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僅圍著一條浴巾,頭髮也任它濕淥淥的不去管,才出浴的齊邀月是帥氣又邪氣十足的。
隨意坐在他最喜歡的沙發上,順手打開一罐啤酒慢慢輕啜起來。
他想不透很多事,像是他一從學校回來,對門那個該死的青梅竹馬竟然一臉神秘的拉著他,還問了一大堆他有聽沒有懂的話,最後還推開他說聽不懂就算了,跟著又補了一句最好聽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確信雷岳韜在玩他的證據又多了一項,要是讓他知道他在玩什麼想害他的把戲,他可不會像上次那樣手下留情,只剃掉他一條眉毛;這一次,他會剃光他另一邊眉毛,教他做做無眉帥哥。
不過從雷岳韜的試探中,他倒是有一些收穫,至少他知道雷岳韜也知道范雅薰在他那一班,而他對范雅薰似乎還頗有印象,否則他不會一再提到范雅薰,可是他和范雅薰究竟有什麼關聯?會和刻意要他暫帶二年G班有關嗎?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喂喂喂!Eric在嗎?Eric,Eric )
"媽,我在。"齊邀月沒好氣的說道。
(在就要大聲說啊!我是媽媽啦。)
"我知道。媽,你有什麼事嗎?"他衷心地希望她不是要談借住的事。
"沒有。媽,我一個住得很愜意,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我,借住的事不用再說,我不會同意的。"
(哈哈,還說你沒聽到,那你是怎麼知道借住的事?反正我們已經答應你范伯伯讓他兒子住你那兒,你想想看你范伯伯從小就疼你,如今他兒子不想跟著來美國,而他們又不放心讓你未成年的兒子一個人住,才想起還有你這個單身漢可以依賴;況且你又還沒結婚,就算結了婚也不怕被小男生打擾,你有什麼好不同意的?)
齊邀月重重歎了口氣,"所以我才會說我沒聽見,反正就算我不同意還是得遵照你的意思去做,所以乾脆當作沒聽見,看看你自已會不會忘了。"
(我就知道你這孩子一個人在台灣會胡搞瞎搞,所以要是你范伯伯的兒子搬去和你一起住,說不定你就會收斂點。)
原來連借住都還不單只是為了幫助老友而已。
"我就說嘛,原來你是想搞這把戲,媽,你就鐃了我吧!"
(你認命吧!下個星期三,你范伯伯會帶著兒子去拜訪你,而且當場就把他的寶貝兒子托付給你。記得那天一定要乖乖在家等他們。)
開玩笑,他要是真的會等,他就不姓齊。
(還有,我已經告訴你范伯伯說你非常樂意幫他們這個忙,所以在你范伯伯面前可千萬別給爸媽難堪。)
天哪!他還得樂意有人來打擾,甚至介入他的生活啊!?
"今天就上到這裡,各位同學還有什麼疑問嗎?"
齊邀月坐在第三排 第一個位子的空桌子上,手裡拿著課本跟同學說著數學公式。他的教學方式極為生動有趣,公式即使不是寫在黑板上,大家還是能記得一清二楚。
"老師,不是離下課還有十五分鐘嗎?為什麼不繼續上課?"發問的人是伍家維,除了班長范雅薰之外他是少數不喜歡齊邀月的人中表現最明顯的一個。
"是沒錯,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留點時間不繼續上嗎?因為我想和各位同學增進對彼此間的瞭解。由於我們相處的時間太少,所以我無法真正瞭解你們。而麗景是個沒早自習規定的學校,要等到班會又似乎有點等不及的感覺,反正有趕上進度,所以我只好利用上完課後的一點點時間,你們不介意老師佔用這一點點時間吧?"齊邀月笑了笑,雖然他知道這個笑容對伍家維多半沒用,但對某些人卻有用極了。
"對!不介意。"好大的贊同聲。不只是那些喜歡他的女同學發出來的,也包括許多不喜歡死板上課的同學。
齊邀月聳了聳肩,"你也聽見了,少數服從多數啊!"
"就是因為有這種照學校進度上課的老師,所以偷懶、只想領乾薪的人越來越多,台灣中學以上學生學習能力普遍低落,都是這些誤人子弟的老師所造成的。"伍家維不屑地說。
"你是在說我嗎?"齊邀月嘴角噙著笑,他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生養出這種小孩,除了以自我為中心外,還一概否認自已不想去瞭解的事物,再這麼下去,變成社會敗類只是遲早的問題。
"我可沒有這麼說?quot;
"但是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台灣的小孩普遍都學不好數學?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因為你只顧著念自已的書,其他的事你一概不管。那麼有沒有人想知道,為什麼你們會學不好數學?"
