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情人 第六章
    三天了——嚴浩雲已經三天沒回家了。

    紀芯兒望著滿桌子的菜,心底不由得浮起一陣失望。

    三天前,她原本還擔心他回家後不知又會怎麼欺負她,所以一到傍晚,她就躲在二樓的小小和式雅房內,縮在被子裡頭,專注而小心地聆聽他進門的聲音。

    然而即使累極而疲倦地等到凌晨,仍然沒有等到他回家,那時她只覺得心裡有點異樣,分不清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悵然若失。

    第二天傍晚,她坐在客廳舒服柔軟的沙發椅上,手裡拿著遙控器毫無耐心地隨便亂按,電視的畫面二再跳轉,教人看不請裡頭究竟在播映些什麼,就像她看不清自己的心緒一樣,只覺得煩躁不安。

    那天,等到夜深還是沒有等到他回家。

    今天,是她二十二歲生日。自從爸媽去世後,就沒有人幫她過生日了,也因為她的生日正逢暑假,同學也大多只是打通電話跟她說聲生日快樂而已,所以每年的這一天,她總是倍感孤寂。

    今天,也是他徹夜不歸的第三天。

    她從下午就開始心神不寧,原本只想替自己煮一頓晚餐,卻不知不覺煮了一桌的份量,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一樣,傻傻地坐在桌前等他……不想去深究這種心情是不是掛念,她只承認這種種行徑都是因為寂寞。

    她只是寂寞,只是想要人陪,只是期待有人陪她吃飯,有人與她說話,絕不是在期待其他……電話聲劃破寧靜,紀芯兒驚喜地跑出飯廳,正恕接起客廳的電話,才發現響起的是她放在窗邊小几的手機。

    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在心中泛開,她歎口氣,接起這通沒有顯示號碼的來電。「喂?」    、「芯兒。    .

    「大伯父?」電話那一頭竟然傳來大伯父威嚴的聲音,令紀芯兒。訝異比。

    算一算大伯父的確應該在今天交保出來,但大伯父與她向來不棗,甚至可以說對她淡漠到不聞不問韻地步,為什麼突然打電話找她「嗯!是我……」紀逢元沉默了半晌後,終於開口,「你的事……我都昕你大伯母說了。」

    紀芯兒沒有應聲,』因為不知該說些什麼,但是心臟卻撲通撲通地跳著。

    大伯父是在關心她嗎?她的心底不由得浮起這層期望。

    「聽說……你被介紹到霞雲集團總裁家幫傭是不是?」

    「啊?」

    奇怪了。大伯母沒有將一切經過都跟大伯父說嗎她疑惑著大伯父怎會這麼問,也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跟大伯父說清楚「幫傭」的內情。

    「怎麼會這麼剛好就到嚴浩雲他家去了呢?哪有可能這麼巧!」大伯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煩躁不安。

    「我……我也不知道……」

    大伯父[司應的口氣添了抹嘲諷,「我也沒指望你會知道些什麼。」

    「哦……」紀芯兒低低應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問你,這個嚴浩雲確定就是震雲集團的嚴浩雲嗎?」

    「嗯!對。」雖然疑惑著伯父怎會這麼問,但她還是乖乖地回答。

    「他人呢?在你旁邊嗎?」

    「沒有。我不曉得他去哪裡了。」

    「這幾天來,他有沒有說起有關我的事?」紀逢元的口氣有點急切。

    「嗯……沒有耶!我已經三天沒見到他了。」嚴浩雲總是說「姓紀的」怎樣怎樣,好像從來沒有針對過大伯父說些什麼。

    只是,大伯父與嚴浩雲的反應都好奇怪,他們對彼此都不陌生,兩人好像是舊識……紀芯兒心底不由得浮起這個想法。

    「沒有?怎麼可能?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紀逢元喃喃自語,既是問她也問自己。    ,。

