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之下,Sky躲到巷尾,以現在這速度不可能擺脫掉這些人,趁現在只有五,六個人追上來,還是先撂倒他們。
他們果然很快的追上來,Sky突然從牆邊閃出,劈手先敲下最接近那人手上的槍,再一拳狠狠的揍在他的鼻樑上,因為距離過近,Sky正好將這個人當成沙包,讓他撞倒其它的殺手。
「你逃不了了的,我們會動手就是有十成的把握,等等其它人一到你會死的更慘,不如現在讓我們抓住,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其中一個人倒在地上,還大言不慚的說著。
「聽你說話我就想死了,敢動我就要有心理準備!」Sky眼裡閃過一絲陰狠,拳頭連續揮出,被擊中的人鼻樑不是應聲而斷,就是鼻血直流,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站立。
Sky太清楚人體什麼地方最脆弱,只要一拳揍上去就能造成不小的傷害。
下一秒,身邊的牆面上有一小團的泥灰揚起,伴隨著細微卻清晰又尖銳的子彈破空聲,Sky立刻貼往另一邊牆上,免的成為下一發的標靶,同時,大約揣測出狙擊手的位置。
大事不妙,他們應該將這附近包圍了,只等著收網。
只考慮了三秒,Sky決定往大馬路的方向逃去,人多車雜的環境,應該多少能混淆追殺的人。
比不上平常身手利落的速度,Sky邊跑邊躲,無奈的發現,又一群人從前方圍堵上來。
喘著氣,開始計算自己全身而退的機率,一把鋼刀已經迎面砍了上來,Sky退下西裝外套捲住那把鋼刀,雖然不想這麼做,Sky還是不猶豫的抬起腳踹翻對方,他手持的鋼刀也穩穩的被Sky卷在西裝裡。
雙手用力一拉將西裝外套扯直,鋼刀穩穩的落到自己手裡,將外套甩到另一個人頭上,Sky瞬間在兩人身上劃開長長的刀痕,然後往另一個方向跑。
對方顯然阻斷了他往人多地方逃的地畫,打算將他逼入另一面偏僻無人的荒郊,比較方便就地正法。
一千萬美金的吸引力太強,中立的或是敵對的黑幫很容易就加入取自己生命的戰局,事關生死,Sky雖然狼狽,卻也拚命的逃跑。
手持鋼刀的人不停的追上Sky。
撂倒了更多的人,體力也迅速消耗。
身上被劃開的傷痕慢慢增加,Sky卻如他們所願跑向人少的地方,至少,這裡沒有適合狙擊手射擊的位置,存活的機率又高了點。
只是人多了點,身上免不了多點傷痕,命,一定不能留在這裡!
又一刀劃開背上的肌肉,劇痛拖緩了Sky的腳步,回頭擋下另一刀,更多的人圍了上來,力氣已經流失大半,Sky猛然回頭踹上已經追到身後的人的下體,那人捂著褲襠痛苦的縮到地上打滾,這招雖然不入流,但非常時機,顧不了那麼多了。
回手將手上的鋼刀準確的拋出,追上的人又倒下一個,Sky逃入一旁廢棄的大樓內,往樓頂急奔。
在殺手都還沒追上來之前,看了看可以躲的地方,Sky爬上通往水塔的樓梯,掀開水塔蓋子又快速的爬下來,看了看隔壁樓的高度,落差約有兩樓高。
沒有考慮的時間,Sky跨過欄杆便往下跳,落地時腳踝處傳來劇痛,頰邊的汗水直淌,忍住痛動了下腳,好在沒斷。瘸拐著跳到閣樓旁,試著拉開窗子,很幸運的沒有鎖上,到裡面,Sky只想了一秒,便掀開一塊天花板上的輕鋼架蓋子住裡面鑽去。
那些追殺的雜亂聲響,就在隔壁的樓頂上,水塔的開蓋聲讓Sky微微鬆了口氣,那代表他們的注意力已經分散,而且已經暫時失去對自己行蹤的掌控。
