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不見得會有好報,他算是徹底領悟這句話的真理了。
原本怕她冷,替她找來棉被、熱水袋後,還陪她躺在床上睡,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睡夢中侵犯他整夜沒真正消脤過的下體,催使他為了保住命棍子,只能懷恨在心的拿起枕頭,滾至床下睡——那模樣就像一隻被主人踢下床的可憐狗!
「啊啊啊!」影兒坐在床鋪上的俏臀跳了幾下,眸心閃著瑩亮。
「妳又在叫什麼了?」蹙著眉,仍躺在地上一直沒有進一步動作的尚尋歡,以一個絕佳的角度,因為她的躍動而平白欣賞到兩團圓挺的顫動。
如果這是折磨了他一夜的彌補舉動,那麼他勉強接受。
「阿尚,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背對著光亮,影兒粉臉因他方才一段話而燦爛。
「什麼真的假的?」
「我昨晚真的拿你的身體當靠墊?」
向來身旁必須是令她放心的熟人,她才會鬆懈放縱的貼著人家睡……雖說他們會結婚,但不至於那麼快吧,她還沒愛上他,不是嗎?
可是她好像很能習慣他的溫度、他的味道,那讓她感覺到教人放心的溫暖。如同小絜、維得,還有孤兒院給她的感覺……
「難道會是鬼壓床?」尚尋歡覺得她的笑容很刺眼。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對男人是多大的煎熬與考驗!
「你真的生氣了?」是啊,她光高興他亦是能教自己信任的人,卻忘了沒有人喜歡睡覺時被一道壓力靠著。
「對不起……阿尚,你不會趕我回去吧?我才住在這裡兩天而已,來不及和大家認識,貴婦人的生活也尚未享受到……你不要趕我走,我以後會盡量控制自己不壓你。」她不想離開這裡,不想離開他,這裡有她的夢想,還有希望……
尚尋歡的臉色卻益發陰沉,冷冽的說:「妳是我大哥的客人,他沒下逐客令,妳可以隨心所欲的住下來!」他霍地起身,大掌抓來置於床頭櫃的香煙,點燃後狂吸著那煙草味道。
開口閉口都是虛榮的物質享受,她置他於何地?他才是她住在別墅的重心吧,而她想留下的理由中居然沒有他的存在!
是他,她才有機會住進來!
影兒訝異的望著他,「為什麼……這麼說?」她的心被刺傷了,原以為他很好相處,可是他卻說了這麼無情的話語。
他們不是會當夫妻嗎?為什麼說她是尚泛甫的客人,她不是可以成為這個家的一分子嗎?
「否則我該怎麼說,妳教教我啊!」尚尋歡邪佞的吐了一縷白煙吹送至她面前,手指攫握住她的下顎,「我們現在只是普通男女關係,一點感情基礎也沒有。妳愛上我了嗎?又或者做了什麼努力來讓我愛上妳,拉近我們之間的感情?」
「我……」不是這樣的,他說的不對,可是她無法將心底的那股情緒訴諸言語。
「在一切未有進展之前,妳只是尚家的客人!」放開了她,他踱步至落地窗前煩躁的吸著煙。
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他見鬼的和她生什麼氣?他只是和她玩玩罷了,一開始也知道她的虛榮,那他究竟在氣什麼?
影兒不喜歡他這個樣子,跑至他面前,舉高了手奪下他的煙。「阿尚,不要抽了!我會努力的,努力讓你愛上我,可是你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體了……」她用力摟著他的腰,未及寬肩的頭顱貼著他的胸膛。她很喜歡和他在一起,她不要他虐待自己的健康,不要他病倒了……
尚尋歡沒有推開懷裡的人兒,他似乎總是拒絕不了她,方纔的怒氣也因為她一番保證而休止了。
兩下重擊搥向診療室門扉,未等裡頭的醫師響應,拜訪者主動推門而入——標準的徐影兒作風。
「請進,別客氣,儘管把我的診療室當成自個兒家裡。」尚泛甫抬頭望著她,輕諷的說。
「尚大哥,我有事情要問你。」影兒不請自坐,無心打量他佈置特別、不若一般冰涼呆板的診療室。
「那聲尚大哥的確很有禮貌,不過妳的口氣也許該溫和一點。」尚泛甫扳扳手指頭說道。徐影兒到家裡只住了不到幾天,不過態度的轉變卻教人始料未及。
是他一開始就誤會了嗎?以為她會是個乖巧、任他指揮的女人?
