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王八蛋!”斐星夙火大的將手中的電話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就知道自己不該抱持任何的期待,他竟然還在欣慰那個該死的禍害弟弟還有一點人性會打電話來關心自己,他忘了狗嘴裡是永遠不可能吐出象牙。
斐星夙不斷的指責自己的愚蠢。
“斐先生你沒事吧?”看見摔在地上的電話,川井佟關心的詢問。
“沒事,只不過跟一只智能不是的狗吵一架而已。”
“沒事就好,那可以麻煩你將點心送到少爺房間嗎?”雖然有些疑問,但川井佟還是不忘來找斐星夙的目的。
“可以啊!”斐星夙雖然心情欠佳,但他畢竟不是一個會遷怒他人的人。
“那麻煩你了。”川井佟將手中的點心交給斐星夙後,隨即轉身離開。
斐星夙帶著滿腔的怨氣拿起身旁的輔助器,慢慢的往雲崢的房間走去。
他的腿已經復元到不需要坐輪椅行動,不過還是得靠輔助器的幫忙,想必再過不久,他的腿就能完全恢復正常,一想到這裡,斐星夙原本黯淡的心情頓時開朗了起來。
斐星夙一拉開緊閉的門,就看到雲崢拿著酒杯坐在椅子上。
“這麼快,我還以為你要到半夜才到得了呢!”雲崢調侃著剛入門的人。
“我健步如飛不行嗎?”看著桌上一瓶快見底的空酒瓶,斐星夙沒啥心情跟一個看似已經喝醉的人說話,因為那根本是浪費時間。
“你就不能再快一點嗎?”雲崢故意催促著,看來斐星夙的腿痊愈的速度比原先估計的還快。
“你瞎了啊!沒看見我正在走是不是?”可惡!那麼猴急為什麼自己不過來拿。
“拿去!”斐星夙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手上的點心扔在雲崢的面前。
最好噎死你!斐星夙在心裡詛咒著,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到成為別人的跑腿。
“你跟你弟弟吵架了?”雲崢喝著杯中僅剩的酒猜測道。
“要你管!”斐星夙不願回答的坐在椅子上。
他的目光被雲崢抬起的手所吸引。
在雲崢白皙的手腕上,他看到差點忘了要回來的手環,不過那只手環戴在那個娘娘腔的手腕上,竟顯得更加耀眼精致。
天吶,他在干嘛?竟然欣賞起搶自己東西的人,不行,他一定要把手環搶回來才行,斐星夙在心裡盤算著要如何搶回手環。
“我幫你。”一看到雲崢伸手要拿酒瓶,斐星夙立即殷勤的搶過酒瓶,並刻意將身體貼坐到雲崢身旁,這樣的舉動反而形成一種暖昧的氣氛。
“你氣瘋了嗎?”雲崢被斐星夙突然的轉變惹得輕笑出聲。
彼此緊貼的距離讓雲崢聞到斐星夙身上沾染的茉莉香,挑逗的香氛打亂了原本被酒精侵蝕的理性。
“沒有、沒有,先吃塊點心。”斐星夙笑容可掬的掩飾內心不單純的動機。
你這個死娘娘腔有種就把手伸出來,即使要把你的手打斷,我也一定要拿回自己的手環。
雖然不知道斐星夙的心思,但雲崢還是應觀眾要求地伸出手拿了一塊糕點。
“不是這只手……啊……哈哈……我是說這杯茶給你解解酒……”看到雲崢伸出的不是戴著手環的那只手,斐星夙情急之下差點露出馬腳,但還是靈機一動的趕緊倒一杯茶給雲崢,滿心期待雲崢能伸出另一只手。
一心看戲的雲崢配合的放下手中的糕點,接過強迫放在自己面前的茶。
斐星夙尚未等雲崢接過杯子便將手放開,茶直接倒在雲崢身上。“哎呀,我真是不小心,把茶打翻了。”
斐星夙竟還睜眼說瞎話的解釋著自己的舉動,但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故意的。
“來來,我幫你擦。”斐星夙假好心的說,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拉住雲崢的手。
哈,總算被他抓到了吧,斐星夙得意的抓著雲崢的手,就在他准備拔下手環時,卻因手腕上清晰可見的疤痕而愣住,原本得意的笑容頓時僵在嘴邊。
割腕!