背上那刀的傷口最深,其它的應該沒什麼大礙,但是如果不趕快止血,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時間一分分的經過,Sky努力聽著外面的動靜,身上已經沒那麼痛了,因為感覺已經轉變成麻痺。
正當Sky考慮出來探點情況的時候,突然傳來燒東西的煙味。
完了,他們放火!不知道Sky的藏身之處,對方使用最趕盡殺絕的一招,放火燒屋。
反正這裡只有兩棟廢棄的大樓,點了火也不會那麼快把警察引來,如果可以找到燒焦的屍體,那一干萬美金在鑒定過屍體的身份之後也可以安穩落袋。神發秘誰
Sky立刻從藏身的地方出來,發現外面已經是濃煙一片。
迅速的搜尋了閣樓,總算找到一個水龍頭。
Sky撕下一塊襯衫,沾濕了水掩住口鼻,從窗口偷偷往下看,那群人果然守在下面。
逃也不是,不選也不是。Sky蹲低身子,避開越來越濃的煙霧。
在這裡多待一分鐘就離死亡越近。Sky沉住氣,腦海裡浮現的沒有什麼特別讓自己眷戀的事物,只有謝春風那一張滿是嫵媚微笑的臉。
苦笑著,這筆帳,可能討不回來了。濃煙漸漸無法被沾濕的布料過濾掉,Sky一邊咳著將身體整個躺平,爭取任何一絲活命的空間。
遠處的警笛聲響起,從來就是敵對的一方,Sky首次覺得這聲音像是教堂傳來的美妙鐘聲般悅耳。
困難的撐起身體窺視樓下的動靜,下面黑漆漆的身影果然迅速的散去。
當機立斷,Sky用手時擊碎了閣樓的玻璃,玻璃碎片如同銀河散落的星子,往樓下灑去。更多的濃煙竄進,幾乎已經沒有氧氣可以維持肺部正常呼吸。
眼前一黑,Sky的身體重重倒落地面。
樓下趕到的消防隊員眼尖的看到從樓上撒下的玻璃碎片,大聲的朝同伴吼著。
「快,雲梯過來,樓上好像有人!」
小診所裡只剩下診療間的燈火通亮,穿著白袍的醫生過了下班時間仍然翻看著病歷,眉頭皺著,狹長帶點嫵媚味道的雙眼盯著病歷,卻沒有聚焦。
這一切在在顯示醫生正陷入思考沒一會兒,拿起筆,在備註欄上迅速的寫下了診治的方案。
這些病歷都是謝春風從任職特約醫生那間大醫院裡拷貝出來的。
他是一個天才型的醫生,外科和內科都是權威,年紀輕輕就已經執刀不下千次,從他手下挽回的生命不知凡幾。
但他仍然不滿足因為仍有生命從他手中流失,在手術房中,敗人了正在一旁等著取命的死神。
兩年前一椿本就無法回天的病歷在幾個月的努力下依舊宣告不治,他因此崩潰了。
陪著屍體在冰櫃外度過七天七夜,眼淚沒流過一滴,卻讓人感覺他已經把淚流光。
第七天,終於他走出醫院最陰冷的角落,對著眾人疲備的一笑。
就在大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傳出他自殘的消息。
手術刀在左手腕用力而緩慢的劃下,肌健斷了三條,手指神經嚴重受損。
雖然及時救回生命,謝春風卻徹底墮落,丟棄了白色醫袍,終日以酒燒愁,沒人知道為什麼他的反應是這樣激烈。
只有多年的好友杜月辰明白,躺在那個棺材裡的是謝春風的情人。
沉淪的幾個月內,謝春風數次酒精中毒送醫,救回他的命的是當時的同僚,卻沒人勸得了他。
最後一次出院之後沒幾個月,謝春風的小診所開張,他仍然離不開酒,不過他公私分明且自我節制,亞沒讓酒精像之前一樣控制他。
充分而積極復健的結果,也讓他的左手恢復快速。
他不再回大醫院工作,但答應成為特約醫生,專門針對難解病症,包含當初奪走他心愛人所得到的胃癌。
龍飛鳳舞的寫完診治方案之後,小心的收好病歷,揉揉發酸的雙眼,然後脫下白袍,掛到旁邊的衣架上。
磨蹭著喝了杯茶,謝春風不耐的望了眼時鐘,現在已經比平常離開的時候晚了半個小時。
