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月後--
空氣清新的早晨最適合運動了。
李樂梅起了個大早,換上一套舒適又吸汗的休閒服。
心情還不錯的她決定繞著公園外圍跑個五圈,練練體力,免得「斬妖除魔」時體力不濟,當眾昏倒,那可糗了。
儘管由她出馬斬妖除魔的時機並不多,可,永遠處於備戰狀態準沒錯。
出了「開運命相會館」,她便往旁側的公園走去,短短兩分鐘的快走就充做是暖身運動。
「呼……哈……呼……哈……好喘!」快走不到兩分鐘,李樂梅就喘得像隻狗。
一張細緻的鵝蛋臉上紅撲撲的,像鮮嫩的水蜜桃,教人見了想咬一口。
真是糟糕,才一個冬天沒運動,她的運動細胞便攜家帶眷的「舉家遷移」了。
「不行!我要撐下去。」她腦子裡出現念力這種東西。
她是非常相信念力的,原因無它,她的職業就是非常需要靠這種東西來加持的「法師」,而就每回她的念力一出馬便能收驚人之效的成績來看,念力是存在的。
「加油,我一定要……先一圈好了。」本來發誓要跑完公園五圈的,現在自動減碼,縮了五分之四,一點也不會感到「歹勢」。
正當她第一百零二次告訴自己要撐下去之際,前方出現的景象駭住了她,教她腳步自動停下,瞪大了眼--
一個女人在粗大的樹幹上綁布條、繞過一圈半,打死結!
打、死、結?
她、她、她、要死?
李樂梅腦中這個想法一閃,驚掉了她頹廢的細胞。
她立刻加快腳步上前,並大聲嚷著,「『揪豆媽喔』、『咚咧』、STOP、停停停……有什麼事非要做傻事不可啊!千萬不要這樣喔!你上吊去到下面後要一直吊到陽壽盡了為止哦!會比現在更痛苦一百萬倍,真的,我沒有騙你……」
女人臘黃的臉轉了過來,她兩眼空洞跟骷髏頭的眼睛相去不遠、唇色泛白,當場嚇了李樂梅一大跳。
一大早被嚇兩次,真是夠了。
「你胡說八道!死了,就一了百了了。」那女人回嘴,眸光發出強烈的敵意電波,卻比適才有生氣多了。
「哪有這麼簡單啊!你下去後就知道有沒有一了百了了,到時你想回來都不行喔!你想清楚。」李樂梅見她不是那麼急著上吊了,遂開始「循循善誘」,「我都沒有自殺,你自殺什麼?」
她強逼男人跟她嘿咻的事做下去都沒有自殺了,還有什麼能比這件事更嚴重?
不過向來樂觀的她把那一夜歸類於放縱,藏在心底,不曾告訴過任何人。
要不是遇見一個想自殺的媽媽,她也不會又想起這件事。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下面的事?」女人只聽到了她前半段的話。
「我呀!我就是前面『開運命相會館』的負責人之一啊!看到沒?『扛棒』搞很大的那間就是我家開的。我們學命理的人呀!首先就是要先瞭解因果循環、前世因後世果,對於上面還有下面的事,當然很清楚啦!」李樂梅開始「澎風」,兩側的笑窩隨著她的時而輕笑忽隱忽現。
只要提到她偉大的家族,她自然地驕傲、得意。
「『開運命相會館』!真的嗎?沒騙我吧?那不是唬人的東西嗎?」
「什麼唬人!好歹我們也是有上過電視的,我怎麼敢拿自家會館的名譽開玩笑呢?所以你要相信我,上吊死的,到了地獄會吊個不停,不由自主地吊喔!到時,你的舌頭會吐得這、麼、長……」李樂梅誇張的往胃腹間那裡比去,示意真的很長,可愛討喜的模樣教人很難相信她已經二十有六了。
咚地一聲,那女人突然在她眼前跪下。
「你這是幹嘛?」會害她折壽的啦!快快將她拉起才是,「快起來。」
「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我。」
啥?她不是已經在繩子底下救她了嗎?「你先起來,不要害我折壽啦!我雖然有九十歲的壽命,可是折一折也是會沒有的耶!」
「我、我以為這些命相館都是唬人的,不可能救得了我……所以只好一死了之。」女人哭了起來,她說有上過電視,應該不會騙人吧?
「你先起來再說嘛!」她們姐妹有這麼兇惡嗎?她們還時常免費服務鄉親耶!她這樣說很傷感情咧!
「我……」女人站起來,可仍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這下,她也不跑步了,運動第二、救人第一呀!幫助別人可以添功德,兩相選擇當然是選對自己有利的咩!想來,她李樂梅也挺會算的。
「我、我丈夫要跟我離婚啦!」
「所以你想死?」離婚嘛!有什麼?這年頭每三對就有一對離婚。
「嗯!李大師,我想請你幫我看看我跟先生的感情能不能挽回?」
一句「李大師」喊得李樂梅飄飄然。老爸生前最看不起她的功力了,對外接案子還有牽亡魂的工作是由大妹樂嵐負責,從來沒有人稱過她是大師耶!
