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什麼?
愛情讓人瘋、讓人狂、讓人哭笑不得,它卑鄙又無恥地引誘人們做出離經叛道的行為,在背後嘲笑他們的軟弱,在愛情面前沒人能不低頭,不管他有多強悍。
愛是一頁詩篇,一片楓葉,一朵盛放的紅玫瑰,它在人的內心裡扎根、發芽,悄悄又悄悄地吟唱天使歌聲,讓世界充滿希望。
愛也可以是墮落地,無可救贖地直入地獄深淵,即使它是罌粟仍一口咬下,任由毒素在體內發作,在絕望中與之同葬。
桃樂絲問對外的道路幾時修復,她們該離開了。
乍聞她要走,心口抽痛的杭特赫然發覺自己竟然不自覺地動了心,愛上不可能愛上的一抹流虹般的女人。
驚恐,像無形的手緊揪心房,三十二年的生命裡,他不知道愛為何物,更從沒想過去愛一個人,婚姻是義務,婚姻制度外的女人則是給自己的獎勵,他早就預知未來的五十年該是這般度過。
但是她打亂他既定的認知,他開始失控,開始徬徨,開始覺得凡事不要太認真也不錯,原則與情感不時地拉扯著他,讓他不得不正視她確實改變部分的他的事實。
「其實我不急著走,是桃樂絲一直在嚷嚷,說我該回去工作了。」她心裡想說的是——如果你開口留我,我可以為你拋下模特兒工作,當你身邊受盡寵愛的小女人。
「橋斷了。」杭特用著自己也深覺可恥的理由留下她。
「喔,橋斷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來玩橋牌,輸的人要去和朵朵說話。」她笑著吐吐舌,一副我就是要算計你的俏皮樣。
「你還輸不怕?」發著牌,他嘲笑她打死不退的勇士精神。
江天楓自信滿滿地聳聳肩。「總會贏一回吧!人生處處有轉角。」
「這麼有哲理?」不太像她會說的話。
「不,是我妹妹的調侃,她常說路不是直的,該轉彎的時候就要轉彎,不要以為直路沒有盡頭,等到撞上牆就知道痛了。」她在罵她不切實際,腦子裡充滿瑰色的幻想,把人心想得太美好。
唉!小老太婆,一點也不曉得夢想是人類的精神食糧,有夢最美,身為美麗的她當然要活在夢中,當個讓人嚮往的美女。
江天楓恪守對美的堅持,她邊玩牌邊用核桃磨碎的細末混著蛋白做身體保養,不讓細緻的肌膚變得粗糙乾裂。
「非常有趣的見解。」值得省思。
他是不是太堅持己見了,只走別人認為他應該走的路?杭特思索著。
「為什麼你不相信世上有精靈?」她很好奇。
他也曾經是個孩子,而每一個小男孩都會想像自己是英雄,經歷各種奇幻冒險。
除非像她大哥一樣,從小就對研究產生狂熱,凡是能引起他興趣的事情都會成為目標,日夜不懈地研究出他認為滿意的東西。
「為何要相信?」因為根本不存在。
「你信上帝嗎?」她問。
「信。」丹頓家是虔誠的基督徒,每個禮拜天都得上教堂禱告。
「那聖誕老公公呢?」雪花隨風飄,花鹿在奔跑,聖誕老公公,駕著美麗雪橇……她在、心裡輕哼。
「……以前信。」在母親過世前。
相對他的遲疑,相信世上無奇不有的江天楓不免要抱怨,「你看見上帝了嗎?還是它顯現神跡讓你瞧見,別人說上帝無所不在你就信,卻死也不肯接受精靈的傳說,你的信仰可真奇怪。」
全是由人嘴巴說的,卻有差別待遇,難道聖經上所講的魔鬼也是假的?
