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低沉的笑聲從權泰然口中逸出。
「恭敬不如從命。」她真是可愛得讓人想狠狠咬上一口。「要我多死幾次都沒問題。」
隨著心情的放縱,他擺動的頻率亦逐漸放肆,炙燙的火柱在鄧妙言細致的腿間任意穿梭,將她再次推進無可抗拒的狂喜內……
「會有機會讓你休息的,在第三回之前……還有第四回之前……」
☆ ☆ ☆
呵呵呵……書房是吧!那幅鳶尾花是吧!原來「艾麗斯」就是鳶尾花的品種,算她思慮不周,誰教植物不是她的本科,當然就沒把兩者連在一起。
沒關系,反正大功即將告成,東西拿了就馬上溜走。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呃,只借走一顆種子。
鄧妙言有點得意忘形地站在那幅名為「鳶尾花」的畫作之前,想象著自己苦守這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後,終於得到最後的勝利,勇奪最大的榮耀和光彩……
兩只細瘦的胳膊迫不及待抓上左右兩邊的畫框,使勁一撐……再撐……
沒半點動靜。基本上,她懷疑即使有一列大象從這裡奔過,也無法撼動它一分一毫。
「搞什麼鬼啊?!」鄧妙言瞠目磨了三秒鍾的牙,然後才捶胸頓足地叫嚷。
「你右手邊那塊百合浮雕向左反一百八十度,然後你左手邊那塊玫瑰浮雕向右轉一百八十度,或許會有奇跡出現。」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鄧妙言正准備拿頭撞
牆時響起。
「真的嗎?」鄧妙言不疑有他,基本上在這個時候,就算是最爛的主意,在她聽來都等同於「芝麻開門」的口訣。
在一陣摸索後——
「哇……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見那幅剛才不管怎麼用力都動不了的畫,畫框仍舊沒有動,但是整張油畫卻從最邊緣處開始往上移。
原來,那畫框根本就是和整面牆連成一體的,難怪這麼欺負人。
「算了,看在終究沒有功敗垂成的份上……」原諒它的無知。頓了一頓,這笨賊終於發現其它不對勁的地方。
她緩緩回過身,圓亮的大眼突地瞠到不能再大。
「嗨。」
「你……」抖動的手指直指著對方。
不認識,但,卻是她見過最……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當然,那個死無賴不算在內,對於權泰然,她有種無法理解的情愫。而眼前這個……這個男人,光是第一眼就讓她愣得講不出話來,至於後來的更多眼,她
……無話可講。
「跟著我說一聲,嗨。」對方光是一個淺淡的笑容就夠讓任何女人回味無窮,感謝沒白活一遭。
「嗨……」她跟個傻子一樣。
「門開了,你不拿東西嗎?」對方微一頷首,提醒道。
「喔,是。」唯命是從。
鄧妙言趕緊回身探去,裡面空間很大,是個絕對隱密的保險庫,收藏的東西琳琅滿目,她也無法鑒別珍貴與否,對她來說,只有一樣東西是有用的。
還好並不難找,一眼就見到下層一個特制保溫容器內有幾根裝著不同種子的試管,其中一根標示著「Alice」,但……
「只有一顆?!」這實在太詭異也太大膽了,如此有經濟價值又多人爭奪的東西,既有能力的話應該多培植幾個有備無患啊!
如果她就這樣「借」走的話,一眼就看得出來了。
「是啊,傷腦筋。」男子也在後面探頭。
看吧,人家帥哥也有同感。鄧妙言陷入天人交戰。
不能再猶豫了,反正「貝思蒂」少了這東西也倒不了,頂多士氣遭受打擊而已。
男子輕佻俊眉將她的舉動看在眼裡,卻仍默不做聲,等著她把密門合上,仔細的檢視書房內可能露出馬腳的地方。
然後兩人視線再度相接。
「你……」是誰啊?鄧妙言認真的考慮起滅口的需要。
「不就是幫你的人嗎?」喔喔,小妮子眼露殺機,趕緊再笑給她看。
幫……手?!
