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衣服包裹而看起來瘦削的身材,裸露在空氣中時,才發現其實有著柔韌結實的肌肉和起伏優美的線條。細窄的腰條再往下正是讓人失血過多的所在,向前弓起腰的人,雙腿跨坐於鄭真身體兩側,以至於讓他一抬眼就看盡了所有風光。
彷彿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原本向後仰頭而露出漂亮頸線的千帆,緩緩低頭,居高臨下的睜開了眼:「看什麼?」
「看你。」
「呵……我有什麼好看的。」微笑裡滿是驕傲的不肖,卻又散發出致命的嬌媚性感。
「太好看了,好看得我合不上眼。」鄭真膜拜般的讚歎道。
只覺得原本抓按在自己雙肩的兩隻手,暗暗加了力,鄭真也自然而然的撫上了千帆的腰,揉壓著讓停頓的活動繼續。
「啊——」再度仰起了頭,應為膨脹全身的激情而清顫,「慢點……」
開始喘著粗氣的鄭真,有那麼點迫在眉睫的哄道:「慢不了了!再慢你家相公要出人命了!」
「少佔我便宜!誰是我相公!嗚……」又是一陣刺激,千帆的神志也漸漸不清,只能隨著激情的狂流起伏掙扎。
被這小了十歲的男孩,看到自己情難自禁的摸樣,他多少有些不甘心。就是這麼一丁點的心思,也在下一秒徹底消融。
鄭真看這漸漸陷入情慾潮動的千帆,只覺得此刻死了也甘願。摟抱著他,瘋狂了起來,兇惡的低吼道:「和我在一起!我不管你有過多少男人,反正我就是要你!不許離開我!」
睜開眼的時候,是因為頭上微涼的感覺。千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有人在探視他額頭溫度。
頭腦略微清醒了點後,他立刻想起了昨晚那場瘋狂的事情。拍開鄭真的手,他張口卻發現喉嚨沙啞的說不連貫話。鄭真在一旁察言觀色,立刻詢問要不要茶水。
示意他扶自己坐起來後,千帆要過茶潤了潤喉,開口問:「幾點了?」
「九點五十。」
斜了他一眼,千帆繼續問:「你不去上課?」
搖搖頭,「扔下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你睡那麼死,喊了兩聲都沒什麼反應,我急得……怎麼走得開。」
「哼!」千帆惡狠狠的瞪了過去:「也不想想是誰幹的好事!」
說到這會,鄭真立刻嬉皮笑臉了起來:「嘿嘿,當然是我們兩個人的好事!人家我也不容易啊,當然激動了點。再說我怎麼知道你體力這麼差……哎喲!饒命啊!」
鄭真拚死抓住了千帆的手腕,阻止他繼續施暴,瞟見滑落的被褥下千帆那身曖昧的痕跡,昨晚剛吃飽的某條色狼再度心猿意馬了起來。
這個混蛋……千帆狠狠的拉起被子,冷著臉下逐客令:「出去!我頭疼,要再躺一會。」
「哦……」鄭真哼哼啷啷磨蹭了半晌,見千帆真的拉下了臉,才滿懷遺憾的退出了房間。
聽到門外離開的腳步聲,方纔還一臉冷肅端凝的千帆,彷彿全身的骨頭被抽掉了般,軟綿綿的倒在了棉被上。
嗚……老天爺吶,這都什麼事啊!
他無聲的哀號,真是昏了頭,居然和一個小毛孩滾上了床,實在是……上床也就罷了,昨晚居然還丟臉的做到昏過去。嗚,果然是老了……
他咬著被角,含淚恨恨的砸著床。這下自毀長城,叫他以後還怎麼拿前輩的臉去面對那小子?
