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疤皇帝 第九章
    午夜十分,軍營裡把守的士兵也大多三三兩兩相互靠著打磕睡,沒辦法,最近營養不濟,實在提不起精神守夜,就在這時,本該全都人睡的軍營中卻有一個起身。

    「痛!」

    輕呼出聲,站立起來的身影一下又坐回去,哪知更加疼痛了,感覺到雙腿有液體流下,愣了會才明白那是什麼,臉色一黑,倏地站起身,將衣物穿戴好,面容一整,走出營帳,查探好外面的情況後,使起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軍營,絲毫不擔心剛才身邊人是否有察覺,因為迷香早就點燃過了。

    「蒼鷹。」

    林浠忍著肌肉的酸痛和後庭的鈍痛,來到離軍營不遠的一個河流邊,喊出一個名字,似乎和人有約。

    「屬下在。」

    原本只是景物地地方突然出現了個人影,一身漆黑衣裳。單膝跪地,必恭必敬,「參見陛下。」

    「免禮,如今戰事如何?」

    雖然多少從金生那邊得到戰況,但始終有所保留。

    「很順利,那些城牆不堪一擊,我們已經連連獲得數個城池,不知陛下下何時回我方主持大局?」

    「此事以後再說,我要你立即讓威開大將軍朝這邊進發。」

    「可是,到達這裡最少也要三四天時光,陛下何必那麼心急,等到金葵大軍到達兩軍交戰處也不遲啊,畢竟他們都已經……」

    「你是皇帝還是我是?朕的命令要你來質疑。」

    威嚴的話語立即讓蒼鷹不再開口,「聽到了就退下吧,立刻通知威武將軍。」

    「屬下知道。」

    話落,那垂頭站著的人影早已不見蹤影,林浠望著返起圈圈水婆的河流出神,蒼鷹是歷代蒼穆皇帝的影子,為了保護皇帝不惜犧牲性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這次情況特殊,直到金葵大軍起程數日才找到自己,但為了計劃完成,林浠並沒答應蒼鷹的提議,回蒼穆大軍。

    「卿卿。」

    樹枝上的鳥叫聲將林浠驚醒,此地不宜久留,再次拖起酸痛的身體回到軍營中,無一人發現他的離開。

    回到營帳中,不能再忍耐,脫去衣物,跳入之前沐浴的木桶之中,水已涼透,但總比沒水的好。等洗淨身子,林浠早已凍僵,爬回床時,一條胳膊就伸來將他圈住,一驚,緩慢回頭看去,對方正一臉酣睡,沒清醒過的跡象才放下心。

    「呼……」

    輕呼出聲,已經沒有了睡意,再過三天,逸嵐的仇就可以報了,黑暗中,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

    「為什麼會這樣?」

    金葵大將軍營帳中,一記怒吼傳來,看進去,金絕俊美的臉上藏不住的憤怒,周圍幾個將領都唯唯諾諾,神情也十分恐慌。

    「屬於無知,昨日那些村民給我的豬羊等食物,給士兵們吃了後,接連出現中毒症狀,有很多人都已經犧牲性命了。」

    其中一位長滿鬍鬚的將領沉重地說道。

    「什麼?死傷多少?」

    金絕頹坐下來,臉色蒼白。

    「已經近五分之二的士兵。」

    一個慘痛的數字。

    「外面其他士兵已經大有不滿,認為此次戰役必定……」

    「夠了,都下去吧。」

    金絕無力地揮揮手,一干將領順從地出去後,「五分之二,呵呵……」

    金絕於數日前吩咐一批士兵前去探路增援,如今身邊共有三十萬大軍,死傷人數依舊觸目驚心,忽然什麼衝進腦海中,他們帶出來的糧食根本就不夠,除了打野味,靠附近村民救濟別無他法,而誰能保證那些食物沒有被人投毒,八弟!是你嗎?那麼處心積慮就為了皇位。

