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兒蘭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全身濕透的她冷得瑟瑟發抖,四周的黑暗像要吞噬她似的籠罩過來,教她又驚又怕。
當第一點雨滴打到她臉上時,她差點尖叫出聲,一點、兩點、三點……剎那間,傾盆大雨辟哩啪啦的直落了下來。
札兒蘭沒有動,任由自己在擋不了雨的草叢中蹲著。
大雨,持續不斷的下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札兒蘭覺得頭開始暈眩起來,身子虛虛浮浮的,扭傷的腳似乎也不那麼疼了,四周的黑暗襲上她的腦海……
她用力地甩了一下頭,楊把腦袋裡的黑暗甩出來,卻引來更嚴重的暈眩,大片的黑暗猛地朝她圍攏過來……
不行!她不能暈過去。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劇痛伴隨著口中的鹹腥味,成功的擊退不斷浸上腦中的黑暗。
可在劇痛過後,那一大片的黑暗又再度襲向她,她只得再度用力咬舌……
她堅持著不讓黑暗淹沒自己,可黑暗卻一次比一次凶猛,她也一次比一次咬得用力。
當她真的快撐不下去時,她仿佛聽到大雨中有步聲往自己這邊走來,她又咬了下舌,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好強迫自己提起精神戒備,探頭從草縫往聲音來年望去。
好多火把的亮光大雨中搖擺著!
絕對不是庫利汗!因為她知道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拿著火把。
札兒蘭緊張的咬住下唇,雙手緊捏大腿,努力維持著清明的神志。
雨下得這麼大,雨水應該已經把空氣中的氣味沖散了,正好可以幫助她躲過狗兒的搜尋,只要她躲好,他們一定不會發現她的。
她屏氣凝神的看著火把漸漸靠近,當火把的亮光讓她能看見四周,她同時也看見了火把下的臉孔。
她突然瞪大眼,懷疑的用手抹去落在眼睛上的雨水,在眨了幾下眼後,懷疑的眼神才轉為驚喜。
她急忙想站起來,不料才一轉身,大片的黑暗便當頭罩下,她甚至來不及叫出那人的名字,黑暗就已經接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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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利汗朝著狗叫聲的方向趟沒多遠,就碰上追兵。
庫利汗嚇了一跳,沒想到追兵已離他這麼近了。
他若是不現身,把追兵引到相反的方向,那札兒蘭就危險了。
“汪汪!汪汪!”狗兒突然興奮的朝他的方向狂吠。
來了!
庫利汗深吸口氣,從樹後跳出來。
“人在那裡,快追!”追兵中有人眼尖的發現人影,忙揚聲大叫。
庫利汗確定追兵追過來後,立刻前頭竄去。
“別讓他跑了,還不快給我追。”雖然只看見一個黑影,但是,蘇那魯對庫利汗恨之入骨,光憑身形,就立刻確定了是庫利汗沒錯!
庫利汗不敢明顯的往反方面逃,他擔心蘇那魯會猜到札兒蘭躲藏的地主,因而東躲西竄的領著追兵在樹林裡亂跑,將他們帶離札兒蘭躲藏的區域。
可這樹林他並不熟悉,後頭追兵又愈追愈緊,在將追兵引離開札兒蘭躲藏的地點後,他根本無暇細想,只能隨意奔竄,東轉西繞的結果,令他不僅無法甩脫追兵,而且還在樹林裡迷失了方向。
正當他筋疲力盡時,天上突然下起滂沱大雨。
雨水沖散了空氣中的氣味影響狗兒的追蹤能力,這才讓他能喘口氣。
躲在一棵樹干上稍事歇息後,他想起躲在草叢裡的札兒蘭因為腳扭傷,而無法自己找地方躲雨,立刻又冒著大雨回去找她。
黑暗加上大雨,又沒有任何可以指示方向的指標,使他無法得知札兒蘭的正確位置,在找了一個時辰後,他愈來愈心急,而腳步非但沒有因為疲累減緩,反倒加快起來。
當他看見另一叢茂密及人高的草叢時,他立刻加快腳步奔了過去,撥開草叢,只是又撲了個空。
又找了好一會兒,在嘩啦啦的大雨聲中,他似乎隱隱聽見潺潺的流水聲,心中大喜,精神也為之一振。
找到溪流,他就能推測出札兒蘭所在的方位了。
循著流水聲去,不一會兒他果然找到溪流,然後沿著溪流往上游走去。
又走了一陣子,終於看見熟悉的草叢,他迫不及待的拔腿奔上前去。
但是,凌亂的草叢竟空無一人!