原來如此!他就是蘭姊特地請來幫她的人嗎?害她還以為需要給個暗示讓他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哩!
太好了,能有大帥哥站在同一陣線,既養眼又可幫助消化……不是,是振奮士氣。
雖然他出現得有點晚,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若沒有他適時出現幫忙,她根本不知道這幅畫還另有玄機。
好吧,功勞算他一份。
「蘭姊有要你帶話過來嗎?」鄧妙言對他戒心盡除。
「蘭姊?」男子迷惑地皺眉。人帥,什麼表情都好看。
「沒有也沒關系,反正東西已經到手了,我馬上回去。」
「我送你一程。」男子優雅的側身讓她先走。
「喔,好。」這人服務真周到,一定要叫蘭姊給他多點打賞。
剛走到樓下,見左右無人,鄧妙言覺得今天做什麼都順利,心情不覺地放松起來。
「還沒請教貴姓大名?」
「大少爺!」
鄧妙言怔愣了下。「大少爺?你不覺得這名字聽起來有點奇怪嗎?雖然跟你的氣質很搭,但猛一聽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那個意思,你知道到的……就是那種下
人對老爺的第一個兒子的稱呼。」
她硬憋著,明明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大少爺,先生不是請您先到書房等他嗎?怎麼又要出去?」
「咦?」鄧妙言終於發現真正的發聲者。
一臉恭謹的紀伯正亦步亦趨的跟在兩人身後,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人在回答她的話。
「非常遺憾,我似乎就是因為這名字才成就出這番氣質的。不過,我更喜歡我另一個名字——權浩然,浩然正氣的浩然,真高興認識你。」他一臉有趣地睨
著仍未從震撼中清醒的鄧妙言。
見她對自己的友善還是沒有反應,權浩然干脆自動拉起她的手印上一吻。
「如果大少爺是因為太久沒回家忘了書房怎麼走的話,就讓阿妙帶您過去吧。」紀伯似乎很怕讓這個大少爺走出大門。
「你叫阿妙?世界真奇妙的妙?」權浩然仍舊對她維持最高的興趣。
「並不是每個人的名字都非要有典故不可。」這家伙……從頭到尾都在給她裝瘋賣傻!
很、好,只要讓她逮到四下無人的時候,馬上對他下手。
哇,這小妮子怎麼渾身是氣?權浩然還真是有點怕。「紀伯……」
但,鄧妙言怎麼會讓他有逃脫的機會?
「大少爺請隨我來。」
開玩笑,依目前的情況看來,不是他死——死心塌地,就是她亡——亡羊補牢,她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別……別對我這麼粗暴,我多笑幾個給你看好了。」權浩然大概是權家有史以來,最沒有主子架式的人。
連最不起眼的小傭人如此無禮的拉著他走,他都不曾變臉。而冷眼旁觀的紀伯倒也新鮮,竟然還贊賞有加的對著兩人的背影猛點頭。
嗯,想不到這個阿妙孺子可教,這麼了解這次先生對大少爺志在必得的決心——絕不能再讓滑溜的大少爺溜走。
☆ ☆ ☆
「阿妙、妙妙、小妙妙……」
權浩然被鄧妙言扯著衣袖推進書房,然後落了鎖,而他就這樣一路叫著。
「你不是蘭姊派來的幫手!」她雙手環胸瞪著他。
「我沒說我是。」笑得夠無辜。
「那好……」鄧妙言深吸一口氣。「看著我的眼睛,聽我的口令,當我數到三的時候,你會把剛才在書房發生的事全都忘光……一、二、三!」
看著他帶笑的眼睛,鄧妙言此刻才發覺他和權泰然之間的相似和相異處。
權泰然……不說也罷,總歸一句話:死無賴一個。
而這個權浩然嘛,除了這一張臉帥之外,其余的感覺全是很浮面的,就像霧裡看花,越看越花。
不像權泰然給人完全正面的印象,即使嚴苛的面具底下有著死不要臉的一面;她隱約察覺得出來,權浩然很不一樣,像是一種容易被人忽略的危險。
真怪!
