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對這裡感到滿意嗎,埃瑪.米立特太太?呃,我可以這麼稱呼您嗎?噢,您不必顫抖,您知道,我不想傷害任何人的。我請您來只是聊聊天而已,您知道什麼是聊天嗎,米立特太太?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個研究家,噢,這個稱呼可以說是對我的工作最好詮釋了。這一次研究的課題是,人的過去能對他的精神造成多大影響。米立特太太,我實在對人的過去深深著迷啊。您有同感嗎,米立特太太,噢,對不起,我是不是叫錯了,因為您還沒有結婚呢,那麼,我叫您埃瑪好了……您為什麼顯得那麼緊張,我說過了,只是找您聊聊天而已。啊,我說到哪兒了,對,我說,我對過去很感興趣,對您的過去……您知道,30年前……對不起,確切地說,是34年前,您還記得嗎?您站在路邊,天呢,真的好冷。那之前是不是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對了,您能告訴我那是幾號嗎……您不願意說,不過沒關系,我繼續說好了,您覺得很冷,為什麼呢?除了天氣的原因外,您穿的也很少,是,很性感。您只穿了一條裙子,沒穿內褲吧?噢,您不回答,那麼,我就當作是默認嘍。您穿了一條很薄的裙子,沒有穿內褲,裡面還有什麼,我猜是吊帶絲襪,呵,您可真迷人。您已經知道,我對人的過去很感興趣,您為什麼打扮得像個妓女呢?我在過去又找到了答案。在那之前的兩周,您深愛的男人離您而去了。為了他的升遷,扔下了年輕漂亮的您,跟經理的女兒結婚了。上帝,這可真是一項罪行。您叫他什麼,約瑟?一個好名字。您的約瑟扔下來您,這是罪不容赦的。請求您的原諒,埃瑪,我替您解決了他,您知道嗎,我剝下了他的臉皮,因為很想知道那下面隱藏的到底是什麼。他真是好色,這對您來說,是不是一件值得寬慰的事情,他跟經理女兒的婚姻很快結束了,因為她長得實在太丑了,哪兒及得上您的萬分之一呢。截止到十天以前,他這輩子一共換了6個老婆,抱歉,我沒有加上您,因為您還沒結婚呢。他是個好色的男人,不過,您一直還是那麼愛他,他比您小一點兒,差不多6歲吧,您愛他,您允許骯髒的他在您的身上蠕動。噢,真的很可惜,誰叫那時候您還沒有看清他的為人呢!不過,沒關系,埃瑪,罪行都將得到救贖,我幫你救贖了他,您感覺怎麼樣?請別堵上耳朵,那沒有用的,您很想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不是嗎,埃瑪?”
“您當晚穿著性感迷人,真叫人抓狂,您在路邊等待著什麼?男人?……您忘不了小約瑟在您身上做過的事,別害羞,埃瑪,人類都有性欲,在這件事上比動物要惡心得多。其他的哺乳動物都有固定的發情期,不過,埃瑪,你不一樣,您是人,您希望再次被一個男人貫穿。那時候你多大了?差不多30歲吧,您不是妓女,不能每天每時每刻得到滿足,您……是一個高傲的女人。一個高傲的女人在深夜公路邊等待什麼呢,搭車嗎?呵呵,我想,您在等待被您下一個白馬王子強暴……您幻想著他會是一個英俊、年輕、溫柔、體貼的男人,他輕柔地愛撫著您,把他的寶貝家伙放進您的身體裡,噢,真美啊。一輛駛來的汽車停了下來,遺憾的是,下來了一個長像丑陋的黑人。噢,上帝,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怎,怎麼會是黑人,一個黑人!您害怕了,您想逃走嗎?很可惜,白馬王子變成了黑馬王子……他會叫您跑掉嗎?呵呵,您知道嗎?在深夜裡等待搭車的漂亮女人被強暴就是得到了她們應得的東西。他勃起了,您能不能告訴我那是在她追上您之前還是之後?我想可能是在之前吧。當他撕裂您的裙子以後,我想他充血得更厲害了。他把您拖到了樹叢裡,或者就是在他的車上。他用一只大手堵住了您的嘴嗎?不,也許沒有必要這樣做,在這樣的夜裡,誰會不解風情地去干涉一男一女做愛呢?您為他口淫了嗎?他插進去的時候,您有沒有撕裂的感覺?一定很大吧?您喜歡嗎?您流淚了嗎?還是,您既害怕又享受呢……恕我不能理解女人,我也不能理解男人,不過,我想,你們做了好幾次吧?”
