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上) 第八章 冰火島
    黃昏時,我們一行人終於趕到了狼穴。

    狼人御風看到只有我們出現,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沒把我哥哥帶回來。」御風可愛的小臉垮了下來,小小的肩膀微微顫抖著。

    一劍無奈聳聳肩。「我們有找到你哥哥,可是他不肯回來。」

    「對不起,御風。我們盡力了!」沙利葉也柔聲安慰道。

    「你們騙我!」御風忽然激動起來,「就是你們這些可惡的人類抓走我哥哥!我絕對不放過你們!」

    說話間,御風逐漸變幻成一頭藍紫色大狼,深紫色的獸眸中還閃現著絲絲紅芒。

    御風長嘯一聲,深具威脅性的獸爪不斷地抓扒著地面。附近的獸群像是受到這嘯聲的召喚,紛紛聚攏過來,對我們齜牙咧嘴低吼著。

    「御風……」我小心地勸著,「你冷靜點……你就算這樣,你哥哥也是不會回來啊!」天哪!我們怎麼那麼倒霉,直接到傭兵工會取消任務就沒事了,何必多到狼穴跑這一趟。

    「都是……你們這些人類的錯!」御風憤怒地對我們咆哮。

    感受到首領的憤怒,附近的狼群全都騷動起來。

    如果只是這些狼群,還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最糟的是現在是黃昏,太陽一下山,狼群就會變態成狼人,到時候我們幾個就要成為牠們的晚餐了。

    「老大,現在怎麼辦啊!」一劍不安地看著包圍我們的狼群。

    無極沒有回答他,反問道:「距離太陽下山還有多久?」

    邪火煌答道:「半個小時左右。」

    「有點勉強,不過無所謂。」無極說道。

    「老大你是想?」一劍問道。

    「殺、出、去!」無極一字一句地說著。

    團長大人發令,團員們豈有不從的道理。半生開始為大家加上輔助性魔法,一方、小葉、一劍抽出武器擺出應戰的姿態;煌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四周,準備在最適當的時機發動魔法,我也拿出陣石、喚出召喚獸。

    無極舉起冥月劍杖,指著御風:「憑你也想阻擋我們!」語氣狂傲至極。

    「狂妄的人類!」御風再次長嘯。

    嘯聲過後,四周的狼群開始對我們發動攻擊。

    沙利葉以極快的速度在狼群中穿梭,所到之處帶出道道猩紅;一劍跟一方兩人一左一右地擺好陣勢,由防高的天各一方擋怪、攻高的一劍天下主攻,身為神聖騎士的一方還會不時施放幾個輔助魔法,兩人默契極佳;無極發動高階的魔武技,手中的冥月劍杖劃出片片藍芒,藍芒所到之處沒有生物可以存活。

    他們四人不遠不近地把我、半生跟煌包圍在中心。

    煌不斷施放著威力強大的大範圍魔法,而在場最忙碌的人就屬我跟半生了。敵人數量太密集,隊友們損血的很快,我們兩個幾乎是唱完一個補血魔法後緊接著下一個,藍水(注十二)當白開水喝。

    這場戰鬥雖然緊張又刺激,可是我想我們的心中都有一種感覺,就是……

    「我到底招誰惹誰啊!」一劍抱怨道,說出眾人的心聲。

    「誰知道?」最狀況外的就是一方了,之前圍攻鳳時他又不在場。

    「你到底為什麼要攻擊我們?」沙利葉也忍不住問道。

    御風說道:「因為你們沒把我哥哥帶回來。」

    「是你哥哥自己不肯回來!」沙利葉嘟著小嘴,「又不是我們的錯。」

    「你們明明找到他了,為什麼不把他帶回來?」

    「你哥哥要待在鳳身邊。」一劍沒好氣地說:「我也沒辦法。」

    要不是半生忙著唸咒語,應該會說出更毒辣的話頂回去。

    「他不可以跟人類在一起。」御風低垂著頭,難過地說:「不可以啊……」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吧!」剛念完一段咒語後,我說道,「那是雷的自由。」

    「可是……他跟人類在一起會不幸的。」御風依然重複著一開始所說的話。

    「就算會不幸……」我對他轉述雷的話,「不,只要跟著鳳,就是御雷的幸福。」

    「不管別人認為這是多麼艱苦的事,只要自己覺得『這就是幸福』就夠了,不是嗎?」我微笑著,真誠地看著御風。「所以你不用擔心你哥哥,他過得很好。他說他很幸福……」

    我閃過一隻飛撲而來的灰狼,接著說道:「你不就是……希望他幸福嗎?」

    「是這樣嗎……只要哥哥幸福就夠了……」

    御風像是在對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是……真的這麼希望的沒錯……可是……可是……」