念及鄭真一臉賊爽的表情,千帆的心情就愈發低靡。
在床上滾了兩圈,重建好心理後,千帆邁出了臥室。
「啊,你起來啦?」鄭真聽到下樓的腳步聲,扔開遙控器,晃進了廚房。一會就擺滿了熱騰騰的一桌。仔細一數:八寶粥、豆漿、油條、燒餅、還有包子。
「幹嘛弄這麼多東西?而且都快吃午飯了。」
搖搖手指,鄭真努力的糾下道:「無論何時,早飯一定要吃,不然一整天都會沒精神。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每樣都準備了。」
千帆差點破口大罵「你這個笨蛋」,忍了忍,說:「隨便弄點就行了,這麼多,吃不完就是浪費。」
「浪費也沒關係,最關鍵是你吃得高興。」
終於忍不住一記頭皮拍了上去:「你搞錯沒有!菜錢是我在付,這浪費可是算在老子頭上!我叫你省,就給我省著點!」
「哦……知道了。」可憐鄭真的大個子,委委屈屈的應了一聲後就縮起了身。
拉開座位坐了上去,剛要端起八寶粥,千帆抬了抬屁股,繼而向臀下看去——原來的仿紅木靠背椅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座墊。
斜眼看過去,只見鄭真一臉期待又不敢表現的神情,眼巴巴的樣子就像一隻做了好事等待主人表揚的小狗。
哼哼,故意什麼也不說,千帆挺直了背脊,開始吃早飯。瞟到那失望的表情,好像終於找回了一些優越感,心情不由好上了幾分。
吃完了一頓滿意的早飯,放下碗,千帆和鄭真面對面坐著。
上來就是當頭一瓢冷水:「別以為我們睡過一次,你就自以為是我的誰。這是意外,而且是偶然的意外。」
「哦……」算了,他說是意外就意外吧,知道千帆死鴨子嘴硬的個性,鄭真不去反駁。反正,就算是偶然,他也會將之化為必然。
「不是第一次吧?」
「呃?……那個、我……跟男的第一次。」明白過來他指什麼,鄭真漲紅了臉。
「呵,小子還挺有一套的。」千帆抬抬眉,厚臉皮的追問道:「女朋友交過幾個了?」
「三個……不過都分手很久了。」
看著小朋友急於撇清的樣子,千帆惡質的笑著,「沒事沒事,你就算同時交了三十個女朋友也沒關係,對男人來說,更有面子而已。」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終於惱羞成怒,鄭真氣鼓鼓的不吱聲。
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千帆不再刺激他。過了會,鄭真自動開口:「我以前有個很好的朋友,後來發現自己對他有好感,但我故意跑去交了女友。然後,也就不了了之,我沒說過,他也從來不知道。因為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明白。」黯淡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迷茫的神色一掃而空,他抬起頭,目光清明的望著千帆:「可是現在的我很明白,第一次這麼明白。你別把我當作是一時好玩,告訴你,我這輩子沒這樣認真過。」
千帆再一次,從他眼中看到了那種光芒——執著、耀眼、火熱。
昨晚,他就是被這光芒誘惑了。而現在,他的心彷彿被這灼熱的光源自四面八方圍困住。
***
馬琳的心情,這兩天好得萬里無雲。自三年前丈夫經商發達開始,她的生活就是一片坦途。唯一的例外,是兒子鄭真的事。
就像是家庭倫理片演的那樣,她和丈夫兩人一直忙於奮鬥事業,忽視了親子溝通。她總以為時間還多,等到家庭經濟情況好點的時候,就能好好補償這麼多年來對兒子的冷落。結果等到那一天來臨時,卻發現兒子已經不希罕他們給的任何東西了。