「而且還很亂,搞不懂為什麼老大是大少爺,老二卻是先生?有錢人真是奇怪!」鄧妙言以為大功告成,可以遠離是非圈了,於是自言自語。
「那是因為目前當家的是老二,所以要尊稱他為先生,反之亦然。這雖然不是什麼大秘密,但為了不讓這亂七八糟的稱謂搞得小妙妙暈頭轉向,所以……一
、二、三把它忘了吧!」
「啊!」怎麼會?!「為什麼會沒有效?!」鄧妙言抓著兩腮,一臉不能接受表情。
「為什麼要我忘記和小妙妙初遇的美好記憶,人家不要!」權浩然模仿她有夠死相地裝可愛,還跺了跺腳。
「不可能的!對權泰然每次都有效啊……難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你說!我現在是什麼模樣?是不是西瓜又滿臉豆花?」剛才紀伯已經確定有在暗示下。
「可憐的小弟。」權浩然只能對親弟弟寄予無限的同情。「不過小妙妙就一點都不可憐,還可愛得不得了,烏黑的長發和圓圓亮亮的大眼睛,櫻桃小嘴,可
愛的小鼻子,臉上一顆痘子也沒有……不過有雀斑喔!」
「你到底是誰?」此人不得了。
「別緊張嘛!我想可能是我朋友中也有個同你一樣能靈活運用此術的高手給我的暗示吧,你是妙字輩的,應該稱他師叔。」
「師叔?我從來沒有師叔啊!」可是她卻相信他說的話。
「那可不在我的管轄內,不過據我所知,鄧家的女眷應該是不被允許傳授這種東西的。」他這下又一副看好戲的嘴臉。
「這……說來話長,不如改天有時間再請你喝杯烏龍,今天就此別過。」既然動他不得,只好先溜了。
「等等,改喝咖啡可以嗎?喂……別走那麼快,不如把我一起帶著,好歹我們也有過那麼一腿……」
兩人就這麼糾纏不清的來到院子,這裡離最前頭的大門至少還有百來公尺,花木扶疏,遠方時有幾聲狗吠傳來……
然後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讓人頭皮發麻,兩人有志一同,做賊心虛的跳到旁邊修剪樹枝的木梯子上。
「你做什麼?!這幾只不是你也有份?干嘛跟著我爬上來?」鄧妙言對這虛有其表的帥哥越來越失望。
「啊,說得也是,我只是……」習慣性動作不是躲就是逃,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少說為妙。「一定是太久沒回來,忘了這幾只還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像這
兩只,它們的名字還是我取的哩!」
權浩然連下樓梯的動作都做得比誰都優雅,就見他走到其中兩只狺狺低咆的巨犬間,歡喜的蹲下身摟住它們的頸子。
「這是姊姊雷娜,而這只是妹妹雷莉,另外那四只公的不關我的事,它們在泰然的管轄下。」
「等等……你說它叫什麼?」令人錯愕的尖叫響起。
「是我的雷莉啊,瞧它真是個漂亮寶貝對不對?烏亮的毛皮閃閃動人,我記得它最喜歡我這樣順著它的毛,還有撫摸它的小肚肚……」
陷入昏茫無底深淵的鄧妙言早聽不見他還說了些什麼,整個人軟趴趴的從木梯子上滑下。
「就說雷莉最喜歡人家這樣撫摸了,你還不信?」
一個低沉帶笑的聲音貼著她耳後傳進耳膜,然後她虛軟的身子便陷入一副寬厚溫暖的胸膛內。
「我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玩笑?為什麼前半場她幾乎已經大獲全勝,下半場卻一開始就惡夢連連。
她的運氣從來不會這麼背的!
