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清溪後,也不敢去住客棧,只得在青州城郊的一個小村莊,找了一間廢舊的屋子暫時落腳。
掃去屋裡的灰塵和蛛網,謝西東和莫若離坐下歇息。
「現在我們不能離開青州,當然也不能回去找朱震天。」謝西東當機立斷。
「沒錯,既然元石身上的傷口這麼像是我的手法,而且當時去追元石的又只有我一個,那麼我怎麼辯解也沒用。」莫若離知道朱震天雖然公正,但卻容易受人左右,急躁的華山派掌門,以及看他不順眼的天山派掌門,鐵定一口斷定他是兇手。
「我們現在先來分析問題。首先,元石是個什麼樣的人?」
「元石,金刀山莊莊主,以前鑄過刀劍,後來自創刀法『金刀霸天』,為人豪爽正派。」莫若離腦中回想元石的資料。
「為人豪爽正派,既然是這樣的人,那麼元石是為了什麼要搶絕天劍?」謝西東不解。
「這點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說象元石這種人是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還有,我追他的時候發現元石的輕功很高,但是據我所知元石的輕功應該平平才對。」莫若離感到疑惑,目前腦中的思緒還有些紛亂。
「你覺得還有別的疑點嗎?」謝西東換個方向思考。
「江湖上還有誰能在殺人時留下和我一樣的傷口?」莫若離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這需要去打聽消息才知。」
「那就去武林情報販子江于飛那裡打聽。」莫若離想到一人。
「江于飛?聽說這人雖然知道不少消息,但是愛錢,能保證他不會把見到我們的事說出去嗎?」 謝西東不甚放心。
「那你可有好地方?」莫若離笑起來,光憑謝西東知道江于飛這一點,他已經可以肯定謝西東是江湖中人,但是謝西東既然不想表明他真正的身份,那麼他也不想去追問,只要他肯待在自己身邊就好。
「東西樓。」謝西東笑著伸出三根手指晃晃。
「東西樓?」莫若離嘴角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沒錯,東西樓的宗旨,只要你出錢合理,理由合理,什麼生意他都接。」
「情報也在內?」莫若離挑眉。
「只要你給錢。」
「對了,我想問你,你來找我時碰見他們時,你怎麼逃脫的?」莫若離不認為那群人,在認為是他是兇手後,還會放過謝西東。
「你想知道?」謝西東笑瞇瞇的看著他。
莫若離點頭,雖然他心中已明白,但還是想聽謝西東親口說。
「用輕功啊。」謝西東賞了他一記白眼。
「輕功?」莫若離瞇起眼,笑意更深,果然不出他所料。
「我沒說過我不會武功。」謝西東打了呵欠,準備睡覺。
莫若離笑了,謝西東當然沒說過他不會武功,而且自己也早認定他會武功,不過謝西東用的肯定是絕頂輕功,不然怎麼能在那群高手眼皮下逃脫,很可能他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越想越覺得有趣,他不再為絕天劍之事而擔憂,只關心眼前之人,謝西東在他心中的位置似乎越來越深了……
莫若離在謝西東身邊躺下,深深看了謝西東一眼,「我可以抱著你睡嗎?」
謝西東瞪了他一眼,「我不是李先生。」
「我知道,你是謝西東。」莫若離的手輕撫上他的臉,他一直都很清楚,他是謝西東。
謝西東凝視他半晌,笑道:「你若想抱的話,我也不介意,兩人睡在一起暖和,現在已經是深秋了。」
莫若離笑的很開心,伸手抱住謝西東,溫軟的身軀讓他迷戀。
謝西東很滿足,因為是莫若離抱著他,而且他能分清他是謝西東不是李先生。
靠在一起的兩人心裡都很滿足,也覺得很幸福,所以都閉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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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陽光拂過兩人臉龐時,謝西東醒來,低頭看見繞在自己腰間的手笑了。
莫若離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雙帶笑的雙眸,雖然在笑,但卻還是讓人感到是那樣的深不可測。他收緊環著謝西東腰間的手,把他拉向自己,「兩人靠在一起很溫暖是吧?」