她某天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件小事,然後怎麼也忘不掉的纏繞在心頭,那是在鄭真念小學的時候,新開了一個遊樂園,於是他一臉興奮期盼的在生日時向父母提出了去遊玩的心願。她記得自己失約了很多、很多次……直到有一天她興奮的告訴鄭真,這個週末可以帶他去的時候,兒子用冷靜漠然的口氣告訴她,學校秋遊時已經去過了。當時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從那之後鄭真沒有再向他們要求過什麼了。
總是有那麼些小事,猶如握在掌心的流沙,不經意間就悄悄自指縫間不知所蹤。
很可笑的,原來一直忽視給予的東西,現在拼了命也想塞給他。每次導師來告狀,她都忍耐著將碎成片片的心收拾起來,努力想為兒子謀劃個好一點的將來。哪怕她的一片心血,被糟蹋得比爛泥都不如,還是癡心不改的繼續著。
終於有一天,導師打電話來說,鄭真最近很安分,不跟那幫人混,學習也上軌道,這小孩看來像是開竅了。聽到這消息時,她立時眼淚就下來了。原本只是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在乍聽的瞬間,忍不住喜極而泣。也許,自己的錯誤有了轉圜的餘地。
期末考鄭真考得雖一般,不過相對於他原來在班上倒著數的水準,已是極大的進步。一放寒假,原想找兒子好好談心,哪知道他還是天天往外跑,在家也是關在房裡複習功課,要麼就是上網查資料。
馬琳注意到了鄭真的變化,他成天撥弄著手機,有時會呆愣愣瞪著手機螢幕半天,然後自己笑了。說實話,剛開始她有點被嚇到,後來使勁觀察也發現不了什麼不對勁,才算放下了心來。
前天晚上,她和鄭宏昌說起這事,聊了會,他突然冒出一句:「你說真真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所有的問題都解釋通了。
因為某個優秀的女孩,自己的兒子頓然醒悟、奮發圖強,她對於早戀的擔心被擺到了最後。馬琳出自真心的感謝著那個挽救了鄭真的女孩。她甚至想著,要是對方願意,索性由他們家出錢,送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國唸書。看兒子現在的情況,要是硬把他們拆開,就算到了國外,他八成會舊態復萌。這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撮合他們,藉由女友的力量,將鄭真約束上正道。
只不過,枉費馬琳一片慈母心,為兒子將一切算計到了頭,卻還是算漏了一道——鄭真愛上的不是同齡的甜美女孩,而是比他大了十幾歲以上的同性男子。
***
鄭真從來不知道,人生,可以這般幸福圓滿。
自從心裡面住了一個人,抬頭看,只覺天空五彩繽紛。
其實,他一點都不瞭解千帆,除了自己雙眼看到的,以及所猜測的之外,千帆從來沒有主動坦白過有關己身的一星半點。
就算這樣,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最喜歡的事是吃飯。
他最厭惡的事是做飯。
他最喜歡的蔬菜是菠菜。
他最討厭的主食是麵點。
他吃飽了飯的時候脾氣最好。
他餓肚子的時候脾氣最差。
他最鍾情的娛樂是上網聊天。
他最鄙視的人群是國產連續劇的編劇們。
他沒戴眼鏡的時候會一臉平靜的撞上牆。
他口口聲聲高雅品味其實半夜偷看蠟筆小新。
他不把髮型整理得風流倜儻帥絕人寰絕不出大門半步。
他,常在夢中流淚……
半夜輾轉難眠之時,鄭真忍耐不住翻出手機中千帆的照片。他對著鏡頭一臉不情願、又無論如何想表現得帥點的表情,讓人不禁微笑了起來。
即便不知道他的過去,可自己清楚的瞭解現在的他,這不是已經足夠了?想點頭,卻潛意識的猶豫了。
自從兩人發生過身體上的關係後,似乎就有了些改變。千帆脾氣再差也不會一言不合就把鄭真趕出門,雖然感覺像是放縱寵物的過分撒嬌。
一旦滾到床上,千帆的熱情主動,立刻打消了鄭真的所有疑慮。若不是動了真情,怎麼會將這誘人的神態全無保留的展現在自己眼前呢?
