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帶著微涼的氣味,一波波的樹濤聲像海浪般打來,擾醒了沉睡中的人兒,慕容蕾眨眨眼睛,才醒過來,就瞧見了躺在她身旁,只手撐著俊臉,側身看著她的富山岐睃。
「你……醒來很久了嗎?」幹嘛這樣看著她,害她差點口吃。
「還好。」他說著,抬起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頰靨。
他的溫柔讓她的心深陷。「你昨天應該很忙吧,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雖然她已不記得昨夜他何時回來,但之後的事,她可記得非常清楚,他纏著她直到深夜,在她的體力告罄,他才放過她,摟著她一同沉沉睡去。
「你呢?累不累?」他的一手纏繞過她的腰,掌在她的腰肢上。
「嗯。」慕容蕾同時點頭又搖頭。
紅著臉蛋,只要一回想起昨夜的畫面,她就忍不住任由羞紅爬滿整張臉。
說實在的,她不是很累,但在經歷了昨夜富山岐睃的無度索求,她渾身酸痛。
「很累?」他問。
慕容蕾搖頭。
「不累?」他想,如果她不累的話,他一點也不介意帶著她再做一點運動。
見到他眼裡閃動著熾熱的光暈,那代表的意思非常明顯,慕容蕾趕緊搖頭。「我好累,不能再跟你玩了。」
她直接坦承的話,引來他低低一笑。「這麼怕我?」
一手輕輕揉撫過她的臉蛋、頸子,一路往下……
慕容蕾沒讓他得逞地抓出他的手,「有時,我覺得一點也不懂你。」
譬如他的喜怒哀樂,她就很難由他的臉上看出。
「這讓你害怕?」他大掌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執到嘴邊輕輕一啄。
「嗯。」迎著他的眸光,她坦承地點頭。
「你今年幾歲?」他喜歡她看著他眸光時,專注的神情.
「再過兩個星期就滿十八。」她說,又見他細細碎碎地親吻著她的手。
「好年輕,是吧?」他笑著問她。
慕容蕾噘了噘嘴,「你也不老呀!」
「我今年二十五。」抬起她的手,他開始輕吻著她的手臂,「你這個年紀,應該還在讀書吧?」
也就是說,等她結束了這次的觀光旅程,她會回台灣就學,他們得相隔兩地?
他極不希望這樣,想天天與她在一起,抱著她、擁有她。
「嗯。」他的吻令她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去年考上大學,但上了幾個月的課,覺得與我的興趣不合,所以先休學了。」
他的吻慢慢地往上,來到她的肩窩,「有沒有想到京都來留學?我可以幫你打點好一切。」
她的聲音止住了,被一記尖銳的喘息所取代,「真的嗎?我……你真的會幫我?」
「當然。」他抬起頭來看著她,眼裡有著濃烈的渴望和寵溺,「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我當然會妥善安排。」
語畢,他在她的眼睛和唇辦分別輕輕一啄。
這個吻讓她滿心歡喜,那滋味就像心頭融了堆蜜糖。然而,慕容蕾一想到父親給她的測試,她的眉結不覺地輕蹙了下。
「我好希望能永遠與你在一起.」她說出了心頭話。
但能嗎?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她到京都來的目的,是為了盜取他家的傳家寶翡翠玉扳指時,他還會像現在一樣的愛她嗎?
「怎麼了?」發覺了她眉心問的結,富山岐睃以灼烈的吻,慢慢地為她化解。
「你不是想抱我嗎?」她的雙手纏上了他的頸背。
好希望這一刻,時間永遠停止,他永遠屬於她。
「你不是說累?」他親吻著她的頰靨,漸漸地加深熱度。
「現在不累了?」她只想永遠記住他,用一輩子的時間。
「傻瓜。到京都來陪我好嗎?我保證絕對能依你的興趣,幫你找到一所好學校。」
他望著她,氣息微喘,再度進入她身體的同時,低頭吻住了她嫣紅唇辦。
「我不知道,我做不了主,別逼我,我得問過我父親。」她用尖銳高亢的吟聲,應和著他的熱情,放任他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佔有,唯有這樣,才能消彌她心頭的不安。
從奈良回到京都已經一個星期,這個星期,富山岐睃除了工作的時間之外,都陪伴在慕容蕾身旁。
這一天,他沒空親自到民宿來找她,於是派了司機田中開車來載她。
「田中先生,請問我們要去哪?」坐在後座,慕容蕾不明白為何富山岐睃突然派了司機來接她,還送了衣服過來要她換上。
「慕容少姐,大少爺沒告訴你嗎?」田中一臉驚訝,眸光透過照後鏡看著慕容蕾。
「他……該告訴我什麼?」田中的表情讓慕容蕾的心中頓生一股不安。
「今天是大少爺生日,當然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是遵循著富山家的傳統習俗來辦理,所以今天一整天富山宅裡都會非常熱鬧。」
「是什麼重要的事?」原來是他生日,他居然沒說!慕容蕾在心裡小小地埋怨了一下。
「大少爺今年滿二十五了,雖然早在二年前,富山家的決策權和家業早就已經交到大少爺手中,但是富山家是有個不成文的習俗---
富山家的男人滿二十五歲時,才能從父母的手中接過象徵著富山家的傳家之寶「翡翠玉扳指氣而至此也才證明,他能完全地掌管整個富山家族。」
「田中先生,你方才說接過什麼東西?」田中的整段話,慕容蕾只聽到重點。
「喔,是翡翠玉扳指。」田中以為她沒聽清楚,重複說了一遍。
「翡翠玉扳指……」她顫抖著雙唇,喃喃念著。
該慶幸不用潛入富山家從頭到尾搜尋一遍,就得知翡翠玉扳指的下落?