    御風喃喃低語著,「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嘛!」

    然後,他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嗚……我好不甘心啊!」

    御風這一哭,狼群們全都停下了攻擊,轉身磨蹭著御風,低鳴著安慰他。

    「哥哥走了,以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啦!」御風哭得好不傷心。

    「誰說的?」沙利葉指著狼群,說道:「你還有這些狼陪你啊!」

    雖然她現在恨透這些該死的狼了,「而且就算沒有在一起,他依然是你的哥哥。你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他。」

    「是嗎?」御風看著我,問道:「不是只剩下我一個人?我還可以見得到哥哥?」

    「哥哥不會不幸,他會過得很好?」他的語氣越來越激動。

    害怕孤單……所以緊抓著,不讓他唯一的親人離去。

    拚命、拚命的……用盡一切辦法……

    這種心情,我能夠體會。

    我大力的點頭,真誠地說道:「是的,狼群們都會陪著你,你不會一個人,御雷會過得很幸福,而你,也還能再見到他。」

    御風瞬間化作人形,燦爛地笑著。

    「那就好。」

    系統提示!任務完成,請回佣兵工會領取獎勵。

    「……」無言。

    這是什麼詭異的任務啊!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場架,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完成任務。大家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呵呵呵……」半生乾笑,「不管怎樣,任務完成了,這樣不好嗎?」

    一點也不好!我再也不要接這種由BOSS發佈的任務了(怒)!

    「我現在好想見到哥哥喔!」御風說道:「如果他能來見我就好。」

    沙利葉微笑道:「我馬上去找你哥哥,跟他說你想見他。」

    「那就拜託妳了。」御風漾起可愛的笑容。

    「我們……回去領賞好不好……」一劍有氣無力地說著。

    看他的表情,他似乎是快被這個狼人小鬼給打敗了。

    「回去吧……」無極的聲音聽起來也挺虛弱的。

    不知為何,在場最High的只有沙利葉。

    回到城中,無極立刻到傭兵工會領取獎賞。傭兵團任務並沒有獎勵品,只會獲得傭兵團經驗值跟聲望。

    不枉我們那麼辛苦,這個任務總共得到一千點的聲望(每個人)跟五百點的傭兵經驗值,是其它A極任務的好幾倍。現在只要再做兩、三個任務,傭兵等級就可以升到S級了。

    前提是……要有任務可以接……

    吃過晚飯後,他們在城主室集合。

    「這麼好玩的事都不找我……」被無極勒令不准逃課的千里抱怨,「真無聊……」

    「是喔!你們把任務做完啦,好厲害啊。」小羊則是聽著沙利葉的描述,不住驚歎著。

    「現在呢?」半生問著無極,「還沒有任務可以做,要去練功嗎?」

    「嗯。」無極點頭道:「我們很久沒團練了。」也好久沒有跟月一起練功了。

    他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找月一起練,就算用綁的,也要綁他跟他們一起去打怪。

    「你們去練吧。」月說道。內心則在思忖著待會要去哪裡練功。

    「月月!」沙利葉突然湊到他面前,抓著月的手臂,晃啊晃的。「我們等級差不多耶,可以一起練唷!反正我們才兩個人,沒有經驗值加成也沒差多少嘛。」

    沙利葉說得有道理,兩個人組冒險團只能獲得怪物百分之一百一十的經驗,對分也才只有百分之五十五,跟組傭兵隊的百分之五十(兩個人分)實在沒差多少。

    「也好。」月說道:「我們就一起去練吧。」

    「大哥真不公平。」一劍聽了,馬上抱怨,「只跟小葉去練。」

    無極也非……常地有同感。

    月說道:「我跟小葉等級比較接近。」其它人等級較高,升級需要的經驗值也相對較多,再把經驗值分給他,他們很難升級。

    「YA!」沙利葉開心地又跳又叫。「月月要跟我一起練囉!」無極那副擺明了就是在吃醋的表情,看得她內心偷笑不已。

    沙利葉接著道:「那我們要去哪裡練呢?」

    「妳決定吧。」Lady  First!

    「什麼地方都好?」

    月微笑著點頭。

    沙利葉沉思了一會,「那麼……」大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我要去冰火島。」笑容燦爛無比。

    冰火島!

    「啊?」月以為是他聽錯了。

    「我要去冰火島練。」沙利葉甜笑著重申。

    「小葉……」不會吧!「妳別開玩笑了。」

    沙利葉雙手插腰,大眼瞪著月,「我、是、認、真、的。月月你不是說,去哪裡練都聽我的嗎?」

    「可是……」聽話跟送死是兩回事啊。

    「難道你要反悔?」沙利葉揚著眉、杏眼微瞪,一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樣子看著月。

    「……」天哪!