謝西東感到莫若離的氣息在自己耳邊拂過,定下心神後道:「是很溫暖。」
「以後也這樣如何?」莫若離曖昧一笑。
謝西東瞪了他一眼,「只要你分清我是謝西東不是李先生,那就行。」
「我早分清了不是嗎?你為何還要擔心,莫非你真的是喜歡上我了?」莫若離此刻很想確定謝西東的心。
「好,我承認,我是喜歡上你了。」謝西東頭一揚,乾脆道,他不喜歡一直把感情深藏在心裡。
「真乾脆。」莫若離笑的眼兒彎彎,感覺很滿足。
「你呢?」謝西東也想確定莫若離的心。
「我也是。」
莫若離簡單的三個字讓謝西東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你也很乾脆。」
「我一向是這樣。」莫若離笑道。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普通人吧。」謝西東突然說出這話來,其實他是想試探莫若離。
「我知道,但是你究竟是誰,只要你不說我不會去探究,我要的只是你謝西東,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對我而言並不重要。」
莫若離的回答令謝西東很滿意也很高興,或許這也是自己喜歡上莫若離的原因之一。
莫若離此時又想起了李先生,對於李先生他是憐惜加疼愛,對於謝西東他是完全深深被他所吸引,進而愛上了他,他知道兩人是不同的,所以兩人在他心中的感覺也是不同的,謝西東是他想陪伴的人。李先生在臨死前,希望自己幸福,或許謝西東就是帶給自己幸福的人。思及此,莫若離發自內心的笑了。
謝西東看得著迷,傾國容顏他不是沒見過,卻沒看過如此讓人動心的笑容。
謝西東此時想起了自己的任務,不過現在愛情和任務發生衝突,所以現在就是捨棄任務的時候。李公子,你可千萬別怪我,我是一個為自己活的人。
「好了,相互表白現在結束,我們去做正事了。」謝西東回過神看看莫若離,拉開莫若離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
「去東西樓是嗎?」
「沒錯,但是若是要去青州的東西樓,我們必須喬裝改扮。」
「要改扮成什麼樣?」莫若離好奇。
謝西東神秘一笑,「我去找點東西回來。」
那一笑,讓莫若離心生不好的預感。
半個時辰後,謝西東回來了,扔給莫若離一套衣服,「穿上這個。」
莫若離有些哭笑不得,「女裝?」
「沒錯。」
「為何要我扮女的?」莫若離不滿,一個男子打扮成女子像話嗎?
「因為你適合。」謝西東扔給他一句話。
莫若離苦笑,摸摸自己的臉,或許真的合適吧。「那你扮什麼?」
「扮帶著女兒的父親。」謝西東道。
「為何不扮女子的丈夫?」莫若離認為他們現在的關係夫妻更為恰當。
「我的模樣看起來和你不搭襯。」謝西東隨便以一句話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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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梳三千青絲,將發綰上,再插上一枝珠釵,謝西東把莫若離轉過身。「很美。」
莫若離無奈苦笑,實是迫不得已。
謝西東把自己喬裝成一個眼角帶皺紋、鬢角有白髮的中年人,下顎再貼幾根鬍鬚。
「一切完成,我們走吧。」謝西東道。
莫若離笑著搖搖頭,理理身上的衣裙,隨謝西東前往青州城的東西樓。
東西樓十五分樓門口,此時站著一位明眸皓齒的大美女和一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美女攙著中年人,像是一對父女。
小二和掌櫃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美女身上,美女眼波流轉,巧笑倩兮。
「二位是打尖還是住店?」小二被回過神的掌櫃一推上前。
「我們有事找掌櫃。」謝西東笑道。
莫若離目光看著謝西東,一切事情交由謝西東去辦,因為他不能開口說話,樣貌能變,聲音卻變不了。
掌櫃聞言走上前來。
「我們想和你談一筆生意。」謝西東沉聲道。
「生意?」掌櫃眉一揚,目光一凜。
「沒錯,可否進去說話?」謝西東道。
掌櫃點頭後,領著二人進後堂。
在偏廳裡,莫若離端正身子靜靜坐著。
謝西東看看掌櫃道:「我們想買情報。」
掌櫃笑了。「什麼樣的情報?」
