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筆挺西裝的陌生男子,來到肯母親經營的店——“星雲閣”。
來者雖不是見過面的熟客,卻像識途老馬般地指名要見烈。
“你好!我是烈。”不多時,濃妝艷抹的肯帶著笑意出現。
“請坐。”肯背著公式化的對白,並有禮地請對方入座。
“先生是第一次來玩嗎?很陌化呢!”肯一臉職業性的微笑。
“我叫真,我是受人所托來找你的。”
“找我?”
“是的。我的老板希望閣下能成為他的專屬情人,為期五年,條件及細則會另立合約,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可以確保雙方的權益。但不知閣下意下如何?”來人客氣地說明來意。
雖然肯是個為一般人唾棄的男妓,但真對肯並無絲毫的輕視之意。
肯不在乎是不是成為“專屬”,反正同樣是侍奉客人。
做為專屬情人的事,理所當然地由肯的母親代為出面談判。
肯不記得他和母親是怎樣來到眼前這座宏偉的黑色豪宅。
“你的老板很有錢呢?”女人用試探性的口吻問真。”他是什麼人?”
“我的老板是電腦軟體的制造商。”真邊走邊道。
“軟體制造商?”女人隱約可以猜到要買肯的男人是誰了。
在英國能擁有如此堂皇的宅第,而且又是從事電腦行業的人,數來數去也只有少數的幾個男人而已。
更何況還是花錢聘請“男性”專屬情人,范圍不就更加縮小了?莫非是……
如果真是那個男人的話,那我不是可以好好撈一票了嗎?女人在心底竊笑著。
“請進。”在走了一段頗長的路後,肯和他的母親終於來到一扇黑色的門前,真示意二人入內。
女人先行進入,肯跟隨在後,待兩人進去後,真才踏入室內,並俐落地將門關上。
原來是一間占地頗為寬廣的書房,其中的陳設更是無比的氣派。
“這位是布傑·靈頓先生,也就是這次的買主。”真走到靈頓先生的身邊,為二人介紹。
買主?肯微微苦笑。
他何時開始變成一件可供買賣的貨物了?
或許,打從他出生那天起,他便是了。
名為布傑·靈頓的高大男子佇立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翠綠的樹木。由於是以背影示人,所以肯及他的母親一時無法得知對方的容貌。
“合約在這兒,請兩位過目。”真拿出一份有些厚度的合約,遞給肯的母親,“若合約裡的細則沒有問題,可以隨時簽約。”
“我先看一下再說。”女人高姿態地回道。”對了!沒有茶嗎?我們好歹也是客人吧!我渴死了!”
“啊!真是抱歉,我竟敢忘了。請兩位稍候片刻。”真立時走出房間,為二人張羅茶水。
女人自顧自地走向高級的真皮沙發前坐定,雙腿交疊,再拿起合約細看——她還認真唯恐看漏其中一項,招致不必要的損失。
肯則兀自站立在書房的中央,完全無意走近母親。這也怪不得他,她愛錢的心性似乎愈發嚴重,幾乎已達無可救藥的地步,每當肯接近她,都會覺得渾身不舒服。
當肯正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時,布傑·靈頓卻已不動聲色地轉過身體,將視線落在房中央的肯身上,許是布傑過於灼熱的目光引起肯的注意,他抬起頭,和布傑四目交接。
當布傑·靈頓的影像映入肯的眼底時,肯在一瞬間呆住了。
布傑·靈頓深遂立體的臉龐、如海洋般湛藍的雙眸、高大英挺的身材,甚至連站立的傲然姿勢……都無一不吸引著肯的心魂。
而布傑·靈頓的冷酷表情更深深攫住了肯的思緒。那一刻,肯的心湖只投射出布傑·靈頓一人的影像。
一見鍾情,應該就是這種況味吧。
在肯仍癡癡凝視布傑·靈頓的時候,布傑卻皺起眉頭,表示出他的不悅。
肯發現了,但卻不知原因何在。
“茶來了。”真禮貌地叩了門後,才端著冒著熱氣的茶盤進來。”不好意思,讓兩位久等了。”
“真!”布傑·靈頓沉聲地叫喚,口氣帶著強烈的不滿。
“是。”真訊速奉上茶水後,便走至布傑·靈頓先生的身邊。
“你有沒有聽清楚我的吩咐?”布傑·靈頓拉下一張俊臉。
“當然聽清楚了。老板,難道我做錯了什麼?”
