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小蠻才安全地走出別院。剛才婉菁幫她打扮好,她高興地想跑去給亦舒看看,誰知才跑出一步就馬上跌個狗吃屎,當她以極為醜陋的姿勢趴在地上時,她發誓聽到了許多人捂著嘴的竊笑聲,只有婉菁好心地扶她起來,但婉菁臉上的表情在在說明她正極力地忍住笑聲。
被扶起的小蠻根本就沒臉看眾人,只有低著頭隨婉菁進到主屋。這回她可是學聰明了,記得用手拉住裙擺小心翼翼地走,她的動作讓婉菁笑彎了腰,可惜小蠻太專心走蹈,否則她會注意到她的行為有多可笑,
來到亦舒的房門外,小蠻根本就不等婉菁通報,便逕自開門進去。
「何大哥,你好點沒?」她把裙擺拉得高高地往裹面衝,早就忘了身為姑娘家是不能做出如此粗俗的動作。
陳宗振隨著她的動作瞪大了眼。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他不曾見過哪個姑娘家這麼大膽,就連災星黎紫嫣也不曾如此驚世駭俗過。 」好多了。」對於她的動作亦舒老早就習以為常,她就是純真得不懂世俗的眼光會如何看待她,也正因為這樣才更加顯出她的與眾不同。
「小蠻小姐!」跟隨在小蠻身後的婉菁連忙幫她把裙擺拉下。天,她怎會如此率性?
在婉菁幫小蠻把衣裙拉好之後,亦舒才注意到她的嬌容。果真如他所想,她真的很美,粉色的儒裙更加襯出她的嬌柔,她的髮絲只別著一支珠簪,服帖而柔順地垂放下來,如此的裝扮不但不會顯出她的粗俗,反而增添了她的純真。
「看來小蠻女變成美人了.」他揶揄地看著她。
「真的?一她高興地捂著雙頰,但紅暈仍飛了上來。不知為何,經他這麼.稱讚,她也覺得自己很美,早就忘了婉菁也曾稱讚過她,還被她當是說笑呢!
「是啊!你這樣穿真的很美,男裝一點都不能襯出你的美。」是的!她是活脫脫的姑娘家,穿著男裝顯不出她十分之一的美。
「這可是我第一次穿漢人的服裝,好彆扭哦!你知道嗎?你們漢人的儒裙好長,害得我跌倒;還有那繡花鞋我一點都穿不慣,好怕它會半路掉下來,所以剛才只能踮著腳尖、拉高儒裙走路。」雖然很高興聽到他的讚美,但她還是忍不住抱怨出聲。
「跌疼了嗎?」他心疼地問。
「沒有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跌倒,這不算什麼啦!」的確!在山莊裹跌倒比起她昨天在山裹跌倒要來得好多了,山路上佈滿了尖利的小石子,那一跤可比方才跌倒要疼上幾百倍。
「也不知道小姐的膝蓋有沒有再跌破。」經小蠻這麼一提,婉菁才想起小蠻的膝蓋還有傷。
「什麼?小蠻女,你的膝蓋受傷了……我看看。」他心一急,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伸手拉她到身邊。
「應該是沒有啦!」小蠻一時也沒想那麼多,很直接地拉高裙擺給他查看傷處。
只見她的膝蓋泛著血絲,他感到十分心疼。該死!她何時受傷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們兩人的舉動無異帶給陳宗振與婉菁很大的震撼,兩人皆睜大眼、張大嘴看著他們。
「你什麼時候受傷的,我怎麼會不知道?」把小蠻拉坐到床上,亦舒小心翼翼地幫她拭去血絲,並幫她上藥。
=冱根本就不算什麼,你受的傷才嚴重呢!」她強忍上藥的痛楚,試著輕鬆地對他說話。雖然這點傷對一般人而言不算什麼,可是對從小即被保護得很好的小蠻來說,這情況已經相當嚴重了,而為了讓他安心,她只有強忍痛意,殊不知自己眼中已透露出她的情緒。
「很痛嗎?」他撫上她的臉,她的眼眶充滿淚水,想必是很痛才會如此,此刻他的內心有許多的不捨,恨不得能代她受苦。
「不痛,我不痛!:厄話可是她硬咬著下唇才說出來的。
「傻瓜。一他顧不得旁邊有人,就把她摟在懷裹。瞧她強忍痛意是那麼的令人心疼,而他卻無能為力,只有摟著她想藉以減輕她的痛楚。
