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的未知 第四章
    1月10日星期一(天氣超冷)好久沒寫了,但不是因為好久沒寫所以才來寫的。  

    日記只要記下重要的事情就好,或是特別需要去記述的事,至於每天如流水帳般的廢話若還要二詳述那便格局太小了。從小爸爸就教了我這一點,但也不是因為他教了我才選重要地寫的。  

    想寫的時候就寫,不想寫的時候就不寫,這才是屬於男人的豪氣!  

    不過今天真的是惹起了脾氣想寫點東西,還得趁那傢伙洗完澡出來前寫好,因為想記述有關他的事,所以最好別讓本人看到……  

    其實就算不寫他的事也不想讓他看到。  

    乾脆就用A來代替他好了,這樣寫起來也比較輕鬆快意,若有人看到也比較不容易猜出我寫的人是誰。  

    今日,A轉來我們班。  

    按照預定,原本與我同住的佐伯學長要搬出宿舍改由從家中通學,所以房間中他空出來的位子便由這個新來的轉學生A補了進來,而這個A也順道轉進了我們班。  

    A好像是從一倉來的,轉進來的想必成績不錯吧,轉學考可是比一般考試還要來的難……不過也不管他考的是什麼,反正A一來便坐在我身旁的位子,就是我的左邊,日下的前面啦。  

    那個空位原本是小田的,上個學期末就出國留學去了,好像是加拿大吧,反正我不喜歡那個看起來陰陰冷冷的傢伙,所以也不管他去哪國啦,而小田走後那個位子便空了下來,在今日由A坐了上去。  

    在佐佐木囉囉嗦嗦地介紹過A後,他便朝這個指定的位子坐了下來,還是一屁股就坐下來的呢,看得我有些不爽,但他就已經坐下了所以也不能怎麼樣。  

    雖然長得還不錯,但看起來有些臭屁臭屁的,有點討厭。  

    我偷偷和日下使了使眼色,日下也回了我一眼,意思都一樣,討厭這個看起來臭屁臭屁的傢伙……  

    但沒想到我討厭他的程度在瞬間就不見啦。  

    倏然瞧見他手腕上帶的東西,我猛然地大叫一聲,嚇得佐佐木連忙問我怎麼了,我支支吾吾地回答然後坐下,但當我一坐下後日下也跟著大叫了起來,結果我與他便一起被叫出去罰站。(死佐佐木我恨你)一下課後我倆立即衝進教室,A那時還坐在位子上,兩旁儘是人群包圍著,我和日下跑到他面前,日下快了我一步,忍不住抓起他的手腕問道:「這是你在哪買的啊?」  

    掛在A手腕上的,是一隻藍黃相間的表。  

    單單手錶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只是他的表是我與日下兩人找了十幾間店也找不到的「原子小金剛」98紀念限量版。  

    那年這一款表只出了五千隻,在一推出後便被搶得一乾二淨,沒想到竟然出現在這個轉學生A的手上。我連忙請他拿下來讓我們瞧瞧,而他也大方地脫下來遞給了我們。  

    哇!98原子小金剛的紀念版,好想好想要喔。  

    啊,看那藍黃相間的外殼,是原子小金剛可愛的大臉圖型,裡頭打開是如白金般光亮平滑的表面,還有乳黃色的浮水印圖案映襯在最裡層,仔細一看,竟然是手塚治蟲老師的白畫像啊!  

    嗚……這對我和日下這種超極卡漫迷來說實在是誘惑太大啦!記得兩人在國中的時候,曾經為了尋找這一隻手錶特地跑到池袋總店去尋找,不但苦苦地追著裡頭的經理問有沒有存貨,最後甚至還寫信去給廠商要求追加製造,現在想想實在是很好笑瘋狂地迷卡通漫畫,對我倆而言已經是如同吃飯睡覺,正常作息一般了。

    而對於這只一直收集不到的手錶,更是令人難以忘懷的回憶。  

    就這樣,我和日下對轉學生A便開始熱情了起來,閒聊之後也發現他這個人滿好相處的,在午修過後便帶他逛起校園,想趁機與他建立起些許情誼,若將來有機會的話,說不定他會肯將這只表轉賣給我們也不一定。  

    若A真的肯賣的話,不管他出多少我都要和他買,雖然98的紀念版到現在已經是舊貨,但有些東西越舊便越有它的價值。我看他雖然將表帶在手上,但是舉止動作上都十分小心,表面上看起來也無任何破損或刮傷的痕跡,我想A若不是很少帶便是很仔細地將它保護著吧。不過若是我的話,一定會將它好好地收在盒子裡頭,等待之後有錢再將它與其它的漫畫周邊商品好好地收藏在大型的玻璃櫥櫃中再打上燈光。  

    嗚……只要想到那個畫面心裡就忍不住興奮地發顫啊。  

    原本不是很想帶A去逛校園的,因為今天的天氣實在是冷到不行,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現在是一月呢。……不過,早知道光帶他繞個校園就會發生這種事,我一定會隨身攜帶相機同行的!  

