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服務員進來點單。
杜輝自然叫了西式的下午茶。
鄭文森卻不太喜歡喝咖啡,於是點了港式的下午茶。
服務員轉身要離去的時候,杜輝一再的提醒:"一定要上非常好喝的紅茶哦!"
一臉機靈相的服務員朝他點了下頭,然後快速的離開了。
杜輝靠坐在沙發上顯得格外的自然安適。
"你一定在想,為什麼約你的是景燕,來得人卻是她的丈夫這件事罷!"
鄭文森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所以杜輝問他要喝點什麼的時候顯得有些呆板,此時杜輝又不加掩飾的點了出來,被說中心事的他,臉不禁紅了起來。
幸虧這昏暗的燈光,稍稍掩飾了他的尷尬。
杜輝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了一根香煙。
"要不要來一根?!"他遞了一支給鄭文森。
"我不會抽煙。"
杜輝失笑道:"現在很少有男人不會抽煙的!想當年,我還在念高中的時候,為了學抽煙,幾個同學躲在一個旅館裡拚命的抽,咳個半死,現在想一想,真的是非常的好笑,又覺得很值!因為不會抽煙喝酒的男人根本就不算是男人!"
這一下子,夠鄭文森受的了。
因為任何一個男人無論是明說還是暗示關於男性能力這一點上,都是不可污辱的!
鄭文森訝異的一笑,卻也不生氣。
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和一個不算得上熟的人為了一句暗示性的話鬧翻天,不是麼?
畢竟他可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一個人沒有權勢和金錢,那麼他只有學會忍耐。
其實,就算是擁有其他人所沒有的一切,可是無論是誰都需要忍耐。
好像有一句話:人活在煉獄裡,人就是煉獄。
杜輝忍不住的諷刺其實也是他忍受了多時。他本來就是一個高傲的人,容不得有人佔他一點的上風。也就是自我為中心的人,這樣的人受到了漠視,讓別人搶了風頭,簡直是讓他難以忍受的事。
他絕不允許有人折辱了他,還能那樣心安理得的活在這個世上。
他有的是法子叫鄭文森每時每刻都活在痛苦當中
(每個人忍受的事情不同,但是那種痛苦的心情恐怕是相同的罷!)
氣氛更僵了,再溫暖的燈光再紅艷的色澤也不能緩和他們之間某種不可調和的矛盾!
服務生適時的推門進來,手腳乾淨而又利落的將所有的飲品茶點各就各位。
然後朝杜輝點了一下頭,轉身出去了。
而這一切鄭文森卻毫無所覺。
絕佳的茗品立刻吸引了鄭文森的注意力。
他品嚐了一下,意外的發現茶裡面另外有一種香甜的味道。
雖然這種味道破壞了茶本身的品質,但是卻引起了另外一種口感,而鄭文森恰恰並不排斥這種味道。
他再喝了一口,抬頭向杜輝微笑道:"真的非常好喝!"
杜輝沒有動杯子,只是望著鄭文森,而後者給他最深的印象卻是第一次在餐廳外避雨的那一刻。
鄭文森文靜的用討好的表情面對他以及落莫的神情竟然深深的印在腦海裡。
猶其是,鄭文森用手拂去頭髮上的水珠的表情和動作到現在還一遍一遍在他的腦海裡重複著呢!
但是當時就有,為什麼一個男人的頭髮也可以這麼柔軟的這種想法!
正因為這樣,感覺鄭文森身上總帶有一種女性的贏弱感。
就像現在,在溫柔的燈光下,鄭文森喝著紅茶的表情也十分的動人,不過當他知道茶裡面加了什麼的話,不知道又會是另外的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呢?
杜輝現在最想做的事情不是想告訴鄭文森一切的相關的或是不相干的事,而是他想伸過手去,輕輕的撫摸一下鄭文森的頭髮,是不是象想像中的那樣的柔軟呢?
但是這樣的動作好像是非常禁忌的事但是他杜輝從來不在乎!
他偷偷的看了一下手錶,很好!
於是他朝鄭文森微笑的道:"你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今天在這裡跟你會面的會是我這件事情的答案麼?"
鄭文森夾著茶點的手,不知道是繼續品嚐還是立刻放下。
杜輝的身體往前傾了一下,再著某種笑意:"我想告訴你的是——就憑王景燕也想跟我鬥,還差得太遠啦!"
什麼什麼意思啊?
鄭文森呆呆的望著杜輝,突然覺得自己好困好累,整個人的思想彷彿停滯不前了。如果現在他能躺下來好好的睡一番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但是他不能——
因為他現在正在跟別人見面,不能睡
他該說些什麼呢?
剛剛杜輝說了什麼呢?
不能睡
夾著茶點的手鬆開了,茶點和筷子一起掉落在桌面上。
他的手扶住了自己的頭,這個動作讓杜輝再一次的想起那天中午的事。
他從桌子一邊的沙發上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鄭文森身邊,在他的旁邊坐下。
因為太過柔軟的沙發,承受了二個男人的體重,所以深深的陷了下去,讓二個男人坐在一起的姿態再加的緊密。
杜輝攬住鄭文森另一邊的肩膀,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
嘴裡輕輕的說道:"睡罷"
他的手慢慢的爬過鄭文森的臉頰,插進頭髮的深處,順著較好的頭型輕輕的撫摸著。
果然和他想像中的一樣呢!
柔軟而又清爽!
其實這也許就是鄭文森這個人的最佳代言罷!
(顯然有很多的人沒有發現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