他一邊焦急的四處找著,一邊呼喊札兒蘭的名字。
“札兒蘭,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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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兒蘭是讓激烈的爭吵聲給吵醒的。
“……發高燒,我不許任何人打擾她。”
“札薩克汗,我無意頂撞你,但是,我們汗王至今不見蹤影,札兒蘭公主是最後和汗王在一起的人,只有她能給我們答案。”巴特的語氣頗為堅持。
“我不管庫利汗如何,他答應會好好照顧札兒蘭的,結果呢?”
“就是因為如此,我更有理由相信,汗王一定是遭遇到什麼危險,否則,他不可能讓札兒蘭公主一個人待在夜晚的樹林裡。”
“是嗎?”札薩克懷疑的看著他。
“當然。”巴特肯定的回答。
“庫利汗曾向我保證過,他絕對不會對札兒蘭使強。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札兒蘭會衣衫不整,還幾乎把自己的舌頭和嘴唇咬爛了?”札薩克憤恨的指責道。
“汗王並沒有對札兒蘭公主使強。”聞言,巴特不禁蹙起眉頭。
“你敢說庫利汗沒碰過札兒蘭?”札薩克咄咄逼人的說。
“札兒蘭公主即將是汗妃。”
“你以為在札兒蘭傷成這樣之後,我還會把她嫁給庫利汗嗎?”札薩克怒道。
“你想毀約?”
“是庫利汗違背承諾在先,怪不得我們,我決定明天就帶札兒蘭回蔑兒族去。”札薩克強硬的說。
“在汗王還沒找到之前,我是不可能讓你們離開的。”巴特也不甘示弱。
“你敢!”札薩克怒道。
“札薩克汗若是不信,可以試試看。”
就在兩僵持不下時,札兒蘭張開眼睛,而一直忙著換冷毛巾的瑟莎見她張開眼,就高興的叫道:“公主醒了。”
札薩克忙丟下巴特,迅速來到床邊。
“札兒蘭,你好嗎?感覺怎麼樣?”
“札……”才動了下舌頭,她就痛得差點掉下淚。
等疼痛過後,札兒蘭示意要瑟莎扶她起身。
“札兒蘭,你還在發著高燒,趕快躺下來好好休息。”札薩克憂心說。
札兒蘭搖搖頭,執意坐起身。
瑟莎看向札薩克,見他點點頭後,才上前扶起她,並把枕頭放在她身後,讓她靠著坐著。
“巴……特。”強忍著舌上的錐心劇痛,札兒蘭艱辛的喚著,聲音暗啞難辨。
“札兒蘭公主!”一聽到札兒蘭叫他,原本站在營帳中間的巴特立刻移到床邊。
“庫、利、汗……蘇、那、魯……”札兒蘭忍著痛,一字一字艱難的說著。
“別說了,札兒蘭。”札薩克看著札兒蘭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心疼的阻止札兒蘭說下去。
“蘇那魯?札兒蘭公主,你是說蘇那魯?”札兒蘭說得斷斷續續的,聲音又暗啞,教人聽不確切。
札兒蘭急切的想點頭,卻引來一陣強烈的暈眩。
“樹、林、狗……救、他!快……”她忍住暈眩感,吃邊的擠出話來,可話還沒說完就又昏了過去。
巴特正等著札兒蘭把話說完,過了一會兒,才發現她又睡著了。
“札兒蘭公主?”他試著叫喚她。
“別吵她,她太虛弱了。”札薩克阻止他,然後命令瑟莎說:“扶公主躺好。”然後推著巴特往外走去。
“札薩克汗,札兒半公主還沒把話說完。”巴特定在原地,不管札薩克怎麼推都推不動。
札薩克只好瞪著了氣跳跳的說:“有人放狗追捕庫利汗,札兒蘭要你快到樹林去救他!”