    身為新聞社社員所奉行的第二K0曰便是:「哪裡有新聞就往哪裡跑!」  

    不過事情說起來還真的有些爆笑,原本我們只是帶A繞過圖書館逛啊逛的,在那時冷面塔矢也剛好由另一頭繞了過來,卻沒想到A一看到塔矢時竟然大叫人家「美女」,我看這小子完全忘了綠之丘是一所男校的樣子,更過份的是A居然在講完後還對著人家吹了吹口啃……  

    不過最令人訝異的是,平時那個不苟言笑,冶然沉靜的塔矢居然一聽到A叫他美女就回過頭來,重重地摑了他一個巴掌,被打的A先是呆子一呆,隨即憤怒地回罵一句氣人妖!氣接下來兩人便像火山爆發似的開始互相扭打起來。  

    我與日下急忙衝上前去制止他們卻無功而返,最後還是靠其它的學生將他們分開,兩人最後便一齊被學長們抓去學生會室訓誡。我想這大概是綠之丘創校以來,頭一次有轉學生在入校當天做出這種事吧……嘿嘿嘿,破戒破戒!  

    不過他們兩個還真能打,A被塔矢打得流鼻血,而塔矢則是被A打到身上瘀青。在我們看來則像哥吉拉大戰魔斯拉,不管哪一邊贏了咱們都遭殃。日下在勸架時被打飛出去,幸好他個子大身體勇,若換做我可能就只剩半條命送到醫院去啦!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一年級入學時的新生代表,學生會的幹部塔矢,居然和一個第一天來報到的轉學生A大大出手,這種天大的消息怎能讓我和日下這兩位新聞社的傑出社員漏掉呢?  

    在收集到第一手消息的情況下,我們很快地將這次事件回報給城山社長,而社長也很高興的大大讚賞我與日下一番,然後給了我們商店街裡「丸醬薄燒」折價券……一張做為獎賞。  

    噴!真是小氣社長,明明就有一本滿滿的折價券也不多給幾張,若不是丸醬的東西好吃誰還理你這一張小小的七折折價券啊!  

    真想給他一個大鬼臉,嘟!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實在沒想到這個新室友外加新同學的個性竟然是如此的火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依我看未來的日子還有得瞧了。  

    啊,他洗完出來了……  

    ***

    2月26日星期日(天氣陰冷外加雨·12度)

    今早我與日下和A三人跑到商店街去閒逛,後來因為肚子餓再加上城山社長給的折價券還沒用的關係,我們便跑到「丸醬」那去吃薄燒。  

    (沒想到從A身上賺到的折價券最後還是回到了A身上。哎……可見人還是別隨便做壞事的好!)我和日下點了平常最愛吃的豬肉和豬肉泡菜,但A那個怪小子竟然點了墨魚口味的,真是噁心,但沒想到等他煎好時發現墨魚口味其實也滿好吃的,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豬肉泡菜!  

    就當我們吃到一半的時候,隔壁桌來了幾個堂島高校的女孩,一見到我們便跑過來搭訕,其中一個長得特別漂殼的叫久美子,臉頰紅撲撲的,還有白白挺挺的小鼻子很可愛,一雙美腿穿著短裙在我們面前晃啊晃的,真是好不誘人啊……  

    這一群全是堂島的女學生,所以制裙超短,不過聽學長們說若真的要比漂亮,我們姊妹校神林女中的學生還要來得更上一籌,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嗯……不管如何,我越看就越覺得久美子長得像我心目中五路福星的拉姆啊,真想讓她穿上拉姆的衣裝COS然後再拍照收集起來,不知道若我這麼對久美子要求對方會不會理我……  

    不過重點是,我去哪裡生拉姆的服裝出來呢?  

    ***

    4月5日星期二(心中充滿悲情!)

    可愛的拉姆久美子打電話來約A週末一起去看電影,久美子只有約A一個人喔!看來在我煩惱要去哪裡找拉拇的服裝出來時,拉拇久美子便已經被A捷足先登了。啊!我沒望了,已經被三振啦!  

    嗚……我的小拉姆。  

    思冷靜,我要冷靜!要有風度,要有風度,要有風度,我要有風度……  

    啊!啊!啊!  

