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原來你是想搞三P?」薔薇瞪了一眼躺趴臥在車後座的女子,不可思議的睨了方可翔一眼,「看你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原來也喜歡搞這一套?」
「什麼?」方可翔隨手扣上安全帶,不明所以的應了一聲。
「喂!別跟我耍白癡了。」薔薇主動挨近方可翔身邊,在他耳際低語,「像你們這種白領階級的上班族男人平時斯文得很,私底下嘛……怕是浪蕩得可以吧!」大膽的薔薇將纖纖小手往他下腹一襲。
「哇!好大喔!」她興奮的尖叫出聲,「看來今晚咱們一定能『相處』得很愉快。」
「你在胡說什麼!還不快放手!」方可翔被她放的舉動嚇壞,他趕緊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將它遠遠推開,才稍稍吁了一口氣。
薔薇暗暗笑覷他正經八百的行為,或許這個男人不是她想像中的偽君子也不一定。
「你不喜歡主動一點兒的女孩子嗎?」她不放棄,繼續巴著他。
「女孩子還是保守點兒得好。」他讓她坐回位子上並為她系上安全帶,接著將方才不小心掉落腳邊的車鑰匙撿起來。
「保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聽到方可翔的回答,薔薇再也忍不住大笑,反諷道:「難道你來這種地方把美眉還想找處女不成?」
「你家住哪?干脆我直接送你回去吧。」他沒想到自己愛管閒事的個性會惹來一個大麻煩,不但勸不聽還老對他動手動腳。
「怎麼?這樣就把我給打發啦?」薔薇故意再撫上他的大腿內側,嬌笑道:「我雖不是你想像中的純潔聖女,不過在床上我還是會讓你很爽快的。」
「薔薇小姐。」方可翔板著臉,正襟危坐,不發一語的凝視著她。
「怎……怎麼樣?」感覺氣氛有些凝重,薔薇不自覺收斂了些。
「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這句話難道你沒聽過嗎?」
薔薇先是一呆,接著捧腹大笑。
「哇哈哈!你這個山頂洞人,你在說什麼呀你!」
忽地,兩人的肩頭各被一只小手搭上,後照鏡中出現一個蓬頭亂發,雙眼珠布滿血絲的頭顱直盯著他們猛瞧。
「什麼事……那麼好笑啊?」
兩人先是愣了愣,最後一起轉頭,同時喊出聲。
「柔伊?」她可終於醒了。方可翔松了一口氣。
「柔伊!」怎麼會是她?薔薇大吃一驚。
****
「原來你是柔伊帶來的朋友,你怎麼不早說?」薔薇橫了方可翔一眼,將滿身酒氣呈昏睡狀態的好友扶至沙發上躺下。
「我不知道你與柔伊也是認識的,我原想先勸化你之後再送柔伊回去。」
「勸化?」她以為是她聽錯了。「喂!你干哪一行的啊?不會是神父吧?」
對她薔薇來說,所謂神職人員就是一具只會喋喋不休,思想極為食古不化,整天頂著一顆迂腐的腦袋四處改造世人的噪音制造機。
「我不是神父,不過你年紀輕輕在那種場所上班總是不好,奉勸你還是找一份正當的職業吧。」他可不希望柔伊有太多在聲色場所工作的朋友,否則這樣繼續下去,柔伊就算現在還沒學壞,時間久了,總是難防有被污染的一天。
雖然他不清楚柔伊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朋友,不過為了這個誤入歧途的少女,同時也為柔伊將來的前途著想,他還是盡己所能,感化這些正走在歧途上的羔羊吧!
「喂!什麼叫正當職業?你意思是說我現在的工作不正當?」這家伙搞不好真是個神父,還騙她不是。
「那種工作並不適合你,你是在出賣你的色相,當有一天你年老色衰時,你以為自己還有體力在一根鐵柱上表演特技嗎?」他板起臉孔正經的問道。
「你有病啊你!」真是活見鬼了,柔伊怎麼會有朋友是在當神父的啊?
其實,她真正的職業根本不是個跳鋼管舞的辣妹,人家可是個清清白白、規規矩炬,天天朝九晚五的OL女郎耶!
「薔薇小姐,我言盡於此,你自個兒好好想一想吧!」說罷,他旋身准備橫抱起熟睡中的柔伊。
「你做什麼!」薔薇很快的阻止他,急道:「你這個白癡!見鬼的想帶柔伊上哪兒去啊?」
「當然是送她回家,一個女孩兒家不該在外頭過夜,難道你不怕她的家人會擔心?」他蹙眉問。
天!這個男的,他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過期的零件嗎?