「何大哥,你的傷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我的傷也才會快點好。」她好喜歡靠在他懷裹的感覺,真希望造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了。
「我的傷已經沒事了,倒是你,你要乖乖地養傷,等你的傷痊癒之後,我再帶你到外頭去走走看看。」他哄道,說得活像小蠻的傷比他還要來得嚴重。
「嗯。」她點頭答應他。
陳宗振搔搔頭,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他的少爺變溫柔了,而且還是針對個個姑娘,或許這代表何府就快有後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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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幾天小蠻的傷就好了,她高興地趴在地上玩亦舒給她的銀子。
呵!原來造就叫銀子。亦舒說有銀子才能到客棧去吃東西,原來遺像石頭般的玩意兒這麼好用。
亦舒見她對銀子很有興趣,就給了她一箱,讓她去玩個夠。所以她住的凌波軒到處佈滿了銀子,要是哪個人走路不看路,很有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倒,所以婉菁走路隨時隨地都小心翼翼。
小蠻把幾綻銀子裝進花瓶裹搖著玩,那聲音聽起來真好聽,不比音樂差。
「小蠻女,你又把銀子丟得滿地都是。」亦舒一進到凌波軒就見她赤足趴在地毯上玩耍。她只有剛來的第一天穿繡花鞋,後來她實在是穿不慣,所以便索性不穿了,她認為反正裙擺那麼長,有誰看得出她沒穿鞋。而為了讓她快樂,亦舒也就隨她去,不加以拘束。
「何大哥,你來啦!你怎麼有空來呢?」在她記憶中,何亦舒回山莊的第。一天就卜床查帳,每天忙得不見人影,所以今天他的出現教她很意外。
「我來看看你遣小蠻女有沒有惹禍啊!」他擰擰她的俏鼻。
「我才沒有哩!」她不依地拍掉他的手。
「快去把鞋穿好,我帶你到花園去玩。」好不容易把帳簿看完,他立刻就來陪伴她廠。
「不要!我不喜歡穿繡花鞋,每次穿著都好像要掉下來似的,我一點都不喜歡繡花鞋。」她耍性子地別過身去。
「乖!你要是不穿鞋,等會兒可能會被小石子給刺傷,難不成你想讓小腳丫子流血啊?」他像哄小孩般地哄著她。
「討厭!我在大漠時根本就不用穿繡花鞋,我們那邊的人都穿靴子,而且裙子也沒這麼長,我討厭漢人的服飾。」一想到每天絆手絆腳的衣裳,就足以讓她的好脾氣消失殆盡。
「別生氣,我幫你穿不就好了。」他蹲下身去幫她穿繡花鞋。她很少在他面前提及家鄉的事,所以他老猜不出她是哪裹人,今天她會說出來,純粹是因為鬧脾氣才會漏了口風。
哇!瞧瞧何大少居然幫個小姑娘穿鞋,還一臉眷寵地哄著她,要是讓別人瞧見了,包準會懷疑他究竟是不是何大少,因為何大少是從來不做這種事的。
「好吧!我們到花園去玩什麼?」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一點都不把他的寵愛當作殊榮。
「你想玩什麼都成。」老實說,他也不知道在花園能玩些什麼,之所以會對她這麼說,只是因為想讓她多呼吸外頭的新鮮空氣,深怕她待在屋內玩銀子會玩出病來。
