟吟地親吻了她髮際,輕嗅著絲絲動人的幽香氣息,「我等你。」
她紅著臉點點頭,心窩兒流過陣陣溫暖。
這就是幸福的滋味嗎?
如果可以的話,她好想、好想一輩子永遠偎在他身邊,和他說說笑笑,再也不管人世紛擾……
寧可百年修行不要,寧可無法修煉成仙,她也想捉住這美麗感覺……
怕只怕,有情人、無情天,老天爺不會讓她得償所願的。
她神色黯然了下來。
還有雷霆劫呢,她注定脫不過的雷霆動,還有她答應姥姥時所立下的毒誓……唉,也管不得那許多了,現在能過得一天是一天吧!
嬌狐細細綰好了發,插上一支剔透的碧玉釵,眉不染自翠、唇不點自紅,白皙的臉蛋兒、清靈的眼兒,她美得就像枝頭初綻的一朵粉桃花笑舞在四月的春風裡。
自濤走向她,輕輕將她擁入懷中,胸臆間漲滿了憐惜、鍾愛、驕傲等種種情緒。
他從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這麼喜歡一個姑娘,深深為她傾倒。
「我們走吧!」嬌狐好怕自己太過依戀這樣寧馨溫暖的感覺,輕輕地推開了他。
「好。」他輕攬著她柔軟的腰肢,一齊走向風藻樓。
蘋詩才剛剛梳整完畢,一件由大大小小顆紅寶石細細綴成的髮飾網住了她的髮髻,粉嫩的額前正好垂落了一顆艷紅似火的珊瑚珠,晃動出萬種風情來。
她真的很美。自濤不得不承認蘋詩的美是富貴牡丹般的絕艷風采,她的談吐氣質也是所有男人心目中最理想完美的妻子形象。
兩名侍女恭立在蘋詩身側服侍著,呈現出奪人的氣勢。
「自濤。」蘋詩看見他來,翩然起身含笑行禮,「咦,嬌湖妹子今兒怎麼有空來鳳藻樓呢?真是稀客。」
自濤凝視著她,微笑道:「郡主,我帶嬌湖來給郡主賠罪了,昨兒嬌湖不懂禮數衝撞了郡主,她是無心之過,還請郡主高抬貴手、多多海涵。」
「哪裡,不過是小小誤會,我也罵過我的侍女了,沒想到還驚動了你,真是蘋詩的不對。」蘋詩嘴裡噙著笑,眼神卻銳利地望向嬌狐。
嬌狐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恰巧被自濤瞥見,他不贊成地抿了下唇,對她搖了搖頭。
嬌狐實在不甘心,想也沒想就狠狠地擰了他的大腿。
自濤差點跳起來,瞪向她。
「相公,您怎麼了?」嬌狐露出可惡的笑容,一點也不同情他。
自濤驚見蘋詩奇異地盯著他倆看,只得吞下呼痛聲,「呃……沒事。郡主,既然是椿小小誤會,化解開了也就沒事了,希望以後郡主和嬌湖能處得來,互相多體諒些。」
蘋詩謙然溫柔地垂下眼瞼,「蘋詩明白,您不用擔心,我和嬌湖妹子會處得很好的。」
嬌狐瞪著蘋詩,皮笑肉不笑,「是呀,一定會處得根好的,相公您……咳咳,不必擔心。」
蘋詩眼底閃過一抹著惱之色,可是她不會當著自濤的面衝起來的。死丫頭,等自濤離開後,有你好受的。
「太好了。」自濤雖然這麼說,可他一點也不樂觀。
瞧這兩個女人互瞪的模樣,難怪孔老夫子有云「唯女子小人難養也」,將來他的生活怕是難過了。
他突然有種想痛扁自己幾拳的衝動。
娶一個小妾就夠了,他做什麼再自找麻煩娶進一個金枝玉葉?
深夜,嬌狐睡不著,她披衣起身坐在窗前看月亮。
她扳著手指頭數數兒,已經剩下不到二十天和相公相聚了。
揪著胸口的衣襟,她卻揪不去心窩隱隱約的的作疼;漫漫長夜分外難眠,如果幾百年前有人告訴她,她嬌狐有一天會為了個男兒傷神憔悴,她一定會當場笑出來的。
可是世事偏偏出其不意,她的心頭已經進駐了一個人兒,怎麼揮也揮不離了。
突然問,房門外響起輕敲聲。
她悚然而驚,傻傻問道:「是誰?」
「嬌湖。」自濤低低沉沉地輕喚,「你睡了嗎?」
她輕移腳步開了門,微微訝然盯著他,「相公怎麼還沒睡?」
他冰涼的大手輕輕碰觸著她的臉頰,微一歎息,「你也還沒睡。」
他順勢一攬,她乖巧地偎進了他的懷中,「正在想著你,沒料到你就來了,真巧。」
他一把抱起了她,往大床上帶。
黝黑的明眸緊緊瞅著她,自濤驀然低歎了一口氣,「方纔作了個惡夢,夢見你離我而去,驚醒之後我輾轉難眠,怎麼都放心不下,於是就急著來看你。」
她心兒一擰,「相公,你為什麼怕我離開你?就算我離開你,你也還有郡主啊!」
「你是我心上頭一等的人兒,沒有人能與你相提並論。」他真摯地說,凝望著她,「郡主只是我名義上的妻,然而你卻是我最最心愛的姑娘。」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娶她?」她聲音微微顫抖,輕輕幽怨。
她知道自己很自私,都已經是來日無多的人了,還計較這麼多。
可是她忍不住啊!