不,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從今天起,富山岐睃將成為那只扳指的擁有者。
而她,若想通過慕容家的測試,就必須由他的身上盜取那樣東西。
「怎麼了,慕容小姐?」田中發覺她的臉色不對。
「沒什麼。」慕容蕾回神,趕緊搖搖頭,「那……一會兒後,你要載我去富山家嗎?」
「當然。」田中淺淺一笑,「我想,大少爺可能是想將你介紹給老爺和夫人認識吧!」
「這樣……」這下,慕容蕾再也說不出話來,將眸光拉向車窗外,她一向亮盈盈的瞳仁也跟著黯淡下來。
讓司機田中領著,慕容蕾跟隨著他離開車庫,光走到富山岐睃居住的東邊建築,就足足耗掉他們十幾分鐘,更別說之間繞過多少迴廊,穿過幾座獨立院落。
「慕容小姐,請先到裡頭坐一下,我去跟大少爺稟報一聲。」田中帶著她來到一間寬大的廳堂,動作輕斂的推開幾道和式門,轉身對著慕容蕾說。
慕容蕾望了望他,本想開口說好,耳朵卻早一步聽到了鳥鳴聲。
循著聲音,她很快就發覺了前方迴廊的轉角,掛著一隻鳥籠,而籠中的一對畫眉鳥除了不斷發出啾啾聲,似在歡迎她的到來外,還上下拍著翅膀。
「是它們耶!」她欣喜地奔上前。
田中一愣,正想開口制止,肩上卻突然讓人一按,手掌的主人低聲阻止了他,「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還有,去跟宮本管家說,沒有重要事的話,別讓人到我的院落來煩我。」富山岐睃嘴裡說著,眸光卻緊緊跟隨著站在鳥籠前的佳人。
「大少爺……」這可是富山岐睃第一次伸手拍他的肩,也絕對是第一次跟僕人們貼得這麼近說話,害他緊張得半死,仍無法反應。
「還不下去?」富山岐睃銳眸一瞇,擺明了是在說他礙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越過他,往前走去。
田中差點被那記銳利如劍的眸光給嚇死,於是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田中一離開.偌大的院落裡就剩不他們兩人。
他無聲地來到她身後,張開雙臂由後面緊緊地圖住她,一張俊臉抵在她的肩窩。
「你是喜歡它們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你跟它們吃醋?」
「吃醋?」他哼了聲。
怎可能?他可是富山岐睃,是大家口中的神醫,二十三歲就拿到醫學博士的殊榮,從今日起更是能撼動整個日本政經界的富山家族的掌權者。
這樣的他,多的是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怎可能為誰吃醋?何況還是兩隻畫眉鳥。
慕容蕾知道他的驕傲,知道他不可能承認,也沒必要承認。
她和他的相戀,問到底,誰陷得比較深?