哼!不崇拜偶像,伺候唯一的神,多自私的說法呀!要是不崇拜偶像,教堂裡的耶穌神像不就該拆除了,什麼聖母瑪利亞、四大天使、十二門徒都不是神,可以丟進垃圾堆,反正真主只有一個,其他是多餘的。
「不許污蔑上帝。」它是至高無上的主。
「不,我是污蔑你,同樣是無形的世界,你卻有不同的反應,要說你這人太古板,不懂得接受新事物呢?還是你根本被洗腦,讓外星人催眠了?」神要是萬能的,每年的選美皇后就不會說一句——希望世界和平。
貧窮,飢餓,戰爭,就是神也有不能的證明。
杭特把牌一蓋,宣佈贏了。「我懷疑你是火星人。」
「嗄?!」好冷喲!結霜了。
不好笑。
「精靈是不存在,你再說幾遍也是一樣。」他的答案不會更改。
「你真固執,信一下會少了一塊肉嗎?」真是令人挫折。
「原則問題。」不能退讓。
其實他的原則被他自己破壞得所剩無幾,但對此事他還是非常堅持的不願妥協,他親耳聽見江天楓答應精靈要幫她說服他,在他看不見精靈前,她會把玫瑰莊園當成家,直到感化他為止。
他記在心裡了,並任其發酵,不知不覺中根深蒂固,關閉了所有奇魔幻獸的窗口,不讓它們滲入他的思潮之中,
終歸一句,他是笨拙的男人,想用最笨的方法將人留住。
「原則?」江天楓一臉納悶地將頭枕在他大腿。「是可以讓你更快樂的糖果嗎?」
因為她一向沒有原則,及時行樂是她的人生準則,她不明白原則能帶來什麼好處。
「不是。」
快樂?
低著頭俯視無視禮教的小貓兒,杭特上揚的嘴角頓時多了困惑,他一板一眼的生活中是否曾有過快樂?
他努力地想,用力地想,記憶推向好遠好遠的過去,當他還是—個孩子時,他只能羨慕地站在窗戶旁,看僕人的小孩在草坪上踢足球、玩耍,而等待他的是一本本厚重的書籍,以及嚴苛到近乎不通情理的家庭教師。
他沒當過孩子,丹頓家要的是一名血統純正的繼承人,他的出生為眾人所期待,他的童年只是一連串任人安排的童年。
「既然不能吃就把它丟掉,人呀!是來世間享樂的,不做錢奴才,要對自己好一點,天塌了不會只壓死一人,大家都活不成,咯咯……」全死了還計較什麼,不就是一塊塊肉餅。
「看得出來你對自己很好。」銀色眸子閃著笑意,凝睇著毫無憂愁的笑臉。
如果快樂也能分享,她會想送給誰呢?
笑不可遏的江天楓抬起玉腕輕撫他堅毅下顎。「別把自己繃得太緊嘛!你不先寵愛自己,別人怎會寵愛你,我始終認為世上沒有比自己更愛自己的人。」
王子解救的是高塔中的公主,而她是女神耶!誰敢自誇有能力解救女神。
唉!美人的悲哀,她等不到王子也是理所當然的,她為自己的美而憔悴。
「我不需要寵愛。」他覺得受到羞辱,板起臉冷視。
「每個人都需要被寵愛,你也不例外,只是你不曉得而已。」她突然翻過身,雙手繞向他頸後,語氣柔媚得如滑手的羊脂,微帶誘惑;「你想不想得到我的愛呢?」
「我已經得到你了。」杭特的手滑向線條優美的柳腰,時輕時重的挑弄。
「呵……那是我的身體,你征服了它,可是……」她捉住他的手住隆起的雪峰一覆。「我的心是非常頑皮地,你要是捉不住它,你還是輸家。」
沉冷的眸子跳躍一簇火花,「你認為我會想要你的心嗎?」
她怔了一下,略顰蛾眉。「對喔!我沒想過這問題,你還曾提議要包養我呢……」
「忘了它。」他命令道。
那是個餿主意。
「杭特·丹頓,你到底愛不愛我?」瑩亮綠眸對上銀瞳,她問得直接。
「不愛。」他回答得乾脆。
因為他給不了她要的承諾。
江天楓沒有大吵大鬧,呼天搶地,她靜靜地看了他—會後掩唇輕笑。「幸好我只有一點點愛你,還在煩惱工作和你之間如何取捨,現在你替我解決麻煩了,我該感謝你才是。」
「你愛我?」他的表情是訝異的,並無驚喜。
「不過我會把它收回,不會造成你的困擾……」唉!心底還真是不太舒服,有點酸呀!
