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的囚徒 第7節 一見鍾情
    勒夫金和塞萊斯蒂娜兩個人都同意,他們的性親密行為使他們不可能建立更為專業的關係。當然。這並沒有妨礙勒夫金提供關於挑選博士導師的建議。"我知道你們系裡的人會怎麼對你說:找一個知名度高的的教授,跟他一起研究。"他頗為自信地用粗啞的聲音簡短地說。"那種教授錢比較多,研究班子比較大,通常他們的研究問題也比較多樣。"他的右食指點著塞萊斯蒂娜,像一把瞄準的手槍一樣。"作為一個剛起步的研究生,你可能只是一個大水池裡面的一條小魚。不要輕易拒絕與一個比較年輕、將來有可能飛黃騰達的副教授,某個仍然在實驗室裡面工作的人一起工作。她可能……"

    "她?是女的?"

    "沒錯,是女的。我心裡替你選了一個人——瓊-阿德利。她雖然只當了兩年的助理教授,可她有很好的背景。她在布朗大學另外一位女性手下獲得了有機化學的博士文憑,接著又做了兩個博士後。"勒夫金又擺出了他平日在學校裡提供忠告的風格,很權威,卻又過分關注瑣事。"一個是在索爾克生物研究所吉耶曼(RogerGuillemin)的實驗室裡研究縮氨酸。吉耶曼由於在下丘腦促垂體激素方面的研究成果而與人共同獲得了諾貝爾獎。接著她在得克薩斯州與羅勒一起工作了幾年。還記得嗎,他是第一個發現保幼激素的昆蟲生理學家。"

    "你怎麼這麼瞭解她?我在系裡很少遇見她。"

    他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化學系很大。我不知道她是否教本科生的課程。"

    塞萊斯蒂娜好奇地看著他。"她不會正好是……"

    勒夫金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塞莉!不要這麼說話。"

    "對不起。"

    "我對她有一點瞭解,因為她曾經來找我詢問一些專業問題。她正在做一項非常有趣的研究。這項研究應該說很適合像你這樣真正有志於研究生物的化學家。"勒夫金注視著她的眼睛,然後繼續往下說,"你最好在研究生院裡找一位女性作榜樣,看看她是怎麼做的,她付出了什麼代價。他的男同事們是如何對待她的。"他指指自己。"現在大學的化學系裡女性很少,到了博士後時,你不太可能找到一位女導師的。"

    塞萊斯蒂娜身體向前靠了靠。"你就是這樣找到你的博士導師的嗎?是不是有人向你作過推銷報告……

    "推銷報告?"勒夫金開始來回踱步。"你真這麼看?我但願在我作為一個初露頭角的研究生來這裡時,有人能夠認真地給我一些關於系裡面教授的忠告。沒有,我只能按照一般的做法:我在附近買東西,與學院裡的教師碰面,瞧瞧誰看上去是最好的。問題是,在這些場合見面時,他們一般都表現出最佳狀況。很少有學生意識到:在他們開始研究生生活時,選擇博士導師大概是他們所做的一個最重要的決定了。這實際上就像孤兒挑選一位新的父親一樣……"

    "你幹嗎不說'母親'呢?"

    "不要挑刺,塞莉。況且,在我開始攻讀博士學位的時候,化學系裡根本沒有任何母親。"

    一見鍾情

    斯塔福的科學智慧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談論他的研究和學術抱負時表現出來的熱情讓她感動,他在性方面的天真又使她心動。

    他們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見面了。自從那次早餐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面。那天早晨,在一次特別纏綿、持續很長時間的親熱之後,勒夫金若無其事地說:"塞莉,親愛的,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再見面了。至少不要這樣見面了。"他做了一個包括一切的手勢。"兩個成年人之間開始時很快活的事情,現在變得複雜了。"

    "複雜了?"她感到愕然。"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自己就快要愛上你了。"

    "那有什麼複雜的?"

    "我年紀比你大30歲。"

    "確切些說,是35歲。"

    "你說得對,塞莉,大35歲。簡要地說:等你到35歲成熟的時候,我已經是步履蹣跚的70歲老頭了。"

    "別發傻了,格雷厄姆。"她以前從來不曾稱呼他格雷厄姆。"等到我70歲,變成顫顫巍巍的老人時,你就是個好色的105歲的老頭。"

    勒夫金傾身向前,隔著桌子親吻她的前額。"你是一顆寶石。你可能會認為我瘋了……你甚至會感到憤怒……但是最終,你會明白這樣是比較明智的。"

    現在她打電話找他。"格雷厄姆,"她說,"我是塞萊斯蒂納。我想見你。"

    "塞莉,你好嗎?"勒夫金的聲音異乎尋常地低沉。

    "工作很努力。"

    "我也很想見你,可是——"

    塞萊斯蒂納打斷了他。"教授,我想約個時間到辦公室裡去見你。"

    塞萊斯蒂納剛坐下來,就馬上說明她這次來的目的。她提醒他說,去年她聽從了他的勸告,成了瓊-阿德利教授的研究生。現在她已經學完了第一年的課程。她的研究項目是分離和描繪一種新發現的蟑螂激素——咽側體抑制素,項目進行得很順利。勒夫金開始用中指敲擊桌子。這些他全都知道。她這次來訪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看見他變得不耐煩起來,塞萊斯蒂納突然宣佈了一條使勒夫金感到吃驚的消息:一條勒夫金不知道的學院傳言。據說,瓊-阿德利在中西部一所大學裡找到了一個終身副教授的新職位。塞萊斯蒂納想請教他:在第4年上,如果她放棄為期6年的理科學士-博士連讀課程,去追隨她的論文指導老師,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瓊要走,我想這不能怪她,"勒夫金若有所思地說。"在霍普金斯當了3年助理教授就在其他地方獲得終身任教是一次不壞的跳槽。如果你和她一起去,就意味著你得從霍普金斯的快車道上撤退下來,進入標準的研究生課程。這樣你可能要損失兩年時間。你有這種準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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