「武林中有誰殺人時,能留下和武林第一才子莫若離的冰玉刺一模一樣的傷口?」謝西東問。
「是這樣啊……好,五百兩。」掌櫃比出五個手指。
謝西東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扔給他。
「你們稍等。」掌櫃接過銀票走了出去。
片刻後,掌櫃回來。「西域『冷凝刺』於滄嶺,東北『離心刺』蕭放,江南『火天刺』林悅。」掌櫃道。
「那有誰的功力和莫若離在伯仲之間?」謝西東又繼續問。
「這是第二個情報,三百兩。」掌櫃伸出三個手指。
謝西東一笑,又扔出一張銀票。
掌櫃道:「西域『冷凝刺』於滄嶺。」
「好,多謝。」謝西東猜得他想知道的消息後與莫若離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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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冷凝刺於滄嶺?」莫若離口裡喃喃著,覺得有些疑惑,因為於滄嶺人雖古怪,卻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西域冷凝刺於滄嶺?若是他的話可以做到,但是現在他人在西域啊。」謝西東搖頭。
「在西域?」莫若離疑惑道。
「沒錯,因為東西樓告訴你情報時,已經告訴了你,人所在的地點,前面的西域就是告訴你,於滄嶺現在人在西域。」謝西東解釋。
「你以前去東西樓打聽過情報?」莫若離奇怪他怎會知道這些。
「沒錯,所以我才知道東西樓告訴人情報的方式。」
「東西樓打探的消息是在江湖上經常活動之人吧。」莫若離皺眉。
「對,東西樓打聽的是在江湖上活動,並且常用此兵器的人,因此,我們可以確定嫁禍給你的人,幾乎不在江湖上露面。」謝西東笑著。
「幾乎不在江湖上露面?那要找起來可是有些費事了。」莫若離歎氣。
「但是──」謝西東語氣一轉,「還有一個人可以告訴我們線索。」
「誰?」
「元石。」
謝西東話一出,莫若離了然微笑。的確,元石是可以告訴他們一些線索。「那麼我們下一步就是冒險潛進朱震天府邸。」
兩人邊走邊討論,卻沒注意到天山掌門和東越伯迎面而來。
當謝西東發現不妙時,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對視一眼後,只好裝著若無其事地從天山派掌門和東越伯身邊擦身而過。
天山派掌門回頭看去,驚艷於那攙著父親的大美人,東越伯則若有所思地看了謝西東一眼。
「沒認出來。」莫若離差了一口氣。
「因為此刻你是個大美女。」謝西東戲謔道。
「我倒寧願此刻我還是那個清清白白的莫若離。」莫若離苦笑,他討厭被人嫁禍。
再回到那廢屋,莫若離立刻換下女裝,他不願扮女人,但願就這一次。
「那麼今晚我們夜探朱府。」謝西東說出打算。
「很危險。」莫若離皺眉。
「我知道。」
「我擔心你。」
「我也知道。」謝西東笑了,「我也擔心你。」
「你應該對我有信心。」莫若離道。
「那你也應該對我有信心。」謝西東重複他的話。
「我知道了,一切小心為上。」莫若離叮囑,因為不知道謝西東的底,所以他擔心,但見謝西東這麼有把握,他也就放心了,因為謝西東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這下總算可以見識到謝西東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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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青州城一片寧靜,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和打更聲。
幽靜無人的街道上出現兩條黑影,黑影迅速移動著,速度非常的快。
翻上朱府牆頭,謝西東和莫若離四下張望,朱府看起來很寧靜,沒有什麼守衛,但是現在在朱府中的人一個人可以頂一百個守衛,危險性很高。
謝西東和莫若離推測元石的屍體放在何處後,躍下牆頭,向西飄去。
莫若離現在終於知道謝西東的輕功有多高了,他就像一道影子在飄一樣,輕盈無比。他不禁想,為何武功如此高的人,他卻從未聽過說過?
