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戰機平穩地浮在山野的上空,下面則是一片延伸開去的低山坡林。
眾人之中除了異族兩名武士的傷勢較重外,其他人均無大礙。
夕女、芙紅、彪騰和衛老等人回復自由,雖身體都感到十分的虛弱,精神卻無比地莫名興奮。
更令他們欣喜若狂地是竟然搭坐上這麼一架威力龐大的戰機,而再不像艱那般彷徨無依的了!
詫曼、夕女、嬌妮子、異烈子和巫公、彪騰等人都興致勃勃地研究著戰機上複雜無比的各種儀器,特別是見到一些他們十分好奇的燈光,更是興奮萬分。
飛鷹趁機讓他們輪流試著學習操縱戰機,自己則退至身後,悠閒地觀看著。
芙紅趁機湊了過來,將嬌軀主動依靠上來,低聲歎道:「你這個奇男人真是令人心儀!」飛鷹豈能放過她的主動工獻情,展臂摟住這位嬌柔可愛、妖媚火熱的美人兒的小蠻腰,並指點著舷窗外美麗壯闊的夜景。
交頭接耳之間,飛鷹吻著她的臉蛋道:「現在我把你從苦難困境中救出來,別忘了你答應過怎麼謝我。」
芙紅嬌羞地低吟道:「那其他人呢?」
借助夜色昏暗和遮擋,飛鷹伸手扶摸著她滑嫩的玉頸,順勢探了過去,揉捏著她一旁嬌巧豐盈的酥乳,笑道:「別管其他人,你自己只管欠別人的先還!」
芙紅俏顏脹紅,雙眸閃出情火來,要不是有他人在場,只怕早已擁纏上來,盡求歡娛。
好在飛鷹只是在調笑她,並未採取進一步行動,扶揉片刻,忽地聽到前面傳來異烈子與彪騰的激烈爭吵聲,忙放開懷中的芙紅,站起身來。
只聽異烈子叱道:「你說話可要注意點!他們可都是我的好兄弟,出生入死的經歷比你足上一倍!不行,我要趕下去找草藥和水,救救他們,否則,他們捱不過今晚的!」
彪騰虎目現出凶光,道:「那倒不如把他們就此扔下好了,免得牽扯大家!」
巫公和嬌妮子都臉無表情,沒有加入爭辨。
夕女與詫曼皆皺起眉頭,她們一時也不知道該同意誰的意見。
飛鷹稍稍思慮一下,繞到彪騰身旁,伸手捂上他寬的肩膀,笑道:「讓我和武伺說上兩句話。」
言罷,又朝詫曼與巫公眨眨眼睛。
看著飛鷹擁著彪騰到了後一旁,眾人都泛起奇異的感覺。
飛鷹可能是巫公之外,第一個能鎮住彪騰的男人,所以才肯讓他如此親熱,如此順從。
異烈子餘怒末消,回首凝著飛鷹冷笑道:「你是否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反對我的提議?」
詫曼微微笑道:「異烈子你先別急,看看他們兩人談出什麼來,事情或有轉機的機會呢?」
此時,飛鷹把彪騰拉到離眾人最遠的側航窗前,俯視著下方延展無限的大地奇景。
下面一片山野森林,河澗瀑布,在他們腳下盎然生意。
飛鷹低聲道:「我上次受傷昏倒在此處山澗內時,就夢見有人會來救我,因此,之所以我能把你從困境中救出來,而且不計任何報答的,這可以說是由於當時異族這幾位兄弟救了我。以此類推,可以這樣認為,武伺能夠現在自由地站在這裡,就間接等於是異族這幾個武土給你這個機會。」
彪騰微感愕然,顯然他一時尚不能明白飛鷹富含這麼多的邏輯推論。
飛鷹又忽然問道:「武伺對今生有何理想呢?」
彪騰很想告訴他自己希望成為這個星球上的第一主宰,同時擁在美女成群,特別是吒曼。
但他時也不好意思說出這麼大言不慚的話來,畢竟自己的小命還是靠對方挽救回來的。更何況巫公還站在身後呢!