「不許收。」他驚覺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似乎嚇著了她,眼帶懊惱的壓低聲音。「你……呃,可以繼續愛我,你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買?」她笑著推開他,神情少了先前的歡色。「要不要把我也買下,再弄幢金屋收藏我,用寶石餵養我,讓我穿金戴銀呀?」
「小野貓……」
他伸出手欲捉牢離他越來越遠的女人,但她毫不留情地一掌拍開。
「除了橋以外,沒有離開的交通工具嗎?」她是羅妮娜耶!男人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豈會自賤身價。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杭特追了上去,急著解釋。
「你會娶我嗎?」
他雙唇抿緊,望著她的眼中透著一絲抱歉。
「你不愛我又不想娶我,我不曉得該和你攪和什麼,我說過我最愛的人是我自己,所以我不可能為了你而委屈自己,雖然有點可惜,你是個很棒的床伴。」讓她享受到什麼叫極致的性愛。
「床伴?!」他大吼,不敢相信她將兩人的關係定位在各取所需。
她捂起耳輕嗟一口氣。「你不要吼我嘛!我耳膜會受不了,我們本來就是彼此生命中萍水相逢的過客,一朝別過就不再有交集。」
她沒有跟情人做朋友的習慣,一旦對方讓她沒有愛的感覺,她會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再一次尋找她要的完全戀情。
小愛說她濫情,朝秦暮楚,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上一個,可是她不過忠於自己罷了,不想為別人而活,她自認不曾讓她的男人失望。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說過她一句不是,他們口中除了讚揚還是讚揚,推崇她是讓男人美夢成真的愛神。
「我們不會是過客,你不管你的精靈了嗎?」他藉此要脅她。
江天楓神色怨懟地睨了他一眼。「是你的精靈,你要善待她。」
「哼!那只破櫃子早該扔了。」沒有她,留它何用。
「你……」她噘起嘴,惱他沒肝沒肺。「她不跟我走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要我一輩子待在這裡不走吧!」
「有何不可……」是呀!有何不可,她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當然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不結婚,不然哪個女主人能容忍比她更美的女人在家裡進進出出?」光是捧醋狂飲也會酸死人。
她對自己的容貌太有自信了,自戀成癖。
「結婚……」維多利亞的名字忽地躍入腦中,他卻完全不記得她的長相。
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太鮮明瞭,他的眼中只有她,再無旁人。
「相信沒那麼難,朵朵她……咦,什麼聲音?轟隆隆地像……」
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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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人三種表情,有平靜,有妒恨、也有不解,卻相同美麗,各具特色,都能吸引人兩眼一亮,驚歎上帝的偏寵。
但是這也是杭特最不樂見的一幕,他原本想帶他的小貓到另一處莊園,以時間換取機會,勸服她當他的女人。
自始至終他只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毫無娶她的念頭,他所受的教育讓他拋不下丹頓家,他的生命不屬於自己,家族榮耀置於一切之上。
維多利亞的到來讓他不得不考量自身的行為,他不認為有錯,卻對她極不公平,因為他讓另一個女人早她一步住進玫瑰莊園,而且還上了他的床,這讓她顏面有失。
不過他更不想見到父親的妻子,他的繼母,年僅二十七歲的伊諾莉·丹頓,一個曾與他有過一段感情糾葛的女人。
「怎麼,不歡迎嗎?還是惱我們來得太早,打擾你和女人的歡聚時光?」—雙惡毒的眼輕蔑一掃,鄙視斜倚沙發的慵懶女子。
「我的確不歡迎你,父親沒告訴你玫瑰莊園嚴禁妓女和伊諾莉·丹頓進出嗎?」
「你……」伊諾莉瞪圓了雙眼,氣他的不尊重,卻也懂得反擊。「哼!你屋裡不就有一個,應該不便宜吧?」
被點名的江天楓僅是掀掀眉,看也不看她一眼地用自製乳霜保養皮膚,修長得令人嫉妒的美腿抬高交叉,做出最撩人的姿態。
她一句話也沒說,可是眾人的目光卻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上,魅力無法遮擋的散發,不需言語也能造成別人莫名的壓迫感。
畢竟是炙手可熱的超級名模,仰首、抬足、置手的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艷而不妖,媚而不俗,輕輕地撩發也風情萬種,誰能比得上她什麼都不做就能給人窒息壓迫感的吸引力呢!