最後當然是由何大少拉起不甘願的小蠻上花園,他哪裹知道小蠻早已適應被關在屋內的生活,就算身邊沒有人陪她,她也不覺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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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漂亮哦!好多、好多的花。」看到整片北海,令她高興得猛往前衝,而因為太開心了,一個不小心就被裙擺給絆倒在地。
原本在她身後的亦舒急得想伸手拉住她,可是她的衝力太強,根本來不及拉就見她跌下去;一見她跌倒在地上,他急忙衝過去。
「沒事吧?」他輕柔地扶起跌得狗吃屎的小蠻,擔心地問。
「沒事。一她根本就沒感覺到痛,地上全是柔軟的草皮,怎麼可能會有多痛?她一把推開他,彎下腰去把繡花鞋脫下,放到他手中,「幫我保管吧。」然後也不等人家答應就拉高裙擺往花海裡沖。
「哇!哇!好漂亮哦!」她從未見過這麼多漂亮且不知名的花,這兒的草甚至是柔軟的,所有的一切都比大漠來得好多了。
依她的神情看來,想必老早就把先前對儒裙與繡花鞋所發的脾氣都給忘光了,現下的她只記得要好好地玩一場。
看她天真的動作,亦舒不禁笑逐顏開,想起今天陳總管曾對他提及娶小蠻的事,是的!小蠻與他孤男寡女在山洞裹過了一夜,這是眾所皆知的事,說什麼他也要負起這個責任,不能讓小蠻的名節受損。
一陣風輕輕吹過來,吹起地上的落英,一時之間,身在花海裹的小蠻身邊也充滿丫飛舞的花辦,整個人看起來像偷偷溜出來玩耍的花之精靈,教亦舒看呆了。
「哈哈!」看見身邊飛舞著各種顏色的花辦,小蠻興奮得直轉圓圈,空氣中充滿泥土香、青草香,還有花兒散發出的淡雅清香,她深深地吸口氣,啊!這些香味是她作夢也想不到的。她又貪婪地再深吸一口,決定一輩子記住這些香味。
或許是因為有許多花兒的關係,所以花園裹陸續飛來許多美麗的蝴蝶。
「咦,這是什麼?」小蠻停下轉圈子的身子,看著四周飛舞的小蟲,心想:好奇怪的東西啊!它會飛,還有對美麗的翅膀,該不會是從花裹跑出來的吧?她好奇地蹲低身子,睜大眼盯著花看,想把小蟲子給看出來。 」蝴蝶。它們不是由花裹飛出來,是由毛毛蟲變成的。」他走近她身邊解釋,瞧她眼睛瞪那麼大,都快凸出來了。
小蠻聽完他的解釋.才放心地把眼神給收回來。
「蝴蝶……好美的名字!在大漠我不曾見過蝴蝶,待在北方可真好,你們這兒有許多我們大漠所沒有的東西。」她只敢靜靜地看著蝴蝶在身旁飛舞,不敢動手抓它,深怕經她一抓,它們就會馬上消失。
「既然喜歡北方,那就待下來啊!」他乘機想將她留在山莊。
她聽了並不答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飛舞的蝴蝶;過了一會兒又飛來許多不知名的小蟲子,她可以確定那不是蝴蝶,只是那又是什麼?
「那是什麼?」她指著小蟲子問。
「小心!別碰!那叫蜜蜂,如果你碰它,它會以為你要攻擊它,可是會螫你的。」他拉回她的手,深怕她被蜜蜂螫到。、
「就像是毒蠍子?看不出那小小的身子會有那樣的攻擊力。」
「是的,它要是螫了你,也會因此而喪命,頗有玉石俱焚的味道。」就他所知,除了蜜蜂之外,有許多人也是這樣,平時看起來平凡且毫不起眼,但當一有人攻擊或搶奪了他的所有,他們就會犧牲寶貴的生命,只為了摧毀對方,殊不知這麼做一點都不值得。
「好可怕的報復方式,但也會讓你永遠都記得有這麼一隻蜜蜂螫過你。我們必須承認這是個聰明的方法,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她有感而發地說。
「的確!你到北方這麼久了,也該寫信回家報平安,否則家人可是會擔心的。」他間接地打探她是哪兒的人。
「不!不用了!反正我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大漠去,他們沒什麼好擔心的。」她撇過頭迴避他的目光,相信蒼玉族的每個人都在尋找她,只是他們會知道她已來到北方了嗎?如果一日一被他們查出自己的行蹤,要不了多久她就得離開,她不敢去想像那樣的情形,所以選擇遺忘蒼玉族的一切,她要努力把這短暫的日子過得精采。