    「哈哈……」

    毛骨悚然的笑聲在士氣低落的軍營緩緩散開。

    *

    「在這裡駐紮三日?」

    「嗯,好像這次是有人惡意所為,那些士兵吃了含有巨毒的食物紛紛斃命,而那些還活著的都不太願意再前進,阿絕打算在這裡駐紮三天,等恢復士氣再前進。」

    「是嗎?」

    林浠好像並不驚訝,在金生說話同時,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三天時間並不能平復士兵們內心的波浪凶湧,「出師未捷身先死」這一不詳預兆在悄悄流傳,每個人對這場戰役都不看好,一直遊走於生死邊緣的人多少都些迷信,還沒開始打仗就死傷這麼多人,如果真的開始打豈不是要死更多人,一時之間士氣完全下沉,每個人都相信自己這必死無疑,整個軍營瀰漫著死亡氣息。

    林浠坐著,面無表情,其實內心早已焦急,按理說毒藥應該發作,為何他還沒反常現象?眼神複雜地看著坐於桌前,認真看著兵書的金生,他怎麼還沒毒發,難道藥有異變?就在林浠惴惴不安時,金生不負所望,開始滿臉潮紅,不自覺發出陣陣呻吟。

    「你怎麼了?」

    關切的話語有些顫抖,但更多的是計劃內成功的興奮。

    「不,不知道,好難受。」

    金生沒有發覺自己的不對勁,只是覺得身體熱得異常,像是發燒。

    「好燙啊,看來是發燒了,你等我,我去叫軍醫。」

    金生本想叫住他,認為發燒不過小事,但看見林浠一副慌張的樣子,不禁笑了,看來他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金絕,阿生不舒服,你去看一下,他很不對勁。」

    跑出金生營帳的林浠沒去找軍醫,而是朝金絕的營帳路去,由於是夜晚,金絕營帳中只有他一人,聽到林浠的話後,立刻起身。

    「怎麼回事?」

    白天看見阿生還好好的,難道又是食物中毒?

    「不知道,你快去看看。」

    林浠少有的慌張語氣令金絕起疑,但金生的安危很快轉移了他的注意。

    「快帶我去。」

    「他就在自己營帳裡。」

    林浠將金絕帶到營帳門口,停住腳步看著他衝進去,慌張的眼神不見了,冷笑嘲諷緩緩散開,當金絕衝出來,一把抓住他,怒吼地質疑時,那冷冷的笑容也沒收斂下。

    「他到底怎麼了?」

    該死的!本以為一進來會看見金生難受的樣子,但相反,衣裳幾乎全部脫下,滿身潮紅,迷惘的眼睛望著他,是男人都知道瞑怎麼回中,這肯定是林浠搞得鬼!

    「你不是很想得到他嗎?現在不是很好的機會。」

    林浠淡淡說著,彷彿之前與金生火熱纏綿的不是不他。

    「你。」

    金絕彷彿明白什麼,驚訝之後仰頭哈哈大笑,「你給他服了什麼?」

    一定不是一般的春藥。

    「錯!是我服用的,是斷-腸-歡。」林浠一個字一個字說出藥名,滿意地看到金絕蒼白的表情,「你可以不救他的,但三個時辰後他必死無疑。」

    金絕沉默許久,僵硬的表情才漫漫舒緩過來,想通什麼般,口氣自若:「不愧是蒼穆國君,心計比任何人都要深,呵呵!真沒想到有天我也會被人算計,沒路的那些野味和食物都是你命人下毒的吧?」

    「現在問這個是不是太晚了?如果你再不進去,沒人跟他交歡的話,今日一過,就只有三個月的命好享受了。」

    林浠冷冷道,現在的他已經無暇顧及他人的感受,只有報復的快感才能令他舒服。

    「你!好狠!不過,呵呵!」

    金絕陰狠的臉色一變,鬼魅冷艷地笑了,「你會後悔的。」

    說完,手一甩,進了營賬。

    「後悔?」

    有些遲疑,但林浠沒把它放在心中。倚著身邊的一棵大樹,耳邊儘是營帳中傳來的呻吟喘氣,臉上的笑容久久未散。

    「我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得到你,不過也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等我死後不要忘記還有一個我。」