答案當然是她。
她早是他的囊中物,身心都給了他,就像是關在籠子裡的畫眉鳥,縱使有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一旦離開牢籠,卻無法生存。
「我跟你開玩笑的。」她的手輕輕地覆上他的,低頭看著他寬大得讓她怎也覆不住的手掌。「你沒告訴我,今天是你的生日。」
「想送我生曰禮物?」他俯在她的耳邊問。
灼熱熱的氣息讓她的耳窩發燒.「是應該要準備禮物給你的。」
「真的想送我?」他問,將她抱得更緊。
「嗯。」她點頭,因為讓他由背後抱著,看不到他的臉,想轉過身來看他,但他不想,鉗制她的力道讓她掙不開。
他緊貼著她的耳邊說道:「我父親二十五歲結婚,二十六歲就當了爸爸,如果你真想送我二十五歲的生曰禮物,不如……」
他空出一隻手掌來,輕輕地在她的小腹上游移,引來她一陣陣顫慄。
「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我的小貝比?」
慕容蕾渾身一顫,不是因為他游移的手掌,而是他的話。
「你……你開玩笑的吧?我想應該不會那麼快。」
他的話,真的嚇到她,也提醒了她從沒想過的問題。
會嗎?她會懷孕嗎?慕容蕾好緊張。
怎麼說,她也不過是個快滿十八歲的少女,對於這半個月幾乎天天與他膩在一起,一次一次激烈歡愛的後果,她真的沒想太多。
「怎麼了?你……不想懷我的孩子?」她緊張遲疑的反應,讓他臉色一沉,驀地將她轉過身來,以一手托高她的下顎.「嗯?」
慕容蕾發覺了他驟變的臉色和黑色瞳仁中綻動著銳芒,囁嚅地道:「我不是不想,而是、而是……你不覺得我還太年輕嗎?」
他的手掐疼了她,發覺了她漸轉蒼白的臉色,他倏收手勁。「年齡不是問題。」
她無法反駁他的話,「我知道,但是……如果是我自認還沒成熟到可以當一個母親呢?」
最重要的,他們之間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一旦她選擇了完成父親給她的測試,就表示她得離開他,一輩子難以再見。
他鬆手放開了她,難得顯出煩躁,轉過身去,背對她走了幾步,又踱步回來。「如果我執意要這個禮物呢?」
今天是他的生曰,壽星最大。
「我……」慕容蕾咬著嘴唇,不語。
「你說?」他雙手抱胸的看著她。
「我還要上大學。」她隨便找個理由搪塞,知道他在氣頭上,而且脾氣正如風暴一樣,慢慢加劇中。
「嫁給我,為我生了孩子之後,我一樣能讓你去上大學。」他走過來,雙手落在她的肩上。
寬大厚實的手掌,相對應於她纖細的骨架,彷彿只要他隨時一使力,就能將她給捏碎。
「我……」她也想呀,好想就依著他的想法,嫁給他、為他懷孕生子,甚至不上大學也無所謂,但是……
「我知道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如約做到,也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爸爸那邊怎麼辦?他不一定會答應的。
他總是說我太年輕,需要好好歷練,萬一我突然告訴他,我要留在都,我要結婚了,他肯定不會答應,也許他乾脆說不要我這個女兒了!」
她仰望著他,突然張開雙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
唯有倚在他的懷中,真實地感受著他的體溫,才能稍稍平復她心裡的不安。
她的貼近和擁抱很順利地化解了富山岐睃的煩躁,心一靜下來,他才發覺自己真的太在乎她。
或許就是怕她隨時會結束旅程回台灣去,不想過沒有她、不能抱她的生活,所以他才會說出想要孩子的想法,目的自然是為了綁住她。
「算了,我們不談這個了。」
想想,她說的不無道理,他退讓一步,不再逼她,心疼地在她額上一啄,雙手緊緊圈住她的腰肢。
「今天先見見我的父母,他們很想見你?」
「我……」慕容蕾垂低臉來,咬著嘴唇,「睃,能不能別在今日,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見了他的父母會讓她心虛,罪惡感更深。
「醜媳婦不總得見公婆嗎?何況你又不醜。放心吧,他們一定會喜歡你。」他用一手托起她低垂的臉,凝眸直視著她的眼。
慕容蕾的眼裡仍有遲疑,知道若再拒絕,他會生氣。
「我……」她真的好怕.在富山家認識的人越多,就讓她越害怕。
她出生在神偷世家,從小就立志當個頂尖的偷兒,並以此為人生目標,從不認為有何不妥,但這次的任務,卻讓她陷入了絕境。
在愛情與家族榮耀中被迫抉擇,雖然她很想選擇愛情,但是能嗎?
她不知道。
臉色漸漸地蒼白了,因為心煩、因為憂愁,因為沒人能替她做出抉擇,慕容蕾的額上冒出了幾滴汗珠。
「怎麼了?不舒服?」見她臉色驟轉蒼白,小手緊抓著他的襯衫,富山岐睃急忙側身抱起她,往屋內走。
「我還好。」她將臉倚在他的心口,見他推開一道道和室門,將她抱進他的臥房。
「我看看。」富山岐睃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床鋪上,抓起她的手為他把脈。「還好,脈搏還算正常。」
坐在她的身旁,他又幫她檢查了一遏呼吸心跳和瞳仁,確定她無大礙,才鬆了口氣,放鬆下來。
「對不起。」讓他緊張了。
「你真的還沒準備好見我父母?」他猜,她大概是為這件事而過度緊張吧?