「在大漠可有人等著你回去?」他的意思是她在家鄉是否有未婚夫婿在等她。他怕小蠻心裹住著另一個男人,而他無法忍受這樣的情形,所以趁著自己還沒愛上她時先問個清楚,如果真有的話,也好趁早收手。
「有!」每侗人都在等她回去。她不敢告訴他自己不曾與人訂過親,只因她不能就此陷下。
當她的話一說出,兩人之間立刻陷入空前的沉默,他臉上的表情是漠然的,讓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思緒。
「走吧!我帶你去玩鞦韆,我想你應該還沒玩過那玩意兒。」過了好久,他才打破彼此之間的沉默。那鞦韆是他今早特地叫人裝上去的,目的就是要讓她排遣寂寞。
小蠻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走到一棵大樹下,樹上綁著兩條樹籐,上頭還有小花輿翠綠的葉子,她看見有個像躺椅的東西被綁著,這東西也是她從未見過的。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鞦韆?暫且忘卻方纔的不快,她飛快地衝到鞦韆前面。
「這就是鞦韆嗎?」小蠻興奮的指著鞦韆問。
「是啊!喜歡嗎?」見她這麼開心,他也不好意思擺個死人臉孔面對她,只好死撐著給了她一記笑容。
「怎麼玩啊?是不是要我坐上去?」她邊問邊行動,坐在上頭等著他開口。 」對,你的手要抓緊樹籐,我在後面幫你推。」等她抓緊後,他便在她身後輕輕地幫她推動。
隨著他推高的幅度,小蠻開心地大笑出聲。
「再高點!再高點!」她坐在上頭大聲嚷嚷。在她蕩到上空時,還以為能抓到白雲,沒想到還是不夠高;而她想要抓住那看似唾手可及的白雲,所以便加緊催促著。
見她這麼開心,他也賣力地把她送上青天,原本安靜的花園一時之間充滿她的嬌笑聲與叫喊聲,變得熱鬧不己,害得原本在工作的奴僕紛紛丟下手邊的工作,跑來一窺究竟。
只是眼前的情形令他們驚訝萬分,有誰會想到高高在上的少爺會幫個小姑娘推鞦千,而且眼中還漾滿了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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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玩到用膳時間才回到大廳,這也是小蠻進到山莊後第一次在大廳用餐。乎時她都在凌波軒用膳,因為今天亦舒想在大咽吃,所以她才會跟著小現。
小蠻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直盯著桌上的美食瞧,哇!這可比他們當初在客棧吃的東西要豐盛太多了。
「吃塊雞肉。」他挾了塊雞肉到她碗裹。
雞?這又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怎麼她連聽都沒聽過?她挾起碗中那塊肉瞧了瞧,最後才放進嘴裹。
「何大哥,你們這兒的東西真奇怪,這雞是不是像我們早晨在花園中所看到的蝴蝶一樣,可以在天上飛?」她含糊不清地問,很努力地在吃著雞肉。 .
「不,不一樣,雞不會飛。」他不把她的問題當作無知,她會這麼問本來就是無可厚非的,生長在大漠的她根本就不曾見過雞,又怎麼可能知道它能不能飛。
可是站在一旁服侍他們的奴僕可就不這麼認為了,他們全都訝異地看著小蠻,心想就算是再怎麼窮困人家的子女,也該知道雞長什麼德行,怎麼就她不知道?
「哦!那蝴蝶是不是也可以煮來吃?」她好學地追問。
在場的人聽她這麼一問,全都做出嘔吐的表情。天!你光是像一盤蝴蝶被炒上桌的情形,就讓人夠嗯心了。.