“您有一種屈辱的感覺吧,這不僅是因為您被一個低等種族的丑陋男人強暴,我想,是因為您的身體有了反應吧。您是否配合他的工作扭動腰肢呢,還是,您流出了……啊,抱歉,我不該說髒話的。個人認為,淚水不算什麼,它也可能是極端快樂和興奮的表現呢。您是怎麼回家的呢,自己走回去嗎,那也有可能,因為您的家不遠,您只是等待強暴才會站在路邊……當然,他也可能好心地在滿足了欲望之後,開車送您回去……但是,您在快樂之後做了什麼呢?不要哭,埃瑪,看著我的眼睛,您做了些什麼?您利用了他的善良,您告發了他,他被警方抓到了。我很好奇,在第一次庭審的時候,您有沒有正視您的男人呢?請原諒……您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不太好,您居然出賣了您自己的欲望,不過沒關系,這也無傷大雅。事實上,您不敢看著他,您一直低著頭,您在懺悔嗎?……埃瑪,您為什麼撤訴了呢,呵呵,這個問題不需要您回答。因為,您發現您懷了孕,您懷了您和那個黑人做愛的結晶。唯一的人證撤訴,這一定會讓警方大為光火吧,您為什麼要做出這樣不道德的事呢……您想起了什麼,是他強有力的刺穿,還是他那兒浸潤了你身體的……抱歉,我又說粗話了。那麼,埃瑪,您打算生下那個孩子嗎,這可真是需要勇氣啊,你打算生下他,當然,您也就沒有必要再找孩子爸爸的麻煩了……那小寶寶可愛嗎?噢,黑色的小寶寶,哈哈,這是怎麼回事?呃,他的基因贏了……這實在叫人有點兒不能接受,一個還沒結婚的女孩子,生下了一個黑皮膚的小寶寶,看著他,您想到了什麼?您為什麼不抓緊時間找一個男人嫁了呢?那樣可以給小寶寶一個合適的身份,還是……您猜到了會是一個黑色的孩子呢?您可真是一位不太乖巧的女士啊,可這又能怪誰呢?是您自己的選擇啊,您愛他嗎?”
“一位單身女士帶著一個黑色的嬰兒可真是叫人恥笑啊,您接下來做了些什麼?把他托給鄉下的父母了,噢,您真狠心,您不撫養您的孩子,把他扔給了外公外婆……您為什麼在哭,因為自己的悲哀,還是為那個孩子,為您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
“誰給這個孩子起的名字?是您還是您的父母,這都不重要,您變成他的大姐姐了嗎……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他可真結實,他強壯有力,他……長得好像一個人,您覺得有趣嗎?他16歲了,是個壯小伙子,咦?你想到了什麼,您想跟您的兒子做愛嗎?噢,您的理性一面可真是可怕啊,您想到了亂倫,是的,亂倫,人類最可怕的原罪,您覺得有意思嗎?和自己的兒子做愛嗎?真是太刺激了,我激動得渾身顫抖呢。埃瑪,您那時候四十多歲吧,還沒有結婚,缺乏男人的愛撫,想必您生活得很艱難吧,您經常手淫嗎?我想是的,一個嘗過男人滋味的女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感覺,您一定覺得欲火焚身吧,順便打聽一下,可不可以告訴我您使用什麼牌子的按摩器呢?”