「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股有價碼可言,小貓兒是我的朋友。」他痛恨伊諾莉,顯而易見。
「小貓兒叫得多親密,不就是陪你上床玩樂的伴,你真是越來越糟糕了,連這種女人也帶回家……」伊諾莉做了個嫌棄的表情,不敢苟同他的品味。
其實她是怨妒別的女人能堂而皇之接近他,甚至擁有他,而她礙於身份只能在一旁氣憤,無法正人光明的趕走他身邊的女人。
伊諾莉的妒心很重,佔有慾更強,她認為只有她甩掉的男人,男人不可能不愛她。
更甚者,愛過她的男人絕對不會愛上其他女人,因為她是最好,沒人能忘得了她甜美的滋味。
江天楓的隨性和自在讓她看了非常刺眼,這些曾經是她想要卻要不到的,若沒有眼前男人的縱容,她怎能愜意的不把她和維多利亞放在眼裡?
這就是寵愛呀!全然地疼惜,她費盡心思,絞盡腦汁,丹頓父子卻從來沒給過她。
「伊諾莉,試過被丟出去的感覺嗎?」如果她必須學到教訓。
「你敢——」她怒視。
他冷笑,「也許你會願意當一次空中飛人。」
伊諾莉是聰明人,不會與他正面起衝突。「拿出你的禮數來,我可是代替老夫人陪維多利亞來此作客,你該好好的款待我們。」
她高傲地揚起頭,伸出手要他親吻她的手背,把她當女王地挽進主廳。
但是杭特掬起的不是她的手,他快步地走過她身側,有禮卻不熱切地扶著端莊秀雅的維多利亞肘部,緩緩入座。
伊諾莉氣極了,臉部表情極其駭人,雖然她極力掩飾怒氣,忍住當眾咆哮的不當舉止,可是仍讓端茶的女僕嚇得差點打翻茶杯,托盤一放下就趕緊退下。
「不好意思,維多利亞,沒能親自去接你,真是抱歉,勞你辛苦的飛來一趟。」杭特客套地說著,眼角卻瞟向無動於衷的江天楓。
他現在的想法很矛盾,他想利用維多利亞來引起她的妒意,可是又不希望她吃醋,大吵大鬧地鬧得大家都不開心,他想看到的是她在意的表情。
但他失望了,她不妒也不惱,專心地修指甲,甚至連一眼也沒瞟向他,十分愉快地哼著荒腔走板的曲子,絲毫不在乎他或他未婚妻的存在。
「哪裡,是我太心急了,一聽說這場雨造成你不少損害,所以我才向家父請求,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維多利亞回答得得體大方,毫不羞澀。
「請向伯父致意,感謝他無私的胸襟,小有損失但不嚴重。」處理得差不多了。
笑不露齒的她一頷首,「你太客氣了,又不是外人,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不是外人,難道是內人?清指甲縫的手忽停了一下。
碧眸的主人斜眸一眺,瞄了一眼連坐姿都端正的女人,心裡啐道:無趣,乏善可陳,配同樣乏味的老古板正好成對。
「你遠道而來要不要先休息?我讓人幫你整理房間。」杭特喚來僕從,先將行李送上樓。
「累倒不至於,我剛在直升機上看到一片好漂亮的玫瑰花圃,很想去瞧一瞧。」玫瑰是她最愛的花卉,尤其是沾著露珠的白玫瑰。
「我很樂意帶你去觀賞……」玫瑰莊園最著名的便是那片精心栽培的玫瑰園,品種多,包含極其罕見花株。
杭特起身欲挽起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未婚妻,但他手才一伸出,—聲尖叫隨即揚起,半杯溫熱的茶水忽地倒向他,飛濺了數滴在褲管上。
「看什麼花,你沒瞧見旁邊躺了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一點規矩也沒有,你真能大方地無視她的存在?」故意推翻杯子的伊諾莉大聲一吼,不讓人忽視自己。
維多利亞無所謂地笑笑。「丹頓夫人,你不用替我擔心,我相信杭特先生自有分寸,不會讓我難堪。」
果然是王室出身的名門淑女,說話技巧相當高明,既不咄咄逼人,又予人後路走,充分表現出大家風範。
不過這句話卻讓杭特的眼沉了一下,他有種被勒住頸項的感覺,為了不讓嬌客感到難堪,他勢必不能與小貓兒太過親密。