遂含糊道:「我很少去想到這麼遠的問題。」
飛鷹放開搭在他寬肩上的手,看著夜幕下的蒼穹,淡然道:「那麼,武伺對生命的觀點呢?」
彪騰顯然不想再說什麼生命與理想的問題,乾脆不悅地道:「我只是想替大家考慮,從全局作想,萬一再遇上猴族駐軍,我們豈不一個也活不成。」
飛鷹微笑道:「這就是我要與你談論的中心了!其實,我們每一個都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生命太寶貴,只有一次。而且所有人的機會都是均等的!但是,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生命太寶而剝奪別人爭取生命的機會或權利,這實在是講不通的!」
彪騰皺眉道:「可是,萬一有可能再遇上猴族,我們豈不都丟了自己的生命?」
飛鷹誠摯地凝著彪騰,沉聲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那只是無限的可能性。我們不能以無限的可能性去妄加肯定或否定了眼下十足的必然性。你看,若我們再不施手救助那兩名異族武士的話,我們將剝奪了他們生命的權利。」
彪騰露出深思的神色,終於歎了一口氣道:「我給你說服了!」
飛鷹轉身回來,大聲道:「異烈子,準備降落!先救人要緊,然後再擇時出發。」
詫曼與夕女皆噓出一口氣,會心而笑地朝他凝來。
戰機停落在一片高原上。
除了異烈子與夕女兒人忙於採藥和療傷個,其他人皆自行找地方調息起來。
飛鷹獨自一人坐在一處沉思著。
衛老和術者悄然而至。
兩人在飛鷹的身側坐下來。
術者凝著飛鷹,露出深思的神色,輕聲道:「這一路上老夫一直默默寡言,其實老夫是在不斷地研究一件事,不知你是否有興趣聽一聽?」
飛鷹翻身而起,道:「當然想聽一聽。」術者凝了一下衛老,道:「老夫一生諧心於鑽研各種奇形異器,卻終未發現如此威力神奇的戰機,所以,老夫一見它,便留意觀察它們。終發現這些戰機在某一處藏著不同的編號和等級,上面還附有古文字。」
飛鷹頓感興趣,忙問道:「術者是否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術者沉聲道:「幸好老夫曾看過一處古文化的巖雕,勉強能看懂其中一二。原來,這些戰機竟是三四百年前遺留下來的落後戰船。」
飛鷹不由吁出一口氣。
這麼古老的落後戰船竟能被猴族重新啟用,飛上天空,如此推想開去,若它們繼續對之作一些改良,結果又將是如何呢?
術者再次沉聲道:「若發此類推,如果它們吸收的不僅僅是戰船這一項古化文明,還有其他包羅萬象的東西,那麼——?」
飛鷹禁不住雄軀震,朝他們三人望來。
是啊,若猴族人在人類擊毀他們戰船之後,還可以推出大炮,又或坦克,激光槍之類的更先進的武器,人類所面臨的那真是不可想像的大災難。
飛鷹再也笑不出聲來,點頭道:「是的!的確應該這麼誰想開去。可是,眼下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術者歎道:「治病須變因,斬草須除根。要想徹底除去此思,只有設法找到猴族掩藏古文明的場所,一舉奪取這項原本屬於人類的文明遺產,方是上策。」
衛老亦須首道:「不錯,從猴族今天的表現看來,它們尚未完全消化掉古人類文明,所以,我們必須爭取時機,盡快查找對方掩藏古人類文明遺產的地方。只有奪取這份珍貴的遺產,才是治敵之本。」
飛鷹歎然道:「二位為何如此信任我的能力?」
衛老與術者對視片刻,一齊朝他凝神望來,同聲笑道:「能將這架戰機驅駛得如此出神火化的人,除了神靈外,只你一人方可達到!」
此時,詫曼獨自走來。
術者與衛老趁機起身離開。
飛鷹想起她答應給他吻個夠的承諾,心頭一熱,不由狠狠地盯了她幾眼。
經他幾番情歡愛蜜的滋潤後,這絕頂美女更加嬌艷動人了。
詫曼生出感應,白了他一眼,走到他的身旁,廖道:「有什麼好看的!一直那樣色迷迷地盯著人家。」
飛鷹微笑道:「好看的地方可多了!」明眸皓齒、柔唇玉頸,嬌盈淑乳,柳腰豐臀……!總之,一代尤物,惹人心饞眼饞手也饞!」
詫曼被他的生動語言惹得嬌笑出來,不過,芳心卻是沾沾自喜,一點也不討厭。
沉吟了片刻。
詫曼輕聲問道:「剛才衛者與術者和你談了些什麼問題?」
飛鷹不想讓這些壓力分給美女,遂轉口道:「只是一些今後計劃的問題,唉!我現在哪有多少精力去與他們討論計劃問題,先休息一下再說吧!」
詫曼輕聲笑道:「怎麼?就這樣躺著休息片飛鷹伸了個懶腰,仰首平躺在斜坡上,歎了一口氣道:「不這樣又能怎樣呢?難道此時還可以摟著你這個大美人一起顛鸞倒鳳嗎?」
詫曼立時羞紅了臉,垂了頭,廖道:「你這個人呀!總是沒有一刻正經的時候!」
飛鷹偷看了她一眼,道:「好吧!現在我便正經一次給你看!」
言罷微閉雙眸。
其實,他的思緒已延上天際。
夜幕蒼穹之下,他忽地想起此時若有一隊猴族更先進的戰機尾隨而來,猛攻他們,他應該怎麼辦呢?