“看你帶回來的是什麼?”布傑·靈頓怒氣沸騰。
“他……不是烈先生嗎?”真畢竟跟隨了布傑·靈頓多年,老板只要點個一、兩句,他便心領神會了。
“他當然不是。”布傑·靈頓用鄙夷的目光斜睨著肯。”我要的是‘星雲閣’最當紅的男妓——烈,不是一個有著相似臉孔的骯髒低等生物。”
聞言的肯如整個人置身冰窖。
“我要的是第一把交椅的烈,不要妄想可以魚目混珠,濫竽充數,送個次等的來!”布傑·靈頓無情的話,猶如一把又一把的利刃,狠狠地插進肯的心房。
“請問,你不是烈先生嗎?”真有禮地詢問呆立在房中央,一臉死灰的肯。
肯絲毫沒有反應。他的腦海一片空白,現在的他什麼也聽不進去,他心裡想的只有一件事。
眼前的男人竟全盤否定了他的存在!
在布傑·靈頓的眼中,他是次等的!
“布傑·靈頓先生是嗎?我是烈的母親。”女人目睹事情敗露,只好想盡辦法予以補救,她可不想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他的確不是烈,但是,他的模樣可是和烈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是烈的雙胞胎兄弟,所以連個性也相差不多。布傑·靈頓先生您大可以放心,絕對會讓您物超所值的!”
“他不是我‘指定’的貨物,你認為,我會因為買不到烈,而退而求其次地買下他嗎?”布傑·靈頓狡猾地瞇起雙眼。
“這個嘛……說良心話,他和烈真的沒啥子差別,也算咱們'星雲閣'的紅牌……這樣好了,如果靈頓先生不介意以肯代替烈的話,價錢方面我可以少收一點。畢竟肯不是烈,不是第一的嘛。”
連母親,也否定自己……
布傑·靈頓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算了。”
“靈頓先生的意思是……”布傑·靈頓模稜兩可的答案,令女人驚慌極了。
布傑·靈頓一言不發,直接走到肯的面前,他用手抬起肯的下巴,仔細的凝視著肯的五官,待發現肯卻沒有正視著他,漠然的表情顯得更為不悅,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
“看著我!”
肯置若罔聞,仍垂下雙眸,此舉不禁令布傑·靈頓為之光火。
“嗯!”肯突然感到下巴一陣吃痛,原來是布傑·靈頓加重了他的力道,企圖以武力迫使他屈服,只可惜肯依然故我。
“哼!有趣!”布傑·靈頓忽爾冷笑一聲。”你不聽從我的命令是不?好!這樣才有挑戰性!”好久沒這般興奮了。
“喂!那邊的老女人,”布傑·靈頓放開肯,轉向他的母親,“我決定要了,你開一個價錢吧!”
“真的?”女人霎時雙眼發光,謅媚地笑道,“你畢竟是有眼光的人,而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獅子開大口的,只會要一個合理的價錢。”
女人接過一張白紙,迅速地寫上一個數目,然後恭敬地遞給布傑·靈頓。
“嗯。合理。”布傑·靈頓瞄了一眼。
“那麼,不知道錢何時……”女人搓搓手,打躬作揖的,一副哈巴狗的模樣。
“你簽約後,錢自然會直接匯到你的戶頭。快簽!別浪費我的時間。”
“是是……”女人一疊聲說“是”,毫不猶豫地在合約上大筆一揮,便將肯賣給布傑·靈頓了。”靈頓先生,請過目。”
布傑·靈頓把合約扔給真,這點小事真處理就可以了。
“你可以消失了。而他……”布傑·靈頓瞄了面無表情的肯一眼,“今夜開始,他將屬於我布傑·靈頓!”話裡的語氣,占有的意味異常強烈。
“是是是……布傑·靈頓先生請盡管享受……肯經過我悉心的調教,一定會‘伺候’到讓你滿意為止。”女人一番充滿色情意味的話語,似乎挺對布傑·靈頓的胃口。
布傑·靈頓一開始便說明了游戲規則,雖然他原來的計劃是買烈,但卻陰錯陽差地買下了肯,理應十分憤怒或是不快的他,卻出乎意料的顯得有些興奮。
無論是日常生活,抑或是事業商機,幾乎沒有布傑·靈頓預料不到的事。
也因此,布傑·靈頓對一切盡在掌握的生活已感到厭煩。
肯的意外出現,無疑為布傑·靈頓帶來了意外的驚喜。
或許,眼前的人會使他產生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和趣味性也不一定。布傑·靈頓在心裡笑了一下。
另一廂,肯卻完全不是這樣想。肯只知道一件事……他是烈的代替品,自己鍾情的人不但不喜歡自己,更以鄙夷的眼光看著他,否定他存在的價值,留他在身邊,只因他的外表和烈相像……
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具玩完即可丟棄的物品吧!