謝西東知道莫若離在想什麼,而他也在思索什麼時候向莫若離坦白一切。
兩人各懷心思摸到了朱府西邊的一個庫房。
站在庫房前,莫若離露出笑容,他知道他們找到了,因為他感覺到庫房裡散出的微微寒氣。
「這裡有冰庫。」謝西東挑眉笑了起來,「找到了。」
兩人推窗翻進庫房,庫房裡堆著一些雜物,在庫房的角落地上有一個蓋子。
掀開蓋子後,兩人鑽進了冰窖,並找到元石的屍體。
現在雖然是秋天,但為了保存元石的屍體完好,朱震天還是將屍體放在冰窖中。
莫若離解開元石的衣衫仔細觀察,發現那傷口真的和冰玉刺造成的差不多。再看看脖子上的紅點,那是銀針留下的痕跡。
「其實你只要用冰玉刺使人喪命後就不會再用銀針是嗎?」謝西東問。
「沒錯。」莫若離點頭,手指滑過元石的脖子,冷冷道:「兇手多此一舉,是為了讓證據更明顯,證明是我做的。
謝西東在元石的臉上摸索著,他在找什麼。
莫若離在仔細觀察傷口,極力想找出一點差異。
「果然不出我所料。」謝西東終於找到了他想證實的疑點。
莫若離笑了,因為他也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
「他不是元石!」謝西東突發驚人之語。
「不是元石?」莫若離眼珠子一轉,事情似乎越來越詭異了。
「你看看。」謝西東指指元石的臉。
莫若離低頭一看,再伸手一摸,「果然不是元石。」
他們在元石臉上摸到一張人皮面具。很精巧,很薄,易容的手法很高明,無怪乎能騙過所有的人。揭下那張人皮面具,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兩人眼前。
「他是誰?」莫若離問。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千面狐』楊陽。因為世上只有他有如此高的易容水準。」謝西東猜想。
謝西東的話讓莫若離陷入沉思,楊陽為何要搶絕天劍?
那黑衣人又和楊陽有什麼關係,目前雖有了線索,可是離解開答案似乎還很遠。
「你說你看到一個黑衣人殺了楊陽。」謝西東凝神細想。
「沒錯,我想楊陽可能是受雇於這個黑衣人,因為楊陽經常接僱傭生意。」莫若離推測。
「但是,楊陽沒料到黑衣人會殺他而嫁禍給你。」謝西東接著說。
「所以,整件事益發的怪異了。」莫若離忍不住歎氣,他討厭麻煩的事。
「我猜測,黑衣人嫁禍給我,勢必是早已算計好了,他算準楊陽盜了絕天劍後,第一個追出去的人會是我,因為我的輕功最好。」莫若離有些佩服那個黑衣人。
「那這一切就是針對你而設計的陰謀,目標不是絕天劍,而是你。」
莫若離苦笑,「我結仇太多。」
「對了,來看看傷口。」莫若離拉過謝西東,指著楊陽心口的傷口給他看。
謝西東細看之後問:「和冰玉刺造成的傷口有什麼不同?」
「一般我殺人後,傷口會往左邊稍微裂開一點,而這傷口卻是右邊。」
「為何會這樣?」
「我是用右手,射出去時,加上體的力道,手會向左稍偏一點,所以傷口的左邊會稍裂開一點。現在這傷口是往右邊裂開,證明兇手是慣用左手的人。」莫若離細細分析。
「好了,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已不少了。」謝西東面露喜色。
「既然這個元石是假冒的,那麼真正的元石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了。」
「對,若要冒充不被發現,最好是先殺了本人。」謝西東喟然。
「我們雖然掌握了這些,但是這一切究竟是誰做的,我們還是不知道。」謝西東想樂觀,還是樂觀不起來。
「不過,現在憑這些能洗刷我的冤屈。」莫若離覺得只要先把自己的冤屈給洗清,那麼接下來就好辦多了,可以集合眾人之力找到真正的兇手。
「我們先回去,明天早晨,我們來找朱震天。」謝西東提議。
莫若離點點頭,兩人隨即離開冰窖,剛出冰窖,準備溜出朱府時,兩道影子攔在眾人面前。