耳邊不由想起剛才術者與衛老的話語。
迎著朝陽,一號戰機衝破雲層,繼續向天龍島凌空飛去。
在這麼些逃亡的日子裡,大家或許都已忘了天日的光輝,如此見到獨有的朝苦又普灑心頭,更覺壯麗輝煌。
眾人齊聲歡呼,以表欣興。
這幾個因各自不同環境所迫終變成同舟共濟的男女老少,同心合力地集中在戰機前端的控制室內,各司其職,維持著戰機的平穩飛行。
目的地便是去天龍島。
一號戰機不住地增速,準備提前到達天龍島。
飛鷹通過駕駛這架戰機,內心的力量也不斷地增強。
因為,他渴望早點飛抵天龍島,好尋找諾娃的下落。
經過了這麼多的艱難曲折,終於又可以踏上去天龍島的征途了。
當初的一幕一幕,不由主地浮上腦中。
只是眼下已時過境遷,一切都變了。
距離越來越近天龍島了。
飛鷹的心情也越來越激動了。
忽地,頭頂處的通訊器傳來一聲古怪的聲音道:「所有戰機請注意,駐地戰機被一群人犯摧毀,損失慘重,目前,人犯已駕駛一號戰機潛逃,方向不明!」
眾人皆驚。
猴族的通訊信號怎麼如此強大,一直跟蹤到這兒來,難道他們還擁有了更先進的遙感設備?
唯有飛鷹心中暗驚。
那只是一種純碎的地面導播系統,一般的距離應該只有在方圓一萬米左右作出種種探測。
若要想遠距離地通訊與導射信號,只有在不同的地設置如台發射點那樣的中轉站。
何況,猴族目前在戰機上的通訊方法仍是十分地原始簡單,靠的是落後的通話器,不可能接受遠距離的遙感信訊。
如此說來,只說明了一點。
那便是猴族已在天龍島周圍設置了信訊中轉站了。
它們的勢力或許已經征服到這兒來了。
看來,前面遇對的仍是一片艱難險阻。
為了驗證自己內心的推測,飛鷹決定模仿猴族武士的聲音,打開通訊器,對著話筒道:「我們是駐地倖免於難的戰機四號,現在正追擊人犯潛逃的戰機,現在戰機失去了方向,請收到訊號的地面指揮台立即指引一下。」
眾人心中都叫絕。
飛鷹實是應變的天才,隨口道來,既探得對方地面中轉站的位置,又給自己留下退路。縱是不住地逃遁,對方亦暫進不會派戰機追來。
沉寂片刻。
通訊中斷,戰機內一片死寂。
眾人皆提心吊膽地守候著。
忽地,聽到一聲緊張而快速的答話:「有發現人兒的蹤影?猴老與大將剛才發怒了!你們最好趕快找到他們並一舉殲滅他們!」
飛鷹道:「難道讓我們亂摸一通嗎?萬一撞上什麼山峰之類的東西又怎麼辦?」
對方答道:「這樣吧!等候讓大將同你們通話!」
信訊又中斷了。
眾人不禁面面相覷起來,不知道這大將是何許猴也。
它到底在猴族中享有什麼樣的地位呢?
