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做賊心虛,頓了幾秒之後,表情呆滯的離開秦天身上,離開房間的時候眼睛似乎紅了,十分不甘願的關上了門。
平心靜氣的等著他離開,謝春風反手上了鎖。
稍微檢查了秦天的狀況之後,拉過了椅子坐在床邊輕輕的握著他的手,看著點滴裡的藥水一點一滴的流進秦天的身體裡,謝春風動都沒動,靜靜的看著秦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天終於眨動長長的睫毛慢慢的睜開雙眼,當他看見床邊的謝春風的時候還有些茫然,怔怔的直盯著他,然後又緩緩的閉上眼睛。
謝春風也沒說什麼,徑自走到和房間相連的浴室,隨便扯了條毛巾,用冷水擰了擰,然後出來給秦天擦胸膛。
被冰冷的毛巾一激,秦天幾乎跳了起來:「我以為我又做夢了。」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謝春風任秦天抓住自己的手,不閃不避但也不回應。
「你夢到我?」謝春風開始用力的擦拭著秦天已經很干淨的皮膚,直到那層皮膚開始變得通紅。
刺痛不停的從謝春風用力擦拭的動作中傳來,秦天疑惑的看著謝春風,並沒有阻止他奇怪的行為。
「對,可不可以問一下你在做什麼?」
這句話一說出來,謝春風立刻把手中的毛巾甩開,卻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夢到我有什麼用?這幾天我在醫院裡面躺,怎麼不見你來找我?」
「醫院?你受傷了?他們真的動你?」秦天滿心狂怒,眼睛直盯著謝春風的身體,似乎想動手剝掉他身上的衣服,看個仔細。
謝春風難得的紅了耳根,微紅蔓延到臉頰,伸出手按著秦天的胸膛讓他繼續躺好。
「他們沒對我怎樣。骨子裡不是同性戀的話,對男子哪能說上就上?他是騙你的。」
「你那天看來很痛苦。」
「幾餐沒好好吃飯,我的胃炎又犯了,然後水也沒喝,身體有些受不了。」
「你讓佐司帶你離開。」秦天的表情變得冷硬,眼神也銳利起來。
「我聞到酸味了。」謝春風替他將胸口的襯衫往兩邊拉開,挑眉斜睨著他:「你說,這是什麼?」
秦天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斑斑紅痕,紅艷的像是剛剛才雲雨過的犯罪痕跡,他訝異的瞪著那些痕跡,嘴巴開開合合說不出話來。
沉默在兩人之間持續了幾秒,謝春風嘴角一挑,漾出了無比嫵媚的微笑:「我今天是來找你商量的。」
「商量什麼?」好像偷情被抓包一樣,秦天故意皺著眉頭看著謝春風不懷好意的表情,頓時身體開始覺得有些寒冷,連帶困擾了自己許久的佐司問題都暫時拋到一邊。
「我聽夏瑾說,原來你的身價那麼高,我這幾年動刀見血也怕了,來問你願不願意養我?」
「不坦白,你敢承認自己的感情?」秦天心裡激動,嘴上卻毫不妥協。
「感情?這種東西你有嗎?」
「脫掉你的衣服,我就能證明我的感情有多強烈,敢嗎?」
「你在挑戰我?」
秦天笑了笑:「別讓我再看見你和那個佐司拉拉扯扯曖昧不清,我不保證下次看見不揍他。」
「你省省,他從來就不是我的床伴。」謝春風故意嗅著空氣,然後拿手揮著。
秦天一手抓住謝春風的領口,粗暴的往下拉,狠狠的吻上他的嘴……
托起謝春風的臀又重重落下,一記重擊讓兩人同時低喊出聲。
濃濃的情欲讓心跳加速,空白了腦袋,謝春風配合著上下挪動著身體,卻被身下的人粗暴的按住腰部,以更快的速度律動。痛苦的喘息混合著尖銳的快感,刺激著神經,亂了節奏的交歡,將兩人逼上高潮的頂峰。
失控的律動,讓謝春風在秦天身上留下激情的爪痕,痕痕見血。
高潮來得又急又快,謝春風迷亂的閉上眼,低叫著釋放,白濁噴灑在自己和秦天身上。
秦天在重重的幾個抽動之後,最後一次深深的插入後低喊著在謝春風體內釋放,兩人狼狽的結束這意外短暫的性愛。