    輕柔地已經失去心神的金生耳邊低語,金絕魅惑的鳳眼裡滿滿化不開的柔情,頭低下,熱情不失溫柔地將金生納入懷中,濃濃地情慾氣味充滿於室……

    斷腸歡有個典故,從前有個癡情女子為了報復負心郎,研製出一種含有巨毒的春藥,當使毒者服食後與負心人交歡幾次,便會把休內的巨毒轉移到那負心人身上,等到負心人再與他人交歡時,就會把巨毒轉移給那人,等到時期一滿,情人一死,叫那負心人痛徹心扉,故稱那毒藥為斷腸歡。

    林浠按照計劃把藥的份量稍改,自己服用之後發作三次,等三次一滿就把體內之毒全部轉移給金生,但金生只要發作一次,跟別人交歡後,就會把巨毒如數傳給那人,當然,林浠最終害的只是金絕,金生只不過是媒介,但他忘記了,世間的事總是出乎人意料的。

    當營帳再次發出響聲,林浠才發覺天色已亮,動動嘴角,有些僵硬,他竟自昨夜維持一個姿勢到清晨。

    「看來昨夜你很愉快。」

    看著金絕滿臉青灰,林浠心中說不出的痛快。

    「毒什麼時候發生?」

    斷腸歡只能轉移兩次,等第三個人被轉移後,毒藥會沉澱,藥效一到,便斷腸而死。

    「他只會發作一次,所以你只有一個月的命了。」

    「你很高興?」

    知道自己死期,金絕沒有一點悲傷,表情很平靜。

    「當然。」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金絕望了下營帳,像在想什麼。

    「為什麼?你是金葵的不敗大將軍,有你在的一天蒼穆就有一天被吞併的危險,你死了是我蒼穆的大福。」

    林浠神情激動,但金絕卻不為所動。

    「就只有這個?」

    林浠沒有回答,可表情卻說明不止這個,「是為了左逸嵐對不對?你喜歡他,不,你愛他!我殺了他,你要為他報仇是不是?我說的對嗎?」

    看到林浠一臉蒼白,金絕反而笑了,湊上前,怕被人聽見特意放低聲音,「但是你真的錯得離譜,你以為殺了我,就能為他報仇,可是他根本就不要你為他這麼做,因為……他根本就沒死,你傷害了金生,有沒有想過他會傷心?」

    林浠沒有聽進最後一句話,抓著金絕領口,急切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沒死?他真的沒死?」

    他怎麼了?怎麼一副可憐他的表情看著自己。

    「因為……」

    金絕看著林浠緊張萬分的模樣,緩慢道,「因為金生就是左逸嵐,他沒有死,他只不過失憶了,當初我的確想殺了他,不過陰差陽錯,那一箭將他的面具撕了下來,我一時心動沒有殺他,反而把他帶了回去,誰知道失憶了,你說這是不是命運在捉弄人呢?本來一件屬於你的東西明明就放在你面前,可是你沒注意,一直尋找著想像中的『他』,『他』回來了,換了個模樣,你就不認識了,注定是不屬於你的。」

    「阿絕。」

    營帳內傳來虛弱的聲音,金生的。林浠呆立原地,以前怎麼沒發覺,金生的聲音很像逸嵐的,逸虹曾經說過,金生簡直就是逸嵐脫去面具後的模樣,只不過失去了記憶,他就認不出他來了,注定不是他的……

    彷彿沒了靈魂,蒼穆大軍如期趕到金葵駐紮地,四處士兵紛紛逃竄,一片慌亂,金絕抱著虛弱的金生來到他身邊,說了什麼林浠也不知道,只是怔怔地站在那裡,眼睛空洞望著前面,遠處望去,已經不像是個人,而是一尊有著血肉的雕塑。