「別擔心,我可從來不曾對雷莉起過歪念,不過對於另一個雷莉……那個對『艾麗斯』情有獨鍾的小家伙,我就不敢保證了。」權泰然鐵臂橫過鄧妙言的腰
腹,將她緊緊地往後貼靠著自己。
「你……你放開我!」氣死她了,竟敢當著眾狗面前調戲她。
鄧妙言用力甩開權泰然橫在她腰上的手,遠遠的跳開一步,但馬上又在幾只惡犬的齜牙咧嘴中退回他的懷抱。
「這次可是你自己投懷迭抱的。」權泰然低笑著再將她抱個滿懷。
她冷冷的干笑幾聲。「嘿嘿嘿……情勢所逼。」
她恨死了他在她身上施展的魔力,害她腿軟得差點站不住腳。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這個樣子。」拉了拉鄧妙言細柔的秀發,他表明了她所施的暗示已完全對他無效。「待會兒再找你算帳。」
沒再理她的牢騷,權泰然也不知道玩了什麼把戲,就見六只凶惡的巨犬,一下子全乖乖的搖著尾巴跑開。
然後,他面無表情的望向許久不見的權浩然。
後者只是亮出那已成了注冊商標的慵懶笑容,賊賊的瞄著權泰然和他身後的鄧妙言,暗示著兩人的關系耐人尋味。
「想不到我一向正經八百的乖弟弟,也會有這麼富有感情的一面。」
「你想不到的事絕對不止這一項。」權泰然在心底冷哼一聲。
是嗎?「好久不見,這次急召我回來有什麼……」來不及把話說完,權浩然便只能僵著笑瞪視親弟弟可怕的舉動。
「大哥!」不理他怔愣的反應,權泰然在一聲更有感情的呼喚後,張開雙手大步朝嚇得不敢輕舉妄動的權浩然走去。「你一定要幫我。」
抱著全身僵硬如木頭的兄長,權泰然面朝他背後,邪惡地咧著嘴。
「這次你跑不掉了。」
「什……麼……」只是一瞬間的反應不及,權浩然才發現自己著了弟弟的道,全身虛軟無力、動彈不得,意識也漸漸沉入黑色幽境中……
看著原本的大團圓在一瞬間變成倫理大悲劇,鄧妙言忍不住失聲尖叫。
「啊!你怎麼可以?!他是你親哥哥耶!你竟然連他都下毒手?!」那她這個不但沒什麼關系,還處心積慮要「借」走他家最高機密的外人還得了?
一定死得更慘!
「他還沒死,只是會睡個幾天,依他的能耐,能讓他昏睡個十小時就該偷笑了。」
權泰然冷眼看著躺在草地上的大個頭,認真的考慮起來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既輕松又快速的將他搬進屋內。
「嘖!真麻煩,聽話一點,乖乖待在書房不就好了嗎?」如果照原訂計劃,他會在書房下手。
「你……」他們兩兄弟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不過,這些發展都遠不及她接下來看到的來得震撼。
順著權泰然的目光,鄧妙言看到紀伯正推著一輛平時用來推堆肥的小台車緩慢的走過來。
這……難不成連平時不苟言笑的紀伯都有份?她怎麼覺得自己好似無端被卷進一出荒謬劇內?
「還是紀伯深謀遠慮,隨時都知道我的想法。」
權泰然幫忙把魁梧的兄長抬上台車,雖然台車的體積對高頭大馬的權浩然來說小了不只那麼一點,但是基於沒有人願意出力去背扶這個實際體重比看起來重
的可憐男人,只有委屈權家大少爺坐在台車上,兩只修長的腿拖地,讓紀伯慢吞吞的推往主屋。
一切安排妥當後,權泰然才想到一直沒再出聲的鄧妙言,轉身想要繼續剛才沒結束的話題。
「咦?人呢?」
☆ ☆ ☆
「呼——終於OK了!」
開玩笑,從今天發生的種種跡象看來,一家子人根本不是善男信女,即使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抓狂地拿著刀朝她劈來?