“很遺憾,您沒有和您的兒子做愛,您也沒有再和任何男人做愛,因為……盡管您其實是一個很淫蕩的女人,卻用您的理性壓倒了其他的一切,這又何必呢?他不知道您是他的媽媽,您可以勾引他,把他帶到閨房,告訴他什麼是人類的需要。您以為您不這麼做就能保持賢妻良母的形象嗎?埃瑪,我真替您感到可悲。”
“您兒子是一個孝順的小伙子,在他從死去的養父母嘴裡聽說您才是他的真正母親之後,他想起了您給他買的衣服,買的糖。您經常去鄉下看他,不是嗎?您時常帶他去外面吃飯,有一次,您甚至帶他來到您居住的城市,我真要為您贊美了,埃瑪.米立特,您是一位偉大的女性。”
“您的兒子知道了事實真相後並沒有怪罪您,噢,他還不知道全部真相,他還不知道他是在您出賣了您的肉體之後被生下來的,您覺得我這個解釋合適嗎?他是個好孩子,他知道您一定有什麼苦衷,您對他很好,這令他很感激。他做了什麼呢,在您退休之後,把您送到了俄勒岡最好的養老院,真應該感到欣慰,您把他給了人,但是,他卻真心對您好,哈哈,一個偉大的孩子啊。”
“一個偉大的孩子……呃?這個說法不很准確,他有多長時間沒有來看您了,一年,兩年……他有六年沒有來看您了,為什麼?他也在壓抑著內心沖動的欲望嗎,不,不是,他不像您,他可是個好小伙子。那麼,究竟為什麼呢?因為他不能來,他不能讓人注意到他還有一個母親,您也感到奇怪是嗎?讓我來給您念一段文章吧,‘1999年8月25日,俄勒岡州前議員比特爾.霍華德先生旅居波特蘭市,晨練中遭人暗殺……據鄰居舉報,前一段時間曾有一黑人青年多次在附件徘徊……’還有這一條,‘2001年,……公司一高級雇員被殺……’還有這裡……”
“您覺察到什麼了嗎?是的,您的兒子,您可愛的黑色小寶寶成為了一個職業殺手,他來到了波特蘭,可能就住在您附近,但是卻不能來看您,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還有一個母親,您對此作何感想?”
“埃瑪.米立特太太,噢,對不起,我又叫錯了,埃瑪,是的,埃瑪。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感到難受了嗎?還是,你覺得我在騙你?你喜歡自欺欺人嗎,埃瑪?呆一會兒,你可愛的殺手兒子就會趕到這裡,他拿著手槍,噢,也許他還有其他的手段。他會干什麼?沒准兒,會殺死我,這真令人痛心,他又要殺人了。我,只不過是一個好心人,一個告訴你全部真相的好心人。我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埃瑪,你要不要聽聽?”
“這世界上發生了一起強暴案,然後多出了一個殺手,我們都感到難過,埃瑪,我知道你是無辜的,只是時間上出現了一點小小的誤差。埃瑪,你是無辜的,你只是想要一個男人,這只是你和任何人一樣都會有的低等欲望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時間出現了誤差,這叫人有些不能容忍,來,埃瑪,我來教你如何修正誤差,看看,這個家伙,很漂亮是嗎?它能解決一切的煩惱,你看看,埃瑪,這沒什麼好怕的,你自己造下的罪孽一定要由自己親手解決。你的寶貝兒子,和強暴你的黑人男子生下的寶貝兒子,他,是一個危害人間的殺手,來想想吧,埃瑪你要怎麼做。罪過必須得到救贖,只有這個辦法,這個辦法可以解決一切的煩惱,來,摸摸它……”
“喂,你這個混蛋,你想把我媽媽怎麼樣,放開她!”
“親愛的埃瑪,你看看,殺手來了,那個你曾經全部性欲的寄托,埃瑪,你看看,一切都會得以妥善的解決,這需要勇氣,不過,就像你當初站在那裡等著被人強暴一樣,你會做的。埃瑪,你看,我來幫你了,我是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會救贖你,我們一起,‘砰’,‘砰’,哈哈,哈哈哈哈……”
……
“啊!”沃勒醫生一下子坐起來,滿臉驚懼,大口大口費力地喘著氣,他的後背都濕透了,肩膀一起一伏,汗水順著鼻尖滑下。
那加聞聲從對面的房間跑進來,“作惡夢了嗎?”她把他的頭抱進懷裡,薄薄的衣服瞬間就被浸濕了。
沃勒“呼呼”地喘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平靜。
“好點兒了嗎?你剛才的樣子真嚇人。”
“嗯……呼……我終於知道那混蛋在干什麼了……”沃勒斷斷續續地說。
“他做了什麼?”
“試驗,是試驗!人性的試驗,這家伙把人類當玩物,這家伙……”沃勒突然說不下去了,那加滿臉疑惑。
“丹,丹尼斯……”
“丹尼斯怎麼了,那個老黑人?”
“我……我實在不該去找他的……我,我要出去。”
“不行,你哪兒也不要去,”那加一把把醫生按到床上,“要去的話,我叫威廉他們過去就是了,你必須休息一會兒……”
沃勒醫生不再堅持,那加一直守候直到他又睡著
……
在陰暗的房間裡,輪椅上,一位看起來八十多歲的女人,低垂著頭,雙手無力地搭在扶手上,她低著頭,越垂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