    「……陛下,陛下!」

    身體被人猛力搖晃,神經受到莫大的痛楚,林浠才緩緩回神,失去焦中距的眼睛看清面前的人後,腦子一下恢復過來,「逸嵐呢?他在哪裡?逸嵐!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逸嵐……」

    「陛下!」

    蒼鷹一把拉住失魂落魄想去找人的林浠,他身為這代守護蒼穆皇帝的蒼鷹,就要保證皇帝威嚴,如今陛下一副失心瘋的模樣,實在不宜在這些蒼穆士兵們前面竄走。

    「是你。」

    胳膊被人一拉得脫臼林浠才稍稍恢復心智,「金絕呢?他在哪裡?」

    知道金絕的下落,就知道逸嵐在哪。

    「屬下不知,他們到達時,那些金葵狗賊們已經亂成一團,四處逃竄,威武大將軍已經命人追捕,相信不出一個時辰,那些金葵兵們就會一一向我們投降。」

    「金絕不見了?」

    林浠只聽到「不知」兩字。

    「對。」

    有些奇怪陛下的反常,但蒼鷹還是如實說出,「我們到達時,金絕的營帳已經空無一人,四下搜索也不見他的蹤影。」

    之前好像聽到左丞相之子的名字,陛下是不是看走眼了,「如今大軍上下都等陛下您一聲令下,便一舉攻下金葵,請陛下下令。」

    「請陛下下令。」

    離林浠三尺之外全是蒼穆士兵,想來之前他言行舉止都被看個一清二楚。

    「……」

    林浠看著那些人嘴一張一俁,腦袋格外疼痛,心也十分疲倦,「起駕回朝。」說完,不想再說半字,獨自離開,身行寂寥。

    「我們走吧!」

    就在蒼穆大軍浩浩、蕩蕩起程回朝時,不遠處的山丘上站立著一對人影,兩人相互依靠,靜靜看著底下的情況。

    「你甘願?」

    沙啞的聲音微微顫抖。

    「現在還回得去嗎?走吧。」

    拉起有些冰涼的手,率先邁步,「你又沒有信得過的人,剩下的日子我不陪你誰陪你。」

    有些囂張沖人的話卻是金絕這一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話。

    *

    二十日後蒼穆國都皇城後宮

    「皇后娘娘,珍妃娘娘駕到。」

    太監特有的在銳嗓音剛落下,一個靜若蘭花的絕色女子款款趕緊來,朝上位雍容華貴的皇后行了禮,「珍妃參見皇后娘朗讀,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呵呵!今兒個是什麼日子啊,有這麼多妹妹找本宮聊知心話,珍妃你是找本宮聊天是吧?」

    左逸虹在後宮能保持後位這麼多年,能力可見一斑。

    「這……」

    珍妃顯然不是來聊天,但被逸虹這麼一搶先,倒也不知如何開口,只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語實在嚇人。

    「姐姐,我們可不是來聊什麼天的,皇上已經回宮數日,竟一天都沒翻牌子,好像姐姐您都沒找,我等實在擔擾皇上的身體。」

    說話的是素有小辣椒之稱的喜妃,一向直來直去,平日裡也得很多妃子貴人的喜愛,但現在,逸虹眉頭微皺,那些流言她也曾聽到,但被這麼多位妃子興師動眾找上她,心中實在不悅,溫和的臉色也淡了下來。

    「皇上被金葵狗賊關閉一個多月,心情自然低落,你們不體諒皇上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找本宮為你們做主,實在有失體統。」逸虹重話壓下,幾位妃子臉色微變。

    「娘娘,我們當然體諒皇上的身心,本來不會來打攪娘娘的,只是那些流言也是關於娘娘您的,所以才找來商討一下,希望娘娘您能諒解。」

    這次是幽若梅花的梅妃,的確是文靜賢淑的女子,但心機頗深,被這麼一講,逸虹也沒法再阻她們提出。

    「既然這樣,那請諸位妹妹把流言所講的內容給本宮說說吧。」

    逸虹已經無謂再假裝溫和,冷冷道,她清楚那些流言蜚語講的是什麼,無非是皇上與左將軍有曖昧之情,使得皇上才動念頭御駕親征,在金葵被擄劫的那段時日似乎發生了什麼,令皇上一直堅信左將軍根本沒死,而這些時日沒找人侍寢,才引來這麼多閒言閒語。