巴特懷疑的看著札薩克。
“不相信就算了。”札薩克沒好氣的轉開頭。
巴特看看札薩克,再看向床上的札兒蘭,考慮著要不要將札兒蘭喚醒,把話問清楚。
札薩克在巴特朝床走近一步時,迅速地擋在他的面前。
“不准你再吵札兒蘭,你難道看不出醒著對她而言是多少痛苦的事嗎?”
“札兒蘭公主剛才提到蘇那魯,我要把事情問清楚才行。”巴特神情凝重的說。
“我不管蘇那魯是何方神聖,總之,我不准你再吵醒札兒蘭。”
“札薩克汗,我想,你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蘇那魯是泰赤蛇族的叛徒,如果汗王當真被他抓住,後電動機堪慮。”巴特沉下臉,不悅的解釋著。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找庫利汗啊!吵札兒蘭干什麼?”
“事關汗王的安危,我不得不慎重。”巴特嚴肅的回答。
“你……”札薩克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瑟莎扶札兒蘭躺好後,看見兩劍拔弩張的模樣,不禁開口:“汗王,巴特大人,請聽瑟莎說句話好嗎?”
“你說。”
“巴特大人,你不會忘了當我們趕到這裡,卻不見原本預訂該到的庫利汗和公主時,是誰堅持要冒著滂沱大雨出去尋找公主的吧?我記得當時你和阿卡達將軍都認為他們是讓大雨給困在某處,等雨停就會出現,對吧?”
“你想說什麼?”巴特不解的問。
“我們汗王之所以堅持要去找人,是他感覺到公主有危險。”
“把你的意思說清楚。”巴特覺得有些不耐煩的說。
“公主剛才說的那幾句話,你我或許不明白,但並不表示我們汗王也聽不懂,事關庫利汗的安危,我們汗王絕不會隨口亂說的。”
“我說過,事關我們汗王,我不得不慎重。”巴特堅持的道。
“公主至今高燒未退,短時間內應該是叫不醒了。你想想,公主醒來什麼事都不說,就急著要你去救庫利汗,可見庫利汗的處境一定很危急。與其在這邊爭執,不如你先帶人到樹林裡去找找。”
巴特沉吟著,看看瑟莎,再看看札薩克,然後看向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的札兒蘭,心中猶豫著。
“公主醒來後,我會立刻通知你。”瑟莎道。
巴特終於點頭了。
“那就麻煩你了。我會派人留守在此,若有什麼狀況,只要通知他們一聲就行了。”說完,動作迅速的轉身離開。
目送巴特走出營帳後,札薩克才轉向瑟莎吩咐道:“好好照顧公主,等公主燒一退,我們立刻回蔑兒族。”
“公主一定不會走的。”瑟莎說。
“我知道,札兒蘭為了我們蔑兒族,一定會不肯離開。可是,我已經決定了,就算庫利汗會再度派兵攻打蔑兒族,我寧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不會再把札兒蘭交給他了。”札薩克堅定的說。
“汗王,戰爭的事瑟莎不懂,但是,瑟莎是女人,了解女人的心理,我說公主不走,是因為我認為公主喜歡上庫利汗了。”
“胡說!”札薩克不悅的斥道,“札兒蘭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折磨她的人。”
“如果公主不是喜歡上庫利汗,為什麼自己發著高燒,還惦記著要巴特大人去救庫利汗?明明每說一個字都會痛徹心肺,為什麼又要忍著劇痛開口,為庫利汗求救?”
“札兒蘭向來很有責任感,她一定是聽到我和巴特的爭吵,擔心泰赤蛇族的人會因為庫利汗的失蹤而遷怒我們,所以才忍痛開口說話的。”札薩克反駁道。
“汗王說是就是羅!”瑟莎聳聳肩,她可不會傻到去跟汗王爭論。
其實,光是看公主身上那些紅紅紫紫的吻痕,也知道庫利汗有多喜愛公主,怎麼可能會凌虐公主?
不過,這種事自然不能告訴汗王了!
因為汗王還是個“男孩”嘛!不懂這個的啦!
