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青春怎麼過?——海角天涯闖個夠,喜怒哀樂一道過;
春夏秋冬結伴過,走遍天下不寂寞!
雷君凡心血來潮地拿出久違的書法用具:筆、墨、紙、硯,伏案洋洋灑灑地寫起許 久沒練的書法來。
最先注意到他不尋常動作的是正在打電玩的安凱臣,接著是剛從K.B.大學回來異人 館的展令揚和向以農,最後是到生鮮超市去大採購回來的「採購搭檔」曲希瑞和南宮烈 。
「嗯,完成了!」雷君凡筆觸蒼勁的完成最後一撇才放下毛筆。
正想好好欣賞自己的碩果,誰知一抬眼就給五雙瞪得老大的眼睛嚇了一大跳。
「你們存心嚇死我是不是?一聲也不吭的。」雷君凡倒也不是真的責怪五個好夥伴 ,純粹是鬧著玩罷了。
反正五個好夥伴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自顧自地盯著墨汁尚未完全風乾的成果 品頭論足了起來。
首先發難的是曲希瑞:「我說君凡,我怎麼不知道你對五行八卦之類的符咒有興趣 啊?嗯,畫得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什麼符咒?沒常識就少說話,這哪是什麼五行八卦的符咒?這應該是中國式的「 畢加索派」畫風才對。」向以農自以為很有藝術細胞的發表自家高論。
「嗨!我說以農,你別以為自己是辨識藝術品真偽的專家,就信口胡掰瞎蓋的亂唬 人,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胡亂塗鴨,哪是什麼「中國式的畢加索畫派」?」安凱臣大大 不以為然。
「不對,不對,你們全都搞錯了。根據我敏銳的第六感判斷,這根本是一張以暗語 記載非法掩埋垃圾地點的地圖。」南宮烈說得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這些沒半點國學涵養的「障包」——智障草包居然連書法也不懂!?雷君凡為之氣 結。
「拜託你們有點中國古典文學修養好不好?再怎麼說,「諸公」身上好歹還是流有 中國五千年文化精髓血統的人耶!怎麼可以連中國文學裡最偉大的藝術之一都不懂?這 叫書法啦!」展令揚一副「真受不了你們」的神態對「障包族」同伴們指點迷津。
唉,總算還有一個識貨的!雷君凡聞言甚感心慰,幸哉幸哉!
「輸法?」其它四個障包硬是把身上的「障包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果然很稀 奇,居然連認輸都要講究方法,不愧是具有五千年文化的文化古國,果然不同凡響。不 錯不錯!」
這幾個人神共憤的超級障包——雷君凡真想把他們的頭摘下來踢踢再裝回去,看能 不能替他們提升一點文學氣質。
「不是「輸法」,是「書法」,書本的書。」展令揚更正道。
「書法?那又是什麼?」
「書法就是中國古時候的人「背書的方法」。你們是知道的,在中國古代讀書人都 得熟背四書五經之類的東西才能在科舉考試中高中,然後如願以償的當起官人來。既然 要背的書那麼多,當然得有竅門才能背得多、背得快又背得牢了,所以才有專門教人家 背書方法的書問世,簡稱「書法」。而眾所皆知的,用口訣背東西既快又有效率,「書 法」既然是教人背書的訣竅,自然會用口訣的方式來教導世人囉!所以——」
「我知道了!」向以農經展令揚諄諄教導後,立刻舉一反三的搶著說:「君凡這玩 意兒就是「書法」裡記載的口訣。」
「看樣子應該沒錯,可是我怎麼看不懂?口訣應該也是用文字寫的才對吧?」
