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灰色的問題正是我想在這部小說中揭示的。然而我不能夠,也決不會,按照一般的做法明確聲明不承擔責任,說書中所有的人物都是虛構的,所有與真實情況相一致之處都僅僅是巧合。這也不是一本科幻小說。例如,基本上所有關於昆蟲的細節都是真實的:雄性蠍蛉真的表現出易裝癖(異性模仿)行為,雌性汗蜂的性行為確實受到一條化學貞節帶的影響;信不信由你,根據魯珀特-默多克的論文發表之前的一項實驗證實,《華爾街日報》真的會阻止無翼小蟲的性成熟,導致一種昆蟲夭折,而倫敦的《泰晤士報》卻無礙。
本書雖然是虛構的科學故事,卻有一個例外,故事中所描述的科學事實都是真實的。康托教授、傑裡邁亞-P-斯塔福博士和塞萊斯蒂娜-普賴斯,以及其他許多次要人物,諸如格雷厄姆-勒夫金教授、庫爾特-克勞斯和瓊-阿德利(原姓亞德利)都是我虛構的。在我的書中,瓊-阿德利將名字從亞德利改變成現在這樣,以便爬到作者署名的前面,這確有事實根據。我的確有一位科學界的熟人,通過法官的筆,跳躍了20個左右的字母跑到了前面。誰能夠保證康托、斯塔福和其他人在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存在呢?在我40多年的研究生涯中,我遭遇了在各種偽裝下的這種人物。除此以外,其餘大多數名字都是一些真實的人物:那些獲得過諾貝爾獎桂冠的人;哈佛大學教授中的有機化學教授,名聲卓著的科學家麥康奈爾、中橋、羅洛夫斯、羅勒、斯托克和威廉斯;《科學》雜誌的科什蘭和《自然》雜誌的馬多克斯等編輯。我曾經遇見過所有這些人,其中有些人還是我的摯友。我讓他們出現在書中決無他意,純粹是因為我仰慕他們的成就和人品。
發表、優先權、作者的名字排列、雜誌的選擇、大學裡的終身職位、為研究工作等從基金或贊助人處申請獲得捐款的本領、諾貝爾獎、對他人的挫折幸災樂禍,這些是當代科學的靈魂和輜重。為了要說明這些,我安排康托和斯塔福研究一個完全虛構的腫瘤發生理論。像小說中的斯塔福和康托那樣,在幾個星期或者幾個月裡面通過一兩個簡單的實驗加以論證,提出令人信服的證據,這在現實裡幾乎沒有可能。雖然他們的研究是編造的,但是,實驗室的背景、他們的道德倫理觀和抱負卻都是真實的,並沒有編造和誇大。作為一名從事科學研究的作者,我只有說服自己,他們(康托和斯塔福)的科研項目純粹是虛構的,才能夠深入描寫那些行為和態度。其實,這些比我們願意承認的情況更加常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