自濤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髮絲,喟歎道:「身為男兒有許多無可奈何,我說過,有很多事不是我們不想做就可以不去做的。」
「可是你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呢?」她納悶地問。
他的手指輕輕梳順著她的髮絲,一遍又一遍輕柔愛撫,也彷彿撫摸在她心上。「我背負著眾人太多的期望,娘……她對我的期望更深,一直就希望我娶一個千金小姐來打理持家,名聲傳出去也登對些,還有血統……」
「所以郡主是你們心目中最好的人選,不但有優良完美的皇家血統,還有高貴的出身。」嬌狐慢慢理解了一些凡人的想法。
只是她弄不懂,為什麼?
「是。」自濤有些慚愧與自責。和天真爛漫的嬌湖一比,他們都顯得市儈庸俗許多。
嬌狐沉默了,偎在他懷中汲取著溫暖,卻也感覺到一絲絲涼意。
「相公,我會努力適應你們的想法和做法的。」她咬唇,「我會盡量做好一個小妾該盡的本分,努力不和郡主起衝突。」也盡力不讓他和老夫人為難。
他深深地鎖著她的眼,暗痖地道:「可是也要保護你自己,答應我。」
她突然俏皮地蹙起了眉,「這樣啊?很難那,要不就被打,要不就還手,我學不來既服從她又保護自己。」如果她有法力的話,這一切都沒問題了,可惜……
他被她逗笑,眼神更溫柔了。「小傢伙,我是跟你說認真的。」
「我也很認真啊!」她睜圓了眼兒。
他大笑了起來,親暱將她擁得更緊,「嬌湖呀嬌湖,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多疼我一點兒。」讓她在魂飛魄散前,依舊保有胸口的一點溫暖和深情。
「沒問題。」自濤眼中浮起了誘惑魅色,輕輕壓倒了她。
「相公……」她癡癡醉醉地輕吟了一聲,隨即醉倒在他狂野熱情的挑逗下。
這一夜,春情又撩動了片片紗影,在起伏輾轉翻騰間,吟哦出鶯聲嬌啼的春色無邊……
喜娘正服侍著嬌狐用午膳,突然幾名侍女殺氣騰騰地衝了進來一字排開,然後是高貴的蘋詩緩援走了進來。
她神情莫測高深,看得喜娘心頭一陣發原。
「奴婢見過郡主。」她欠身道。
「免禮。」蘋詩傲然地道:「你先下去,我和你主子聊聊,你不用在這兒伺候了。」
喜娘擔心地望了嬌狐一眼。「二夫人……」
嬌狐微笑道:「不要緊,喜娘,你先下去休息,我和郡主是好姐妹,沒事的。」
喜娘看她們其實是劍拔弩張的模樣,心底實在放不下,可是蘋詩已經在瞪她了,她也只能摸摸鼻子匆匆退下。
「郡主請坐。」嬌狐突然發現自己挺冷靜的。
「不用坐了,我今天是過來問問你,你究竟想怎樣?」
嬌狐被問得一頭霧水,「呃……這句話應該是由我問郡主吧?」
「放肆!給我掌嘴!」蘋詩嬌喝一聲,身畔一個侍女跨步而出,揚手來回甩了嬌狐兩巴掌。
這兩巴掌又沉又響,打得嬌狐一陣頭昏眼花。
嬌狐不覺得難過,她只是好生氣。
搞什麼!這難女人難道是平常手癢沒地方磨,動不動就拿人的臉蛋兒來練手刀嗎?
如果不是法力盡失的話,她早就隨手一點,讓她們每個人手上都長出一朵花兒來,看她們打人還有沒有那麼大力氣。
蘋詩盯著嬌狐紅腫的小臉蛋兒,得意洋洋地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耍嘴皮子!」
雖然嬌狐已經答應過自濤,努力不和蘋詩起衝突,可是她們實在太可惡了。
「臭郡主!你說話都是騙人的,你跟相公說要好好和我相處的,但你又叫人打我?!」她衝向前去,揮舞著拳頭。
蘋詩花容失色,驚叫了一聲退了好幾步,沒料到她這般大膽。「你、你要做什麼?」
侍女們連忙攔住嬌狐的身子,嬌呼連連,「大膽!大膽……」
嬌狐抬頭左踹一個、右踢一個,幾名侍女哀叫了起來,忙抱著小腿痛呼。
蘋詩慌張地躲到桌子後面,和她保持著距離,「你、你想做什麼?你……你不要命了嗎?你想謀害我嗎?來人啊,救命……有刺客……」
嬌狐從沒這麼生氣過,她伸手一抓,登時在蘋詩俏白的臉蛋兒上劃出了三道淺淺紅痕,嚇得她神魂俱飛。
「啊……啊……我被毀容了……」她差點昏過去。
「郡主……郡主,您別暈啊!」
幾名侍女早就沒了方才仗勢欺人的霸道樣,反而嚇成一團急忙抱住蘋詩。
一群欺善怕惡的東西!早知道這麼不濟事,她也不用白白被甩兩大個耳刮子了。
嬌狐怒氣騰騰地瞪著她們。「你們給我滾出疊翠樓,下次再來這兒撒潑,有你們好受的!屆時就不是一人踹一腳那麼便宜了!我屋裡有飛刀,誰想吃一把就儘管來!」
侍女們連忙扶著呈半暈厥狀態的蘋詩匆匆離去,沒人敢再多望嬌狐一眼。
嬌狐拍了拍手,吁了口氣。
方纔她的面目一定很猙獰,要不就是動作潑辣野蠻得緊,否則怎能如此輕易嚇走她們呢!
不過一切都是她們活該,誰讓她們總不用嘴巴好好說話,動不動就要動手打人。她自小可是跟狐兒玩伴們抓來抓去打過架的,若真要論動手,她的爪子可不會輸給任何人。
嬌狐突然得意地笑了起來,「嘿嘿!好玩兒,下次她們再來,我就用同樣的法子對付回去。」
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