    「……再說左將軍可是娘娘您的親大哥,如此一來,娘娘您真的要規勸陛下,如果再沉浸這等不堪的情事中就……」

    「夠了!梅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拿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來污蔑皇上,難道皇上真的是那種人嗎?再不慎言慎行當心本宮以污蔑罪處置你,不要忘記了,你談論的可是當今皇上。你們一個個都給我記住了,今後若然再有人肆意討論此事,別怪我動用後宮規矩,全都給我出去。」

    「是,臣妾告退。」

    被逸虹少見的震怒嚇倒,那些妃嬪,個個臉色灰白,紛紛連滾帶爬出去了。

    「那些妃子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令人心煩的妃子全都出去了,但逸虹怒意難消,不斷喘氣著。

    「皇后娘娘,請恕奴才多嘴。」

    「曹公公有什麼意見不妨說出來。」

    曹公公是跟了逸虹多年的太監,為她辦過不少事,逸虹對他很信任。

    「那些娘娘們雖然多嘴多舌,但也是起於顧慮之心,皇上回宮後的確數日沒招人侍寢,日夜為國事操勞,而且……」

    「說下去。」

    「而且聽服侍皇上就寢的太監們說,皇上夜夜都會做噩夢,每回都叫著同一個名字:逸嵐。」

    說完曹公公退回原位,不再開口,行事謹慎小心,的確是當心腹的最佳人選。

    「去御書房。」

    聽完曹公公的話,逸虹不再猶豫,她現在就要見皇上。

    *

    「不知皇后找朕有何事?」

    自逸虹到御書房後,林浠頭也沒抬,專注批著奏折。

    「皇上在處理國事,臣妾前來打擾演請皇上恕罪,只是……」

    隨手拿了本奏折,翻了下,「這些應該不由皇上親自處理才是。」

    「朕的皇后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連奏折也敢碰。」

    林浠這麼說著,但口氣並無不滿。

    「請皇上恕罪,只不過臣妾聽說一些不利皇上的流言。」

    沒等林浠開口,逸虹逕自說道,「而且是關於臣妾兄長的,說陛下和兄長之間有曖昧之情,還說陛下此次出征竟然因為思念兄長而導致神智不清,以為見到早已身亡的兄長,回宮之後還不招妃子侍寢,一切的一切都會被有心人士找到把柄,傳播不利於皇上的流言啊。」

    「皇后說完了嗎?說完了朕有些話要說,當初是你說逸嵐有可能存活在世上,朕相信了,出去找他,找到了,可你現在竟然說這番話。」

    「陛下你說什麼?找到了?找到逸嵐哥哥了?」

    一掃方纔的貴婦人氣質,逸虹緊緊抓著林浠的衣角,神情激動。

    「對,找到他了。」

    想起二十天前發生的一切,林浠就倍覺疲憊。

    「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林浠滿臉頹廢,逸虹發覺事情似乎不對勁,輕聲問道。

    「他……」

    實在沒心情將事情始末說出來,林浠吐了個字,再也說不下去了。

    逸虹見狀,也不再開口詢問,如果沒出什麼事的話,哥哥肯定會跟著回來,而陛下一副身心疲憊的樣子,想來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作為女人,作為妹妹,更作為一國之母,逸虹明白此刻不應該再問什麼,淡淡道:「既然皇上此刻不宜再招人侍寢,又要杜絕外面的流言蜚語,不如讓臣妾替皇上分憂,皇上可以翻臣妾的牌子,夜晚皇上依然可以享受獨處。」

    一切的原由既然她都不知道,如今也只能幫皇上度過低潮期。

    就當逸虹準備告退時,金燦燦的寶座下傳來低語:「謝謝。」

    露了個笑容,欣慰而苦澀,逸虹儀態大方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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