    「這個我也不清楚……」紀芯幾萬分苦惱地回答。她也想知道嚴浩雲捉摸不定的行為下究竟在想些什麼。

    紀逢元煩悶地說:「我也從沒指望過你能摸透他。」

    這句話好似在隱喻她的沒用,是一種沒有價值的存在,大伯父的話句句都像毒針,扎得她好難受……紀芯兒默默地歎口氣,轉移話題,「您和大伯母最近還好嗎?」

    「好什麼好?都要去吃牢飯了還好嗎?你說話怎麼都不經大腦?」

    紀逢元惱怒地駁斥紀芯兒的問候,直接道出來意,『『我有件事要你去辦。」』

    不想再惹大伯父生氣,紀芯兒不敢再多說話,只好乖乖應聲:「好的是什麼事呢?」

    「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那個嚴浩雲,明不明白?」

    紀逢元厲聲叮嚀。

    「嗯!我明白了。」紀芯兒輕聲回應,沒思量太多。

    「你明天一早趁嚴浩雲不在的時候,找時間到富貴銀行一趟,那裡有一個保險箱在你名下……」

    才說到一半,就被紀芯兒訝異的驚呼打斷。「保險箱?是爸媽留給我的那個嗎?」

    小時候她曾聽爸媽說過,他們替她在銀行開了一個保險箱戶頭,裡頭放著她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因為年代久遠,她已忘了這件事,今天聽到大伯父提起,她又急又興奮。

    「你爸媽都不要你了,怎麼會留東西給你?裡面都是我的東西。」

    紀逢元不悅地聲明。

    一顆心突然降到冰點,紀芯兒吶吶地問:「怎……怎麼會?我記得爸媽說有我的生日禮物……」

    「什麼生日禮物?我本來也以為是寶,哪知全都是垃圾,那些垃圾我都丟在閣樓了!保險箱一直都是我在用,我等會兒會叫你大伯母拿保險箱鑰匙去你學校,寄放在修女那兒,你明天先回學校拿鑰匙,再去銀行把保險箱內的東西拿過來給我。如果不是情況緊急,我根本就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你去辦,所以你不准給我出任何差錯。

    記住,這件事不准讓任何人知道。要是這件事情沒辦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也會把你爸媽給你的遺物燒了,知不知道?」

    因為清楚紀芯兒有多看重父母的遺物,所以紀逢元一逕地以此威嚇她,不曉得皂話那頭的她聽到這些話時,難過的情緒全湧上心頭。

    「嗯!圭口道了。」她低低地說,眼淚也一顆一顆從臉頰上滑落。

    她覺得很傷心,其實大伯父根本就不需要拿她爸媽的遺物來威脅她,只要他交代,她一定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難道他們都感受不到她極欲討好他們的心思有多強烈嗎掛上llill後,紀芯兒再也忍不住地蹲在地上大哭了超來。

    看著窗外,夜空下的城市燈火一盞又一盞,溫馨且明亮,然而卻沒有任何盞是為她而亮,沒有一個人會等待她回家,她竟是這麼孤單寂寞……「哭什麼?過來!」

    男人清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引得她飛快回頭,淚眼朦朧L}1.她看到嚴浩雲竟然不知何時已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端望著她,眼神若有所思。

    「過來!」他再度命令。

    「不要。」淚流滿面的紀芯兒搖著頭,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些什麼,執意將小小的身子縮得更小。就像要偽裝成一棵小小的樹似的,不肯理會他。

    嚴浩雲走到她身旁,看著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皺著眉問:「你在拗什麼脾氣?」

    見她還是不理會他,自顧自地抻汨,他輕笑出聲:「哭成這樣,就因為等不到我?這麼想我?」好不容易從英國談妥生意回來,競看到她這樣歡迎他,這是他始料末及的。

    聽到他摻著調笑的口吻,這幾天因等他而莫名失落及自憐傷心所導致的怒氣,讓她立刻激動地站了起來,沙啞著聲音反駁:「我才沒有等你。而且,誰想你了?別說你三天沒回家,就算三年沒回來我都不會想你,你別自以為是了。」

    嚴浩雲定定地看著紀芯兒,閣黑的瞳眸深沉如海,令她莫名地心慌。

    那眼神。好像已經看透她似的……生怕他不信,她又強調一次,「我才沒有想你,一點都沒有!我根本就恨不得你不要回來算了,更不可能等你!」

    那張臉——真沒有說服力—張小臉哭得滿臉通紅,鼻頭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整個人可憐兮兮的,活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似的,眼神無助又無辜,散發出來的氣息就像是在撒嬌,絕非撂著狠話或畫清界線。

    他搖了搖頭,拿起桌子上的面紙盒遞給她,「擦一擦吧!你活像只小花貓似的,哭得真醜。」

    「不要你管。」她拿過面紙盒又蹲了下來,打算繼續自艾自憐地哭下去。

    他蹲在她身旁,摸摸她的頭,拍拍她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有人因為太想我而哭成這樣,我怎能不管?」

    她握緊拳頭敲著他硬邦邦的胸膛,氣得罵他:「我沒有想你!沒有等你!』』他怎麼那麼「番」

    都說過沒想他、沒等他了,他還不信!