不自覺的望著門口那個固定的飯票……不,應該說是酒票,怎麼還沒出現?該不會是在氣今天早上被吃的事情吧?謝春風猜想著,然後開始鄙視那個人。
大男子就算被吃也不用這樣小心眼的計較,況且之前自己也曾栽到他手上,只一根手指就被弄得……舒爽無比。
微笑不自覺的浮在臉上,突然回過神來,謝春風搖搖頭,把那天的淫亂影像搖掉。
算了,連喝了幾天的酒也該休息,這幾天胃也有些挺不住了。
這是當時酗酒留下的後遺症之一,胃幾乎壞掉了,只要不正常吃喝不規律生活,胃就開始抗議。
猛然站起身,手按住微微發痛的胃,故意忽略掉心裡浮現的那一絲絲的失望,關上燈離開。
第二天,謝春風同樣在時鐘走到十的時候看了診所門口,然後喝了兩杯茶,此昨晚更晚了半個小時,然後收拾東西,回家。
第三天,同樣的時間,謝春風走到沒有點上燈的診所等候室,看著偶然經過的汽車就這樣呆呆的看了一個小時,心裡期待的人還是沒出現,不過謝春風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期待些什麼。
第四天,十點一到謝春風歎了口氣,拿起口袋裡的手機,眼神有點茫然。
當然……沒有他的號碼,也只知道他叫Sky,其它一概不知。
晚上氣溫低了點,涼涼的空氣灌進來,瞬間的冷意讓腦袋也清楚了些。
在意什麼呢?不過是數夜相伴的緣分,白吃了幾頓飯而已。
第五天,謝春風恢復正常,看完病歷,不到十點就關門離開。
初秋的氣候開始涼了起來,這時候有暖暖的體溫相伴才是人生。
打了電話,約了子青在俱樂部的餐廳吃飯,謝春風一貫的滿臉燦笑,嫵媚的感覺更加濃烈。
坐進熟悉的座位,看著子青,心裡踏實了起來。
平時,子青會在謝春風坐到位置上的時候,從桌底下伸長雙腳跨到他的雙腳旁,昭示熱情,也傳達著對飯後活動的慇勤期待。
今天,子青只是乖乖的坐著,並不像平時一樣做些挑情的動作。
他拾手撫順了謝春風被秋風吹亂的髮絲,屬於情人間的親暱動作常常出現在尋歡客與公關之間,在公眾場合他們都喜歡這樣挑情的動作,由於可能被別人看到,那樣偷情的心情總使得身體更加興奮。
但是他的問話,卻與這動作所代表的意義不符。「你來找Sky的嗎?」謝春風張大了雙眼,一臉訝異。
難道Sky有跟子青說過他們這幾天一起吃飯的事情?想想也對,同事間總是會聊起這些事情的。
「我不會因此就不找你的。」謝春風安撫著。
子青尷尬的笑了下,繼續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打個電話給他。」
「他不在這裡?」
「目前不在。」
「陪其他客人出去?」
「不是,是他有事情。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就來。」
「好。」
子青到櫃檯打了電話,不過,似乎是沒有人接,看他的手指在公共電話上面撥了好幾次。
果然,子青的表情有些不對,走回謝春風對面的座位。
「電話好像是沒電了,一直撥不通。」
「算了,說不定他在陪客人,就像你在陪我的時候,不是也不開手機的嗎?」謝春風一副瞭解的表情,臉上笑容不減。
「不是這樣的,他沒有其它客人。」不知道為什麼,子青似乎在幫Sky辨護。
「那也沒關係,總之我是來找你的。」謝春風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然後露出迷人的微笑,手掌覆上子青的,然後緩緩的伸出食指,非常非常暖昧的揉著子青的掌心。
一頓晚餐下來,子青一直心神不定,天哥的意思就是不能再動謝春風,要用什麼借口才能躲過這一次呢?
