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酒店頂樓空中酒吧
最後一天上班,維得比以往更加心不在焉。
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念掛著「他」,只要今晚再見一面,往後她會將他逐出自己的腦海,永遠。
但,現在她想見他,極度渴望。
下班時間就要到了,他卻遲遲未現身,她好擔心他今天不會來……
突地,入口的大門開了,她引頸等待的男子終於出現!
如同往日,他到吧檯點了酒,選擇了習慣的隱蔽角落,看也沒看她一眼……不同的是,今晚他的衣著不若以前整齊清爽,神色亦有些憔悴,開口時候還可以嗅聞到濃重的酒氣。
她猜想,這一定不是他今夜的第一杯酒,看來他的心情不太好。
荊青域晃著醺醺然的身子,有些跌撞的落坐,維得站在吧檯內看著他不穩的步伐與神智不清的舉動,懷疑他是如何來到酒店的?!
「維得,這杯酒妳送過去,等會兒就先走吧。」店長轉頭吩咐著。
「店長,我今晚可以加班……」看到荊青域的樣子,維得擔憂不已,不願就這麼離開。
她想見的不只一面,光看一眼根本填補不了日後再也見不到他的虛空。
「不需要吧,現在客人不多,我一個人就應付得來,而且妳都要離職了,也不好意思再勞煩妳。」店長不懂她的心思,只怕太難為她了。
「不,不麻煩的……」維得急得擺手又搖頭,視線越過店長的身側,鎖望著那個正趴在桌上的男人。
店長猶疑了一會兒,從沒見維得如此堅持過,態度不由得軟下來,「這樣好了,送完這杯酒,妳再幫我送兩杯加勒比海到一二三八號房,沒問題吧?」
因為酒店頂樓還有這麼一家酒吧,於是住客們若是喝酒一定指名要酒吧的酒,他們先入為主的認為酒店內部的調酒技術不及空中酒吧來得精湛與純熟。
維得很想搖頭,因為她並不想離開酒吧,不希望離開他,可是店長都開口了,她只能輕點下頭,「沒問題,我這就去。」
她想盡快將事情辦完,立刻回來多看幾眼自己暗戀的男人,於是她捨棄了送酒過程中的交談機會,匆匆將盛滿酒液的杯子放到荊青域面前,然後回到吧檯端著住客特別指定的雞尾酒,急急忙忙的搭電梯下樓。
好半晌,維得終於順利完成工作離開客房,為了等待客人盥洗結束,她足足在門外站了十分鐘,將兩杯酒匆忙送上後,她迅速旋身離開。
當她帶上房門的同時,乍見走道另一端有個步履紊亂的身影。
荊青域!
她訝異的發現他正抓著一把鑰匙,整個人貼在一二三一號房門前,努力與鎖孔奮戰中。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在頂樓喝酒嗎?
「荊先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催促著她,維得回過神時,驚覺自己已立在他面前,並主動開了口。
她做了一直以來不敢做的事!
荊青域眨著渙散的眼,「妳來得正好……」他打了個酒嗝,「你們飯店的房門太難開了,你幫我搞定它!」說罷,他硬將鑰匙塞至她的手中,不理會她片刻的恍惚。
「我不是——」維得想說她不是房務部的員工,可是他並不給她說明的時間。
「快開!否則休怪我向妳的主管打小報告,說妳怠慢了客人!」酒氣熏人,荊青域呵出的熱息全數噴在維得的臉上。
「荊先生……你今晚在這兒住宿嗎?」維得不確定的問道。
除了點酒之外,這是她第一次與他說話,而且是如此近的距離,她彷彿可以聽見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
驀地,荊青域的眼神褪去混沌,躍上銳光,「妳知道我是誰?」
「我……」維得被他的目光駭著了,生怕自己的心思被揭穿,「因為你是酒店的常客,所以……」
顯然,荊青域並不相信她的說詞,他的嘴咧出一抹邪肆瞭然的謔笑,目光勾著她,「真的只是這樣而已?」
「什麼意思?!」他的語調太輕佻,教人惴惴難安。
「我以為妳對我有意思。」這樣的事情對他猶如家常便飯,他身旁常常有女人主動示好。
「啊……」維得倒抽了口氣,心事被人看穿的她,臉色瞬間羞紅一片。