「你就甭替她操心了,她一向如此!我跟她做好姊妹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她因為徹夜不歸就學壞。」
眼下這小妮子正醉著呢!現在把她送回家未必是明智之舉,要是讓她那個專制的養父知曉的話,柔伊這輩子別想再踏出家門一步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她這樣夜不歸營已經是常態了?」天啊!柔伊的養父母到底是怎樣的長輩?如此放任孩子的行為,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方可翔此時決定,他非要找時間與柔伊的養父母好好談一談不可。
嗶嗶嗶……
他想著時,柔伊背包裡的手機正好響起。
兩人先是對看一下,最後是薔薇伸手拿出手機。
當她看了來電顯示號碼時臉色頓然大變,握在手中的手機仿佛成了燙手山芋,她一個甩手將手機丟在沙發上。
「你這是做什麼?干嘛嚇成這樣?」方可翔不解地問,順手拿起手機接聽。「喂?」
「不要接啊!」薔薇根本來下及阻止。「天哪!」她不禁哀號。
「請問是哪位?」方可翔在完全搞不清狀況之下,繼續與對方交談。
「完了、完了!」薔薇嚇得抱頭鼠竄,滿屋子亂跑。
「你是誰?」手機的另一頭傳來帶有專制意味的低沉嗓音。
「方可翔。我是柔伊的朋友,請問你是……」
不待他說完,對方即掛斷電話。
「怎麼回事?」
「他說了什麼?」已經抱頭掩臉蜷縮在牆角的薔薇,稍稍露出臉蛋探問。
「什麼都沒說,還掛我電話!」更令他不舒服的是,對方還是個男的!
****
「本公司在今年夏季的銷售量已經達到我們所預期的目標,但是在產品包裝方面,為了能合乎公司形象及產品本身的特色,我認為有必要再一次的……」
會議室裡,一幕幕投影片在齊天傲的眼前一一閃過,表面上他是一臉沉靜的觀看著,事實上,那今早即逃家的瘋丫頭總讓他心神不寧,他的思緒一直無法集中在會議上。
「我想先聽聽研發部的意見。」齊天傲隨意翻了翻桌面上的資料。
「是的總裁。」何萬福站在發言台上,開始他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這一次我們研發部秉持第一次就把事情做對之精神,決定特別重金禮聘,延攬一位來自日本龍巖集團在台總部的專業人才,他所設計的作品一向受到矚目,相信公司若得此人才定能如虎添翼,假以時日,公司的營業額必能再創佳績。」
「我認為何總此言差矣!」台下事業部的陳副總忍不住開炮道:「大家都知道,龍巖集團一向是咱們公司的頭號敵人,那個設計師會不會有問題?搞不好是被弄進咱們齊氏集團當商業間諜的也不一定!我說何大副總啊!您老可得注意注意。」
「陳老頭!你是怎麼一回事?干什麼老是與我唱反調?從年輕到現在你可是沒放過一次打壓我的機會,真是死性不改。」何萬福老大不高興地反唇相稽。
「我可是就事論事啊!瞧瞧你說到哪兒去了。」面對何萬福的惱羞成怒,他不慍不火的應了回去。
「你明明就是……」
「停!」齊天傲無奈地揉著微微發疼的眉頭,單舉只手,制止了兩位叔伯輩的爭執,擺了擺手,請何萬福坐回原位後,深呼口氣,將不耐煩的口氣壓下,緩緩道:「我認為陳副總說的不無道理,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本來就該要有敵我意識。」
「可是總裁……」
「何叔,先把我的話聽完。」齊天傲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他稍安勿躁後,他笑觀了陳副總一眼,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固然說得不錯,不過,有些時候總是需要冒些險,否則難成大事。」
「總裁說得極是!」何萬福再度扯開嗓門,得意的大聲嚷嚷,「要真是男子漢就得有冒險犯難的精神,不要像某些人,簡直跟娘兒們一樣!一副畏首畏尾、猜忌多疑的死德行,能成什麼氣候?」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像個婆娘囉?」陳副總不甘示弱地大聲了起來。
「怎麼樣,就說你是個婆娘!」
「你這個老家伙……」
砰!