曲希瑞愈想愈迷糊。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得有夠連本帶利的,居然連這個都不懂!古代人寫的書當然是 用古文寫的,你又不是古代人當然看不懂了,除非你是考古學家。」南宮烈自以為是的 抒發高見。
「我明白了,君凡之所以記憶力那麼好、背東西又快、記得又多又牢就是長年潛心 鑽研中國古人背書方法的成果,對不對?」安凱臣大徹大悟地一個清脆響亮的彈指。
「諸公都言之甚為有理,真是孺子可教,不錯不錯!」展令揚一副「做育英才有成 」的得意神態。
雷君凡再也受不了五個「障包」的荒謬愚蠢,驚天動地的放聲匡正:「所謂書法是 用毛筆沾墨寫字的一種文學藝術,不是什麼古人背書的方法,懂了沒?」
「行啦!不要人家沒誇你草書寫得漂亮,你就小心眼的記恨於心,在那兒像個呆瓜 似的大吼大叫行嗎?」五個惡作劇得逞的好夥伴一個比一個壞的爭相嬉笑。
「你們——」雷君凡這才恍然明白自己上了大當,白癡地提供同伴們娛樂的材料。 不過他才不會就這麼乖乖吃悶虧呢!唇邊倏地勾勒起邪惡的笑意,指關節因交錯舒展而 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笑裡藏刀地道:「我突然很想練練中國功夫,有沒有人要陪 我練啊?」
「不了,我正好還有事要忙。」五個既聰明又極有危機意識的好夥伴一個溜得比一 個快。
「別跑,通通給我站住!」雷君凡才不會就這樣善罷干休,一下子便攻過去。
於是六個好夥伴又開始在可愛的小窩異人館裡大練「體操」。
所以說,笑鬧聲是異人館永遠不虞匱乏的特產!
※※※
日本東京令揚,我很快就會回來,我幫裡那班兄弟你多留神些,他們會聽你的。我 一定會盡快回來,不准離開我的地盤!
「令揚——」伊籐忍低吼著睜大雙眸,才赫然發現又是一場夢。
該死——伊籐忍含恨地重擊壁面一拳洩憤。
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這個天殺的鬼東京來已有一陣子。
若不是顧忌太過莽撞會令那些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禽獸們起疑,進而察覺他對令揚格 外在乎、更進一步地對令揚不利的話,他早就以光速遠離這個令他痛恨憎惡的鬼地方, 偷渡回美國去和令揚重聚,繼續那一連串令他眷戀不捨的奇妙生活了。才不會乖乖地待 在這個他連○.一秒也不願多加駐留的人間地獄!
一想到令揚那個話多得怎麼聒噪也說不完、又成天笑咪咪、奇怪卻不惹人嫌的渾小 子,伊籐忍便情不自禁的放柔眼神、泛起難得一見的笑意。
再忍耐一陣子就好了!再一陣子他就可以光明正大、不怕那些禽獸起疑的重返美國 了,只要再一下子!
「等我,令揚,我很快就會回去了!」
霎時,強烈的思念與灼熱的熾情充塞心扉,令他全身失控地燙熱起來。
「該死——」籐忍低咒一聲,粗魯地抓起黑色皮衣重重地打開門,騎著黑色重型機 車極速狂飆而去。
管家待伊籐忍走遠,旋即盡忠職守的向老爺伊籐龍之介報告。
「沒關係,隨他去,限制他太多反而容易遭他起疑。耀司,你說是不是?」伊籐忍 的父親伊籐龍之介陰沉狡獪地看向一旁的宮崎耀司。
倚在窗邊的宮崎耀司,注意力一直鎖在騎著機車狂飆出門、漸行漸遠的伊籐忍那黑 色的身影上。「是的。」
「美國那邊進行得如何了?」伊籐龍之介只關心什麼時候才能又再一次完全控制兒 子,把兒子從美國逮回日本來,牢牢地鎖在他的控制之下。
宮崎耀司語氣甚堅的回道:「就快了。再不久我就能讓忍在美國待不下去,乖乖的 回到日本來!」
他這麼做不是為了伊籐龍之介,而是為他自己。
「確定?」
「絕對確定!」
「那就盡快。」
「我知道。」宮崎耀司語畢便先行離去。
別怪我,忍,是你自己不好!
你不該企圖飛出有我在的天空,讓我產生會失去你的不安!