“這……是什麼?”看到丑陋不堪的十字型疤痕,斐星夙緊皺著眉頭。
他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自殺的人,既然有本事自我了斷,為什麼沒膽活下去,更何況堂堂大男人竟然學人家割腕,真是丟盡天底下所有男人的臉。
“很有創意吧?”雲崢不以為意的看著手腕上的傑作,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自嘲。
“為什麼?”真是不可原諒!看到雲崢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斐星夙心中燃起一把無明火。
“你不需要知道?”雲崢抽回被緊握的手,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尤其是斐星夙。
“哼,你怕了是不是?你怕說出來我會笑掉大牙對不對?”他最討厭不會愛惜身體的人了。
“你懂什麼?”雖然明知斐星夙故意用話激自己,雲崢還是克制不住惱怒的回答。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斐星夙不甘示弱的回應。
在斐星夙的逼問下,雲崢突然頭疼了起來,他伸手按摩著太陽穴,不發一語。
看來斐星夙愛管閒事的個性還是沒變。
“為什麼不說?你敢自殺卻沒膽面對現實?”斐星夙忍不住追問。
“你沒受過那種罪,怎會知道有多痛?”一聽到斐星夙責備的語氣,雲崢不自覺的提高音量。
沒有親身感受過那種痛的人,永遠無法體會什麼叫作生不如死。
“誰說我不知道,我最愛的父母離開我,留下一個禽獸弟弟把我害到殘廢不說,還將我賣給你,讓你把我的自尊踩在腳下踐踏,我都沒想過要了斷生命,你怎麼可以做出那種蠢事!”選擇死,只不過是讓愛你的人痛苦,讓欺負你的人逍遙快活,他從不認為痛苦在死後就能解脫。
“那不一樣。”雲崢別開臉冷冷的說,斐星夙永遠不會懂自己所承受的是多麼污穢不堪的痛苦,那是一輩子揮之不去的惡夢。
“當然不一樣,難道你死了痛苦就會消失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為什麼你總是那麼愛管閒事?”受不了斐星夙的咄咄逼人,雲崢失控的用蠻力將斐星夙壓躺在椅子上。
雲崢僅存的理智被烈酒和斐星夙侵蝕得一滴不剩,他已經不知道什麼叫作冷靜。
“你干嘛?放開我。”這個人這麼沒品,嘴巴說不過就想用暴力來解決。
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斐星夙使力想掙脫,但他反抗的動作卻引來更粗魯的壓制。
“不要!”全然失去理智的雲崢堅決拒絕。
兩個人就像小孩子賭氣一樣,互瞪著對方,誰也不讓誰。
“白癡!”斐星夙忍不住啐罵。
“彼此彼此。”不甘心被罵的雲崢眼中閃逝過一抹促狹。
既然斐星夙想知道自己不堪的回憶,那他倒不介意讓愛管閒事的人親身經歷一番。
“你干嘛?”斐星夙尖叫出聲,腹下隱密的男性部位竟然被一只手覆蓋住。
“你說呢?”雲崢挑逗似的吻著極力掙扎的斐星夙。
“你這個瘋子!”斐星夙扭動著身軀,閃躲接二連三落下的吻。
但無奈他唯一有用的雙手,輕易地被雲崢用單手牢牢的固定在頭頂上方,而他的雙腳也被緊緊壓住。
斐星夙現在才知道雲崢的力量大到讓自己害怕。
“怎麼,你不喜歡?”雲崢的手開始不規矩的撫弄斐星夙脆弱的男性欲望。
“快住手!”斐星夙毫無反抗能力的任人玩弄……
驚覺撕裂感消失,斐星夙翻著劇痛乏力的身軀,用手支撐著麻痺的下半身,期盼自己可以馬上逃離這個地獄。
“你想去哪裡?我們的游戲可還沒結束。”強而有力的手抓住斐星夙的腳狠狠的將他拖回去。
“原來你喜歡這個姿勢。”那強健的身軀毫不憐惜地壓在趴臥在床上的斐星夙身上,斐星夙動人的背部曲線和誘人的臀型線條,再度刺激著雲崢剛解放的欲望。
“滾開!”斐星夙打著冷顫,因為他的背正被人啃咬著。
“放開你?作夢!”