「想到此,他的臉色更加陰沉,怪罪伊諾莉不該帶她來,讓他沒法將她們錯開,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男人喔!千萬別太放縱他們,他都敢堂而皇之地將人帶進屋子,你能指望他能有多少理智,見了腥豈有不偷吃兩口的道理。」想當年,她不就用年輕的肉體勾搭上他們父子。
為此,伊諾莉還沾沾自喜,將兩父子玩弄股掌之間。
可惜她當時太稚嫩了,沒考慮清楚的跟錯了人,以為捉到了大魚,放走小魚是明智之舉,十分得意地當上丹頓夫人。
不久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小魚會長成大魚,而原先看好的大魚不過是一尾病魚,丹頓家的大權根本掌握在老夫人手中,她想把權力給誰就給誰,沒人敢說二話。
結果大魚得勢,病魚失勢,才幾年光景老得特別快,連體力也日漸衰弱,無法滿足她的需求,和十年前的勇猛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
她被騙了。
「他想吃也要看我給不給吃,人家可是很愛乾淨的,一天起碼要洗兩次澡,萬一他不小心姘上你,我還怕得愛滋呢!」
老虎不發威都被當成病貓了。
「小貓兒,注意你的態度。」杭待神色嚴厲,卻又有意無意地擋在她面前,避免伊諾莉出手傷她。
「你在說誰有愛滋?!你這只不知羞恥的小野貓。」她一定要撕裂她那張臭嘴。
吹了吹修整優美的指甲,眼睛不看任何人的江天楓輕掀長而捲翹的睫羽。「哎呀!人家明明不是貓,怎麼貓呀貓地亂喊,到底是誰在叫春?」
她本無意加入戰局,偏偏有頭忘了刷牙的母拘一直在耳邊吠個不停,破壞她悠閒的下午時光,還害她修壞了一根小指,這對追求完美的她簡直不可饒恕。
只有男人搶著博她一笑,她才不屑和母狗搶骨頭,美麗的女人是不需要為了這種小事煩心,如何讓自己美得不可方物才是女人的天職。
哼!臭男人,一邊涼快去,玩弄她的身體還妄想左擁右抱,她不整治整治他怎麼對得起天生的美貌呢?
「你……沒教養……」伊諾莉很想衝過去給她一巴掌,可是臉色冷厲的杭特擋下她。
「伊諾莉,控制好你的脾氣。還有小貓……小楓,你給我少說一句,不許得罪客人。」他不容許他的屋子裡有任何不愉快的衝突事件。
伊諾莉一哼,偏過頭生起悶氣。
「嘖!好有威儀的命令口氣,可惜……」笑容輕佻的江天楓朝他耳朵一撫,輕吹一口氣。「我不是你家的傭人,你的客人不等於我的客人。
「喔!忘了一提,你不過是我睡了幾次的男人,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等會把夜渡資算一算,我叫我的經紀人匯給你。」
她可是在小妹的毒舌之下受害多年,就算沒學會她損人功力的三成,起碼也能把她用過的刻薄言語搬出來,送給這個一堆原則的死男人。
不承認吃味卻一肚子酸氣,現在的她是名模羅妮娜,即使很想咬人也擺出無懈可擊的可親笑顏,明艷動人地把人給比下去。
「江天楓,你敢找其他的男人試試!」除非踩過他屍體。
「想到她將曾在他身下嬌吟嚶嚀的柔皙嬌軀交給別的男人,一雙冰冷的銀眸噴出赤焰,無法隱藏地進射出狂燒的妒火。
咦,怎麼有熊在吼叫?「拜託,我月入上百萬歐元,未婚,人也長得不差,我想找個好男人嫁了也要你批准嗎?你可不是我丈夫,甚至連前夫、情夫,姦夫都稱不上,你可別愛上我而不自知。」
「你……」他是愛上她,但他不能說出口。
江天楓走向表情平靜,像在看戲的維多利亞。「我想向你借用一下直升機……」
「你休想。」
她話還沒說完,怒氣沖沖的杭特一把扛起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扛上樓,完全忘了該有的待客之道以及紳士風度,當然也顧不得這有多失禮及不給他未婚妻面子。
不若伊諾莉妒恨的眼光,嘴角上揚的維多利亞顯得心情愉快,就算茶水冷了也飲得甘甜,目光低垂,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