她還是趕緊把「艾麗斯」偷渡出去要緊。
將那顆價值不菲的種子縫在外套內裡,鄧妙言心想除了權浩然外,其它人應該都還不知道她已經拿到「艾麗斯」了,而現在他不僅自顧不暇,還可能先她一
步離開人世。
果真是「紅顏」多薄命。
還好他不在她的管轄范圍內……啐!怎麼不知不覺地學了那死人的口頭禪?
所以,只要等一下覷著好時機躲開權泰然,然後跟著紀嬸坐上她出外采買食材的小貨車離開,永遠別再踏進這鬼地方一步,她就能回復成原來天真無邪的鄧
妙言!
對!就這麼辦……
「在忙什麼?需要我幫忙嗎?」權泰然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鬼……不是!我的意思是請先生下次別這麼鬼鬼祟祟的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我個頭小,膽子相對的更小。」他簡直比鬼還可怕!
這些日子她所見到的權泰然根本就是偽裝後的他,他這個人,人前裝模作樣,人後亂七八糟,比那個嘻皮笑臉的權浩然還糟。
「嚇到你了?我就是趕來替你收驚的。」權泰然一派輕松地將她拉進懷裡。
還收屍哩!
「別……」這人到底怎麼回事?說話就說話,一定要這樣毛手毛腳的嗎?鄧妙言氣呼呼地拍著他的大手,卻總是顧此失彼,這邊剛扯下一只手,那邊又爬上
一只。
「先生有什麼吩咐請用說的,別動手動腳的讓人看了不大好。」
「好,我的第一個吩咐就是——我要你叫我的名字,妙妙……」權泰然可不管自己的舉動是否等同於性騷擾員工,我行我素到了極點。
「沒問題!只要你先放手……」鄧妙言縮著脖子,勉強躲開他噴在她臉上的呼息。
「第二個吩咐——我要你解開對其他人的暗示,回復你本來面貌。」他可不要讓人以為他的審美觀有問題,對豆花妹情有獨鍾。
「沒問題,現在可以放手了嗎?」雖然她很想馬上知道他是怎麼躲開她的暗示的,但……
他的毛手都已經鑽進她的襯衫裡了,還管那勞什子暗示!
嘿!雖然她不是那種守舊刻板把貞操當命看的古早人,但也絕不是那種性開放到隨人家愛摸愛玩的女生耶!
這男人簡直欺人太甚!
「最後一個吩咐——」權泰然舒服地掌握住手下軟馥的馨香,他這麼情不自禁,該不會只是因為這副年輕美好的身體吧?
「還有?!你這樣有沒有給我得寸進尺了一點!惹火了我,小心我再給你一個暗示讓你去跟雷氏姊妹手來腳去!」
「你如果辦得到的話,還需要在我的淫威下忍氣吞聲嗎?」權泰然粗糙的手指稍加用力,得意的感覺到懷裡的小身子抖瑟起來。
「過分……」要死了!她怎麼會變得這麼淫蕩?!鄧妙言欲哭無淚地咬著唇,死都不會開口請求他。
「昨晚我的表現可一點都不過分,我還記得你快樂的尖叫著要我別停……」這次他改而換上暖昧的語氣,將她發軟的身子往床上推去。
「住口住口住口!你這只死淫蟲!我都沒找你算帳你倒厚著臉皮又提起,我要告你強奸!告到你身敗名裂求爺爺告奶奶!還要告得你破產當褲子!」鄧妙言
像是讓人踩到了尾巴的貓,氣紅了臉在床上跳腳。
「你真是精力充沛,想把我告到破產可不容易,你要有長期抗戰的心理准備,還有……」
權泰然稍微抬高頭顱仰視站得老高的鄧妙言,眼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她衣衫不整的胸口。
「我一點都不怕身敗名裂,反而比較替你擔心,光是你偽造身份潛進權家當傭人這一點,動機就十分可議,若再加上你曾經企圖闖進兩座花房,還有我的房
間……」
「你沒有證據!」鄧妙言皺著挺俏的小鼻子,不受他的威嚇脅迫。
「說得也是,我最好現在去檢查一下保險庫,看看有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不在它該待的位置上。」