「你們偷摸進這裡幹什麼?」東越伯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找洗刷我冤屈的證據。」莫若離坦然道。
「找到了嗎?」東越伯又問。
莫若離點點頭。「找到了。」
「那好,快離開吧。」宋莫然側身讓路。
「果然沒看錯你們。」謝西東微微一笑。
「因為我們相信莫若離。」東越伯說出原因。
「多謝。」莫若離和謝西東道聲謝,身形躍起,翻上牆頭,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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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時,朱府門口出現兩人,門口的守衛如臨大敵。
「你們是來自首的?」華山派掌門瞪著兩人。
「不是,是來證明清白的。」莫若離泰然自若。
「你有什麼證據?」崑崙派掌門厲聲問。
莫若離還沒答話,天山派掌門便搶先開口:「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裝模作樣的說自己是清白。」
林靈聞言嬌笑起來,「說不定人家莫公子本來就是清白的啊。」
「先不說這麼多,莫若離,你究竟找到了什麼證據?」朱震天問。
「大家可否隨我們去冰窖?」莫若離笑道。
「莫施主要去冰窖,莫非是要大家去看元石的屍體?」心智大師問。
「沒錯。」
「你如何知道元石的屍體在冰窖的,莫非你偷溜過進來?」華山派掌門皺眉。
「沒錯,不然我們是如何找到證據的呢。朱盟主對不起了。」謝西東笑著向朱震天道歉。
東越伯和宋莫然一直沒有開口,他們相信莫若離,所以就等他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眾人對望一眼後,跟著兩人去了冰窖。一走進寒氣森森的冰窖,總覺陰風陣陣。
「你們看那屍體是誰!」謝西東手指著屍體。
眾人看去,皆大驚失色。
「你們換了屍體?」華山派掌門怒問。
「呵呵,怎麼可能。」莫若離冷笑,「我們可沒那麼大本事,昨晚我們出冰窖後遇到東越伯和宋莫然,他們可以證明我們是空手離開。」
東越伯和宋漠然點頭。
「昨晚他們剛出冰窖就遇上後,如果他們要換屍體,那麼勢必要把另一具掩藏起來,但是我們看他們是空著兩手離去的,不太可能換過屍體。」宋莫然證明。
「那這具屍體是誰?」林靈看著躺在眼前的屍體。
「千面狐楊陽,他易容成元石來奪劍,也只殺有如此高明的易容術能騙過我們。」謝西東自懷中摸出一張人皮面具晃了晃。
「你們再看,他心口的傷口和我的冰玉刺造成的傷口有差別。」莫若離指著傷口,把差別說了一次。
眾人低頭細看,面色凝重。
半晌後,崑崙派掌門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極為諷刺。「莫若離,你當我們是瞎子還是白癡?竟然如此戲耍我們。」
謝西連和莫若離暗覺不妙,事情有了變化,且向他們所不知的方向變化著。
天山派掌門冷笑,「傷口的確是如你所說的向右裂開,但是,你以為你用藥物敷往左邊的裂痕我們就察覺不到了嗎?雖然你做得很精妙,但還是瞞不過我們。」
莫若離和謝西東大驚,上前低頭一看,臉色一變,屍體心口上的傷口的確是偏右裂開,但是左邊也有同樣的裂痕,而且用藥物敷住,為的就是讓人無法察覺。
「還有,他怎麼不是元石?」在屍體的臉上摸索一陣後,華山派掌門慢慢從屍體臉上揭開一層人皮面具,呈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是元石的模樣。
林靈驚,宋莫然和東越伯臉色鐵青,朱震天眉擰,心智大師搖頭歎氣。
華山派掌門上前一步,「你們以為用易容就能騙過我們嗎?你們把元石易容成楊陽,然後把傷口造假,為的就是騙過我們,好洗脫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