鄭真堅信那甘心被鎖在他懷中的人,是真實的。即便心靈尚未完全契合,那麼在水乳交融的身體引導下,終有心意相通的一天吧。
整個寒假,他有足夠的時間蹭在千帆身邊。任憑千帆如何抗議,他還是一有時間就往那跑。
過年的時候千帆和杭晨微回老家過長假,這段日子鄭真那個度日如年啊……忍不住了打了幾次電話,結果電話裡兩人頻頻冷場。鄭真太緊張了,想說的話太多不知從何說起。而千帆則是什麼都不想說,每次到最後,都是他用冷漠疲憊的語氣宣佈既然無事可聊,不如省點電話費,不待他回答就毫不猶豫的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鍵。
等到千帆回來的那天,原來還想矜持一下的鄭真,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
一見鄭真,杭晨微露出高興的表情,背著行他快步過來:「新年好啊!小鄭。」
「新年好,杭大哥。」鄭真順手接過他的行李,掛到了單車的龍頭上。
付完車資慢一步過來的千帆聽到了,不依不饒的嚷起來:「喂喂!你怎麼從來沒喊過我一聲『千大哥』啊?來來去去的直呼其名,我抗議!」
鄭真笑了笑,誠懇的說:「我要喊也得喊『千大叔』才是。」
「死小子!」千帆一聲狂吼,勒住他脖子。
鬧了好一會才分開,杭晨微主張索性大家一起吃火鍋吧,鄭真大力贊同,千帆鼻子哼了聲表示無所謂。
然後是分工合作,杭晨微和鄭真去超市買火鍋材料和飲料,千帆留下佈置餐桌、準備碗筷、燒燒開水。
「羔羊肉和肥羊肉,你喜歡哪種?」冷凍櫃前杭晨微雙手各舉一個包裝盒詢問道。
「羔羊肉吧,口感好點。」
「嗯,跟我一樣,還是羔羊肉嫩。就千帆奇怪,老說肥羊肉好吃。」
頓了一頓,鄭真微笑著接過話頭:「哦?肥羊肉我沒怎麼吃過,什麼味道都忘了,要麼今天買了試試看?」
杭晨微看他拿了一盒肥羊肉放進購物車,不由挑了挑眉毛。
出了超市,鄭真搶過所有東西,兩手各提了兩大包,步履依然輕快。
「你很喜歡千帆?」
驚訝的回頭瞪著杭晨微,在看到他眼中那點了然後,鄭真坦然的笑了起來:「是啊,很喜歡,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聽到他的表白,杭晨微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遺憾,低下頭不說話。
「怎麼了?」鄭真有點好奇,突然腦中閃過八點檔的劇情模式,脫口而出,「難道你對他也……」
「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發誓,我和千帆只是好朋友,以後也不會變的。我煩惱的是另外一件事,唉……」歎了口氣:「有件事你應該不知道。雖然事關千帆隱私,但我覺得不告訴你有些不公平——」
鄭真心口跳了跳,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又忍不住追問:「什麼事?」
杭晨微看了三秒地面,抬頭對視著鄭真的雙眼,「千帆以前有過一個很喜歡的人,不過現在已經不在了。」
明知不該打聽,但鄭真曉得,這種事千帆是無論如何不會主動告訴他的。結果,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
「你說『不在了』……是指他們分手了?」
杭晨微低緩的搖搖頭,「歐陽——也就是千帆以前的男朋友,七年前出車禍死了。」
心臟好像挨了一拳,連驚訝的表情都擺不出,鄭真就那麼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千帆的感情經歷不單純,但怎麼也沒料到這種可能。如果是這樣……一時間,頭腦一片空白。
原來的自信滿滿、前途燦爛,突然間變得無依無靠、烏雲密佈。
感情受挫,可以籍由溫情的感化重燃熱情。但,永失所愛,是另外一回事。
死人比活人難打敗多了。無論你做得多好,永遠比不上那個消逝的身影。
感覺到杭晨微在推他的手臂,鄭真愣怔著對上他的視線,眼中空茫茫一片。
「所以我覺得應該先告訴你,好有個準備。」杭晨微抱歉道:「對不起。」
假日的超市中,人流滾滾,鄭真突然丟下手上的東西,無視四周的眼光,蹲下身抱著頭。半晌他抬起了頭,對杭晨微說了聲「謝謝」。
「你沒事吧……先起來好嗎?」杭晨微有點嚇到的伸手去扯他,幸好鄭真順從的站了起來,不然以他倆的身材差距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回去時一路沉默,快到時鄭真冒了一句:「可我就是喜歡他。」
輕輕的音量,可語氣是說不出的堅決認真,說完暗暗咬緊了牙關,快步向前走去。
杭晨微看著少年高大的背影,鬆了口氣。
***
「這……不太好吧。」
「沒事、沒事,你別操這心了。」千帆攔住打算洗碗的杭晨微,大方的一指鄭真,說:「讓他洗就好了。」
鄭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傢伙真是客氣啊——慷他人之慨,果然大方!
