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開始,只不過跟平時不太一樣……絕對不一樣。
或許是生病的關係,權泰然起得有點晚,溫暖的羽絨被讓他流了一身的汗,不過已不再有昨晚昏昏沉沉的不適感,連燒都自動退了。
燒?!奇怪!他有發燒嗎?
想不出來哪裡不對勁,權泰然快速的衝過澡後,一身乾淨清爽的走出房間。
「先生早,今天要用車嗎?」紀伯恭讚的出現在樓梯口。
「不用,我會待在書房。」這幾天的病假剛好讓他留在家裡,利用網絡研究國外幾個重要產銷地點。
紀伯見主人回復平時的精神,知道他馬上要栽進工作中了。
步下樓梯,一眼就瞧見紀嬸捧著一大束剛剪下來的艷麗牡丹走進廚房,他的潛意識開始運作——
「早,紀嬸。」權泰然輕佻地在她臀上拍了一記。
「先生!呃……早。」紀嬸見鬼似的瞪著權泰然,連新鮮的花卉掉了滿地都不自覺。
夭壽喔!那A按呢!這樣吃老太婆的豆腐乾。
「泰然,張經理已經到了。」
來不及搞清楚腦中的空白是怎麼回事,權泰然馬上應母親的呼喚轉身走進客廳。
「早,媽。」
「張經理已經等一陣子了……」所有的話結束在突如其來的擁抱中,權夫人目瞪口呆地任由兒子在她左右臉頰印上兩記響吻,不知道該感動流淚,還是掛號
收驚比較合理!
這些都不算什麼,當權泰然離開她轉身面對等候多時的下屬,深情款款的搭住對方的肩膀,開口——
「我真是愛死你了。」
「天哪……」權夫人被這聲響雷劈得兩眼發黑,即將休克。
身後不遠處的紀嬸早就砰的一聲往後仰倒,至於一直守候在角落的紀伯,則是終於理解主人為何對那些送上門來的千金小姐不感興趣,原來他竟是那一圈的
人。
至於最不知所措的張經理,我們只能寄予無限的同情。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豆花的女傭端著一杯牛奶走近權泰然身邊。
「先生,您要的『牛奶』。」
「我不喝牛奶的。」
「是的,我馬上準備您要的咖啡。」
她當然知道權泰然不喝牛奶,要不,怎麼能當成解開暗示的關鍵詞?鄧妙言無所謂的聳肩離去。
「怎麼回事?你們全瞪著我幹嘛?不喝牛奶不行嗎?」眼角掃到躺在地上的紀嬸,權泰然暗自納悶著,為什麼她會睡在那裡?
☆ ☆ ☆
「這樣整他,遲早你會有報應。」蘭萱悠哉地修著指甲。
「無所謂了,至少我不是完全沒有收穫,你瞧!」鄧妙言獻寶似的從口袋內掏出一張磁盤。「這可是我前晚冒著性命危險,從他的手提電腦裡分出來的好東
西喔!」
「什麼東西?」蘭萱非但不興奮,反而略帶緊張地瑟縮了一下。
「是『貝思蒂』分佈在各國的花田名單,我們只要從中找出最隱密、從不對外界公開的地點,你要的『艾麗斯』肯定就在那裡。」她好不得意。
哎!真教她白擔心了。「我還以為在那樣的壓力下,至少能激發出你的智力和潛能,沒想到……還是這麼沒長進。」
「前輩何出此言?!」青天霹靂。
「以權泰然的謹慎和自負,什麼地方是最安全的?」
「……他看得到的地方。」又一霹靂。
「那就是了,這也是一開始我便要你以權家為目標的原因,誰知你竟會越找越遠。」蘭萱一臉儒子不可教也的模樣。
「這麼說來,我這次又是被他白壓了?」嗚嗚……
「你說什麼?!」沒有什麼比這種八卦更能振奮人心了!