謝春風無力的伏在秦天身上,重重喘息著,高潮後的余韻與無力讓他就著結合的姿勢休息著。
秦天轉過謝春風的頭,用力親吻上去,舌頭仍然處於激情狀態,交纏出新一波的欲望。
謝春風警覺的撤退,溫熱的液體從撕裂的地方緩緩流出,從兩人交合的地方暈染成殷紅的玫瑰,血腥而芬芳,多情又多刺。
「不要發情,我累了,想睡一下。」謝春風滾到一邊躺在秦天身旁,閉上了眼,粗重的喘息洩露出再次被挑弄而起的慾火。
秦天笑著,慾火渾身躁動卻無可奈何。「對你真是刮目相看。」
「閉嘴,我等著你把一切交代好,現在,我要睡覺。」
安靜了一會兒,秦天小聲的說著,有著令人驚訝的靦腆:「是我不對,我不好,我嫉妒,我吃醋,我應該去找你。」
「不。」謝春風搖著頭:「沒來見我才好,我才能把這一切想清楚。我早已習慣寂寞、習慣一個人,可是認識你之後,我再也不能適應自己一個人,總是想起你的陪伴。」
「你總算坦白一次。」秦天若有所思的點頭。
「可是你倒是還沒回答想不想養我這問題。」
「這還需要說嗎?我得對你負責。」
「負責?你想打架嗎?」謝春風冷冷一笑,斜挑起嫵媚的眉眼。
「你這樣的體力想跟我打?」
「要不要試試?」謝春風轉身往秦天胸口揍了一拳。
「唔,力道是可以,下拳位置不對。」
「我知道,人體的弱點,有誰比醫生更明白?」
「你明天就搬過來吧。」秦天轉身緊緊抱住謝春風。
「還不行。」謝春風特優雅特雲淡風輕的說著,手肘彎起,技術性的隔開了秦天的擁抱。
「還不行?」危險的語氣與漸漸黑掉的臉,秦天的怒氣攀升。
「剛剛說了,等你交代完一切,不准欺瞞。」
「等你睡醒,無論你想知道什麼,言無不盡。」
趁著秦天有事外出,小狼溜進了秦天的寢室。
床上的人睡得正酣,小狼開了門站在門口,抿著唇、瞪著眼,心愛的天哥被搶了,心裡怎麼可能不難受。
往前踏了一步,房間裡繚繞不去的淫靡氣味,刺激著小狼。
臉微微發紅,小狼打量著謝春風,想知道天哥到底喜歡他什麼!
謝春風成熟男子的軀體,在薄薄的被單遮掩下,還是能夠一覽無遺,更何況,被單只是拉到他的腰部松松的蓋著。
他背部的線條很好看,小狼困難他那的吞咽著口水。皮膚白皙,又充滿男子的堅韌。
不知道是不是被鬼迷了,小狼不由自主的走近,忍不住伸出食指在謝春風的後腰處按了一下。
果然很好摸!小狼的心跳突然加速,臉也不知道為什麼熱了起來。
突然,謝春風伸手扯了扯被子,被單往下滑走。露出了他的半個渾圓臀瓣,小狼倒抽一口氣,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春光,心中一急,腦袋跟著發熱,眼睛卻好像離不開似的盯著裸露出來的臀部。
做賊心虛似的,小狼回頭看了看門口,心髒越跳越厲害,看著謝春風幾乎要全裸的背部,小狼深深震撼了,真的很吸引人!
難怪天哥會喜歡他。小狼急忙往上想看他的臉,借以找回那種厭惡的感覺,卻又再次失策。
謝春風寧靜的睡臉十分寧靜又純真,劉海的碎發飄散在臉上,讓他看來有些無助,而眼睛下面淡淡的青色,讓他看來有些脆弱。
平常好看又討人厭的臉,現在卻像個天使般美麗而柔和,有些干燥的嘴唇微微張開,小狼看了直覺的舔了舔嘴唇。
真想幫他潤濕一下!小狼捂住了自己的嘴,為了這個淫穢的想法,失去了剛進門時的怨恨,反而變得不知所措。
心髒狂跳,小狼像得了失心瘋一樣,顫巍巍的再次伸出食指往謝春風裸露出來的臀瓣上輕輕一按。
腦子像被雷劈到,手指燙熱的像被火灼傷,小狼迅速將手指收回,臉蛋瞬間紅到透徹,像只熟透的紅番茄,全身血液直往上沖,瞬間,溫熱的液體沖入鼻腔,小狼捂住鼻子,鼻血從指間流了下來。
同時,門後傳來秦天的聲音:「小狼?」小狼狼狽的回過頭,看到秦天,臉色瞬間蒼白,然後又變紅,最後終於不顧一切的沖出門,還差點撞到秦天。
秦天訝異的看著小狼捂住鼻子的手還滴著鮮血,然後轉頭看著謝春風的背影,瞬間明白了一切。
謝春風穿著衣服的時候已經該死的撩人了,更何況這副半裸的模樣,難怪連小狼都受不了。