“肯少爺,這是你的房間。請進。”真有禮貌地對肯說著。
肯無言地拿著自己少得可憐的行李進入房間。
看到行李,肯的心裡又是一陣感歎。所謂的行李,根本只有幾件隨身衣物而已,而且是他母親以極快的速度替他收拾的,因此此舉並非出於母子之間的親情,而是巴望著趕快把他賣了。
“肯少爺,若有任何需要,請按一下電鈴。”
“嗯。”肯隨便應了一聲。
“那我先生告退了。”真顯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
獨自待在房中的肯,終於可以比較自在了,他開始靜下心來,慢慢瀏覽室內的一切……華麗的裝簧,高雅的陳設,在在顯示出擁有此所宅第者的雄厚財力。
他一定很有錢吧!
“叩叩”的聲響傳來,是真的聲音。
“肯少爺,你的禮服來了。”
禮服?肯不明白,干嘛要穿禮服?又不是要去正式的酒會。
肯雖滿腹狐疑,但他仍開了門。
“肯少爺,請你換上這套禮以貌取人後下樓,老板在客廳等你。”
“嗯。”肯接過禮服,片刻,他已穿著整齊。
依真之言,肯離開房間步下樓梯,只見偌大的客廳唯有布傑·靈頓一個人。
他正坐在小型吧台的圓形高腳椅上,自斟自飲。肯停下腳步,佇立在樓梯處,定定看著布傑。
“我要的是星雲閣最當紅的男妓——烈,不是一個有著相似臉孔的骯髒低等生物。”布傑的話一直在肯的腦海揮之不去。
“過來。”驀然,布傑毫無抑揚頓挫的話語傳來。
肯猶豫了一秒,然後走了過去。
“靠近點。”布傑沒正眼看向肯,他一邊拿起一只盛滿紅酒的酒杯,一邊用眼角的余光掃視肯。
肯順從地走近布傑,因為他知道,反抗跟前的男人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今天首次見面時,布傑的專橫冷酷脾性已經表露無遺,他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甚至會用言辭狠狠地羞辱對方,就像之前他傷害自己時一樣。
為什麼我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男人?
“脫掉衣服。”布傑不疾不徐地指示著。
肯愣在當場,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盯著布傑。
“聽不見嗎?還是要我親自動手?”布傑沒有停下喝酒的動作,冷冷的問。
肯的手緩緩伸至衣領,慢慢解開扣子。
不消一會兒,肯已赤裸著上身。不知為何,即使身為男妓,他仍感到不自在,甚至,有些羞恥……
“下身也脫掉。”
肯顫抖了一下,雖然他知道,布傑買下他,無非是想發洩欲望而已。
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價值”,肯苦笑了一下,隨即俐落地脫掉下身的黑色褲子。
“內褲也脫掉。”
在這裡?肯投以詢問的目光。
難道是要在大廳做?