    趁A不在,去偷踩一下他的床洩憤。  

    ***

    5月5日星期四(雨後天晴)

    嗯嗯……昨天和日下去商店街玩,瞧見久美子和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男人走在一起,兩人還一副很親密的模樣,看得真讓人覺得火大。  

    幸好A沒有和我們一起來,我想他還在為久美子的事情憂愁不已。真是個可憐的傢伙,和久美子交往不到一個月就被甩了,今早看A一副可憐兮兮,趴在窗口邊歎氣的樣子真是令人有些同情……  

    原本想找他和我們一道去摩斯看美眉的,沒想到他揮揮手、搖搖頭後便又轉身回去歎氣了,我和日下也不想勉強他,況且若再拖便來不及坐校車下山,所以便不顧一切地將他一個人丟在教室裡了。  

    真是的,美眉到處都有,幹嘛為一個久美子就在那哀聲歎氣的!  

    不過幸好當初和久美子交往的不是我,我可不想像A現在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聽說久美於之前交過不少男朋友,很多都只是玩玩而已,我不欣賞這樣的她,這樣的女孩不是我可愛的小拉姆。  

    我們一到鎮上便往摩斯跑去,摩斯不但漢堡好吃,連美眉也漂亮(這也是我們前去的主要目的),不過這回倒撲了一個空,那個笑起來很甜蜜的美眉沒有來……  

    OH  MY  GOD,老天為何要這樣的折磨我啊!  

    然而正當我與日下兩人在摩斯店裡哀傷地啃著蜜汁烤雞堡時,原本只是微微下著細雨的陰空卻忽然開始狂風大作,吹得店外的樹枝撞擊著玻璃發出了刺耳的刮劃聲,我一看便連忙拉著口裡還著半邊漢堡的日下急忙地往學校的方向飛奔回去。  

    在好不容易回到櫻之館後,外頭就下起了豪大雨,伴隨著強風掃過宛如颱風過境般將窗戶打得啪吱啪吱響。我回到房後沒有看到A,心想他會不會還沒有回來……留在教室的A跑回來不用五分鐘,我和日下有些不安心的想跑到教室去找他,但佐佐木卻死都不讓我們出去。  

    那時我們非常的擔心A,還悶想若他心情不好跑去跳樓了怎麼辦……  

    然而就在我們緊張萬分的同時,全校的電力忽然瞬間被切斷,一片黑漆漆地什麼都看不見,佐佐木只好發給我們幾隻手電筒與蠟燭,早早趕了我們上床睡覺。  

    我和日下雖然整夜等著A,但最終還是忍不住睡著了,直到一早有人敲著櫻之館的大門將我們吵了起來,跑出去才看到A靠在外頭的門板上昏睡著,還微微發著燒便趕緊將他抬了進來。  

    因為A一直叫不醒,佐佐木便連忙請了醫生來看,結果在我們的房間裡當醫生脫下他的衣服幫他看病時,卻發現A由頸子到腹部那滿滿的桃紅痕跡,像是又吸又舔似的故意將顏色弄得很深,嚇得佐佐木當場傻白了眼,而醫生老頭也是邊看邊歎氣,目光還不時朝我掃了過來,害得我連忙撇清說那和我絕對沒有關係。  

    哼!搞什麼啊……我又不是同性戀!  

    A這個混蛋昨晚時一定是跑到哪裡去鬼混了,有這麼好的事情居然也不通報一下,還讓我們為他這麼擔心。……可惡!等他醒來後一定要好好地審問他。  

    累了,看到A睡得那麼死害我也想睡了……  

    ***

    5月7日星期六(天氣涼啊涼·想烤蕃薯)

    原來,A被某個變態強吻了,而我們要幫A揪出這個變態傢伙再將他繩之以法,這實在是個絕佳機會啊!若這回我和日下能把這個偷吻A的變態抓到的話,不就等於我們已經搶到第一手的報導了嗎?這麼一來,城山社長一定會對我倆的能力刮目相看的。  

    思……把握機會,帶好相機,目光精明啊!  

    不過要抓犯人哪有那麼簡單說抓就抓啊,依照當時的情況配合A的口供與調查,再加上超級天才的我整合所有的資料後來看,當時那個強吻A的變態男子竟然可能是底下三人中的一人。  

    高櫬千里——綠之丘學生會會長。  

    遠籐正信——空手道興和氣最道高手。  

    塔矢臣一——A的宿敵。  

    嗯思嗯……這三人之中究竟誰才是真的兇手?真是個難解的問題啊。  

    不過沒關係,反正事實的真相只有一個,犯人按照A的口供來說應該只有一位,只要我仔細調查,便絕不會讓對方逃掉的。  

    呵呵呵!誰叫我是聰明絕頂的中村正博呢,喔哈哈哈!  