「這個喔!要看看你和先生的紫微命盤是不是做朋友比較好耶?」而這門學問,也不是她專門的。二妹樂築專精紫微斗數,還身兼紫微斗數研究協會的理事長。
「那李大師,趕快幫我看。」女人迫不及待。
「嘿!我先帶你回去再說啦!」她撫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左一句李大師右一句李大師,叫得她有點愧不敢當哩!
不過,把人帶回去,小妹樂菊一定會罵死她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沒男人活不了的女人」了,而眼前這個女人,正好就是。
****
「什麼,伯父和伯母要離婚?」韓紹豫聽完好友畢宇喬的話之後,露出驚訝的神情,濃黑的俊眉微蹙。
他以為他們的感情還不錯,如果連他們都要離婚了,那這世間恐怕沒有真正的愛情存在了。
不過,他從來不信愛情與永遠。
而就他徵信社的業績來看,追緝男人女人「感情走私」的案件數頗令人咋舌,便知這年頭男與女的道德價值觀,早已經泯滅無存了。
什麼永恆的愛情,都是商人為了商機胡亂捏造出來的。否則,珠寶商不用混了,花店也可以不必開,什麼礦石、水晶、內衣褲全都可以收收掉。
愛情,嗤!
一輩子,嗤!
「其實我爸媽這種情況也不是最近的事,離婚也好。只是我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最近心情極差。」畢宇喬歎了口氣。對於自個兒的父母要離婚倒是沒有多大意見,畢竟他都已經三十歲了,不再是需要父母親照顧的小孩子,他們大可不必顧慮他會出現叛逆的行為。
「是第三者嗎?還是……」他本不想過問人家的私事,可職業病使然,讓他忍不住的多問兩句。
「都有。唉!會發生這種事兩人都有責任。對了,紹豫,你能派個人盯住我媽嗎?」徵信社最大的能耐便是跟監了。
「盯住伯母?」若是讓伯母知道,恐怕不太好吧!他的面色沉凝,但並末減少他的俊美與驚人的氣魄。
「沒錯,我怕她尋短。」近日他查覺到母親的眼神渙散、行為失常、心魂像丟掉了般,他有點下放心。
「會嗎?我看伯母樂觀,不像會尋短的人。」他說道,想著以往畢伯母的笑臉迎人與熱情好客的性格,應不至於尋短。可,為感情失控的人也不少,這也是「必須」徵信社生意源源不絕的原因之一。
霍地,他的腦際中出現了在舞廳遇見的男女,那個女人……不知道怎麼樣了?
不關你的事吧!一道冷聲闖出,打斷了他欲離的思緒。
他從來不曾去想過任何一個跟他有過一夜情的女子,自然地,也不必想她。況且,事情都過了這麼久,按他的慣例,早該遺忘。
骨子裡的硬氣與倔強教他抑下想念的情緒,她看了他留給她的錢,應該懂他的意思吧?大概是因為她直接、坦率,他才會這麼在意她吧?
按她不曾來電騷擾的情況來看,她應是懂得滿足的女人,不會藉故無理取鬧,甚或要他負責。
可,她的不來電,又教他莫名地升起一絲怒氣,難道那晚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嗎?
夠了,停止想下去!韓紹豫在心中怒喝,逼迫自己不去受誰所影響……
「紹豫,你在想什麼?」
「沒有,你繼續說。」他正色道,心卻被一個女人給撩弄了,每回只要有男女出軌的案件,他便會想起與她初識的那一晚……
「我說爸媽在別人面前總是相處融洽,況且那時我爸媽也還沒有提離婚,近來我感覺我媽的舉止有些不對勁,所以,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忙。」畢宇喬把這陣子察覺到的,告訴了韓紹豫。
「我知道了。好,我會派人跟著伯母,你放心好了。」韓紹豫點頭,談起工作,他放浪的性子便會收得一乾二淨,算是個宜動宜靜的男性。
「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儘管開口。」儘管韓紹豫向來就以遊戲花叢的態度面對愛情與女性,可,對於畢宇喬的母親是不可能輕忽以對的。
畢竟,女人他玩歸玩,對女性長輩他可是很尊重的。
「那就拜託你了。」
「什麼話!對了,伯父那邊呢?他真會因為第三者跟伯母離婚?」
畢宇喬搖頭,「我不知道他怎麼想!」
「宇喬,一句話!若你要我去查出第三者,我絕對不會推辭。」韓紹豫重拍了下畢宇喬的肩頭。
若是這婚姻還有挽回的餘地,他是不會勸離不勸合的。
「你的意思是去找她談條件、要她離開我爸?」
「是呀!」他主張雙方面進行,省時省力。
「也好,我想知道到底是哪個女人這樣不知羞恥,纏上我爸。」畢宇喬不在乎再花一點錢,儘管他知道韓紹豫不會跟他收費。
韓紹豫莞爾,「這你就不懂了,看同個面孔十幾二十年,怎可能不會膩、厭倦?還是單身好,天天換下一樣的。」猶如換衣服,儘管款式差不多,但顏色可不同哩!