肯並不是在室男,他接過無數男客,身體早已被完全開發,他當然很清楚布傑下一步想干什麼。
但是,公然在大廳裡頭做,而且下人們好像還沒休息……這種情況,肯倒還是第一次遇到。
“脫、掉!”布傑顯然已十分不耐,加強語氣命令著。
肯只好脫下僅有的內褲,一絲不掛地站在布傑的面前,布傑放下酒杯,慢慢轉過頭來,終於能以正眼看著肯。
他的目光猶如在驗收一件屬於他的貨物一般,冷酷而尖銳,肯彷如被千支利針刺著肌膚。“沒有贅肉。好。”布傑拉開一道沒有笑意的笑痕。
肯無言地站在布傑眼前,心中有著生不如死的屈辱感。布傑根本不把他當人看待,他對布傑而言,只是一件用錢買來的貨物而已。
“回房間等我。”布傑撂下這名話後,竟索性拿起酒瓶,牛飲起來。
肯有點無所適從,一時之間,他仍呆在原地。
“還不消失?”布傑的劍眉微蹙。
肯退後一步,然後,他拾起地上的禮服。
“誰叫你穿上衣服的?”布傑的冷酷,令肯住了手。
“回房。立刻。”
肯只好放棄穿回衣服,他再次站直身體,邁開腳步。
“用走的。”
本欲跑回房間的肯,卻被布傑先發制人地予以制止。
肯瞪著布傑,現在他終於明白,布傑根本是想羞辱他。
他要讓所有還沒休息的手下,都看見他赤裸裸地走動……
布傑要徹底摧毀肯的自尊。
“為什麼?”你這樣做,會給你帶來快樂嗎?
聞言的布傑吃吃地笑了起來,他緩緩抬起頭,道:“玩具是沒有權利發問的,記得,你以後也不可以問‘為什麼’,你只是一件徒具人形的玩具,這樣的你沒資格問我為什麼。”
布傑冰冷如霜的眸子,射出令人心寒的目光。
“消失。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令我想吐。”
肯很努力地控制著自己,他不可以露出傷心的神情,一旦他表現了出來,布傑會用更殘酷的話來回贈他。
“我買了一個聾子嗎?”布傑冰著一張臉,他的不悅幾乎已經達到頂點了,若肯再不離開,他會得到一個非人道的對待。
肯知道,這是最後通牒。若他仍不依布傑之言去做,吃苦頭的只會是自己罷了。肯咬咬下唇,他踏出第一步,以平常的速度走回房間。
當他步上樓梯時,正有一名女傭要走下來,她看見未著一物的肯,先是一陣愕然,然後她便迅速低下頭,快步地走過肯的身邊。看來,自己應不是第一個被布傑這樣整的人……
登上樓梯後,還有一大段路要走,才會到達自己的房間。肯以一般的速度走著,迎面遇上不少下人,他們有的呆愣,有的鄙夷,更多的則是不屑……總之,各種負面的表情不一而足。
終於,肯回到自己的寢室,他至此才算松了一口氣,剛才傭人們的注目禮,令肯的尊嚴已蕩然無存!
他當了這麼久的男妓,也從沒嘗過剛才那麼大的屈辱。
現在的肯變得聰明些了,他沒有穿上衣服,深怕一會兒來寵幸自己的布傑會不高興。肯只好先用棉被蓋著自己。
肯並沒有等太久,布傑便推開他的房門,大刺刺地走了進來。布傑由櫃子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大箱,然後移至肯的床旁,接著,布傑將黑箱子放在床上,二話不說,便掀開肯用以蔽體的棉被。
布傑一邊打開箱子,一邊命令肯:“趴在床上。”
肯看著布傑,對布傑的命令有些微抗拒。
“趴在床上。”布傑的臉如罩上寒霜般,“立即。”
肯只得依言做動作,他將雙手置放在枕頭的兩側,雙膝則跪在床上,渾圓的臀部高高抬起。
只見布傑由黑箱子裡拿出一個狀似湯匙的長形物體,把它握在手裡,布傑先用左手按著肯的臀部,再將右手的器具刺進了肯的秘所。
因布傑壓根兒沒作任何滋潤,異物的插入令肯痛行直冒冷汗。
“痛!”
肯忍受不了布傑在他體內的翻攪而大喊出聲,然而布傑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喊,仍兀自用湯匙撥弄肯緊窄的花蕾,在恣意玩弄一番後,布傑抽出湯匙,低頭解開自己的褲頭,將自己的碩大毫不留情地用力刺進肯的幽穴小徑內……
對著床上哀號的肯絲毫無動於衷,布傑逕自收拾著他剛才使用過的道具,然後將黑箱子重新放回櫃子裡。一切料理妥當以後,布傑才瞄了在床上痛苦翻騰的肯一眼,勾起一抹陰冷的淡笑,然後便離開了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