    歎口氣,嚴浩雲將她摟進懷裡,抽起一張面紙擦著淚珠流淌的小臉蛋,又問:「沒等我?沒想我?那麼那一桌子的菜是要給誰吃的?」

    他一回來就看到了,滿桌子的菜,放到晚上七點半連動都還沒動過,說是她一個人要吃的,實在有點勉強。

    看到一桌子菜的當下,他先是錯愕,然而心裡卻彷彿有一道暖流流過,讓他的心突然變得柔軟。

    那一桌子的菜象徵有人等你回家,這種厭覺很陌生,卻不太壞:

    洲使她是虛情假意,I「計柚竇妖輯後有了寨^柏隈惜至少,在此刻撫慰,IIII從異鄉回來的他。

    她窩在他懷裡,感受他的體溫,心也變得好躁好暖。雖然他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也稱不上破她很好,但在此刻,她因他的溫度憾到安心。

    她用力環住他的腰,不去想其他。至少,她現在不是一個人——沒正面回答他的話,她仰起頭,鼻音濃重地問:「你餓了嗎?」

    「是有點。」任她緊緊環抱著,他摸著她細柔的長髮,心底竟起,淡淡的依戀,他為此感到驚愕。皺著眉,他不著痕跡地拉開她,淡泓地說:「先去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好。」她綻開笑顏應聲,心情屜得愉快。這是頭一回有人像家人一般等著吃她煮的飯菜,令她開始有了家的錯覺。

    嚴浩雲坐在桌前,看她忙裡忙外地溫熱菜餚、添飯盛湯。昏費的燈光下,眼前一切突然變成一幅很溫馨的畫面,然而這種家庭氣氛對他而言卻很陌生。

    他靜靜地吃飯、靜靜地喝湯,卻沒忽略她的異樣愉悅,她一直時著他瞧——用一種感動的目光。

    「我好久沒有像這樣跟家人一起吃飯丁。」她坐在他面前,眸字還殘留著剛剛的水氣,看起來更是水汪汪的。

    他抬頭看她笑瞇了一雙大眼,反應淡漠,「是嗎?」她恐怕忘了,他可不是她的家人,對她而言,還應該是個壞人。

    雖然感受到他突如其來的冷淡,但她沒有多想,繼續說著:對呀!因為我們學校是教會附設的學校,所以在學校吃飯的時蛺都要規規矩矩的,大家排排坐,絕不能跟旁邊的人說話,就筇食堂有很多人,但就像只有一個人在吃飯一樣,感覺很孤單。」

    「嗯!」

    『!而大伯父、大伯母電不喜歡我回家,就算回去了,也沒有人陪我吃飯,所以回家反而更孤單……」

    見他雖然靜靜地吃著飯,但還是聽著她說話,偶爾給個回應,她心裡暖暖的,笑咪咪地下了個結論,『『所以呀!吃飯還是有人陪的感覺最好了,人果然是需要陪伴的動物。」

    是嗎?陪伴……他也曾經有人陪伴,不感孤單,但……嚴浩雲的目光倏地變冷,食慾全消。如果不是紀逢元,他的父母、他的家仍會完整,但就為了他人的貪念、為了錢,人命竟然不如草芥……瞧著那張倍顯感動與興奮的笑臉,嚴浩雲的心卻己冷卻,無法呼應她的熱切。他放下碗筷,淡淡地說:「我吃飽了。」

    「啊!你才吃這些就飽了哦?」她望著起身的他,有點失望。

    「嗯州電隨口應聲,淡漠地瞥視她一眼,無視她殷殷期盼的眼神,逕自走出飯廳上樓去了。

    紀芯兒愣愣地看著嚴浩雲走開,餐桌前再度剩下自己一個人。

    她低頭慢慢嚙著自己煮的蛤蠣冬瓜湯,半晌,她放下湯碗,幽幽地歎了。口氣。

    從他身上傳來的暖意漸漸散去,總是這樣,到最後,她仍舊孤單方才讓她迸門的姿態霓是那麼理所當然,竟然潛意識裡沒有防備她、拒絕她的念頭。

    究竟原因為何難道是那雙。大限裡沒說出口的哀求與渴盼?他不忍裡頭添上失望……不忍?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有愛心了?他自嘲地問著自己。

    「我會盡量不吵你的。」紀芯兒再度綻笑,跟著嚴浩雲走進書房。

    這間書房約莫三十坪大,色調為清爽的藍白搭配,跟外面深沉的黑色全然不同,令她訝異地問:「咦?我還以為你連書房都弄成一片黑抹抹的耶!」

    她以為他偏愛黑色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沒想到書房居然這麼正常、色調這麼舒適悅目,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她走向書桌對面的那片牆,小手撫過書架上一本本的書,有中文、英文、日文、法文……大多是財經、企管、經貿類,商業類型的週刊則密密地佈滿另一面牆,她不禁讚歎:「哇!好多書哦!都是你看的呀?當一個成功的企業家都要看那麼多書嗎?」