"我想知道。"一學生回答。
"我也想知道!"其他學生跟著附和。
"其實簡單來說是練習不夠,但是這不光是練習的問題,公式背不熟也是原因之一。如果做數學不能把公式背熟得像你身上的一部分,那絕對無法一看到題目就能立刻作答。所以得給大家背公式的時間,在還沒把公式背熟之前不要做題目,以免因高錯誤率而對自已沒信心。
數學並不難,在於你肯不肯用心去記公式、肯不肯認真做題目練習。所以我要大家在下一堂數學課開始之前把公式背熟,只要背熟公式,任何題目只要帶進公式,沒有做不出來的。這是我今天只上到這裡的目的,而且用這種方式,我保證絕對會提升許多同學的數學實力,成績當然更不在話下。這樣的解釋,你還滿意嗎?家維?quot;齊邀月挑了挑眉看他,只見他紅著臉一點也不敢抬起頭來看他。
一直低著頭的范雅薰突然抬起頭來看了齊邀月一眼,想來一定是因為他的說法讓他感到好奇,不料,視線卻不小心和齊邀月對上,他隨即不屑的轉過頭去不看他。
齊邀月微微一愕,其他同學如果出現看他不爽的表情,他並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反正被討厭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不介意;可是范雅薰卻能令他感不到不好受,他是真的很希望范雅薰能以友善的態度對他,雖然現階段來說,這似乎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我想請問同學,古老師都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在帶你們呢?"齊邀月眼睛一掃,就看向范雅薰,"班長,你來說說看好了。"
范雅薰的眼中雖然寫滿了不願意,但是他還是很快的站起來。"古老師並沒用特別的方式帶我們,她很信任我們,所以一切都由我們自已來處理,當然,我們也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
齊邀月扯扯嘴角,這個說法是要他別太愛管閒事?不過就他這幾天來的觀察,他發現這個班其實不像表面上看來這麼平靜,其中似乎隱藏了很多只屬於同學間的秘密,難怪雷岳韜要他來帶這一班。只是這群才十七歲的半大人能搞出什麼事?
"班長,待會兒請你到導師室一趟,我想就古老師帶你們的慣例好好向你請教一下。"他發現他才一說完,范雅薰就氣得像是要冒火般,顯然他很不願意這麼做,可是又不好在同學面前發作,只能怒視著他出氣。
當然,在范雅薰看他的同時,他也發現有很多同學突然臉色微變的看了他一眼,這些同學就是他覺得很有問題的那一群。他知道自已不應該懷疑學生,可是他卻對這些老在他和其他同學寒暄時突然出現在四周的同學感到莫名,更使人訝異的是在他和同學愉快的談完之後,他們竟全都變得怕他,是什麼勢力影響了他們嗎?
原來十七歲也是個這麼難以理解的年紀。
"班長,你知不知道班上發生了什麼事?"真不習慣稱呼別人的頭銜,可是直接叫名字又會被討厭,齊邀月覺得導師真難為。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事,如果是吵嘴、爭執,這種事天天都會發生。"范雅薰像是連一刻都待不下去的樣子。
難道連他這樣請他來問問話,也會被威脅或遭到排斥嗎?否則他怎麼會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
"班上是不是有小集團?"糟了,他問了個蠢問題,有哪個班上沒有小集團?果不其然,只見范雅薰一臉的嘲笑神情。
"老師究竟想問什麼?"索性就由他先開口好了,否則就算等到太陽下山,齊邀月恐怕還問不出個所以然。
"我想知道單凱庭為什麼兩個月沒來上課?"既然他那麼乾脆,他也就開門見山的問。
自他擔任班導以來,二年G班的同學從未到齊過,其中第三排第一個座位更是從沒見過它的主人,這對學子的天堂麗景來說,是件很稀奇的事,所以他對這位同學做了一番調查,才知道他已缺席將近兩個月。好奇讓他整個細胞都活了起來,他想查出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范雅薰不帶笑意的笑著,"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兩個月沒來上課。"
向來甚少生氣的齊邀月被他給激怒,但是他的怒氣不會表現在臉上。
難道沒人教他什麼叫作禮貌嗎?
"但你是班長,難道你不會表示關心一下?至少做做樣子去問問他的家人,瞭解他為什麼兩個月沒來上課的原因。"
"老師並沒有吩咐我,而我只做老師交代的事,其餘的我一概不管。"
齊邀月用力吸氣、呼氣,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忍不住把怒氣宣洩出來。"原來你是這種自掃門前雪的人,我真是問錯人了,我還以為你是班上惟一還有擔當的人,沒想到你冷淡的態度和其他傷害人的傢伙不相上下,即使你沒傷害人的意思,但是你見死不救的行為比動手欺負人的同學更惡劣,你這樣還算班長嗎?"