就見蘭萱亮出今天最有朝氣的眼神直盯著鄧妙言,連聲調都不自覺的揚高了好幾度。
好可怕喔。鄧妙言趕緊解釋,「不就是在別人的淫威『壓』迫下苟延殘喘嗎?」
「是嗎?」蘭萱一臉的不信。
「要不還能怎麼著?」她偷偷吁一口氣,趕緊轉移注意力,「蘭姊說的幫手也該出場了吧?」
「這……這個嘛……快了,就這幾天。」當下立場互換,變成蘭萱偷偷擦去冷汗。
「蘭姊,你不會騙我吧?」她越來越發覺人性不可靠。
「當……當然不會!」
見著蘭萱的表情,鄧妙言大呼不妙。看來,如果要靠那個十之八九不存在的幫手,恐怕有死不瞑目的危險。
決定了,今晚一定要使出她的看家本領,最後一搏!
等東西得手她就逃之夭夭,越遠越好……
☆ ☆ ☆
這幾天的不順利已經讓權泰然的怒氣累積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在那莫名其妙的早晨之前,或許他還會冷淡的應對過去,但自從張經理落荒而逃後,他知道自己的權威正遭受空前的挑戰。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在這樣刻板無趣的生活中,他非常期待,也願意接受任何不自量力的挑戰。
就從那個滿臉豆花的笨女人開始吧!
想知道他是怎麼發現她的偽裝的?
很簡單,只要將腦中幾個回路接上就可以了。比如說,笨賊第一次入侵後,雖然在幾個新傭人之間找不到她的身影,他仍有所注意。
而在笨賊第二次入侵時,他心中更加篤定,如果她所說的異能那麼厲害,她根本毋需藏匿自己,只要在最恰當的時間點上給個暗示,整個權家的人都不會去
懷疑她的身份。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讓他確定豆花妹就是笨賊的關鍵——他腦中的空白讓他警覺到自己又一次被她惡整,然後那杯無端出現的牛奶成了一個重要的連接點,
而牛奶正是豆花妹端來的,再深究她過分冷靜的態度……
這次她絕對跑不掉了!
敲門聲在他的等候中響起。
「先生,您要的咖啡。」
「進來。」咖啡他是向紀嬸要的,想不到這笨賊會不請自來,肯定另有目的。
鄧妙言端著剛煮好的咖啡,惴惴不安地踱進房內,心中懸念著必須把握良機,否則機會稍縱即逝,她可能會有被識破的危險。
「紀嬸呢?」
「紀嬸忙著,她要我告訴先生……」回話間,視線無可避免的接觸,鄧妙言當然不會任時機溜走。「當我數到三後,你會見到最深愛、最信任的女人。」
天哪,為什麼前幾次她都沒發現,要和他懾人的目光對視而不退卻,竟然需要這麼大的勇氣?
口令下達後,兩人像是被點了穴一樣,誰也沒有移動半分,但這短短的幾秒鐘對鄧妙言來說,卻是可怕的煎熬。
直到她在權泰然眼底見到一閃而逝的的激動光芒——
「雷莉?你怎麼在這裡?」
咦?真的成功了嗎?那她剛才看到的又是什麼?
「什麼時候來的?我正想你想得快發瘋了。」
天哪,不管那是什麼,都沒有他現在眼中熊熊燃燒的情火來得駭人,想不到這個無賴也有感性的一面,而且……他好入戲喔!
「那正好,我來得正是時候。」鄧妙言忍住想抓頭皮的衝動,兩眼慌張游移,害怕跟他溫柔的目光相接觸。
「過來。你這次打算待多久?沒有給我滿意的答案,我是決計不會放你走的。」
屁啦!哪次不是被我擺平後,再讓我大搖大擺走出去的?