    濃眉挑了挑,嚴浩雲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紀芯兒又問了:「還是,這些書只是擺好看的?」

    大伯父家的起居室也有一排書櫃,但那些書就像展示品一樣,『只是擺著給采客讚揚的,全家都沒有人去動那些書。

    沿著書牆走過,她透過玻璃窗看到大片的城市夜景,霓虹閃爍彰顯著城市的繁華,燈火簇簇在夜空不就像星星一樣,綻放著屬於它們的風采這夜,絢爛得令她目不轉睛。

    「住在這裡真的好棒。從日出到日落,每天都能看到這城市最美的那一面。」

    客廳的落地窗面東,可以看到最燦爛的日出:書房的落地窗朝西,可以看到最優美的日落,這間房子的設計把這城市最美的景致都搜羅齊全了。    .

    每當她站在十七樓高的房子裡俯瞰窗外景色,看著看著,常常會自覺渺小,自然而然也忘了上一秒的煩惱。這兩片窗,很有洗心滌慮的功效。

    「真不愧是豪宅呀!」她哺喃讚歎著。

    嚴浩雲在書桌前坐下,瞥了限剛才還說盡量不吵他的傢伙,正在他的書房裡東張西望,探險似地左看看右看看,他將注意力拉回書桌前,不打算回應。

    打開面前輕薄的筆記型電腦,以掌紋開了機,只見投影機的白色帷幕漸漸落下,不久,李特助的身影出現在白色布幕上。

    「總裁。」

    「有什麼新進展嗎?」嚴浩雲沒抬頭,閱讀著手上的一份文件,很明顯地一心二用。

    李特助仍是一襲黑色西裝的專業打扮,表情更是專業而嚴肅。

    「嗯!找到人了。」

    聞言,嚴浩雲緩緩抬起頭,好半晌不作聲。

    此時,紀芯好奇地朝嚴浩雲走去,正好見到李特助因看到她出現而露出的驚訝神情。她朝他笑了笑,打聲招呼,「李特助,晚安。」

    「呃……紀小姐?」總裁怎麼會讓她進書房?總裁一向很厭惡在辦公時被女人打擾的呀!「晚安。」

    嚴浩雲停頓了一下,繼而朝紀芯兒一笑,「你替我煮杯咖啡好嗎他的笑……的好像她的天使哦!紀芯兒無思考太多,忙不迭地點頭。「好!」

    她心中因為這記笑容而起了暖意,答應幫他做事,就像答應幫她的天使做事一樣,感覺自己的存在很有價值。

    看著紀芯兒紅著臉、快步走出書房。門一關上,嚴浩雲立刻沉下臉,剛剛的笑容己不復見。「人呢?現在在哪?」

    總裁居然會哄小女生?還用那種笑容李特助怪異地盯著嚴浩雲,像是不太確定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嚴浩雲。平素嚴肅無情的人,不該出現這種近似柔情的舉止……電影中的變臉有沒有可能在現實生活中發生呢?李特助默默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你發什麼呆?」

    被嚴浩雲鷹般銳利的眼神一瞪,李特助連忙收斂恍惚的心神,斂起疑惑的表情,恢復一個專業的特助應有的嚴肅,「紀芝蕾跟她的男友在南部的一間酒店中被發現。」

    酒店?通常和酒店脫不了關係的是……「賣淫?」

    「是的。她的男友花光了他們從紀家帶走的那些錢,也不知怎麼揮霍的,竟然還欠下一大筆債務,所以他利用毒品讓紀芝蕾上癔,讓她賣淫替他償債。」

    才短短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紀芝蕾就把自己弄得那麼狼狽,是想幫他省事,不需再花多餘的力氣找她麻煩嗎李特助看著嚴浩雲凝思的神色,遲遲等不到指示,於是試探地問:「總裁,需要找人下南部嗎?」

    嚴浩雲傭懶抬眼。「下南部做什麼?」

    呃!去報復或英雄救美呀!雖然這麼想,李特助卻沒膽說出來。

    猜也知道這個跟了他六年的特助在想些什麼,嚴浩雲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目前對他們沒興趣。」