瞬間硬挺的欲望再次猛烈的深人斐星夙脆弱的身軀中,劇痛難忍的撕裂感再次侵蝕他的感官神經。
“不要……放開我!”斐星夙苦苦哀求著。
“你不是說我髒,那被我用過的你,不就跟我一樣髒了。”雲崢將斐星夙的臀抬起,一個用力讓自己更深人。
他不僅要斐星夙的身體,就連他的靈魂,生命、所有的一切他都要它們全部屬於自己。
這一生,斐星夙注定擺脫不了他……
× × ×
一張華麗的大床上,全身赤裸的男子趴睡著,凌亂不堪的房內彌漫著濃郁的歡愛氣息,說明了一場激烈的情欲游戲才剛剛落幕。
剛淋過浴的雲崢看著昏睡的斐星夙兩頰上還殘留著淚痕,心裡不禁感到內疚與心疼。
沒想到他會因為斐星夙的一句話就失去理智,還對他做出如此殘暴不堪的事。
雲崢用手摸著斐星夙發燙的額頭,不禁皺起如柳葉般的眉,他走進浴室拿著濕熱的毛巾,輕柔的擦拭著被自己凌虐過的身軀,雖然他已經刻意放輕力道,但還是引起昏迷的人掙扎。
“不要……”當雲崢擦拭著布滿血漬的部位時,原本昏睡的斐星夙忍不住呻吟出聲。
“對不起……”雲崢親吻著滑下淚的臉龐。
雖然他對自己殘暴占有斐星夙的行為感到後悔,但他絕不會說抱歉,當年就是因為斐星夙的好管閒事,自己才會繼續活在這個毫無意義的世界上,如果他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 × ×
“可惡!”全身散發殺氣的斐星夙佇立在明亮的落地窗前。
我一定要殺了他!斐星夙緊握著因用力過度而泛白的拳頭在心中立下重誓。
自從那天被強暴後,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宛如身在地獄般的昏睡了三天,當他開始恢復正常意識,才知道昏睡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痛,是唯一的知覺,那種好像被人用刀子撕裂般的疼痛他還可以承受,但心靈的創傷卻教他不得不去面對這難堪的事實,從未跟女人發生過關系的自己,竟然被一個男人強暴!
雲崢不但傷害了他的身體,更是狠狠的摧毀他的自尊。
就在床上躺了兩個星期後,雖然他的身體已復元得差不多,但他的心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可惡!”斐星夙胡亂揮掃著矮櫃上的裝飾品,想借以宣洩陰郁不平的情緒。
砰!一個長方形的錦盒從櫃子中掉了出來,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因而從盒中掉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他面前。
斐星夙的目光停留在仿佛有迷惑魔力的刀上,他彎身抬起刀身發亮的傳統武士刀打量著。
這真是一把砍人腦袋的好工具啊,斐星夙露出嗜血的笑容。
“啊……”當他伸手去碰觸那薄如蟬翼的刀鋒時,刺痛感從指尖傳來,看著被刀劃破的傷口淚汩流出鮮血,斐星夙嚇了一跳。
原本有懼血症的斐星夙,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住,非但沒有拿開流血不止的手指,甚至還無意識的盯著受傷的手指端看。
“你在做什麼?”一進門就看到此番景象的雲崢,嚇得急忙從怔愣的斐星夙手中搶過刀子。
“它……”斐星夙呆愣的看著被拿開的刀,完全沒注意到受傷的手指正被含人濕熱的口中。
“你做什麼?”回過神的斐星夙猛然抽回手指,並露出陰狠的目光瞪著眼前令他極其痛恨的人。
看著斐星夙完全無恙,雲崢窒息的感覺才稍稍褪去;當他一進門看到斐星夙拿著刀要輕生時,他全身的血液幾乎快凍結,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不該碰它。”雲崢檢視著手上沾血的刀。
這是一把幕府時代用人骨燒煉打造出來的刀,因它會迷惑人心,所以被世人稱作是不祥之物的妖刀。
看著滿地凌亂破碎的東西,雲崢可以猜到斐星夙是如何拿到這把刀的,怪只能怪自己沒將這麼危險的東西收好。
“該吃飯了。”雲崢將手上的刀放回原來的錦盒,對著死命瞪著自己的人說。
雲崢看斐星夙不為所動,干脆強拉著他坐到椅子上。
“放手!”斐星夙狠狠的甩開雲崢的手。
“張開嘴。”雲崢用湯匙舀了一匙粥送到斐星夙的嘴邊。
已經絕食一天的斐星夙不但沒有張嘴,還一個反手打掉湊到嘴邊的食物。
這個殺千刀的變態以為在他對自己逞凶之後,再裝出柔情和體貼就能讓人原諒他犯下的過錯嗎?