「不,蝴蝶和蜜蜂都不能吃。」他並沒有做出噁心的表情,還是詳細地替她解答。
「原來如此。幸好它們不能吃,否則好可憐哦!」她根本沒發覺她的話給大伙帶來多大的震撼,還一逕沉醉在她的世界裹,憐憫著蝴蝶與蜜蜂。
「是嘛,多吃點才會長肉,你太瘦了。」他又挾了許多肉到她碗裹。
站在一旁的婢女也適時地為他們斟酒。
「這是什麼?」她好奇地拿起酒杯聞了聞。唔,有股怪味,她可以肯定這絕不是水,所以又把它放下。
「那是酒。」這回她可不會說大漠沒酒這玩意兒了吧?
「原來這就是酒啊!我不喝酒的。」她當然知道有酒這麼一樣東西啦!她可沒土到連什麼是酒都不知道。
「替小姐倒杯茶過來。」既然她不喝酒,他當然不可能勉強她,所以轉頭吩咐婢女倒杯凍頂烏龍茶來給她解渴。
「茶……是不是像上次那個鐵觀音一樣?不,我不要,上回你一喝就昏睡,我可不想和你一樣都被下迷藥。」她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完全忘記現在是在山莊裹,不會有人瞻敢下藥迷昏她;如果說真有那樣的人的話,那麼那個人也會是何亦舒。
「你放心好了,這回不是鐵觀音,而是凍頂烏籠茶,在山莊裹是不會有人下藥迷昏你的。」雖然他很想這麼做,可是基於人格問題他不能下藥讓她嫁給他,只好乞求她能忘記她還有個未婚夫婿。
婢女快速地幫她撤下酒杯,改倒了杯茶給她。
「不行!除了水之外,我什麼都不能喝。」她直接講出原因,不想未來的日子再有人拿一堆她不能喝的東西給她。
「換水過來。」他又命令道,繼而轉頭問她:「為什麼你只能喝水?」奇怪!這是哪一族的規矩,他怎麼都沒聽人提及過?他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我……這是我們族裹的規定,我不能不遵守。」小蠻不敢告訴他,因為她是聖女所以不能喝其他的東西,只好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有這麼奇怪的部族嗎?怎麼我都沒聽說過。」他還是不相信她的話,光看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在說謊。 」哎呀!因為我們是很小的部族,而且大漠那麼大,分佈許多大大小小的部族,你怎麼可能會每個都聽過?況且每個部族都有他們的習性,造就是我們的習性啊!一她極力否認,眼神略顯慌亂,不敢抬頭看他。
「或許吧。」表面上他是接受了她的答案,但他其實一點都不相信。既然她連什麼是酒都知道,又怎麼可能說他們的部族只喝水?他相信她的部族並沒有她所說的那樣小,而且或許是個他聽說過的部族。
他仔細地在腦中過濾,有哪個部族是神秘的……很快地,答案浮現了。 」你在大漠住那麼久,不曉得是否聽說過蒼玉族?」他不動聲色地問。
「什麼?蒼玉族?!嗯……沒……不!當然是有啦!」她原本想喝口水解渴,經他這麼一問,差點就把茶杯給打翻。她慌亂的想否認又承認,一時之間腦袋瓜亂烘烘的拿不定主意!
「聽說它很神秘,不曉得你是否和他們打過交道?」事實證明她果真是蒼玉族的人。
「我……當然是沒有啦!凡是異族的人進到蒼玉族都只有死路一條,而且蒼玉族的人是不能對外接觸的,你說我怎麼可能會和他們打過交道,除非是不要命了。」她指著自己大聲反駁他的話。
「哦!這麼說來這個蒼玉族似乎有許多規矩。還有沒有其他的?」他盡量套她的話。除了想一窺蒼玉族神秘的面貌之外,更想知道她在蒼玉族裹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她說蒼玉族的人不能與外界接觸,那她又是怎麼跑出來的?
「我……我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又不是蒼玉族的人,剛才說的那些整個大漠的人都知道啊!難不成你不曉得?」意識到他在套她的話,小蠻連忙打住,乾脆不回答還反問他。好險!差點就洩了底。
「是啊!你不是蒼玉族的人,我問你又有何用?你剛才所說的,江湖上每個人都知道,你說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被她瞧出目的,亦舒也就不再追問,不過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小蠻朝他傻笑幾聲,便趕緊低下頭去吃飯,並暗暗叮嚀自己下回得小心點,別再讓他給套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