瑟莎望著札薩克,忍不住暖味的笑了起來。
嘻嘻!說不定,汗王還是個童子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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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利汗快步走進札兒蘭休息的營帳,向來冷峻的臉上掛著憂心的表情。
先前他在樹林裡遍尋不著札兒蘭的身影時,心急時焚的他完全不顧會引來敵人的可能性,沿途大叫著札兒蘭的名字。
幸好引來的不是敵人,而是巴特,他最忠誠的兄弟。
巴特帶給的消息讓他安心了些,札兒蘭已安全的抵達他的勢力范圍,和札薩克在一起。
一聽到她發著高燒,正昏迷不醒,他便顧不得此刻正是蘇那魯攻他不備的最佳時機,二話不說就直沖回營。
“你是誰?誰准許你闖進來的?”瑟莎擋在札兒蘭床前,一臉防備的瞪著不經通報就闖進來的男人。
庫利汗沒費神理她,大手一揮便將她掃開。
“他是庫利汗。”隨後進來的巴特接住差點跌倒的瑟莎。
庫利汗坐在床沿,伸手探探札兒蘭的額頭,觸手的溫度教他眉頭的打結。
“公主吃藥了嗎?”他詢問瑟莎。
“沒有,公主的舌頭全咬破了,大概是痛得不得了,即使勉強將藥喂進去一口,公主就會立刻抿緊唇,抗拒著不讓人喂第二口,所以,奴婢只能會冷毛巾替公主退燒。”瑟莎回答。
“藥呢?”
瑟莎忙將放在桌上的藥端過去。
庫利汗接過藥碗,仰頭喝了一口,然後低下頭,將口中的藥慢慢啜哺進札兒蘭的口中。
昏迷的札兒蘭開始掙扎,同時民緊唇,不肯讓藥水進到自己的嘴裡,而庫利汗牢牢固定住她的頭不讓她動,並用舌撬開她的唇,硬是將口中的藥哺喂進去,這樣連續重復了三次,才將碗裡的藥全數喂完。
庫利汗將空碗遞給瑟莎,憐惜的抹去札兒蘭眼角因痛而流下的淚。
“為什麼公主會咬爛自己的舌?”他問,眉頭上的結始終沒松過,札兒蘭不會是想咬舌自盡吧?
瑟莎驚愕的看著他,公主咬舌難道不是因為庫利汗的緣故嗎?
“奴婢不知道,公主醒來後,只說了汗王您在樹林,要巴特大人去救您,就又昏迷過去,到現在還不曾醒來。”
庫利汗心疼的看著札兒蘭因高燒而泛紅的臉蛋,親自動手為她擰了一條毛巾敷頭。
“汗王,奴婢來就可以了。”瑟莎忙上前要接手。
“下去!”庫利汗冷冷的吐出命令,動作輕柔的將冷毛巾敷在札兒蘭的額頭上。
巴特和瑟莎立刻悄聲退了出去。
庫利汗等他們出去後,才顯露出自己的情緒。
他擔憂的撫著札兒蘭的面頰,臉上寫滿憂慮。
“札兒蘭,當你承認為我擔心,哭著求我不要走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你,就是死神也不能。”
他將她的手握在手中,仿佛這樣可以給她力量。
瑟莎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庫利汗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察覺到有人闖入,庫利汗的臉色陡地一變,冷厲的說:“誰叫你進來的?”
“巴特大人叫奴婢拿干衣服過來服侍汗王更衣。”
“把衣服放下,你可出去了。”庫利汗沒有再費神理她。
瑟莎把衣服放下後,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庫利汗飛快的換上干衣服,又坐回床邊照顧札兒蘭。
冷毛巾換了又換,一直到天將破曉,札兒蘭的燒終於退了下來。
察覺到她的體溫回復正常,呼吸不再淺促後,庫利汗緊蹙的眉頭總算松開了。
他輕輕吻了札兒蘭的唇,溫柔的低語,“希望你作個好夢,我的札兒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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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兒蘭再度睜開眼,天已經全亮了。
她困惑的眨眨眼,有著剛清醒的茫然。
在看見躺在角落小床上的瑟莎時,她啟口輕喚,“瑟莎?”然而,揪心的疼痛立刻狂猛的襲向她,她閉上眼忍受劇痛。
昏迷前的記憶瞬間在她的腦海凝聚,她想起來了!
