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渡(上) 21
    樓清羽那雙美麗的眸子不再清澈,裡面閃爍的是深沈難明的慾望,沈甸甸的魄人心弦。

    迦羅炎夜心中一顫。敵人百萬大軍的逼迫不能讓他後退,血流成河白骨成堆的場面不能讓他恐懼,可此時,在樓清羽陌生的眼神和氣勢下,他竟覺得微微顫慄。

    "放開我!"他瞇起眼,努力鎮定。可自己的分身被人撩撥,讓他的話語有幾分無力。

    "放開?殿下確定嗎?"樓清羽忽然用力,右手上的動作快了起來,熟練而老辣地來回搓弄。

    迦羅炎夜倒抽口氣,咬緊下唇,左手飛快翻入衣下,似要去抵擋樓清羽的攻勢。

    "呵呵"樓清羽輕笑,在他耳邊呼了口氣,撩起大片的紅暈和豎起的顆粒。

    "殿下不必緊張,很舒服的。來,讓清羽好好伺候你。"

    他的聲音異常低沈,充滿蠱惑力,讓迦羅炎夜堅定的意志竟然動搖了,喘息不定地軟下了手。

    "乖殿下沒試過吧被別人這麼伺候,是不是比自己來爽多了?怎麼樣殿下喜歡嗎"

    樓清羽充分發揮心理攻勢加一點點催眠技巧,貼著他的面頰在他耳邊輕咬。

    迦羅炎夜渾身輕顫,突然抖了抖,喘息一聲,竟在他手裡洩了出來。

    樓清羽沒想到這麼快,愣了一下,心中暗笑。沒想到看上去深沈老練的迦羅炎夜,在這種事上卻意外的生澀。

    迦羅炎夜一瞬間有些迷茫,隨之而來的是說不清的羞惱與窘迫,最後這些統統化為一個簡單的詞彙:憤怒!

    "樓、清、羽!"

    "怎麼?"樓清羽抽出手來,當著迦羅炎夜的面掏出手帕擦了擦,"殿下不爽嗎?"

    迦羅炎夜臉色發黑,凌厲的眼神中找不到剛才情慾迷濛的影子。他飛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緊緊盯了樓清羽片刻,忽然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樓清羽輕笑:"二殿下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迦羅炎夜似乎一瞬臉紅了一下,很快又沈凝下去,沉默地望著他。

    樓清羽心中佩服他的敏銳,不過靈魂之說縹緲無稽,即便是這個封建迷信的社會和時代,人們仍然對它持質疑態度。因此只要他不承認,沒有人會說他不是樓清羽。迦羅炎夜會懷疑並不奇怪,畢竟自己剛才的表現和平時大相逕庭。可是他卻覺得很爽。看著迦羅炎夜這樣強悍冷漠的人在自己手下情慾迷茫,是個男人就有成就感。

    樓清羽不是同性戀,不過他並不反感和一個男人談戀愛,但前提條件是心甘情願,而且他在上面。

    樓清羽想到這裡,輕輕笑了笑,撣撣自己的衣服,拱拱手道:"宴會就要開始,清羽先告辭了,二殿下慢走。"說完,瀟灑的轉身離去了。

    宴會在曲陽宮裡舉行,樓清翔看見樓清羽,一把把他拉過去。

    "你剛才去哪裡了?宴會馬上開始,大哥和我找你好久了。"

    "對不住二哥,剛才在後園看到只小鳥,可愛極了,忍不住逗弄了會兒。"

    迦羅炎夜跟在他後腳進來,聽到這話腳步一頓,面無表情地從二人身旁經過。

    樓清翔笑道:"你這小子,一隻小鳥有什麼好玩的。快快隨我入席吧。"

    樓清羽輕笑著和他步入大殿,尋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大齊國的盛宴果然不同凡響。在津國獻上貢品之後,宴會正式開始。席間歌舞悠揚,琴瑟喧鳴,自不必說。