一心想解開疑惑的影兒,將他的話置若罔聞,「阿尚究竟得了什麼病,為什麼我從沒見過他吃藥?」
「藥?!」尚泛甫怔了半晌,「喔,妳是說尋歡的藥啊!」
萬萬沒想到,少根筋的女人竟也懂得追根究柢,這真的不在他的預料之內。原本只是以防萬一、唬弄的一個理由罷了,沒想到她認真了!
這倒有趣了,她應該是個死纏爛打型的女人吧?
尋歡若背叛他,不與他合作了,徐影兒會繼續纏著他不放吧,這是否意謂他的成功已一蹴可幾了?
「要不然你以為我和你說誰?」影兒氣憤他的漠不關心,「阿尚既然有病,為什麼家裡沒有治療的藥?」
「他只是肝臟不太好。」尚泛甫胡謅一個病症,想打發她咄咄逼人的詢問。那小子身體好得很,三天三夜和女人在床上翻滾,也不曾見他出現過疲色。
「只是?!」影兒跳了起來,「台灣的廣告說:肝若好,人生是彩色的,肝若不好,人生是黑白的。虧你還是個醫生,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的肝臟之於身體健康有多重要?
「我當然知道——」
「為什麼我覺得你一臉的幸災樂禍?阿尚是你的親弟弟耶!」影兒十分不滿的質疑道。
「這點妳更不用質疑了,我和他的確出自同一個工廠。」
「那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他得的是肝病?我這幾天晚上還跑去他房裡睡,控制不住的時候就會壓他……」影兒幾乎要怨死自己了,「天啊,他沒睡好,肝功能一定會大受影響!」
尚泛甫瞠目,盯著她一臉的憂慮,心卻喜不自勝的飛揚起來。
他們已經睡在一起?!他們之間進展得這麼快?!兩個根本無法像三合一咖啡那樣完全調和在一起的男女,居然同床而寢了?!
老天爺會不會太眷顧他了?
這幾天他發現向來習慣在早上喝咖啡的尋歡,面前放的不再是咖啡杯,而是一個盛滿綠色液體的水晶杯,他幾次想發問,但看到尋歡那雙似要噬人、飽藏怨恨的眼睛,就沒有勇氣開口,只能忍著笑,偷偷瞧著他痛苦的將那杯「飲料」飲落喉。
從下人那兒,他打聽到那杯小麥草汁是徐影兒的傑作,教人想不透的是尋歡怎會乖乖就範的喝下?
不過這會兒答案是漸漸明朗了,原來弟弟手腳很快,已經吃了十八歲的小女孩了,順著她的意喝些東西只是因為心虛使然吧。
哈,這一切簡直太美好了,尋歡會帶她上床,就表示並不那麼討厭她,這麼說來,他們之間就是有繼續發展的可能性了!
女主角不會中途換人,他的計畫不會半路中斷,看起來很關心尋歡的徐影兒,不會容許男主角的拋棄,也就是說,尚尋歡無論如何都背離不了他們的合作計畫!