    不過為何嫌疑犯竟會是這三個人中的一人呢?若換成平凡一點的傢伙或許還比較好辦事,這三人裡頭,有權的有權,有拳的有拳,沒有一個是我們惹得起的啊,但話說回來,若只憑感覺來說,我覺得犯人應該是塔矢,不知為何我就是這麼覺得,但若依證據來說,再加上A的證詞,嫌犯應該是遠籐比較有可能……這麼講起來,看起像是沒有任何嫌疑的學生會長高櫬千里說不定才是真正的兇手!  

    這麼一說卻又讓人感到有些沮喪……  

    我和日下就算千辛萬苦抓到了兇手,也不能像金田一那般神氣地跳出來說:「人就是你殺的,你就是那個兇手!」  

    換言之,我們說的台詞竟然是極為可笑的:「人就是你親的,你就是那個變態!」  

    哎……真是一點魄力也沒有,我只要一想到就沒勁啦!  

    不過,說不定事後便可以向A要求那只原子小金剛的手錶來做為尋找到犯人的報酬與代價,若是他拒絕的話,我就把這則消息交給城山社長去印成校報。哈哈哈,這麼一來A就非得給我那只原子小金剛的手錶了,萬歲!  

    思……我實在是太聰明啦,嘿嘿嘿。  

    去睡覺!  

    PS:A把浴室的鏡子打破了,我們要賠錢,真是哇咧……XXX那個暴力男,就是不會控制力氣。  

    ***

    5月9日星期二(天氣晴過頭,陰天娃娃徵求中)

    今日開始著手調查ARMANI外套主人的真實身份,在掃除時間我和日下翹頭跑去遠籐的班上,A則是到了三年級高櫬學長那。  

    ……先前我偷偷入侵學校主機電腦查到了高櫬、遠籐及塔矢的體檢資料,若由資料上的比對來看,這三人在身高上有著明顯差距。如果我的推理沒錯,依外套大小的尺寸與手中的資料來說,這件外套絕對不可能是塔矢的。  

    看來先前的第六感有誤,有辱我名偵探中村之名,自己乖乖回家檢討。  

    結果我倆跑到遠籐的教室裡,趁著遠籐不在,我們找了認識的本木來問話,結果他居然說他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哇咧給我記住!  

    後來我們又拉著本木偷偷摸摸地問了不少人,才確定那件灰色的ARMANI外套果然是遠籐的,我倆便急忙離開想把這個天大的消息告訴A。但沒想到還沒遇到他,便聽到他和高櫬學長班上的學長們打起來的消息!  

    天啊!這小子真是不惹事便不甘心,連單單只是前去調查也能和人打起架來,真是……我倒,敗給他了。  

    隨後看到A被放回來,見到我們只說高櫬學長幫他將騷動平息下來,整件事才沒因此而鬧得太大,不過令人懷疑的是高櫬學長幹嘛對他那麼好,怪怪。但A似乎不肯多講,所以我和日下也沒再追問便是了。  

    然而當我們告訴他遠籐便是那個接吻狂時,A的臉倏然地脹紅了起來,還狂怒地舉起雙手揮道:「那個王八蛋豬籮筐路易十八,我一定要把他吊起來痛揍一頓,我要扁死他!」  

    A固定的罵人台詞便是這句「豬籮筐路易十八!」,我不曉得他從哪裡生來這個詞,也不知道路易十八是哪裡得罪他了,總之他每次罵人時總是會將路易十八給一齊罵了進去。  

    ……哎,可憐的路易十八大概也被罵得很莫名奇妙吧。  

    就當我正擔心路易十八的鬼魂會不會遠從歐洲飄來懲罰A時,日下則在一旁開始為A做起了實地戰略分析。雖然對於組織策劃的東西是我比較在行,但一但扯到行動方面就要交給日下了,看他一臉鬼靈精的模樣拉著A在一旁竊竊私語,我就知他現在一定不是在教A什麼好東西!  

    「喂喂……對方可是空手道興和氣道都上段的遠籐正信喔,A你就算家裡是武術出身的也不見得打得過他吧。」  

    我好心地提醒他們兩人,卻沒想到A與日下一聽便將臉轉了過來,還露出一臉賊賊地笑容說道:「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  

    唔……看來之後的事我還是遠離他們一下比較好,免得被這兩個狼狽為奸、頭中無腦的人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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