權泰然收起調笑的嘴臉,換上冷肅正經的態度,轉身要離去。
「等……等一下!事情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吧?」冒著冷汗,鄧妙言一顆心差點麻痺。瞧他那麼自信的樣子,該不會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吧?還是暫時和他
虛與委蛇。
「你認為是就是,不管你從一開始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態接近我,在我們發生了超友誼關系之後,一切都不可能回復到原來的面貌。若是一般的女人,我會給
她們一筆錢,然後要她們消失在我的勢力范圍內。」
「我才不要錢。」鄧妙言咕噥著。
他聽到了,但不以為意,只當她不知好歹。
「另一種就是貪心的女人,這種笨蛋在我這裡只會自討苦吃,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她馬上就要有多遠滾多遠了,還管他這些屁話啊?臭沙豬!
「你說呢?」權泰然只是給她一個莫測高深的表情,彷佛答案不說自明。
「我不會賴著不走。」他該不會把她當成了這兩種女人中的一種吧?那真是太抬舉她了。
「你想去哪?你以為東西到手後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權泰然好笑地拉下她的身子,依她這單純的腦袋,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可思議。
「什……什麼東西?!我只是個趁著課余時間出來打工的窮學生,薪水拿到了當然得走。」
「那點薪水夠『長春學院』一星期的學費嗎?我現在正要提供給你另一個更有錢途的打工機會,你不想要嗎?」
能進這所高級學府的學生都不是泛泛之輩,他之前似乎小看她了。
「可以不要嗎?」想也知道絕不是什麼單純的工作,她才不會上當。
「你說呢?」他又來那一套。「後天我會出一趟遠門,你跟我一起,到時再決定你該做些什麼。」
又來了,她越來越受不了這男人的自以為是。
「我的工作包不包括幫你放洗澡水,還要幫你擦背洗腳,最後再順便暖一下床?」他最好別說是!
權泰然沒有馬上回答她,只是掀起淺淺的笑,然後俯下頭,在她能閃躲之前攫住那兩片粉嫩。
鄧妙言無法克制狂飆的心跳,更可恥的知道自己的掙扎只維持了短短的三秒鍾,而後甚至開始有了反應。
她真是女性之恥!
不,最該怪的還是這個有夠囂張的男人。
怪他老練的誘惑技巧讓她一會兒陷在水深火熱之中,一會兒又茫酥酥的不可自拔。
更可怕的是那種漸漸不能滿足的欲望,讓她期待他能做更多更多……越可惡越好……
完了,她要變成色女了啦!
「看來,我根本毋需背負強迫這個罪名,你也有你的需要。」權泰然得意地咬嚙著她微啟的唇瓣,巨大的手掌早在她渾然忘我之際溜上了豐滿的嫩乳輕摩慢
捻。
更可恨的是她清楚的感覺到,她的乳尖在這番愛撫下已經挺立成堅硬的果實,成了他手中最有力的把柄。
「你……你別得意!這只是再自然不過的生理反應,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然,這一切……」他可惡地讓手指滑過堅挺雙峰,使她的身體不可自抑地一陣戰栗。「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甚至可以不理我的拒絕,直接對我霸王
硬上弓,只要能干熄你的欲火,犧牲我的貞操不算什麼。」
「住手!」羞紅滿面的鄧妙言終於在他願意松手時推開他。
言語諷刺對她的羞辱,遠不及無法克制欲望所帶來的氣餒大。
都說他絕非善類了,怎麼還如此大意?