「影兒,妳表現得很好,記得得讓尋歡對妳如癡如狂,讓他離不開妳,這樣你們的好事才會指日可期。」
「尚大哥,我和你談的是阿尚的病情,你不要轉移話題了!」影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被愧疚感啃蝕著一顆心。
「好好好,妳先出去外頭等著,我要護士小姐拿藥給妳。」尚泛甫笑得可奸詐了。
寧靜的午夜,寧靜的別墅。
影兒就著暈黃的壁燈,躡手躡腳的摸進了尚家大得驚人的廚房。
「開關呢?」很習慣的伸手向左側的牆壁探去,一般說來,電燈的開關都是設在此處的。
可是,沒有!這棟別墅的設計和一般住家不同。
「哎喲!」不知道是撞上了什麼東西,影兒痛呼出聲,彎腰揉著又痛又麻的膝蓋。
「徐小姐,需要我幫忙嗎?」
陰暗中,突然竄出的聲音嚇得影兒心一凜,驚慌的旋身,另一隻腳的膝蓋因此又撞痛了。
忍著痛楚,她顫著聲問:「是誰?」
瞬間,廚房被燈光的亮度給佔領了。
「我是吉瑞管家。」一個頭髮灰白的長者站在廚房門口。「徐小姐這麼晚了尚未休息?」
「我肚子有點餓……」儘管四週一片光亮,但影兒還是忍不住的懼怕。現在的氣氛和眼前的老人,看起來都太詭異了。
已經十二點多了,可是吉瑞管家卻仍舊衣著整齊,一絲不苟的模樣和白天見著的他沒有差別,甚至連那雙無時無刻都戴著的白手套,這會兒也還在他的手上,且潔白無瑕。
「徐小姐有需要的話儘管按下人鈴,有人會為您服務的。」吉瑞的態度冷淡,卻不失該有的禮節。
「那多不好意思……其實……我不是肚子餓,我是來找生薑,我想煮碗薑湯喝……」在他犀利的眼神之下,影兒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這種天氣喝薑湯?」吉瑞懷疑她的真正動機。廚房哪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她這個偷兒未免太沒有專業知識了吧?
「我體質比較虛冷,困為阿尚——」影兒噤了聲,她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敵意,於是便不再多談。「你能幫我找生薑嗎?」
前幾天因為和尚尋歡睡在一起,她夜晚手腳冰冷的症狀總是消失得很快,所以睡得很好。可是今天她從尚泛甫的口中得知他得了肝病後,在他下班前,已至他房間將自己的寢具搬回,夜幕一下,更是努力警告自己不能去打擾他的睡眠。
她本來以為有那麼多棉被,一定可以和往常幾天一樣睡得很好,但任憑她如何對自己催眠,就是輾轉無法成眠。
「昨天晚上廚子向我登記的採買單裡,生薑是其中一項,所以現在廚房裡可能沒有存底了。若是徐小姐睡不著,我可以幫妳泡杯熱牛奶,喝過以後應該會比較好入睡。」
「也好,謝謝你。」影兒只能將就了。
「請徐小姐先到客廳等著,一會兒就好。」吉瑞禮貌的表示。
一會兒後,影兒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具有安眠作用的熱牛奶,一口一口的喝著,希望它真能幫助自己入睡。
「徐小姐還有其它的需要嗎?」
「吉瑞管家好像很不喜歡我?」
「怎麼會?」吉瑞矯情的應著,「徐小姐是家裡的客人,別墅裡的下人都得客氣對待。」
他最唾棄這樣的女人了,年紀輕輕的,卻不肯自己努力,成天巴望著麻雀變鳳凰。
他看著長大的兩位少爺集所有優點於一身,他們未來的妻子當然得是大家閨秀,是和他們門當戶對的好女孩。像徐影兒這種連基本的餐桌禮儀都不懂,出身社會下層階級的女孩,絕對沒有資格進入尚家。
「但卻保持著冷漠的距離?」影兒明顯感覺到了,除了尚家兄弟外,這幾天別墅裡的下人,無一對她是真正歡迎。
有錢人的生活,她從來不曾接觸過,住進尚家後,她才知道有錢人家有很多的規矩……她承認,沒見過世面的她看起來與表現於外的動作在眾人的眼中一定很粗鄙,但她已經很努力學習了,他們就不肯給她機會嗎?