    樓清羽品著美酒佳釀,眼神不時瞟向高高在上的幾位主公。

    皇上的年紀比他想像的年輕些,本以為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但此刻看了除了精神有些不濟外,模樣也就像四十來歲,可見平時保養得當。皇后蔣氏容貌端麗,清雅難言,臉上的冷漠的神態和迦羅炎夜驚人的相似,如此重大的場合,連一個笑容都吝於施捨,只在和皇上太子說話時露出一些溫意。

    迦羅真明與蔣皇后分別坐在皇上的左右手邊,面上一直掛著盈盈笑意,向他這裡望來幾眼,目光中掩不住淡淡關懷之意。

    樓清羽對迦羅真明的真誠和親切很有好感,每每遇到他的目光,便回一個溫和柔雅的微笑。

    迦羅炎夜坐在靠下第二個主位上,席間一直沉著臉,未曾往他這裡望來一眼。

    樓清羽此刻索性坦然處之,與樓清翔一起欣賞良辰美景。有些事情多想無意。

    不過這種愜意沒有維持多久,很快便被津國使臣的話語打亂了。

    "陛下。我皇素聞陛下二位皇子天縱英才,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二皇子殿下聰慧過人。我皇膝下三公主今已及年,願與大齊再結秦晉之好,攜手共進。"

    台下一片喧嘩之聲。

    皇上道:"此事甚好。只不知津國國主願將三公主嫁給朕哪個皇兒呢?"

    津國使臣道:"太子殿下身份尊崇,寬宏仁義,若能與太子殿下締結百年之好自然是良緣佳話。"

    皇上剛點了點頭,使臣話鋒一轉:"只是太子殿下已立正妃,聽聞太子與太子妃感情極好,舉案齊眉,三公主不願破壞太子家室和諧,聽聞二皇子殿下尚未婚配,願嫁與二皇子為妃。"

    此話一出,台下靜寂無聲。

    皇上轉頭對迦羅炎夜道:"皇兒意下如何?"

    迦羅炎夜看了蔣太師一眼,又望望蔣後,道:"父皇忘記兒臣前兩日上奏,欲立樓相三公子,雙兒樓清羽為妃了嗎。"

    蔣太師道:"承蒙津國三公主厚愛,二殿下可以先立三公主為正妃,再納樓相三子為側妃。樓相寬宥,想必不會介意。"

    迦羅炎夜淡淡地道:"太子夫妻琴瑟和諧,三公主尚不願破壞,若炎夜娶了三公主再納側妃,豈不是玷污了三公主的一番心意?炎夜欲立樓清羽正妃在前,反悔在後,言而無信,豈是我輩所為。"

    那津國使臣沒想到二皇子竟會當場拒絕,不由怔愣當地。蔣太師和皇上也是一時無言。

    迦羅真明道:"父皇尚未下旨,立樓清羽為妃之事可以容後再談,三公主的一番心意卻不可輕易辜負。"

    "皇兄此言差矣。臣弟正是不想辜負公主殿下的一番心意,才要忍痛拒絕。三公主佳人難得,理應尋一良人相伴。臣弟自認無此福分,還望津使海涵。"

    氣氛一時尷尬無倆。

    樓清羽不知道這個宴會是怎麼糊裡糊塗結束的。反正當他跟在家人身後退出大殿時,一雙雙眼睛都跟探照燈似的在他身上亂轉。尤其是蔣太師和那個津國使臣,恨不得用眼神捅他一個窟窿似的。偏只有那個惹事生非的人,望也沒有望他一眼。

    看來自己韜光養晦了太久,是時候振作精神,為以後的路打點一下了。

    樓清羽心中冷笑,肖銳啊肖銳,做了這麼久與世無爭的樓清羽,你還真忘了自己是誰。以後這堂廟之爭,朝廷內鬥,你少不得要摻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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