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的囚徒 第38節 朋友就需要那樣
    "當然記得。你說我不會明白的。"

    塞萊斯蒂娜平靜下來了:"這一次我想你會明白的。"

    莉亞點點頭,坐下來。她一直很善於聆聽別人說話。

    "我第一次遇見傑裡時,他看上去那麼幼稚。在某些方面,我肯定就像格雷厄姆當時感覺到的那樣:一種在教導比自己年輕的人有關性的愉悅時所感到的興奮和激動。傑裡看上去那麼幼稚,沒有經驗……那麼無助,我想該用這個詞。他需要的不只是一個情人,在某些基本方面來說,他還需要一位母親。記得我們曾經有一次談論什麼是理想的關係嗎:情人加朋友加同伴?我們成為情人之後不久,傑裡漸漸變得開放起來——就像一朵鮮花,一個花瓣一個花瓣地綻放。然後,他傾吐了他全部的生活故事。知道嗎,他的父親是個虔誠的五旬節派教會的教徒。他講方言,是一位創始論者。在他們家裡,他父親甚至不准他們用'進化'這個詞。我成為他的紅顏知己;這本來是成為同伴的一個不壞的開端。傑裡談了他個人的願望和抱負,談論科學研究對於他的意義、他計劃在專業做什麼事情、他甚至談論了他挑選導師的根據。這時,我意識到我們有許多共同之處。朋友就需要那樣。"

    莉亞看上去若有所思:"你從來沒有告訴我這些。"

    "告訴你幹嗎?這絲毫不影響我們的友誼。"她過來撫摸莉亞的頭髮。"傑裡和我具有非常相似的需要優先考慮的事情:我們都想在學院裡謀得一個職位,都想在科學上有所建樹,獲得榮譽。因此我們達成一項協議,或者至少我認為我們達成了協議。傑裡同意繼續在他的實驗室裡工作直到我獲得博士學位。至多只需要一年的時間。然後我們就去尋找相互離得不太遠的工作,例如,如果他在伯克利獲得一個職位,那我可以在斯坦福找一份工作。至少我們曾經是這麼想的。"

    塞萊斯蒂娜的聲音變得十分憤怒。"昨天晚上,傑裡垂頭喪氣地回來,宣佈說有人提供了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機會。還記得克勞斯,傑裡說的那個在哈佛研究癌症的人嗎?那個連康托都想要給他留下印象的人?傑裡說克勞斯給他提供了一份博士後工作,從下個月開始。他決定接受了。這樣他就可以與克勞斯的網絡'接通',方便以後找工作。他就是這麼說的:'接通'。你猜我怎麼對他說的?'你可以接通一個網絡,同時堵塞一個聯繫。'他說,'塞莉,我們可以一起度週末。我會從波士頓飛回來,你也可以到哈佛去看我。'我說:'我會去嗎?如果我太忙,去不了哈佛呢?假如星期二或者星期四,我渴望要有個伴呢?"

    "那他怎麼說?"

    "不記得了,"塞萊斯蒂娜咕噥著。"他看上去很內疚,甚至還落了幾滴眼淚。他要我相信他……我告訴他收拾東西,立即走人。他作了一個承諾,可私底下他始終保留靈活的選擇權。行,我告訴他:'現在我讓你充分選擇。'"

    "傑裡問:'你是說再也不理我了?'我對他說如果要我立即回答,那答案就是'是的'。他懇求我再好好想想。"

    "你想過了?"

    "是的。"

    "在你下定決心之前,作一點心理分析對你不會有壞處的。"莉亞善意地勸告說。"你說你和傑裡在科學文化方面有許多共同語言,你大概是通過你們的性生活來瞭解傑裡的……"

    "噢,得了,莉亞,說真的:你不會認為人們真的會那樣吧,是嗎?"

    "噢,沒錯,塞莉,就是這樣的。以你與勒夫金的關係為例。顯然,你的投入到其中去的感情,純粹是一種移情:把你的戀父情結投射到一位合適的年長男人身上。"

    "請你等一等。"塞萊斯蒂娜抗議說。她的聲音中混雜著惱怒和愉悅。"'移情'、'投射'全是你那些課程裡面的心理術語吧?"

    "正是。"莉亞把這個話題置於一旁。"忘掉勒夫金——"

    "你說'忘掉勒夫金',"塞萊斯蒂娜哼了一聲。"告訴你一個消息。他下個星期要來了。即使他不露面,"她接著說,"我也懷疑我是否會忘記第一次與他一起吃飯的情景。"

    在勒夫金明快的白色廚房裡,塞萊斯蒂娜倚靠在冰箱上,一邊啜著葡萄酒,一邊看著他給主菜添加最後一點加工。"馬上就好。"他以一種很高興的聲音說,他退後一步讚賞地看著乳蛋餅。"在烤箱裡烤半個小時,就好了。我只要輕輕把色拉拌好,我們就可以開始了吃飯了。順便問一句,"他眼睛沒有看她,補充說,"有多少男人注意到你的耳垂不對稱?"

    塞萊斯蒂娜不由得笑出聲來。"沒有人,除了我父親。"

    "我想也是。"他把攪拌色拉的器皿放下,走到塞萊斯蒂娜面前,她兩隻手把酒杯捧在胸前。勒夫金眼睛裡露出了一絲可疑的微笑,他抓住塞萊斯蒂娜的兩個耳垂,開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它們,還不時地用食指在她耳朵的內邊緣轉一圈。塞萊斯蒂娜興奮得渾身顫抖。那個男人發現了她的第二個最敏感的性慾發生區。他當然不會放過它。他慢慢地拽著她的耳朵,把她往自己身邊拉過來。"在我們坐下來之前,我要先嘗嘗你。"他悄悄地說。他的舌頭溫柔地在她的嘴唇上移動,直到她的嘴微微地張開,其程度正好可以讓他的舌頭伸進去。它繼續往裡面探索。突然他把他的舌頭從她的嘴裡抽出來,慢慢地,非常緩慢地在她的脖子上移動,直到她希望的那一點。當他的舌尖進入她的耳朵時,她放開了酒杯,用手捧住他的頭——她永遠也不明白是想把他和他那可惡的舌頭留在那裡,還是想把他趕走。酒杯在他們的腳下摔碎了,她掙脫出來。"我很抱歉。"她氣喘吁吁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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