    冰火島位於中央大陸南方,被颶風海橫隔著,島上渺無人煙,是座孤島。

    冰火島只在港口附近有幾間商店,別說是城鎮了,連復活點都沒有,要是死亡就只好回中央大陸復活,再花錢過來,而且全島除了港口,其它都是練功區,裡面的怪物等級都在一百五十級以上。

    不過怪物的分佈並不密集,所以他之前的冥月才可以孤身前往,但也只敢在邊緣徘徊而已(因為目的是收集材料,遇到太強的怪就用潛行逃跑)。

    現在的他跟小葉去冰火島,簡直是去送死……而且還是花錢去送死。

    看著小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月趕忙澄清,「我不是想反悔啊,只是我們兩個人去冰火島太危險了。」是十分、非常、極度危險,隨便哪只怪輕輕一撞,就可能把他們送回中央大陸。

    「是喔……」沙利葉不甘心地說:「可是人家想去。」

    「小葉妳很想去冰火島喔?」一劍插口問道。

    「嗯。」沙利葉用力地點點頭,「很想、很想!」大眼亮晶晶地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唉……我也想跟妳去……」月無奈地說:「可是真的很危險。」

    「這樣好了。」無極對沙利葉說:「我們陪妳去,就不會危險了。」雙眼卻一直看著月。

    「無極說的沒錯。」半生說道:「這樣比較安全。」

    「對啊……大家一起去就不會危險啦!」小羊也如此說道。

    月想了想,覺得無極說得也對。「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千里興奮地說:「就著麼決定囉!」

    小羊拉著一劍的手蹦蹦跳跳地。「出團囉……出團囉……」

    煌跟一方也笑得很開心,只有名刀苦著一張臉,因為非戰鬥系的他又得要負責守在傭兵工會等任務。

    ***

    這是我重練後第一次出團練功。

    說實在的,會到冰火島打怪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等級高又沒點練功的人,因為天運裡等級一百五以上的怪,其分佈的地方還是很多(如赤土的魔域、天梯的空中聖地),而且附近都有復活點,除非真的找不到地方練功(或是錢太多想不開),才會到冰火島打怪。

    第二種就是想抓只雙屬性寵物的高等者或召喚師(當然,召喚師的等級也要很高才可以抓到),冰火島的怪物都是雙屬性(其它大陸只有BOSS級怪物才是雙屬性),有的甚至具有其它BOSS怪物都不可能有的相對(相剋)屬性(如:水跟火、光跟暗)。

    我們有九個人,所以分成了兩組(組隊上限人數是七人)。我、小葉、無極、一方跟小羊一組,一劍、千里、煌跟半生一組。這樣每組都有主攻的戰士跟魔法師、補血的祭司跟輔助狀態的結界師。

    分配好隊伍,我們又在馬車上討論了一些戰略。對付等級高於一百五的怪物,沒有人會單P(就算有能力單P,但水錢花費還是太大,並不符合經濟效益),都是幾個人共同對付一隻,這時候隊伍的默契就非常重要。

    不知不覺,我們到達了南方的鳳舞之城。一下馬車,無極交易給我兩萬金幣,要我去買大家的船票跟藥水,我便找了一劍陪我一起去。

    這時,沙利葉突然說:「嘿嘿!怎樣,還是我有辦法吧!」她用的是公頻。

    半生風雲也用公頻說道:「小狐狸……」還好意思說他是狐狸。

    「多虧了小葉這個辦法,月大哥才肯讓我們帶他練功。」百不穿羊對沙利葉笑道:「小葉妳真是厲害!」

    「沒什麼啦!」沙利葉謙虛地說著,但卻是一副「再多誇我一點啊」的表情。

    無極有些不自在地說:「以後還要再麻煩妳了。」對於無法說服月一起練功這件事,他覺得很不愉快。

    「可是千萬不要讓月知道。」無極囑咐道:「月不喜歡別人帶他。」

    「遵命!」沙利葉俏皮地行了個軍禮。為了她的耽美大業,還有那些養眼的畫面,對於這麼遲鈍的小攻,她不努力點怎麼行!

    「沒問題。」邪火煌應道。

    天各一方默默地點頭,百不穿羊也比了個「把嘴巴的拉煉拉起來」的動作。

    而老狐狸半生風雲呢?

    「封、口、費。」則是這麼對無極密語著。

    「你想死嗎?」無極老大如此回答。

    冰火島外圍被冰河包圍著,島中央則有幾座不斷噴流著滾燙岩漿的活火山。

    極寒與至熱的交會,造就了這裡奇特的地形與生物。其中最特殊的就是玩家私底下稱做霜炎瀑布的流炎冰谷。

    全谷放眼皆是奇寒無比的冰霜,但是冰谷上方的山崖卻飛瀉而下一道岩漿瀑布,橫貫整著山谷,岩漿還冒著騰騰的熱氣,冰谷的寒風既不會將炎液凝固,滾燙的岩漿也不會將附近的冰霜溶化,蔚為奇觀。

    更絕的是,兩者的溫度在四周平衡得恰好,使這冰谷的溫度維持在正常生物所能接受的範圍,也使得冰谷成為玩家與怪物聚集最多的地區。

    不過,我們的目的地並不是冰谷……

    什麼?問我明明不是去冰谷還形容那麼多幹嘛!我是在碎碎念……

    除了冰谷以外的其它地方都冷的要死啊——

    無極你到底想到哪裡去啦!