「請你馬上離開!」
見鄧妙言難堪地咬著嘴唇,權泰然有一瞬間的不忍,但現在的情況讓他不得心軟,誰教她遲鈍得讓人生氣,而他又沒有耐心跟著她慢慢耗。
天知道,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女人如此不擇手段。
不過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女人絕不會感到榮幸。
希望他對她的好奇不會維持太久……
臨走前,他彷佛突然想起似地停下腳步。
「對了,順道提醒你一件事,因為最近商業競爭越來越激烈,前不久我才收到一封恐嚇信,為免有人不擇手段將『貝思蒂』最偉大的改良品種『艾麗斯』偷
偷的『借』走,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已經將『艾麗斯』上面的發訊器設定在這幾只愛犬能感應的追蹤器上,由它們負起捍衛『艾麗斯』的責任。」
權泰然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在鄧妙言聽來卻猶如青天霹靂。
死了!原來這個死無賴早就知道了,還故意逗著她玩。
那她今天都是在干嘛啊?耍白癡嗎?
「當然,只要身上沒有可疑的東西就不會引起它們的敵意,你也可以放心的在院子裡走動。」權泰然沒有留下來欣賞她淒慘無比的苦瓜臉,頭也不回地離去。
怎麼可能放心嘛!鄧妙言在心中大聲的哀叫。
難怪剛才和那個權浩然才走進院子沒幾步,就讓那些狗給團團圍住了,原來它們從一開始的目標就只有她這個賊偷!
這下子完了……
原本還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偷渡出去的,現在什麼都別想了。
一切又要從頭來過,或者說,她應該要放棄了。
要放棄嗎?
鄧妙言煩惱地抓著頭。都到這種地步了才說放棄,談何容易!
那就……先物歸原主,再躲回蘭姊那裡,找她商量下一步要怎麼走。不管怎樣,她就是不能跟那個色胚一起走。
對!就這麼辦!
鄧妙言沒好氣地動手拆開剛縫好的縫線,拿出那顆已經造成天怒人怨的「艾麗斯」。
「你!」她狠狠瞪著手上無辜的小東西。「你真偉大!」
☆ ☆ ☆
陰涼干爽的地下室內——
「醒來了?想不到連我親自研發出來的天然麻醉劑,你的身體都能自動產生抗體,真不知道你這幾年都過些什麼生活,當實驗活體嗎?要不要先來一杯白蘭
地?」
權浩然痛苦的扭著脖頸,不舒服地舔過干澀的嘴唇。
「對一個彷佛沉睡了幾百年的可憐人來說,真要憐憫他的話,就該賜一杯冰涼的開水。」
「我跟媽說昨晚我們兄弟倆把酒言要歡到天明,你這個宿醉可要裝得像一點。」
權泰然沒有同情心地將手指浸到酒內,然後對著一臉疲憊的權浩然彈了幾下,讓他頭、臉和身上滿是酒氣。
「搞什麼鬼!你最好把話說清楚……」面對親弟弟過火的惡作劇,就算有再好的脾氣都要光火。
更何況,權浩然的好脾氣從不會浪費在家人身上。
「別氣,等我離開後,紀伯會下來放你自由。」相對於權浩然鐵青的臉色,權泰然反而顯出難得的輕松愉快。
「你要去哪裡?想不到連剛正不阿的紀伯都淪為你的走狗了?」他輕哼。
「你很清楚紀伯對當家的主人言聽計從,只要你乖乖的進公司接下董事長的位置,你要他每天給你唱黃梅調都沒問題。」
「公司要倒了嗎?你想一走了之!」
「確實有可能,你忘了我昨天才跟你求救嗎?大哥——」權泰然調皮的眨著眼。
「別太過分,你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
他們兩兄弟就像黑夜與白天一樣,雖然是同樣的出色,但在外人眼中,老大永遠是最亮眼奪目的一個,連個性都好的沒話說;而老二就沉穩內斂得多,這種
特點用在主持企業上十分適任,但……
事實上,兩人的真實個性正好相反。
「好吧,我可不敢真惹你生氣。」權泰然收起嘻皮笑臉。「你在回來前該聽馮豫提過那封恐嚇信吧?」見兄長肯定的點頭,他繼續道:「我大概知道是誰。」
「還要我幫忙?」權浩然絕對相信弟弟的能力,既然他都胸有成竹了,叫他回來做什麼?