送走杭晨微,走到橫在沙發上的傢伙身邊,千帆踢踢垂在地上的小腿:「喂!吃白食的,去洗碗啦!」
抬起壓在臉上的左臂,抓住千帆的手肘一扯,扯得他跌趴在了鄭真身上。力道彷彿經過精準計算,恰好形成曖昧的姿勢。
千帆掙扎著想爬起來,「你個傢伙!別給我……」
「我好想你——」勒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他頸際,深深的呼吸,享受著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喂……」口氣不禁放軟了幾分,摟在腰間的手臂,仿如燙熱的鐵條,灼熱的讓人想逃,卻又逃不了。
「我想你,想得快瘋了。」輕咬上了他的頸子,一手從毛衣的下端探入,摩挲上那火熱燙人的肌膚。
給他一挑逗,千帆也有些情動,偏過頭綿密的接起吻來。一想到自己的姿勢,怎麼像是那撲倒純情少男的急色老伯伯,於是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給他一笑,鄭真僵了僵,繼而大力收緊了環在千帆腰上的手臂。「讓你笑!哼!」氣的啃咬著他的脖子。
「喂喂,你有點分寸,我後天要上班了,別害我沒法見人!」千帆掙扎了起來,阻止他繼續在自己脖子上施暴。
「嘖,真麻煩!」嘀咕了一聲,鄭真嫌衣服礙手,毫無預示的抬手就將千帆的上衣下擺掀至胸口,「還是直接做吧……」話語到後面漸漸停頓了下來。
沒有注意到鄭真沉下來的臉色,千帆尤自抱怨差點弄壞了他的衣服。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鄭真突然發起了瘋:「這是什麼!」
他指著千帆身上淡淡的但尚未消退的痕跡,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留下的。
千帆心中大呼不好,居然忘了這個。但是看見他一臉捉姦在床的表情,心中大大的不滿起來。原來就說好互不干涉,憑什麼自己要像做錯了事一般接受指責?
賭氣的情緒一上來,口氣也變得滿不在乎:「哦……我昨天見了個網友,以前來往過一段時間,這次回去他約我,就和他出去了一次。」
鄭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能用這麼平靜的口氣談論這事。就這麼不留情的把自己的真心摔碎在地,踐踏上兩腳。
他猛的將千帆扔在地上,站起了身。「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是認真的?」」
跌趴在地的千帆,翻身向上望著他,冷哼了一聲:「幹嘛這種表情?我不是早就說過,不過就上了一次床。別以為自己是我的什麼人,有資格來過問我的事。」
「你究竟有沒有心!」鄭真氣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我當你是死了男人,還在傷心。哪曉得你根本是放蕩!」
千帆慢慢爬了起來,面對面瞇眼看著鄭真,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得既準且狠。轉身上樓,只留了一個字——「滾。」
半晌,在客廳紋絲不動站著的鄭真,猛的抬手狠狠擦掉還沒落下的眼淚。大步向門口走去,「碰」的一聲甩上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