而擁有瀟灑俊美外貌的他,除了有高人一等的職銜之外,更有幾億元的身家,向來是不乏美女倒追的,而他也不曾主動招惹,反正桃花源源不絕,他根本就不需費力去尋找女人,所以,他有很多「顏色」的衣服。
他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床伴」一堆,交心的女朋友卻沒有半個。
事實上也不需要,父母親的離異與唯一姊姊的婚姻造成了他對女人抱持著玩玩的態度,對於終生大事,壓根兒沒興趣。
愛情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直到此時,他還不曾懷疑過這點。
「那是你未遇到真心愛戀的對象,遇上了絕對不會這樣想。」畢宇喬並不認同他看待愛情如此輕忽的行徑。
「是嗎?這種虛無飄渺的東西你也信。」韓紹豫撇了撇嘴,對這種「弔詭」的說法不予置評。不過,腦子倒又竄出了那個女人的身段……
「你未愛過,不懂深刻的感情。」
「哼!真有感情這回事嗎?那你怎麼不去愛、不去結婚?」他從不缺女人,更不曾嘗過在乎的滋味,但是和那女人共度良宵的滋味倒是讓他想再嘗一回。
畢宇喬沒再說下去,反正時機到了,他自然會知道。時機不對,他說破嘴都沒有辦法說服鐵齒的韓紹豫。
****
幾天後--
「好好好,畢媽媽你不要擔心,我們家樂築不是說了嗎?你的先生跟誰都不合,到最後還是會知道你最好,回到你的身邊……」
此時,開運命相會館裡只有一個尚未出門「開工」的李樂梅,她一隻手捲著長長的電話線,一隻手在粉紅色的紙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寫著。
自從那天一早帶回欲上吊求死的畢媽媽後,她就時常接到她的哭訴電話,她也不是煩,只是這種事情急也沒有用,當一個男人變心的時候,除非他再受到重重的創傷,否則,男人是不會「回頭看」的。
可,畢媽媽著急得很,幾乎一天打一通電話過來問「時候到了沒有?」,樂築被她吵煩了,只有將畢媽媽丟給她,誰教畢媽媽是她撿回來的。
她又不敢不接畢媽媽的電話,就怕她一個想不開又跑去自殺,到時她一定會自責死的。
「可是都已經一個月了,他還是要離婚……」電話那頭傳來嚶泣聲,「早知道那天我就一死了之,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啊!不行啊!你千萬不能這麼想,你如果死了,到時你先生浪子回頭,不就看不到你了嗎?而且,到時你後悔都來不及喔!死了就死了,回不來的喔!」要命,這種拐小孩子的調調真不適合她,李樂梅暗自叫苦。
「他真的會回頭嗎?他現在都很少回家了,幾乎都跟狐狸精在一起了,嗚……」
啊糟!真不該哪壺下開提哪壺的。
可,茶壺明明就是畢媽媽先拿起來的呀!她一臉無辜。恰巧這時出門看風水的李樂嵐回來,抬頭看見,正刻就猜出電話那端的又是拿著話筒沒有一個小時不會掛掉的畢媽媽。
「我來跟她說。」李樂嵐用唇語無聲道。
「哦哦!」
「什麼?我說我要死,你說好哦?」畢媽媽停止哭泣,大嚷道。
「不是的,我姊姊不是這個意思?」李樂嵐很快地接口。
「那是什麼意思?」她打電話來,就是想找個人傾吐心事,並不是真的要去死……
那天尋死的勇氣早在當時消弭殆盡了。
「意思是如果你這麼不放心的話,她可以為你先生斬桃花。」
李樂嵐此言一出,不僅畢媽媽驚訝,就連李樂梅也嚇了一大跳。她很久沒有「接case」了耶!但,一股興奮有如潮水般急湧而上。
「真的嗎?」畢媽媽不敢相信真的有斬桃花這回事,而且她所認識的李樂梅就會,登時感到不可思議。
自然,她也問出了李樂梅的心聲。
「當然是真的。喏!你先去水果攤買水果,蘋果、橘子各十八個、水梨五個,還有五果……我和姊姊會挑個好時辰去你家作法,你家的地址要給我們喔!在陽明山啊……幾號呢?」李樂嵐不愧是談判高手,很快地就把李樂梅切不掉的電話切掉了,還讓對方心滿意足。
「樂嵐,你真的要讓我去斬桃花?」電話一掛,李樂梅激動得幾乎要掉下眼淚。原因無它,正是……扳扳手指數數,她已經半年沒有出門「收妖」了耶!