她和庫利汗被蘇那魯追捕,為了擺脫追兵,庫利汗將愛傷的她留在草叢中,獨自去引開追兵。
“公主?”瑟莎輕手輕腳的起身,來到床邊小聲的喚著她,不確定札兒蘭是不是真的醒了。
札兒蘭睜開眼睛。
“公主,你真的醒了。”瑟莎高興的笑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札兒蘭忍痛開口。
“公主,你別說話了,你幾乎把你的舌咬爛了,一定痛死了吧!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待會兒我會一件一件的告訴你。先喝口水。”瑟莎扶她坐起來,喂她喝水。
“好痛!”才將水含進口中,札兒蘭立刻痛得流出眼淚,不肯再喝。
“這可怎麼辦?你總不能都不吃不喝啊!”瑟莎傷腦筋的說。
“庫、利、汗……”
“公主,你放心,庫利汗沒事。”瑟莎把枕頭放好,扶她靠躺在床頭。
營帳的門被人推開,札薩克走進來了,看見她醒了,臉上的憂慮立刻被笑容取代,他迅速來到床邊,坐在床沿上。
“札兒蘭,你讓我擔心死了。”他抱怨道。
“札、薩、克、你、沒、真、是、太、好、了!”札兒蘭開心的笑了,她一直記掛著先前感應到札薩克有危險的事,直到昨天在樹林裡看到他,才總算真正放心。
“你答應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了?”楊薩克憐惜的說。
“我、沒、事……”札兒蘭試著想給他一個微笑,可是嘴裡的傷口實在太痛了光是說話就已經教她痛徹心費,讓她根本擠不出笑容來。
“好了,會痛就別說了。”札薩克心疼的摟著她。
“你別擔心,等你好一點,我們就回蔑兒族去,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札兒蘭突然推開他,對他猛搖頭。
“我、不、回、去!”
“我已經決定了。這次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帶你回去!庫利汗要是想攻打蔑兒族,就讓他來打好了,頂多我們帶著族人躲到礦山去。”札薩克道。
“不、行、礦、山、貧、瘠,族、人、的、生、活、會、成、問、題、的。”札兒蘭每說一個字,就深吸一口氣。
“咱們的祖先不也是這麼熬過來的?沒道理先祖們過得下去,咱們會過不下去。”札薩克仿佛心意已決。
札兒蘭搖搖頭想說話在,可那麼一長串的話真要她說完,怕不痛暈了。
“瑟、莎,拿、紙、筆、給、我。”她轉向瑟莎吩咐道。
“是。”瑟莎連忙跑出去,不一會兒,就捧著紙筆進來。
札兒蘭要瑟莎把紙笑放到矮幾上,又讓札薩克扶她下床。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主意的。庫利汗把你折磨成這樣,我怎麼可能再把你推進虎口?”
札兒蘭納悶的看他一眼,坐到矮幾上動起筆來。
誰告訴你庫利汗折磨我了?
“不用人說,我有眼睛會看!你會把自己舌頭咬成這樣,肯定是受了極大的痛苦折磨。”
你誤會了!我咬舌是為了不讓自己昏迷,沒有人欺負我。
“昏迷?”札薩克納悶的蹙起眉。
因為我的腳扭傷了,庫利汗為了不讓我被抓走,只好自己去引開追兵,要我留在原地等他。可是,我等著等著,頭卻昏沉起來,為了不讓自己陷入昏迷,我才會咬舌讓自己保持清醒的。札兒蘭振筆疾書解釋。
“庫利汗為了你親自去引開追兵?”札薩克著實吃了一驚。
“嗯。”札兒蘭頷首。
“怎麼可能?那個冷酷無情的庫利汗?”札薩克低語。
庫利汗一點也不冷酷無情。札兒蘭寫著,想起他的熱情,不禁紅了臉蛋。
“庫利汗昨夜被巴特大人找回來後,就一直留在這兒照顧公主,直到確實公主退燒後才,怎麼會冷酷無情呢?”瑟莎插嘴道。
他照顧她一整夜?札兒蘭欣喜的看著瑟莎。
他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他……
“他很好,一點傷也沒有。”瑟莎沒等札兒蘭寫完,便了然的笑了,“他現在帶人去追昨個兒追捕你們的人去了。”
札兒蘭被瑟莎猜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想起瑟莎先前說札兒蘭喜歡庫利汗的話,札薩克看一眼一臉興奮的瑟莎,再看向含羞喜的札兒蘭,他從沒見過札兒蘭這麼嫵媚的神情。
“札兒蘭,你……愛上庫利汗了?”他遲疑的問。
札兒蘭愣住了,她愛上庫利汗?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瑟莎說的。”
札兒蘭轉向瑟莎。
“因為公主你連高燒昏迷時都滿心記掛著庫利汗啊!如果不是喜歡的人,哪會這麼緊張呢?”