四戰機進人天龍島的處圈區域,立即發現了訊號的來源。
原來,果不出飛鷹的推測,猴族已在天龍島設立了信訊中轉站。
詫曼駭然道:「如此看來,天龍島亦已被對方控制。有沒有辦法潛入天龍島,讓對方一天半天之內又找不到我們呢?」
眾人均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樣做無疑是想探測一下對方在天龍島的實力,看看是否可以如駐地一樣摧毀它們。
眼下,猴族已是人類之頭號敵人。
只要有機會摧毀它們的力量,阻礙它們征服人類的步伐,乃是首當其中要做的事。
飛鷹苦笑道:「這裡或許是猴族又一個指揮中心,四處必定會佈滿了探測器。除非我們現在便停止戰機,私下偽裝進去,否則,猴族單憑著普通的導射台。便可輕易把我們找出來。」
巫公沉聲道:「要想進人天龍島,總得有個身份吧!可否再繼續和他們建立聯繫,看看能不能騙取一個合理的借口與身份。」
飛鷹皺眉道:「讓我試一試吧?」
抬手開動了通訊器。
出乎意料之外,竟是一個嬌甜柔美,充滿了玄韻的聲音在眾人心頭響起道:「我是大將,立即報告受損的詳細情況,看可否到天龍島內來調理一下?」
這麼一說,眾人均知道天龍島確已被猴族所佔領,卻未料到猴族之中亦有如此優美的女性聲音,而且她就是大將。
飛鷹心頭升起一種純精神的感應,覺得這種聲音似曾耳熟,雖柔美動聽卻飽含一股冰冷,邪惡,沒有絲毫人類感情的可怕感覺,湧入他的腦神經裡。
對方又追問了一遍。
飛鷹卻叫苦連天,就算胡謅也必須有懂得戰機各種名詞稱呼的條件,他又不是這方面的考古研究家,怎能知曉這已是數百年前的東西呢?
更何況,他也不知應用何種語氣回答對方,只要稍出盆子,就立即會惹起所有猴族戰機的追擊,那簡直又是一場滅頂之災。
那猴族女音又催促道:「四號戰機,你不是受傷不行了吧?」
飛鷹猛地一咬牙,答道:「現在戰機表面找不出任何受損痕跡,但操縱上卻非常困難,增速亦有異常狀況,現在我們請求到天龍島去檢測。」
那猴族女沉默下來,好一會兒語氣轉冷,道:「你真不長進,到現在仍未掌握好戰機駕駛技術,難怪你沒有身份進入這兒來。」
頓了頓後,又道:「好吧!我臨時也不發給你們一些身份,先暫時允許你們進入天龍島。」
傳訊中斷。
眾人先是心中狂喜。
但又想到若沒有身份,在天龍島內停滯的時間就不會太久。萬一被它們發覺該如何逃出來呢?
想到這,眾人皆又出了一身冷汗。
但為了整個人類的命運以及各自性命安全,雖千萬個不願意,但他們仍同意進入天龍島闖一闖。
嬌妮子顫聲道:「不若返回去吧!我不想從一個死亡境地裡逃出來,又鑽進另一個死亡圈。」
詫曼冷然道:「不!今次我們一定要和猴族周到底,它們在奪得了古人類的先進文明後,短短的時間內已有了這麼驚人的發展,若現在不找到對付它們的方法,不要說咱們無處藏身,整個全人類也將會變作了它們的獵物,再沒有人類在這個星球了的生存權了。」
巫公與衛老皆頷首贊同。
飛鷹微微一發怔,想不到這個冷酷自私的寨公也有此覺悟,不由微笑地朝他頷首示好。
巫公頷首沉聲道:「此時,若我們這個組合再不挑起這份重擔,就再也沒有人了!」
飛鷹一邊操縱一號戰機,一邊道:「要玩就玩到底,現在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就是猴族何來如此強大的古文明?它們是如何得到這一寶藏的?只要我知道了這些,那會對我們即將來!隔的命運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在眾人愕然中,哈哈笑道:「好!就讓我們同心協力,一舉掉這個害人的猴精窩,然後再大搖大擺地走出來!」
一號戰機倏地增速,調轉方向,朝另一邊飛去。
星空依然是那麼安詳美麗。
但有關人類存亡的鬥爭,卻已拉開戰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