而且上一件斬女生桃花案子的結局是,男的出家當和尚,女的嫁給外國人,對委託人來說這結果可是徹底的大失敗……
那謝東侑更別提了,她根本沒作法。因為她不希望謝東侑跟那種女人復合,而那個女人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失蹤很久了;何況,那是「私接」,算交情不算業績的。
「你都已經『停工』半年了,我想你這陣子功力應該有進步吧?」
「當然當然。」李樂梅忙不迭地點頭,為了強調自己有在努力,她開始數出「被迫罷工」這些日子以來所修行的法術。「我有檢討過,上次那對男女不應該使用『和合術』,應該是用『衝開術』先分開那個女的外遇對像才對……」
這些細節李樂嵐是沒興趣聽,何況她又深知姊姊「習慣性吹牛」的毛病,是以,她急忙打斷她,「你自己好好想想該怎麼做,不要再出狀況了。否則,招牌要是給你砸了,看你怎麼跟死去的老爸交代?」
「不會不會,那次是意外……奇怪了,為什麼意外老是找上我?」李樂梅覺得很納悶,那一晚也是,明明就是去替謝東侑斬桃花的,卻招來了一枝桃花,讓她至今忘不了的桃花……
李樂嵐冷冷地睇了她一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姊姊是所有姊妹裡,老爸最不看好的一個,所以才把最容易的斬桃花術傳給她,可惜,她還是……老出狀況。
所幸,老爸有遠見,也教會其他姊妹斬桃花這種彫蟲小技,免得「開運命相會館」的招牌被姊姊砸了。
「你怎麼這樣看我啊!難道不認同我說的嗎?」李樂梅對李樂嵐的眼神非常有意見。
她這樣瞧她,老讓她有種錯覺,好像樂嵐才是姊姊,她是她的妹妹哩!
「當然……認同。」
「這還差不多,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現在就去把我的桃木劍找出來。放這麼久,不知道是不是發霉了……」李樂梅的聲音消失在樓梯邊。
李樂嵐只得暗暗搖頭,她倒是沒看過發霉的桃木劍「發威」。
****
山上矗立著一棟的花園別墅,由四周美輪美奐的園藝造景來看,主人看重生活品質的程序可見一班。
「應該是這裡沒錯。」李樂梅躍下駕駛座,查看了一下門牌,上面寫著「畢宅」,確定了這裡就是畢媽媽的家。
「挺氣派的。」她喃道,一方面也替畢媽媽感到難過。雖然不需為家計煩惱,可畢媽媽卻一點兒也不快樂。丈夫外遇,對一個女人來說確實是很大的傷害。
難怪畢媽媽希望她能盡快的出馬……
「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讓畢媽媽重拾封自己的信心。」李樂梅不自覺地呼起了口號,並對自己即將面對的重任,感到自信滿滿,任重道遠,非她莫屬。
做好了心理建設與心戰喊話後,她按了門鈴。
「誰?」對講機很快地就傳來回應。
「畢媽媽,是我,樂梅。」
「你來了,快請進。」嗶了一聲,鏤空的雕花鐵門開啟了。李樂梅立刻上了車,驅車進入。
遠遠地,就看到畢媽媽開了屋子的大門朝她招手。
李樂梅微笑回應,看來畢媽媽精神不錯,想必對她也有很大的期待吧?
畢媽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李樂梅在心裡說道。
將車停好,她繞到後座把道具搬出來,邊急著報告道:「畢媽媽,恭禧你喔!我在來之前有向月老請示,他同意我替你斬桃花。我跟你講喔!如果月老不同意我就不能替你施法了。」事實上,她是擲茭到月老應茭為止,不過這一件事,她沒打算說。
「真的嗎?那表示一定可以斬成對不對?」畢媽媽很快地會意過來。
「呃!也不能這樣說啦!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畢爸爸跟那個女人還沒有感情。如果有感情的話,就不一定斬得掉了。」誰知道畢爸爸是不是真的動了感情?她是擲了十一次才得到一個應茭的,事情的真相恐怕也被扭曲了。
「是嗎?那表示他跟她只是逢場作戲囉?」畢媽媽臉上掩不住興奮的神采。
「啊!是啊!」李樂梅自是報喜不報憂。作法首要條件就是建立當事人的自信心嘛!
畢媽媽一聽,趕忙道:「我們快進去。」
「哦!好。」李樂梅抱起約莫半個紙箱的符咒,那把有點舊的桃木劍則是隨意放置在符咒上方,她的道袍隨意掛在手肘上……整體看來,一點兒道士的架勢和氣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