謝春風沒注意到子青的不對勁,安靜的吃著飯,心裡鬱悶又有些焦躁。就是為了紓解心情才來的,為什麼見了子青,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鏘的一聲,謝春風重重的放下刀叉,用餐巾抿了抿嘴,然後慢慢的抬眼望著子青,嘴唇也彎成誘惑人的弧形。
「吃飽了嗎?我們走吧。」
「我、我還很餓,想再吃一客牛排。」神秘了誰
謝春風愣了,餐巾從手裡飄落,嘴唇微張呆愣的看著子青。「真這麼餓?」
「對。」子青腦袋急速想著理由搪塞:「我昨天沒吃什麼東西,因為很忙,所以……」
謝春風不疑有他,溫柔的笑了笑,對服務生彈了彈手指。
「麻煩你,他的餐點還要一份一樣的。」
子青表面不好意思的笑著,內心開始叫苦,胃已經撐滿了,再吃就要吐了,但能拖延多少時間就拖延,趁這時候想想該怎麼聯繫天哥,或是讓風打消找人上床的念頭。
謝春風扶著因為吃得太漲而鐵青著臉的子青,慢慢的走向他在俱樂部裡專屬的房間。
拿出鑰匙開門,謝春風長腳一伸就把門踹開,扶著子青讓他在床上躺好。
「嘖,本來要讓你來的,不過,既然你動不了,還是我來好了。」
謝春風微笑著解開領帶,接著扯開第一顆扣子落坐在床邊,白皙、指節分明的手指隔著襯衫撫摸著子青的胸膛。
這本來是一種享受,是一種能挑起身體興奮的感覺的舉動,而現在只是一種折磨。
「別……」子青悶悶的叫出來。
「別?」正當謝春風想往下問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停在門口。
「唷,原來是貴客來了,風,好久不見。」
夏瑾在門口停了下來,剛好看到子青一臉鐵青的躺在床上,而謝春風的手正爬在他的胸膛上。
躺著的人對著夏瑾露出求救的眼神,「夏哥……」謝春風終於發現子青的不對勁。他看看床上的子青,又看看門口的夏瑾,他們兩個似乎用眼神交流些什麼,可惜他沒辦法判讀出來。「怎麼了?子青,你有事情嗎?」
「怎麼可能會有?好好享受他的服務吧,我不打擾了。」
夏瑾微笑著順手關上了門,對子青一下子變白的臉色一點也不在意似的離開了。
這次真的死定了。他向來知道天哥的行事作風,他沒說過的事情,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有人犯到他特地交代過的事情,就是幫規處置了。
是三刀六眼?還是砍斷手筋?子育不敢繼續往下想,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我、我先去洗澡。」
「喂,吃那麼飽別洗,胃會下垂的。」話還沒說完,子青已經一溜煙的衝進浴室,然後喀嚓一聲上了鎖,聲音之大,房間裡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了?那麼害羞?明明之前都開著門沖澡的,今天這麼奇怪?」碎碎念著,謝春風也沒閒著,房間一角放著琴酒和萊姆汁是俱樂部特別為自己準備的。
加上冰塊,調好比例,貪婪的啜飲著琴酒特有的香醇,還有入喉的酒精成分都已經成了可以安撫情緒、製造快樂錯覺的佳釀。
一絲苦意沿著喉嚨上竄,謝春風一口喝乾玻璃杯裡淡綠色的液體,然後將自己丟到舒服柔軟的床鋪上。
口裡哼著歌曲等待著浴室裡洗了快一個鐘頭的人。
知道沒辦法拖延一整晚,子青硬著頭皮出來,見到的春情便是如此。
謝春風一絲不掛的平躺在床上,白皙的皮膚被酒精染得有些粉紅,充滿嫵媚感的臉這時候看來居然有些無邪。
裸露的身體瘦削卻肌肉勻稱,恰到好處的香甜可口,尤其那雙修長的腿,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皮膚又白嫩又滑膩……子青嚥了口口水,拚命止住想撲過去的瘋狂念頭。
這軀體有多美好、有多銷魂,自己是清楚的,這也是讓自己破例偶爾當零的原因,因為是風,為了他的美好,犧牲一點又有什麼!
深呼吸了一口氣,發現風一動不動的繼續躺著,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下,子青緩慢而安靜的移動著。如果風就這樣睡著,這劫就能順利躲過。
他不禁開始想著,為什麼夏哥剛剛這麼爽快的走掉?難道真要讓他死在天哥手下?子青哀怨的想著。
房間裡的冷氣有些強,離開之前得幫風蓋上棉被,就這樣感冒就不好了。努力的把棉被從風的腿下輕輕的扯出來,子青緊張的掉了幾顆汗,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擾了正在酣眠的人。
按著,事情不知道是怎樣發生的,子青覺得自己就快要心臟無力、停止呼吸了。
促不及防的,被一隻手拉住領口往下扯、然後就被狂熱的吻上,熱烈而激情。
子青腦袋一熱,不自覺的回應,然後房門瞬間被打開,一張帥氣好看卻憤怒的臉龐出出在門後。
連忙掰開謝春風抓在領口的手,雙手堅定而用力的將他推開,唇邊還殘留著熱吻後的濕潤,然後就像被抓奸在床的姦夫一樣,呆愣而緊張萬分的對著門口的人。
「天、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