磨好墨,正雙手支著下巴看戲的瑟莎大方的說出她的看法,照剛才公主醒過來時那抹不知身在何處的迷惘樣看來,公主壓根不記得自己昨夜曾經清醒過。
札兒蘭不否認自己在心庫利汗,否則,她也不會擔心冒引開追兵的他,但是愛……
她怎麼可能愛上一個攻擊蔑兒族的仇人呢?
“札兒,你真的愛上他了?”札薩克震驚的看著她。
不!我不可能會愛上蔑兒族的仇人的。慌亂的札兒蘭寫著。
“太好了!”札薩克吐出一口氣,“我已經送信回去,要忽齊喀帶人來接我們,等一回到蔑兒族,你就立刻和忽齊喀成親,斷了庫利汗利用我們的念頭。”
利用我們?
“庫利汗跟你說過蛇神試驗的事嗎?”札薩克問。
札兒蘭點頭。
“一開始,他立你當汗妃的目的,便是要我假扮你進蛇宮接受試驗,替他查清楚蛇神試驗之謎,他懷疑蛇神的試驗是神宮祭司暗地裡為了奪權所搞的鬼,不過,這只是他的借口,他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鏟除祭司的勢力,毀掉祭司在泰赤蛇族人心目中崇高的地位。”札薩克將當初庫利汗和他的談知一五一十的告訴札兒蘭。
原來這才是庫利汗選她當汗妃的真正原因。
札薩克,我不回去,也不和忽齊喀成親,更不讓你代替我去接受蛇神的試驗,我要自己去!
“不行!我不答應。”札薩克急道。
我已經決定了!札兒蘭堅定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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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薰香,和著男女歡愛後的氣息,室內彌漫著濃濁的氣味。
翰真斜靠在床頭,漫不經心的揉捏著靠在他身上,全身赤裸的阿蘭豁豐滿的乳房。
“在想什麼?”阿蘭豁眷戀的愛撫著他赤裸的胸膛。
“蘇那魯失敗了。”翰真用力的掐了一下手上盈握的柔軟。
“啊……”阿蘭豁吃痛,哀叫一聲後,乘機道:“為什麼要那麼麻煩?讓她通不過蛇神的試驗不就行了?”
“我聽說,你一直在打探蛇神的試驗?”陰柔的語氣教阿蘭豁心裡發毛。
“我……我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你的忙。”她囁嚅的說。
“哦?你真的想幫忙?”翰真陰惻惻的笑了。
阿蘭豁心裡覺得忐忑不安,卻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好,既然你這麼有心,那麼我就把蛇神試驗的秘密告訴你吧!”翰真艷麗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笑。
“真的?”阿蘭豁大喜過望。
“當然。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負責喂飽‘它’才行。”他的眼光示意她看向他下腹硬挺的勃起,一語雙關的說。
“啊……”阿蘭豁驚訝的瞪大眼,“怎麼……”
“嚇到了?”阿蘭豁著迷的伸手撫觸著那不尋常的碩大,沒想到它竟然比剛剛大了將近一倍。
“服侍得‘它’滿意了,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翰真將手枕在頭下。
阿蘭豁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俯下頭,將手中握著的碩大含進口中,手口並用的撫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