范雅薰有好一陣子就一直站著沒說半句話,靜得讓齊邀月以為他是不是羞愧的掉眼淚了,但事實證明他只是個冷血動物。
"你知道嗎?因為你是強者,你有正義感,所以你會把別人的事當成自已的事在擔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強者天生就得替弱者出頭?就是因為強者一直不給弱者自已站起來的機會,所以他們才會越來越弱,軟弱到只巴望著別人救他而不求自救;但強者不是天天都有空,所以弱者的處境只會越來越可憐,只會被欺負得更慘而已;這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害他們。
如果單凱庭有任何問題,那得靠他自已去解決,我不會幫他的。或許他解決的方法就是不來上學,以為逃避上學就可以獲得安全,那麼你又為什麼要發揮自以為是的正義感,把他帶回來再受苦呢?"
范雅薰的一雙眼睛突然變得晶亮,不禁讓齊邀月懷疑那是不是眼淚造成的?因為他的態度雖然仍從容不迫,但是他的手指卻絞在一起,牙齒也緊緊地咬著下唇態度看起來有點奇怪。
"我、我不知道你曾經遭遇過什麼 "
齊邀月的話被范雅薰打斷,"我?你的意思是說我遭遇過被欺負的事?你看我的樣子有可能會被欺負嗎?你別什麼都不瞭解就妄下定論!"
這下齊邀月的心情又不好了,這小子為什麼像刺蝟似的,只要稍微碰到他就一副劍撥弩張的模樣?難道他都不准別人關心他嗎?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的老師?"齊邀月其實想再加一句,為什麼他能對其他老師和顏悅色,卻惟獨對他總是不假辭色?
"知道。"還是一副冷冷的模樣。
"你--"
范雅薰再次打斷他的話:"老師,如果沒有事,我想先走了,下次如果你問些有建設性的問題,或許我還有回答的慾望。"
有種人生氣到了極點反而會笑得很開心,齊邀月正是這種人。
"好好好!等下次我有建設性的問題時,我一定不會忘了再來問你。"已瀕臨咬牙切齒的邊緣,他就是不懂,為什麼范雅薰總能輕易惹他生氣?
"其實你這樣問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今天你問的是我,所以我還會實話實說,但如果你問的是小集團中的人,他們對集團的忠誠度超乎你的想像,你根本得不到答案。況且,沒有人敢冒著跟他們作對的下場向你打小報告,只要一玩起欺負遊戲,全班都會在不知不覺中因為'漣漪反應'而把欺負某人當成遊戲,每個班級或多或少都有這種情形,不和某人說話也是這種遊戲的手法之一,不是嗎?我覺得能當老師是很不錯的事,何必為了這樣的事而累壞自已呢?划不來的!"范雅薰臨走前拋下了這一大串話。
"你這是真心話嗎?還是只想看看我是個怎樣的老師?"齊邀月問道。
范雅薰只是略停下腳步,沒回答並隨即邁步離開。
范雅薰緩緩走在校園裡,其實他應該哭的,他應該難過的,被那麼重要的人左一?quot;像你這種人"、右一句"行為最惡劣"來形容自已。他真的是這樣的嗎!難道在不知不覺中,他已把自已封閉在一個小世界裡,只和自已生活,而將這世上其他人全都摒除在外?
多可悲啊!他真的是這樣的人嗎?他真的變了嗎?
或許他只能說是環境造就他現在的模樣,讓他以這種樣子來適應生活。
"班長。"
一聲呼喚驚醒沉思中的范雅薰。如果可以的話,他真不想回頭,但是他現在的角色是學校中完美無瑕的好學生。
"有什麼事嗎?"一回過頭,果然是他所預料的那幾個一定會出現的傢伙。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你告訴齊老師什麼事!"男孩張著他的大嘴,天真無邪的笑著。
笑容果然是對付敵人的最佳武器。
"該告訴他的我會說,不該告訴他的我自然不會說。"他的眼睛冷冷的掃過那三個人。
"對啦,班長既然說他不會說,那就表示他一定不會說;更何況班長也不希望我們這一班的團結被破壞對不對?班長。"
范雅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吝於吐出半個字,讓那個存心打圓場的男孩好生尷尬。
"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想先走了。"也不等他們回答,范雅薰逕自往校門走去。
"媽的,這麼拽!以後就別讓我逮到把柄。"
齊邀月才進家門沒多久,隨即有人按門鈴。
隔了一道鐵門,他就這樣和外頭的人對起話來。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你范伯伯啊!小月,你忘了我嗎?"一個臉色黝黑的中年男子爽朗的笑著。
聽這笑聲倒是讓他想起小時候似乎有個愛笑的伯伯常來家裡玩,他就是母親說要把孩子借放在這裡的范伯伯嗎?