嗑瓜子看熱鬧嗎?
「我要你在我不在的時候進公司穩住其它股東,也讓他們知道就算我沒把事情擺平,權家也還有你能撐起一切。」
「好家伙!你把事情算計好了,要逼我回來扛責任是不是?」
「你也知道是責任!那你這幾年都給我死到哪裡去了?當你一個人在外面逍遙自在的時候,可有想過你可憐的弟弟還在水深火熱之中?都超過我們約定的時
間多少年了?你裝傻也要有個限度!」權泰然沉下臉,認真的算起帳來。
事情是這樣的。
多年前,兩人拿到學位卻沒人願意回來接掌權家事業,「貝思蒂」內部群雄割據、紛爭不斷,可笑的是,在沒有掌實權之前,竟沒有一個股東願意拿出魄力
整頓已呈衰敗之象的公司。
這時的權家老者當然急著找兩兄弟回來救火,兩人隔岸觀火了一陣後,分析利害關系,決定由老二先回來,老大在海外爭取更有力的投資對象。
相約五年後老大必須回國繼承屬於權家的事業,老二則可隨自己意願出來創業或是協助兄長,避免了兩虎相爭的局面。
想一想,多麼兄友弟恭啊!
誰知道五年、七年、八年過去了,這個玩到失心瘋的老大根本就忘了自己的承諾,連回家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這時,權泰然才知道自己受騙上當,白白浪費了八年美好的青春歲月,讓這個死沒良心的兄長給糟蹋了。
不甘心是當然的,但要成功抓權浩然回來可不容易。
他就像只修練成精的狐狸,滑溜得過分。幾次教人圍捕、設計哄騙、威脅利誘全都不見成效。
相對的,權泰然也從中學到教訓,所謂教學相長,被權浩然的奸詐狡猾所影響,他知道要對付這個敗類需要多方配合、裡應外合、軟硬兼施、虛虛實實……
如今成果擺在眼前,看得出來離成功不遠了。
「你玩真的?」權浩然試探地問。
他知道公司內的股東一直都有作亂的企圖,留著他們是看媽的面子,因為那些人全是開朝元老,「敬老尊賢」這四個字兩兄弟至少還會寫。
但很顯然的,這些人根本不認識「忠心不二」這四個字。
「這次我要斬草除根,讓那些人永遠別想再動權家的根基,你只要一進公司,就有穩定人心的作用,我已經在家養好幾天的病了,正好可以趁沒人注意的時
候去玩一玩。」
「拿誰開刀?」權浩然猜測著究竟誰最倒霉,竟讓老弟親自出馬。
要知道,權泰然平時正經八百、奉公守法的樣子全是塑造出來的,再加上權浩然對他的追緝又閃得高明,他已經足足壓抑了許多年,這一爆發可不同凡響。
「別鬧出人命。」權浩然意思意思地提醒。
「我不是你。」至少這幾年他生活的世界比權浩然的文明多了。
這就是權浩然的用意,他太清楚這弟弟比他還野,所以絕對更需要現在這個環境來壓制他難馴的野性。
「你要一個人去嗎?」一個有趣的面孔突然閃過權浩然的腦海。
「你說呢?」旅途漫漫,當然要有個人來做陪。
「讓小妙妙留下來陪我,我就挺你到底。」聞到好玩的,他當然不會放過。
「沒問題,我會囑咐媽多關愛你一些。」
「我只要小妙妙!」
「再加上紀伯和紀嬸、雷氏姊妹、白氏姊妹、梁記干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