改天非發布命令禁止任何人進入寢室才行。
拉高被單將謝春風整個人包裹住,只露出那天使般的睡臉,秦天輕柔的叫著:「該起來了。」
睜眼,謝春風露出迷茫的眼神,再看見秦天的時候露出微笑,然後送上香吻,接著閉了眼睛差點又睡過去。
「醒醒,別睡。」對於謝春風親暱的早安吻,讓秦天有些呼吸不穩,他從沒想到謝春風有這麼柔順可愛的一面,心中激動不已。
「喔……」努力從床上撐起身子的謝春風蹙起眉心,倒抽一口氣後靠在床頭。
「怎麼,還痛嗎?」秦天討好的靠過去,輕柔的捏著他的腿,輕重適中的力道讓謝春風舒服的瞇上眼睛。
任由著秦天借按摩之名行吃豆腐之實。
「痛,你想不想試試?」
「說說你想知道的事情吧。」
「我知道你是這個幫派的頭,佐司大致上調查過,也告訴我了。」
「換我問,佐司是誰?我可還沒動手調查。」
「真性急,我都還沒問完。」神秘誰
「不答也行,相信何越海給我的報告會更詳盡。」
謝春風將上身靠在床頭的軟墊上,調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不用麻煩,他是我之前的情人的手下,遵照著他臨終前的命令照顧我而已。」
「相信沒照顧到床上去。」秦天抱著胸冷著臉。
「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任務已經結束,你不是答應養我了?」
秦天黑著臉,僵硬的點著頭,看樣子無法釋懷謝春風和佐司這樣的關系。
謝春風笑了笑:「別為這種事情吃醋,我們要向前看。」
「說的對。」秦天的表情依舊難看,神情像是計劃著什麼。
「別想查我,秦天,我只跟你說這次,你查,我們就沒結束。」
「誰說要查你?你有被害妄想症?」秦天冷笑著,不否認是真的想查他。
「別讓我抓到。」秦天聳聳肩,看起來心情似乎沒那麼壞了。
「晚點我要去『黑夜』。」
「做什麼?」秦天警戒起來,上次謝春風就是在這間酒吧外面被抓走。
「一定要去?」
「沒理由不去。」
「我說不行呢?」
「理由?」
「沒有。」
「恕難從命。」
「謝春風……」秦天不悅的聲音昭示他不快的情緒,看見謝春風等著挑釁的表情,勉強咽下了怒氣,問著:「幾點去?」
「晚上九點。」
「那時候我還在開會。」秦天盤算著時間,晚上與各干部的會議不到十二點是走不開的。
「我自己會去。」
「那我去接你。」
「好。」謝春風笑了笑,對於秦天的配合感到滿意。
秦天靠過去,用力抱了抱他。
「放手。」因為秦天擁抱的動作而牽扯到痛處的謝春風皺了眉頭,聲音滿是不悅。輕輕的松開了手,秦天並不打算放過謝春風,雙手往下改為輕輕按摩著他的腰部。
「你的診所和醫院的工作呢?」
「診所叫佐司處理掉了,不過他說他會留著,等我哪天膩了無所事事的生活再回去。醫院方面我已經正式提出辭呈,沒問題了。」
「你不想當醫生了?」
「我累了。」
「你實在應該好好鍛煉體力。」謝春風聞言一愣,覺得秦天的話語帶雙關,心中不爽,張口就咬。
一陣激痛從肩膀傳來,秦天哼了一聲。帶點粗魯又不失溫柔的貼上謝春風的雙唇,不容拒絕的頂開齒列,大膽而熱情的挑弄著尚反應不及的舌,火熱的交纏,激烈的探索。
謝春風頓時氤氳了雙眼,身體比理智更快一步淪陷,一個火熱的吻,熊熊燃燒起身體內部的火焰,放棄了抵抗,任隨熾烈的火蔓延全身。
從口袋拿出剛剛買的好東西,擠出,透明的膏狀體沾上指頭,屈起謝春風修長有力的雙腿,抹上仍腫脹的皺褶處,輕輕的抹開,柔柔的按壓著。
「唔……」煽情又充滿痛楚的喘息聲從謝春風口中逸出,讓秦天胸口一顫,呼吸瞬間狂亂。謝春風半睜著失去對焦的眼,充滿嫵媚氣息的臉龐微微染紅,渾身也失去了力氣。
「這是剛剛買的藥,對撕裂傷有很好的療效。」
謝春風氣息不穩的說:「不,不是潤滑劑?」
「不,這是藥。」秦天忍著全身每個細胞的叫囂,手指乖乖的塗著藥,不敢越雷池一步,深怕惱了謝春風,更怕讓他傷上加傷。