所以我只好先下手為強地折斷你的翅膀……確定宮崎耀司走遠之後,伊籐龍之介對 一旁的心腹宮崎政一(宮崎耀司之父)
問道:「政一,你覺得這件事全權交給耀司行嗎?」
宮崎政一就事論事地說:「論實力,耀司絕對有那個能耐辦妥這件事,但是耀司那 孩子對和忍少爺有關的事,很容易就會感情用事、心軟地亂了原有的步調,所以為了預 防起見,最好施實「雙保險」。」
「我們果然是很有默契的老搭檔。」伊籐龍之介一派英雄所見略同的口吻。
宮崎政一也回他一個惺惺相惜的狡獪笑容,胸有成竹地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 。」
「我知道。」
※※※
美國州立教學醫院原本今天展令揚是應「虎克幫」正、副老大之邀,要去參加虎克 幫的例行性聚會的,順便帶著五個東邦的好夥伴去湊熱鬧,攪和攪和。
沒想到到了虎克幫聚會的場所,才知道虎克幫在昨天深夜突遭不明團體襲擊,死傷 慘重,連正、副老大都傷勢嚴重而被送往州立教學醫院來。
所以展令揚六個人便變更目的地,到州立醫院來探病。
一陣寒暄過後,虎克幫的老大便言歸正傳地說:「我們虎克幫並不是第一個遭殃的 幫派。在我們遭襲之前,我們已耳聞有不下五個幫派遭到相同的攻擊了。」
「知道主謀是誰嗎?」展令揚問。
虎克幫正、副老大互看一眼,才道:「是「黑刀黨」,但又不全然是黑刀黨。」
「黑刀黨?他們應該沒有這樣雄厚的實力才對。」因受伊籐忍所托代為照應「藍影 」之故,展令揚一直很留意這一帶各不良幫派的實力消長,可說是瞭若指掌。
「黑刀黨本身是沒有,不過替他們撐腰的幕後黑手卻有。」虎克幫副老大咬牙切齒 地道。
「有幕後黑手?」這陣子展令揚正好忙著和五個東邦好夥伴出國玩了一場「有趣的 遊戲」,搞得轟轟烈烈十分過癮,加上「藍影」那邊也沒什麼大事,所以他就沒有特別 留意不良幫派之類的事。
「嗯!不過還查不出是誰。只是從他們攻擊的手法判斷似乎不是學生、少年幫派能 有的實力,而是具有國際職業級實力的成人幫派所為。」虎克幫老大進一步道。
「有成人幫派介入?」
「應該是。本來我們也不敢妄加斷言:畢竟成人幫派介入學生、少年幫派的世界是 違反道上的遊戲規則的。但以他們攻擊的手法研判之,絕對是成人幫派所為沒錯。」一 向以冷靜著稱的虎克幫老大說到這兒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我明白了,等我一下。」展令揚說著,旋即轉身對五個好夥伴道:「凱臣、烈和 以農,你們先在這兒充當一下善良有愛心的社會義工,希瑞、君凡你們和我一起來。」
五個東邦好夥伴都知道展令揚的目的——醫院的計算機室。
所以他才會要擅長催眠的曲希瑞同行,好替他「排除障礙」,順利地「借用」
醫院的計算機。
至於有著一目十行的「速讀」本事與過目不忘的「速記」本領的雷君凡,一向就是 展令揚的最佳「情報解讀」搭檔。
才一晃眼,展令揚三人果然就歸隊。
「查到那只幕後黑手了。」展令揚笑容可掬的道。
「是誰?」虎克幫正、副老大爭相追問。
「炎狼!」
「炎狼!?」虎克幫正、副老大大吃一驚。
「怎麼可能!?「炎狼」可是——」
展令揚的手機突地揚天乍響,打斷虎克幫正、副老大的話。
虎克幫正、副老大示意他先接電話。由於手機屏幕顯示的是「藍影」打給他的緊急 暗號,因此展令揚便不加推辭地接通。
方通話,話筒彼端便傳來急切的求救訊息:(令揚救命,我們正遭到不明團體的慘 烈攻擊,請你快來!)
★★奸子說:欲知後續發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