不對,她現在是他的女人,不是天下無敵的鄧妙言!她搖搖頭,把囂張的思緒甩開。
「別……別拉我啦!人家有話要問你。」好不容易躲開他的五爪,鄧妙言趕緊跳得遠遠的。
「怎麼?我以為你對我的掛念絕不會比我少,還是因為你離我太遠,連心都不受管束了?過來。」
這一聲「過來」音調雖輕柔,卻隱含著強烈的命令意味,讓鄧妙言不由自主地乖乖聽話。
權泰然接過鄧妙言伸出來的手,將她拉進寬闊的懷裡,安安穩穩的坐在他腿上。
好吧,就當臨別贈禮,誰教她現在是他的女人呢?鄧妙言無奈地僵著身子,雖然他的懷抱感覺挺不錯的。
「你想問什麼?」權泰然在她頸間找到最舒服的位置,貪婪地深吸能讓他放鬆心情的馥郁馨香,又得寸進尺地攬住小蠻腰。
嘿,此時不多吃一點豆腐更待何時?
「就是……那個……我想知道你把『艾麗斯』放在哪裡?」鄧妙言緊張得整顆心幾乎從嘴巴跳出來。
誰知……
「傻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權泰然悶笑著看她吃驚的表情。
「什麼?!」鄧妙言不敢置信地跳起來。
「你這樣子真是可愛。怎麼?失憶了嗎?那地方還是你幫我想出來的,你竟然回過頭來問我,有問題喔……」權泰然刻意拉長的尾音,把六神無主的鄧妙言
吊到最高處。
「呵呵……少來!你一定是在嚇我!」她皮笑肉不笑。
「別笑了,好醜。」權泰然毫不客氣地再把她拉回身上。「嚇死你了吧?」
「你……」真的是嚇死她了。
「今晚留下來。」他附在鄧妙言的耳邊,熱熱的呼息煽惑地噴在她敏感的肌膚上。
「不!」這次她跳得更快更遠。「不早了,我明天再來找你。」快溜!
「由不得你說不。」
權泰然狂霸的雙臂比她更快,一下子,她整個人就被他攬到身後的床上,彷彿永遠逃不出命運的捉弄一樣,她又一次回到他的身下,被他壓得死死的。
「你……你別這麼猴急嘛!先陪我聊一會兒,就聊聊那個『艾麗斯』吧,為什麼要把花取個這麼人性化的名字呢?」拖延政策。
「小笨蛋,那是你的名字。像困在夢境中走不出現實的艾麗斯,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這名字,永遠的小女孩。」
權泰然邊說邊將毛手鑽進鄧妙言的衣擺,不客氣的找著讓他歡喜的目標,然後便霸著不走。
「別……我的名字不是雷莉嗎?」鄧妙言瑟縮著,卻閃躲不開。
「Alice,你今晚真是笨得可愛,那是我幫你取的英文名字,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他懲罰似的狠咬她的粉唇一口。
「痛……」真是可惡透頂!
但,比那更嚴重的是,她到底該怎麼脫身?!
他的手腳比她腦袋運轉的速度要快上好幾倍,在她又掙又扭的抗拒下,還是得跟自己的衣褲bye—bye。
「告訴你『艾麗斯』在哪裡……」他似乎吊她的胃口吊上了癮。
「在哪裡?」因為釣她這只笨魚永遠有用。
鄧妙言一時失察,馬上讓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但天真的她以為仍有挽救的機會。
「在……哪……」不恥下問的結果是被他火燙的唇舌攻城略地。
權泰然對到嘴的燉肉滿意得不得了,尤其是她生澀有趣的反應,更是大大的滿足了他大男人的心態。
在她無力掙扎抗議的推阻中,他更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津,享受她的香甜。
「別這麼可憐的樣子,我已經盡量小心了。」權泰然忍著笑,俯在她臉上輕掬朱唇。
「有沒有好一點?」他無限柔情地探問。
「……」
對她的怒氣,他還是包容的笑。「醒一醒,艾麗斯……你可能不知道我比你還痛苦。」
權泰然在短暫的靜止後開始徐緩的退出,這樣糾纏不休的舉動讓鄧妙言更感壓力,尤其是他每一次的深入淺出都在她體內搗出一波波引人戰慄的浪濤,甚至
越來越強烈。
「不要……」再這樣下去,她又要丟一次臉了。
「你明知道我一定會要,就好比……我明知道你會拒絕,但偏又喜歡你這樣好聽的嬌喘吟哦聲浪。」
「你!你……去死啦!」
都被他吃干抹盡了,還取笑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