“你別鬧了。”雲崢不在意的撿起被打落的湯匙,擦拭干淨後再次舀了一口粥送到斐星夙的嘴邊,“吃!”雲崢冰冷的語氣顯露出他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
“滾開!”他寧願餓死也不會吃這個禽獸喂的東西,一看到那張絕艷的臉,斐星夙就想到自己所受的羞辱。
“還是你要我用特別的方式喂你?”原奉冰冷的雲崢,露出了一個別有意味、邪佞的笑容。
“你敢!”他當然知道這個禽獸所指的特別方式是什麼,那個方法就是用嘴對嘴喂食。
“要不要試試看?”雲崢將一口粥送到自己口中。
“你……”斐星夙氣得全身發抖的緊握著拳頭。
“吃!”看著臉色氣到通紅的人,雲崢將手中的湯匙放到不妥協的人手上。
“等你吃飽了,想怎樣我都奉陪。”雲崢將粥放到強忍著怒氣的人手中,他絕不容許斐星夙用絕食來威脅自己。
不得不屈服的斐星夙將眼前的食物幻想成是坐在自己身邊那個禽獸的肉,舀起手中的粥放到嘴中咬牙切齒的咀嚼著。
雖然不甘心就這樣屈服,但面對眼前的人自己永遠都是輸的那一方。
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輕易就被制伏,一想到這一點斐星夙就恨不得將手中的碗砸向雲崢的臉。
“喝完。”看到斐星夙將粥吃得差不多時,雲崢將一大碗呈黑色有著濃郁中藥味的湯汁端到斐星夙面前。
“你干脆殺了我算了。”斐星夙揮手推開眼前令人反胃的東西,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中藥的味道,而這個變態竟然還要自己把它喝完。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喝完它嗎?”雲崢緊握住那碗他親自熬了一整天的湯汁,絲毫不退讓的再次端到極度排斥的人面前。
“鬼才想知道。”如果這個變態敢說出什麼是為他好之類的話,那他一定會將剛才吃下去的粥吐出來還他。
“因為你的身體比我想像的還要差。”雲崢將手中的湯碗放回桌上,並用邪魅的眼眸在斐星夙的身上打量一番。
“你……”看到雲崢下流的眼神,斐星夙失控的朝他撲過去,但沒兩下就反被擒住,不但沒有成功挖下那雙迷人的眼睛,反而讓自己困陷在一個厚實的懷中。
“放開我!”斐星夙受挫的大吼,然而他越是用力掙扎,自己的身體就被抱得越緊,斐星夙真的不願承認自己根本不是雲崢對手的事實。
“你不想喝,還是你想做一些比較有趣的事?”雲崢用唇輕吻著懷中人的耳垂,挑逗的問。
雲崢清楚的感覺到懷中原本掙扎扭動的身軀倏然變得僵硬。
“你有種就殺了我,要不然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將這個變態砍成肉塊喂狗吃。
“放手!”斐星夙怒吼著。
一想到自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斐星夙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滑落。
“走開……”意識到自己流下屈辱的眼淚,為了保有僅存的尊嚴,斐星夙將臉狠狠的轉開。
看到斐星夙哭了,雲崢的心就像被人用針扎似的,而原本想戲弄他的心思頓時全亂了。
“滾開!”感覺到緊抱自己的雙臂減輕了力道,斐星夙使力想推開和自己緊貼的雲崢,但回應他的卻是一個熾熱的吻。
斐星夙的唇被狂野的吸吮著,雲崢炙熱的舌在他口中不斷翻攪、纏繞。
被吻得頭昏目眩的斐星夙,一時之間忘了反抗,全身乏力的依偎在熱度不斷升高的懷裡,任憑火蛇般的熱吻放肆的侵蝕自己的理智。
斐星夙完全沉溺在雲崢熱情的狂吻中,直到自己的背碰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他的意識才從激情中驚醒。
“住手!”當斐星夙回過神,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躺在曾經被雲崢侵犯的那張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