他連忙打開鐵門,口中忙不迭地問:"今天晚上我在學校開校務會議,范伯伯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個時候回來呢?"
"是我兒子告訴我的,因為他也在麗景就讀,而且還是小月的學生!"
齊邀月的大腦這時才開始運作,是他的學生?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不會吧
"雅薰,快和老師打招呼啊!"范父催促著。
羞澀紆純真的范雅薰微微低下頭,"老師,晚安。"他鞠了躬,態度溫文有禮。他的舉止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反而會覺得恰到好處,就好像他本來就該這麼做似的。
齊邀月張大了口,實在不敢相信他現在看見的這個人就是范雅薰。就算他再怎麼會裝,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裝得如此徹底,連眼神都變得善良無邪。他一直希望能看見范雅薰不再對他冷言相對的模樣,怎麼現在看見了,卻令他有種被人從背後擊中的感覺?
"小月,你的嘴怎麼了"范父好奇的看他。
"哦,這只是一種嘴部運動而已。"齊邀月到現在還是難以相信,他用眼角偷瞄了一下范雅薰,他一副好孩子的模樣,就像那種善良得過了頭,容易被欺負的好孩子。
"你還是一樣很寶。來,介紹一下,這是你范媽媽,這是你現在的學生雅薰。"
一望向范母,她就低下了頭,嬌羞的模樣和范雅薰不相上下。
"哦!害羞的伯母,我想起來了。"齊邀月脫口說出小時候對范母的稱呼,才剛叫完,范母便臉紅得可以媲美蘋果。
"唉!這麼久不見,一見面就有事要拜託你,范伯伯也真是差勁。"范父搖頭晃腦的歎了口氣,本來他就不希望麻煩別人,要不是雅薰可能難以適應環境,他們夫妻也不會拋下他而先到美國去,現在就不會得麻煩小月照顧雅薰,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照顧他呢!
"范伯伯你這是哪兒的話?我還記得小時候你最疼我,現在你有事請我幫個小忙,我還很感謝范伯伯看得起我,願意讓我幫你呢!"齊邀月的話半點不假,他原先並不知道范伯伯就是那位與他傢俬交頗好的伯伯,現下既然知道,他豈有不幫的道理,更何況他真的很喜歡范伯伯。
聞言,范父這才又露出笑容,"我的兄弟想將公司移往美國,所以才會力邀我們過去。可是我們卻忘了雅薰有很嚴重的環境恐懼症,對新環境總要花上很長的一時間才能適應;加上他高中也快念完,索性就讓他念完高中再移民,然而這孩子怕生得很,所以才想讓他借住在你這兒。
原本是想說你們倆從小見過面,雅薰應該很快就能習慣你;後來又聽他說你現在是他的導師,那就更方便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就是,雅薰是個滿難相處的孩子,得花精神照顧他,不知道小月你 "
齊邀月呆了一下,隨即爽快的答應,他發愣的原因是因為范伯伯所說的話:環境恐懼症!?
范雅薰給他的感覺不像是容易怕生的孩子,眼前的范雅薰和學校裡的班長有很大的出入,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如果今天范伯伯和范伯母沒來,他一定會懷疑世上有兩個范雅董,或者該說是范雅薰想騙他,但是他沒必要騙自已的親生父母吧!
"雅薰,快謝謝老師答應讓你借住啊!"范父溫柔的看著他。
范雅薰緩緩抬起來頭來,臉上還泛著羞澀的紅潮,聲音細如蚊嗚?quot;謝謝老師。"
齊邀月的臉忍不住抽搐著,不可一世的范雅薰令他難以招架,而這樣的范雅薰讓他覺得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所以他才會這樣 怪得讓他看了都難受。
"老師,還請你多多照顧雅薰,因為他和其他孩子比較不同,他 比較脆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 "
范母紅著臉,聲音也細如蚊嗚,這下總算知道范雅薰像誰了。
"媽,沒關係,我已經很堅強了。"范雅薰柔聲安慰著母親。
范父看齊邀月有些茫然,便在他的耳畔說著:"改天我再告訴你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不方便說。"
他這樣說,齊邀月更茫然了。
"放心,范伯母,雅薰是我的學生,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更何況他是你們最寶貝的兒子,我一定會把他當親人般的疼他,就像多了個弟弟一樣。"這是真心話,他雖然對范雅薰的態度有些不滿,但他還是不討厭他,一個老師要是對學生有了特殊的愛憎情感,那麼他就不是好老師了。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范父拍一拍齊邀月的肩,笑得合不攏嘴。
對齊邀月來說,這將是個有趣的同居新生活,到底范雅薰的真面目如何?為什麼他要讓人分不清他的真實面?如果能挖掘出來,相信他對雅薰的認識會更深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