心緒遭看穿,吉瑞技巧的想掩飾,「徐小姐想太多了。」
「也許是吧!」影兒覺得心情一下子變得好沉重,「謝謝你,我真的暖和多了。如果我也有個爺爺,他應該會和你一樣慈祥吧,應該也會在我睡不著的時候泡牛奶給我喝……」想起自己的身世,她突然好想哭。她已經好久不曾悲憐孤單的日子了……
「徐小姐……」聽了她的話,吉瑞的心竟湧起酸澀。
「吉瑞管家年紀大了,早點上床休息對身體健康比較好……你是不是也睡不著?要不要我泡杯牛奶給你?」
「不用了,徐小姐請回房休息吧!」吉瑞倏地回身,語音聽來卻過於濃濁。
「尚泛甫,請你有禮貌一點,這裡是我的房間,要進來前煩請敲門,先問過我的意思。」尚尋歡看到進房的人不是自己所等待的,隨即躺回了原先的姿勢,不想搭理。
進他的房間而不敲門,是只屬於她的專利,也是她獨有的特色習慣。
「尚尋歡,你發什麼瘋,幹嘛叫人把空調給關了?」尚泛甫一身黏膩,一手揮著額頭的汗,一手抹著頸後的潮濕,覺得整個人煩躁不已。
活了三十個年頭,他哪天睡得這麼狼狽了,居然半夜被熱醒?!
「你房間不是有冷氣嗎?」尚尋歡邊問邊瞄向直指三點鐘的液晶顯示。
她真的不來了?
就這樣一個人睡,不怕冷了?
「有中央自動空調,我為什麼還要開冷氣?」尚泛甫忿忿的應聲,這問題簡直是莫名其妙!「都三點了,你還沒睡,是不是也熱得睡不著?」他不說不氣,愈說愈氣,「所以我說你瘋了,無緣無故的關什麼空調?我們家的空調設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從未停止運轉——」
「你的小客人怕冷。」尚尋歡沉聲道。這樣的溫度,她應該很好入眠吧。
「徐影兒?!」只要事情一和那丫頭扯上關係,尚泛甫就頭痛。
大熱天的,她喊冷?!什麼怪物!
「我不管,那是你未來的妻子,她的問題你自己擔心!」苦難當頭,為了自保,只能自私。
「是嗎?你不想當總裁了?」
「我——」
「空調可以開,不過你得讓出有獨立空調設備的房間,給她吹暖氣睡。」碰觸過影兒夜晚手腳的溫度,尚尋歡知曉她有多怕冷。
尚泛甫滿腹的不平無處訴,驀地,他憶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心底立時樂了起來。
「你的房間也有獨立空調設備,為什麼不乾脆讓她來和你一起睡?」他揶揄的笑著,「聽說你們這幾天都睡在一起,不是嗎?前些時候沒聽過她喊,是因為有你的體溫吧?既然你那副皮囊那麼好用,為什麼今天這麼吝嗇,不分她取暖了?」
「睡覺前刷牙了沒,真臭的嘴!」尚尋歡臉上掠過一絲憤怒。別墅的傭人也開始八卦了?
「是不是懷疑我怎麼知道這事?」尚泛甫覺得這麼捉弄一個人真是有趣,和尋歡當這麼久的兄弟,尚未見過他如此窘狀哩!
「不說話我不會當你是啞巴!」
「少花腦筋啦,想也知道是你那位可愛的小妻子告訴我的。」而且他大概能明白他們今晚分床的原因了。唉,罪過,罪過啊!