「不是嗎?」荊青域以唐突之姿,手掌掬起她弧線優美的下顎,肆笑著說:「我很佩服妳有辦法追著我到酒店內來,聽說東方酒店的管理很嚴格,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只是空有盛名罷了。」
下意識裡,他將她看成是迷戀上他明星般外表、模特兒身材的那些膚淺女人。
在今晚以前,每逢他到酒吧消費,離去時候都可以輕鬆帶走一位女性陪他共度漫漫長夜,他從不曉得她們為何找上他這個人,只知道她們待他總是熱情又主動。
而他,是不介意發生一夜情的。
今晚,他剛好需要一個女人來忘卻內心的煩亂,他無法日日夜夜面對那張童稚的臉蛋卻不怨恨、不生氣……
「不是的,我不是——」
他再次打斷她的解釋,「哦,原來妳不喜歡我啊!」
荊青域放浪的笑著,他的表情教人瞧不出他內心深處的喜怒哀樂。
多年來萬花叢中過的他已多少能分辨女人眼底的情愫,就算腦袋再怎麼醺醉,他是不會錯認她的濃情的。年紀輕輕的女孩,最容易在男人的俊美中迷失,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張教女人趨之若騖的俊臉,可惜全世界已沒有哪個女人能令他執著了。
「不!」維得慌強大叫,她一心只想傳達自己的情感,殊不知已陷入他情慾的圈套之中。
「既然喜歡,又何必再矜持?妳都有勇氣來到我的房外等我,不早就計畫與我共度春宵了嗎?」他的手指撫上她柔嫩的嘴唇,沾惹她的水亮絲滑,牽引著菱唇微張開來。
唇上傳來陌生的麻癢刺激,教她的喘息變得粗重起來。
「這麼敏感……」似乎是對這個自動送上門的尤物滿意得不得了,荊青域這次順利的將鑰匙插入鎖孔,將房門打開。
不容任何拒絕,他摟著猶在發怔的女人,帶她踏進今晚他過夜的地方。
「你……你要做什麼?」聽到落鎖的聲音,維得這才警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飛快掙脫他的箝握,退躲至房間一隅,雙手緊緊的扯護著衣裳,表情滿是懼怕。
她再怎麼無知,也明白他的意圖,但她並不是他所以為的那種女人啊!
「做什麼還需要我辦場說明會來說明嗎?妳到這裡來想做什麼,我的目的就和妳一樣。」
「我只是想著看你而已!」
「好,那妳看也看過了,為什麼還不走?為什麼還縱容我對妳踰矩越禮?」
他從不強迫女人,如果真的是他誤解了她的動機與意圖,那麼他會讓她走。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充滿愛戀情愫。
「我……」維得一時語塞,臉色因羞慚而赧紅。
是啊,若光是看他就能滿足,為何她還要自願留下來加班?若是真的可以不在意,為何他仍能如此牽動她的情緒?
她向來就是個保守的女孩,排斥所有不合宜的男女接觸。她所能接受的最大尺度,僅僅是和男人手牽手如此小兒科的行為,但是方纔她卻容許他碰了她的下巴,摸了她的嘴唇……
「老實說,妳喜歡我對不對?」他問話的語調再尋常不過,並未因為多了一位愛慕者而欣喜異常。
「我……」
「讓我猜猜,妳是想獻身給我吧?」荊青域的眼神中掠過了鄙夷與譏誚。
維得驚愕得發不出聲音,只能拚命搖著頭。她從不曾這麼想過,可為何此時此刻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荊青域覷著她的無措,大掌隔著白色襯衫罩上了她的胸脯。
「呃……」維得大驚失色,瞳大了雙眸卻使不出一丁點兒的力氣來推拒他的觸碰。
「看不出來纖瘦的妳,原來肉都長到胸部來了!不錯,我喜歡!」他嘖嘖讚許著。
「荊先生……不要這樣……」維得全身癱軟,若非有他的一隻手臂在後頭撐著,她肯定會不支倒地。
「偏偏我就喜歡這樣,還有這個——」敵不過她朱唇的誘惑,荊青域低頭覆住了她的抗議聲浪。
「唔……」維得震撼不已,雙手推擋著他寬闊的胸膛。
荊青域伸出舌頭刷過維得的粉唇,野性狂肆的含吮著她的下唇,吸收著她的呼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