「嗯。」慕容蕾頷首。
「……」富山岐睃靜靜地看著她,許久許久,彷彿恨不得將她給永遠映在瞳仁中,然後,他一歎。「算了,下次就下次吧!」
他放棄了堅持,再次讓步。
原來他也會有退讓的時候,這讓一向要風是風、要雨是雨,從小到大對任何事皆手到擒來,無往不利的他,著實體會到,什麼是退讓的滋味。
「啊?」慕容蕾一時反應不過來。
見她呆呆地看著他,他傾身在她頰靨上一啄。
「我是說,既然你還沒準備好,就不勉強你去見我父母了,壞過……」
他壞壞地笑,俯首在她的耳邊說:「今天怎麼說都是我的生曰,我要你在我家陪我一整夜。」
富山家的家宴並沒有持續到很晚,宴請的對象也多半是家族的親戚,在月上梢頭時,宴會結束了。
富山岐睃邊走邊把玩著掌心中的扳指,回到他的院落。
如他所猜,慕容蕾正坐在迴廊處,聽著高掛在迴廊上的那對畫眉鳥啾瞅嗚叫。
不過,這一回挺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一開始即和慕容蕾有點不對盤的小黑兒,居然乖乖地蜷伏在她的腳邊。
「這傢伙居然肯乖乖地蜷縮在這裡?」他來到她身邊,在她身旁坐下。
直到這一刻,慕容蕾才驚覺了他的出現,粉嫩的俏臉上有一閃而逝的驚慌。「你……回來了?」
「怎麼了?想什麼事,想得這麼入神?」顯然他無聲的出現,嚇著了她。
他的手伸過來,輕輕一攔,落在她的肩頭,將她給擁進懷中。
「沒什麼?」慕容蕾趕緊搖頭,眼尾餘光卻不自覺地瞄到了他手掌中把玩的東西。
剎那間,她定住,如瞬間讓人奪了呼吸般,動也不能動。
富山岐睃發覺了她的眸光。「漂不漂亮?」
將手掌中的翡翠玉扳指用指頭拎起,他甚至拉起她的一手來,將扳指戲玩似的套在她的拇指上。慕容蕾的心跳動得快速,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自己的拇指上,凝住,動也不能移動。
就是這樣東西了,父親要她盜取的東西。
「喜歡嗎?」他低頭在她額問一啄,低聲問。
慕容蕾不解地抬頭,與他對望。
「是很漂亮,但是……」
「喜不喜歡?」他截去她的話,又問了一次。
「我……」看著他的眼神,他臉上神情,慕容蕾不得不懷疑,萬一她說喜歡,搞不好他會把它送給她。
「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果然,他說了!
「啊?」慕容蕾被他嚇了一跳。
他要把這個翡翠玉扳指送給她?這個扳指對整個富山家而言,不是很重要嗎?他就這樣送她?
「不喜歡?」瞧她的表情,似乎被嚇著了。
他好笑地伸手,摸摸她呆掉的容顏。
「不、不是不喜歡,而是……」她的心怦怦跳著,望著自己的拇指,咬了咬嘴唇,決定一一
「我不能收,因為它太貴重了。」
她將翡翠玉扳指由拇指上拔起,塞回到他的手中。
「想知道它代表的意義嗎?」她不願意收下,不覺地,他有點失望。
「我聽田中說,這個扳指是……你家的傳家之物?」舔了舔嘴唇,她不敢看著他,怕眼裡的心虛被他覷見。
「嗯。」他的喉間咕噥了聲,不喜歡她目光游移,用一手端起了她的臉。「這只是這個扳指貴重的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它之所以被視為我家的傳家之物,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我不能收。」慕容蕾截去他的話,隨著兩人目光的相銜,她閉氣,好不容易大聲地說出來。
「……」富山岐睃沉默了會兒,僅用灼烈烈的眸光緊瞅著她。
兩人對望半晌,她知道,他又失望了。
怯怯地,她輕聲細語地說,「對不起。」
他緊抿著唇,彷若在思考著重大決定,僅任由眸光恣意流連於她的臉又過了一會兒。
「算了!」
暫時地,他又讓步了,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她毫無顧忌地收下這枚扳指。
「噫?」她呆呆地看著他站起身,轉身往室內的方向走。
「睃。」她喊他,急急起身跟上,以為他生氣了。
富山岐睃停下腳步,對她身來一手,示意她走近。
慕容蕾想都不必,任由身體本能反應,反射性地走向他。
他的一手攔握著她纖盈腰肢,「這件事,我們就先別提了。」
兩人一道走入室內,她親眼看著他將翡翠玉扳指放進床前矮櫃的一個保險箱裡,對她來說,要開啟那個保險箱,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