    李特助暗暗點頭,也是!老闆現在有興趣的是另一個小女生……

    他曖昧的眼神再度望向嚴浩雲,看到嚴浩雲敏銳地抬頭盯著他瞧,他咳了咳,轉移話題,「偉達電子干金——也就是您的未婚妻范曉璇小姐今天向狗仔週刊爆料,說您騙了她的身體跟偉達電子大多數的資金,導致偉達電子爆出這一次的財務危機後就始亂終棄,還諏學生妹同居,絲毫不念舊情。所以這些天可能會有一些媒體守在您住屋附近想搶拍您與紀芯兒小姐的畫面。

    這件事將會成為下一期的頭條獨家,一旦這條負面新聞被媒體渲染開了,您與震雲集團的形象都會大大受損。」

    「這麼愛出風頭,那就讓她出個夠好了!」范曉璇太自信了,以為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手,這種自信驕傲是她的弱點,他懶得和這種人周旋。「范曉璇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另外,找個女人轉移煤體注意力,不要讓紀芯兒曝光。」

    應付這種要不到他就想毀了他的女人,李特助的處理經驗十分豐富,自然有辦法打壞范嚆璇的如煮臂甜。

    從以前到現在,他身邊實在太多這種女人了,明明說好的男歡女愛偏要被硬扯成彷彿山盟海誓過的情投意合,天知道他的「愛」究竟是長什麼樣子?真是荒謬可笑至極看來範曉璇會在媒體上風光好一陣子了,而且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那種——一旦惹毛老闆,她就該有祖宗八代所有做過的骯髒事全被掀出來的心理準備。

    「是。」李特助必恭必敬地點頭,心裡有底該怎麼做。

    對於范曉璇的下場,他早就心裡有數了,只是對於老闆不讓紀芯兒曝光一事感到些許訝異。

    畢竟老闆當初是打算拿紀芯兒當范曉璇這件事的擋箭牌的……「紀逢元這幾天應該會有動作,你要多留心。」

    「是的。從他出來到現在,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中,請您放心。」

    嚴浩雲抬眼睇著李特助,神情悠遠,像在沉思些什麼似的,好半晌後,他才開口,語氣深沉,「紀逢元這個人很有心機,行事一向小心,否則他也不會犯了那麼多事後,至今仍能逍遙法外。這次他交保出來一定會銷毀檢方還沒找到的那本最關鍵性的帳簿,你們除了監控他以外,就連他身邊的人都要注意。我一定要讓他連翻身都沒有機會!」

    李特助嚴肅地點了點頭,「我會留意的,總裁。」

    過了一會兒,見老闆又陷入思考,李特助開始擠眉弄眼地問:「他身邊的人……包不包括您身旁這一個?」

    嚴浩雲懶懶地抬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門被輕敲兩聲後,推了開來,紀芯兒捧著蛋糕和咖啡走進書房,白淨的臉龐漾著愉快的輕笑,「咖啡煮好了,你喝喝看。」

    嚴浩雲微一頷酋,示意紀芯兒把咖啡放在桌上,才反問螢幕上那個明知故問的傢伙:「你說呢?」    .

    他哪會不知道李特助想套話的心思?李特助跟著他很久了,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也非常清楚他的過去,除了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也稱得上是他碩果僅存所信任的人,偶爾跟老闆開個玩笑,只要無傷大雅,他都不會介意。

    「呵呵!」沒能探得老闆與眼前這個小女生的新同居關係,雖然有點遺憾,不過他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所以沒再探問下去。

    「今天就先到這邊吧!」嚴浩雲沒再看李特助,垂首手上的公文後,動手切斷遠距離通訊的按鈕,使得白幕上回歸一片黑暗。

    「啊!李特助離開了嗎?」原本微笑睇著他們對話的紀芯兒突然變得好失望。

    「嗯!有事找他?」真是奇怪了,有必要看起來這麼失落嗎「沒有……只是想說人多一點比較熱鬧。」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十年前,每到這乒,她身邊總是熱熱鬧鬧的,有爸爸、媽媽、哥哥、同學陪她過生日,大家聚在一起唱生日快樂歌、吃蛋糕。

    媽媽總是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則窩在爸爸懷裡動手拆禮物,嘴巴還不得閒地跟哥哥鬥嘴……那時,她是幸福的小公主。

    現在,喚不回舊日時光,找不回那種溫暖的感覺,她所能求的只有熱鬧——讓她有近乎溫暖錯覺的熱鬧氣氛。

    「他是來討論公事的,不是來開舞會的。」熱鬧?難不成她想呼朋引伴,一同在他的書房開同樂會「我知道……」紀芯兒盯著窗外,神情有點黯然,帶著些微吁歎。

    她當然知道,她只是……只是想要人陪而己……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