毫無預警的一記重拳捶在桌上,把所有人嚇一大跳,也讓兩個爭論不休的人閉上嘴。
齊天傲不知在何時,臉上已經罩上一層冰霜。
剛毅的下顎微微繃緊,一道森冷犀利的眸光狠狠掃過兩個不知所措、面面相覷的老固執。
「安排個時間讓那個人來見我,我自會定奪。今天會議到此結束。」他的語氣雖輕,卻詭譎得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直到齊天傲轉身離開會議室,兩個倒楣鬼還杵在原地,呆愣當場。
****
坐落於台北市黃金地段的商業大樓,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裡,齊天傲隨手點燃一根煙,輕吐雲霧,深深地將自己埋入舒適的皮椅內,抬起修長的雙腿擱在辦公桌上,傭懶地凝視著大片落地玻璃窗外的都市叢林。
齊天傲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在心思縝密的運籌帷幄之下,將齊氏所有產業硬是擴充了兩倍以上。這幾年汲汲營營、夜以繼日的為齊氏集團打江山,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為了她的未來。
是的,為了她的未來,他知道是時候了,他這個與齊氏毫無血緣關系的人,該將所有齊氏的產業奉還給齊氏真正的繼承人,他的寶貝養女--
齊柔伊。
可,他該怎麼讓她知道她的身世?簡單的告訴她,你真正的身分是齊氏集團流落在外二十年的第三代?
或是,你可知道自己是名下擁有數千億資產的齊氏長孫女?
唉!不管怎麼說,他想,她應該都會罵他是個瘋子。
正煩躁的想著,電話鈴聲忽地響起。
「Amy,有事嗎?」齊天傲回神按下通話鍵。
「總裁,有位小姐……呃?小姐!你不可以……」徐秘書的聲音頓然顯得錯愕。
「喂!天傲嗎?我是雅芝,你今天居然敢放我鴿子,沒來機場接我!」另一道甜膩嗓音接著竄入齊天傲耳裡。
「喂喂!是總裁嗎?我是Amy,您現在方便見這位小姐嗎?她……」徐秘書很快拿回話筒。
他尚未回答,便聽到那頭傳來徐秘書制止對方往前走的聲音。他苦笑著結束通話,起身整衣,准備迎接即將踏入總裁室的嬌客。
門被重重推開,一個盛滿嬌怒的冷艷型的東方美女,手臂上掛著他那無辜又盡責的小秘書。徐秘書的小手緊緊栓住擅闖者的臂彎,死都不肯放。
「齊天傲,你現在到底要不要開開你的尊口,讓你這個發育不良的小秘書馬上離開我身上?」她說話的口吻與她冷艷的外型如出一轍。
「Amy,高小姐是我的朋友,不要緊的,你先出去忙吧!」他笑著解釋。
「是的,總裁。那我先下去了。」徐秘書馬上放開她,然後轉身離去。
「真是!」高雅芝在沙發上重重坐了下來,嘴仍叨念個沒完,「你沒事干嘛在門外養只看門狗啊!」
「別這麼說,Amy是T大剛畢業的社會新鮮人,她很優秀的。」
「是啊!看得出來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家犬。」她冷哼一聲。
他一笑,「你才剛下飛機吧?怎麼不先在飯店休息就跑來啦?」
高雅芝,法籍華僑,是齊天傲留學英國時期的學妹,頂著企管博士學位卻不學以致用,後來跑回法國當起時裝模特兒來,結果出忽意外地混得不錯,也是許多知名商品的代言人。
在這以前,她另一個身分還曾經是他最深愛的戀人……
「還說呢!」她冷冷哼出一聲。「你不是和我約好要來接機的?」
「對不起!我以為你是八點的飛機。」齊天傲泰然自若的在她身邊坐下。
「你一句對不起,就算打發我啦?嗯?」高雅芝抬起她修長白皙的腿,誘惑地往齊天傲身上磨蹭。
「那你想怎麼樣?」他迅速往下扼住她那只不規矩的小腳,笑問。
「我要你對我鄭重道歉!」高雅芝大膽的跨坐在他身上,高聳的胸部抵著他,嫵媚萬千的對他邪氣一笑,「不如……就用你的身子作賠償如何?」
她俯身吻著他,兩人唇舌火熱的糾纏,齊天傲並沒有拒絕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吻,反而大方配合她的需求。
一直到最後,忘情的高雅芝開始動手解開他褲腰上的皮帶,他才制止她。
「嘿!你忘了你丈夫克裡斯啦?」他拉開她,與她保持一段距離,就算她再怎麼誘人,他對有夫之婦還是敏感得很。
「我和那死人上個月就簽字離婚了!」她嬌斥一句,仍沒停下手邊的動作。「沒想到你對已婚的女人還是這麼感冒。放心吧!我高雅芝並沒有破壞你不碰良家婦女的原則。」現在的她可是自由之身。
「雅芝……呃?」來不及阻止,她已經褪下他的褲子。
「哇!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勇猛有精神哩!」
「你這話……是跟它說還是跟我說?」齊天傲濁重的嗓音低啞地道,笑睨著一瞬也不瞬猛盯著他下腹瞧的美艷小臉,想像若被她那紅艷的軟唇包裹時,將會是何等滋味?