謝春風半失神的低聲說著,臉上可疑的紅暈更加明顯:「管它是不是潤滑劑,我說是就是了。」
秦天像是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話,眼睛睜大,手裡的動作也跟著停頓。
「快點,繼、繼續……」斷斷續續氣息不穩的話語,顯示謝春風也沉迷在這樣的情動中。
秦天知道謝春風喜歡直接又帶點粗暴的性愛,但他卻又是十分怕疼。
是什麼讓謝春風這般矛盾?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他要知道謝春風的所有心事與秘密。
秦天想通之後,心中豁然開朗,胸口滿溢的愛全數化為動作愛著身下的情人。
偌大的房間裡,盡是謝春風的破碎呻吟,隨著秦天加劇的動作,逐漸成了逼近高潮的哀鳴,一聲一聲媚惑人心,銷魂入骨。深藏於心中的烏雲讓這春風輕輕吹拂下終於雲破天開見晴天。
秦天滿足的看著高潮後微微失神的謝春風,喃喃說著:「永遠都不許離開我。」
「看我心情。」
「你真會折磨人。」秦天咬上謝春風的耳垂。
「過獎了。」
「想再來嗎?」秦天說。
「縱欲過度會早衰的……」謝春風說。
「不行的人總是拿這種說辭當借口。」
「去你的。」剛緩下的身體在秦天重新挺進來之後迅速的燃起洶湧的慾火,不甚輕柔的律動,引起的只是更熾烈的快感。
「快,說你愛我,說……」幾個幅度甚大的重擊,秦天更進一步要求謝春風表態。
「去、去你的,不愛會讓你這麼胡來嗎?」
「就不能坦率的說一次嗎?快說……」
兩人交纏的身體粗暴卻又緊密的配合著,快感即將淹沒理智,抽動的頻率加快,謝春風低低喊著:「愛,我愛……你,秦天……」瞬間達到高潮的緊縮讓秦天跟著噴灑而出,兩人無力的交疊,卻繼續的親吻著。
「我喜歡你的坦率。」秦天氤氳著雙眼,掌心摩挲著謝春風線條美好的背脊。
「威逼出來的話你喜歡?」謝春風半合著狹長又帶著媚惑的鳳眼,不經意的睨著身邊的人。
「別再點火,我怕你吃不消。」秦天惡狠狠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唔……誰怕誰?」才剛說完,新一輪的惡戰接著展開,兩人之間誰也讓不了誰,這場性愛糾纏,只怕很難罷休了。
隔天謝春風穿著秦天的衣服和褲子在大廳把玩著遙控器,一台一台慢慢瀏覽,他還沒意識到這棟偌大的建築物裡還住著絕幫的高階干部,還有感情和秦天親如兄弟的小狼。
直到一個僵硬的身影在沙發的另一邊落坐,謝春風才從斜躺的姿勢坐起來。
「嗨,你是秦天的堂弟吧,我是謝春風。」
「我知道,我們幫裡每個人都認識你。」
「很榮幸,今後也多指教了。你住這裡?」
「老大沒跟你說?我們大部分干部都住這裡,老大決定把這裡當總部,以後還會有更多人來。」
「更多人?」瞇起斜挑的鳳眸,謝春風的臉龐充滿了嫵媚的媚惑感。
「還有,我不是他的堂弟,我是他的手下。」
「這樣啊。」謝春風的眼睛已經瞇到一個危險的境界了。
「我要向你挑戰!」
「啊?」這話來的突然,謝春風頓時傻眼。
「我要成為一個比你更好的男子,比你更美、比你更有氣質、比你還吸引男子、比你的身材更好,比……」
「夠了!」謝春風攤開手心舉高,做出停止的手勢:「干麼跟我挑戰?你這麼說我很榮幸,但我也不希望成為美麗又有氣質的男子,何況,身材好是怎樣?」
「我決定跟你學習,我要成為一個好男子。」
「喂,你還沒說什麼身材好?」
小狼紅了臉,迅速站起來朝謝春風彎腰一禮,禮貌十足:「等我兩年,我一定會成為比你還要完美的男子。」說完便迅速的消失在西側的樓梯口。
「這小孩……」謝春風語調不禁放柔,心裡明白他對秦天有超越兄弟間的喜愛。
而謝春風卻不明白,小狼念茲的身材話題到底是什麼。
畢竟,小狼還只是個小孩,一個十足別扭卻可愛的小孩,只要他不要再趁隙偷襲秦天,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