    雖然很想抱怨(因為我實在很怕冷啊),可是看其它人都不吭半聲,默默地跟著無極走,我也只好忍了下來。但還是好冷啊(抖抖抖)。

    發著抖,艱難地跟著隊伍前進,心裡第N次咒罵天運的真實度做得太好。

    漸漸地,我們越來越接近一處名為冰峰森林的地方,風雪也越來越大。

    我只好低下頭,避開冰寒刺臉的霜雪。

    一路上我們也沒打過幾隻怪,無極到底要帶我們到哪裡呢?

    冰峰森林?不太可能,我們人多,不適合在那種狹窄的地方活動,那麼是……

    我憑著有限的記憶思索著可能的地點,其實直接問無極也能得到答案,但我就是喜歡推測對方的思考,如果猜到的話會很有成就感。

    腦中不停地胡思亂想,結果一個不注意,不小心踩到片碎冰,腳下一滑,跌了個踉蹌。

    好險……差點跌倒。就在我慶幸自己沒出糗並努力穩住身形的時候,一隻大手伸過我的腋下,緊緊地纜著我的腰。

    大手的主人正一臉擔心地看著我。「你沒事吧?」聲音輕柔得好像不這樣我就會碎了,而他的藍眸也是溫柔得近乎深情。

    媽啊!我快昏倒了……

    「你沒事吧?」無極看我沒回答他,再次柔聲問道。

    「沒有。」我用力地搖著頭。「謝……謝。」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在叫。

    然後他才看向小葉,不悅地說:「到了沒有?」

    沙利葉說道:「快到了啦……」

    「算了!我不想再走了。」無極對沙利葉這麼說:「想要的話妳自己去引,我們在這裡等就好。」

    「喔……」小羊應道,然後就坐到地上休息。

    「終於可以休息啦。」一劍也馬上往地上一坐。「累死我了。」

    「而且還好冷喔。」千里邊說邊點起一張火靈符取暖。

    「我自己去引喔!」沙利葉哭喪著臉抱怨著,「人家可是個弱女子耶(?)。」

    「辛苦了。」半生說道,並替她加了疾風術。

    「慢走。」煌雙手捧著一顆火球,頭也不抬地說。

    「小心點。」一方拍拍沙利葉的肩膀。

    「嗚嗚……還是一方大哥有良心。」

    結果一方接著說:「引太多只我們就不管了。」

    「去就去。」沙利葉轉身朝森林的下方跑去,「我要挑一隻好的,哼!」

    「請問……」我指著小葉遠去的方向。「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小葉要我們幫她抓寵。」一劍說道。

    「喔。」原來是抓寵啊!

    等等……

    「我怎麼不知道?」看來在場只有我一頭霧水。

    「這個嘛……」一劍搔搔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半生故作神秘地說:「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啥?」有什麼好不可說的?

    「你別管他。」無極靠在我耳邊,「只是小葉想抓只雙屬性的寵物而已。」

    喔……難怪她堅持要來冰火島。

    不對……

    靠在我耳邊!

    現在才發覺,無極一直維持著單手攬著我的動作。

    難怪他會覺得那麼溫暖……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吧!

    「無極……你可以放開我嗎?」我的臉好燙喔……

    「不……要……」無極耍賴地說:「我會冷啊!」說完還伸出另一隻手把我抱住。

    「你會冷?」怎麼不記得他會怕冷。

    「對啊。」無極把頭埋進我的頸窩,牢牢地把我抱在懷裡。「冷死了。」

    「是喔……」他看來真的很冷的樣子。「那我學千里點火靈符給你取暖吧。」我掙扎地從儲物腰帶裡取出幾張火靈符。

    本來想將火靈符放在我們中間,可是無極一直死死地抱著我不放,最後我只好繞過他的脖子,將火團放在他頸後,捧著。

    「這樣就不會冷了。」我說道。

    無極的臉還是埋在我的頸窩,咕噥地說:「好溫暖。」

    老實說……我有點熱……而且雖然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是無極噴灑到脖子上的吐息,還是讓我有點小鹿亂撞,耳根泛紅。

    一劍吹了一聲口哨,戲譴道:「好親密喔!我也要……」

    去死吧!

    我馬上一道火符招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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