「讓我嘗嘗吧!」到各國走秀的她已經整整兩個禮拜沒嘗過男人的滋味了,教總是以性愛為保持身材的最佳方法的她,怎生受得了沒有「運動」的日子。
「還問?不都已經上菜了?」齊天傲語氣微顫,揶揄了她一句。不過,他力保平穩的笑意在她俯首深深含住他時結束。
熟知他敏感之處的她不停的以舌尖逗弄他緊繃的尖點,壞壞的輕嚙,手口並用的把玩著。
「噢!老天……」
這一切令齊天傲欲火焚身的愛撫讓他全身無一處不繃得死緊,他頓然仰頭坐在沙發上難忍亢奮輕喘,忘情的大掌探入高雅芝微敞的領口,輕而易舉撫握到她的柔軟。
她居然大膽到連胸衣都不穿!這不是擺明來色誘他的嗎?
「別捉弄我了!」他拉起她,將她安置在自己胯上,忍不住體內竄升的情欲粗啞低語,「若再被你攪和下去,後面還有什麼搞頭?」
「對喔!保留戰力最重要,要不要嗑一顆?」她從手提包內取出一瓶藥。
「什麼東西?」齊天傲瞪著她遞到眼前的粉色小藥丸。
「『激戀』,歐美最新促情劑產品,可讓你持續比平常多兩倍的時間。」高雅芝一臉洋洋得意的神情,一點兒也不害臊的又繼續說:「這可是我要人第一時間幫我搶到手的好貨,你要不要試試?」
天!可憐的克裡斯大概就是這樣被她玩死的吧。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試試嘛!不試你怎麼知……呃……」
不待她說完……
「嗯……不止滿意,我簡直是愛死了,天傲……你讓我好有感覺。」高雅芝仰首享受著他的服務,嘴邊喃喃地道:「早知道你可以這麼讓我欲仙欲死,當初我就應該先答應你的求婚……」
她最後一句話像是一把鋒和的刀,狠狠地插入齊天傲的心窩。
可憐的他……到現在仍舊會為她心疼。
她不知道,當時剛承受母喪的他心靈上是多麼的惶恐無助?他甚至已經把她當成未來的伴侶,一個可伴他走過下半生的女子啊!而她,竟然選在情人節的浪漫夜晚告訴他一個青天霹靂的消息--她無法自拔地愛上他的好友了。
剛開始他不是沒嘗試挽回這段感情,但她始終無視於他的苦苦哀求,最後,心灰意冷的他一完成學業便飛回台灣,並且在難以抗拒之下接收了齊正揚名下部分產業,開始過著如傀儡般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齊正揚在例行的健康檢查中證實罹患了肝癌,在考量需要完善的治療與安養後,齊正揚決定前往位於美國西岸的別墅住下,於是他的祖父便將整個齊氏交給他。
從此,他才真正呼到自由的空氣……
「天傲,你在想什麼?」她沒想到齊天傲在與她做愛時居然這麼不認真?
高雅芝一聲嬌斥軟語迅速喚回齊天傲的思緒,他緩緩地將眸光重新落在她銷魂癡迷的小臉上。
他心頭沒來由地閃入一道怒意。
是啊,是她!若不是她的無情,他也不會頹喪至此,平白無故的任由那只冷血的老狐狸擺弄他近一年之久,而現在,是不是也該讓他報復報復,教她立刻清償他情債的時候了?
怒意激發了齊天傲濃濃的情欲,蠢蠢欲動的惡劣因子在他體內熊熊點燃……
靜謐的夜緩緩降臨,落地玻璃窗外黃昏的景致已俏悄換上滿天星斗。偌大的辦公室裡不時傳來男女激情歡愛的喘息,久久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