尚尋歡瞇起眼。「影兒找過你?」
「是啊。不知道你心裡有沒有很納悶她今晚為何突然不來了,不過坦白從寬,我真的不曉得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就當了罪人——」
「說重點,我不聽廢話!」尚尋歡寒聲低吼。影兒什麼時候找過大哥了?難怪今天……不,該說昨天下班回家,他就感覺到不對勁。首先,原本該在客廳等他回來的人兒,竟意外的沒有出現;回到房間,看到偌大的床上只有他平日睡覺所蓋的薄被,那些冬日的厚重棉被都不見了。
他本想去問她又怎麼了,可是她卻將自己關在房裡,怎麼喊也不肯出來……
他發現自己真的喜歡被她纏著問東問西,也許是一種成就感吧,而一旦耳旁沒有她的聲音,真的很不習慣。
原先甚至信誓旦旦的說不再和她同床而眠,哪知當天晚上就擔心她會著涼,生硬的抱來很識相待在房裡蜷縮成一尾人蝦的她,放在自己的床上,任由她說話不算話的壓著他……
「你的未婚妻啊,不知該說她可愛還是可笑,昨天下午竟然找到醫院去,問我你究竟生的是什麼病——」
未待他說完,尚尋歡一記衛生眼就甩了過去,「我還沒機會問你,你為什麼憑空謅出一條我犯病的消息登在徵婚啟事上?」
尚泛甫看到弟弟面露凶光,忙不迭的澄清,「我這叫未雨綢繆。本來我是怕皇尚科技太有名,別人會當這則廣告是開玩笑,所以就說你有病,這樣你的優秀條件才會因此打折扣。」
「原來如此,教那些應徵者認為我久病不愈,又或得了什麼不治的絕症,嫁給我很快就能分得遺產了?」和他想像的一樣。
「當然,這件事也能有另一種解釋方法。」尚泛甫心驚謄戰的小心措詞,「大部分的女人都有與生俱來的母愛天性,就像徐影兒一樣,她一聽到我說你有肝病,緊張得差點要哭了,直怪自己這些夜裡和你壓在一起呢!你說,我將她的心態抓得這麼準確,她會忍心拋棄罹病的你走人嗎?女人的心最軟了!」
吐完了一番言論,尚泛甫馬上閉起了嘴巴。以前他覺得尋歡喜怒不形於色,但最近他會瞪人、也會損人,更懂得發脾氣,不知道是不是向徐影兒學來的
那女孩沒學過上流社會的禮儀,言行舉止更是大剌剌、不拘小節,極有可能同化了尋歡。
「你告訴她我有肝病?」尚尋歡的雙眸危險的瞇起,難怪她不來和他睡了,那妮子一定以為自己的睡癖會影響他的睡眠品質。
「一時之間我也只能想到這種病嘛……你老哥是個腦科醫生,你不會希望我說的是你罹患腦瘤吧?」
「你可以說我什麼病都沒有!」
就為了他的一句話,讓影兒寧願半夜跑到廚房煮薑湯,也不敢來叨擾他,害他一整個晚上躺在床上無法合眼,好像身上沒有她手腳的壓力就睡不著似的。
「那不是前後矛盾了嗎?」
「事情是你挑起的,自己想辦法解決!」
尚泛甫啞口無言。唉,有求於人,就得這麼苦哈哈的嗎?
「先提醒你,明天起你可能得當個藥罐子了。」他想起一事,連忙告訴尚尋歡。
「我沒病,吃什麼藥?」
「我有什麼辦法?那丫頭執意非拿到藥給你吃不可,我只能請護士包幾顆維他命丸充數了。」他也很無奈啊。「幸好她傻不愕登的,根本沒有懷疑真假。」
尚尋歡表情驟變,眼眸流轉著駭人的幽光,「她是單純,不是笨!」他不許任何人批評影兒。「你想,若我告訴她你的批評,她會繼續沒尊嚴的住下來,幫你完成你的計畫嗎?」
「你威脅我?」尚泛甫挑眉。他說的是事實,哪裡錯了?
「只希望你有良心一點!」
氣火攻心,尚泛甫體溫陡升,無法在尚尋歡的房間待下去,旋身就走。
「對了,你沒有因招待不周罵了吉瑞吧?」他握住了門把,突兀的問了一句。
剛才去敲管家房門問室溫,竟看到吉瑞兩顆眼珠子紅通通的,那個向來不苟言笑的忠僕,不知為了何事,鼻音重得好像哭過一場似的。
而一心偏袒著徐影兒的尋歡,嫌疑最大。
「沒有的事。」尚尋歡完整的聽完一老一少的談話,心知嚴肅的管家可能是讓影兒那幾句溫馨的關懷給感動了。
不過這是他倆的秘密,沒必要再讓另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