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之中,一陣清香之風襲來,飛鷹驟然醒來。
沒有睜眼,飛鷹便自知那人漸近身前。
想起與她翻雲覆雨抵死纏綿的情景,飛鷹體內的情火欲焰就禁不住又如長江大河般灌湧出來。
心頭升起一段調笑意識,飛鷹依然裝作沉睡不醒。
待那人飄近身前欲俯身之時,飛鷹猛的抓住她的玉臂,稍一用力,便將她擁入懷中。
隨之一翻滾,已將對方壓在體下,虎唇狠狠地吻了一下。
一聲嬌吟,體下的人兒橋軀一顫,緊接著是傳來一聲女子清脆的嬌叱聲:「你——想幹什麼?」
言罷,不等飛鷹還過神來,已推開飛鷹躍身開去,遠遠站在門邊,嬌顏脹紅指著飛鷹說不出話來,嬌軀在不停地顫動著。
此時,待飛鷹看清楚對方的面目嬌額時,才知道自己已經犯下冒失罪過。
來人並不是與飛鷹有過肌膚之餘的夕女。
而是巫靈寨的使者,聖女詫曼。
飛鷹連忙翻身下床,老臉一紅,慌不擇手地向對方曲身俯首,口中致歉道:「對不起…我…以為你是…夕女…」
他雖是一名幾經情手的大男人,但遇到這種尷尬情況仍是有點支支吾吾,口舌不靈。
詫曼雖十分的氣憤,但內心卻對剛才之事並未有過深深的傷害,只是覺得有點太突然了。
但作為她多年拘矜的性格來看,她依然板起俏顏,怒視飛鷹,不作言語。
飛鷹不由穩了穩身形,凝神思慮片刻,心中覺得唯有誠心誠意地向對方致歉。
想到這,不由集中精神朝詫曼凝去。
詫曼心中一顫,暗道:「天哪!為何他的眼神又變得如此坦誠與真摯,自己是否真忍心為此而懲罰他呢?何況他不過也是無意之舉……
她的慧質蘭心,比一般人超越了無數信的智能。
再加她深練『思感術「,使她更能清楚地知道對方的心是那麼坦白直接,那麼真摯熱忱。
他的心靈與涵度是如此地深廣與開放,在對待別人與自己的角度上,又是處理得那麼理智與完美,他的想法多麼的全面而優越。
這是她在悠長的生命歲月裡從未遇過的一個男人,一個全新潮與理念的男人。
甚至是另一種人類——追求和平與恬靜,融洽與坦誠,互相友好熱情的新人類。
這樣的男人才真正是這個星球需要的男人。
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建立另一個不同的全新星球。
忽然間,詫曼她徹底明白了夕女所做一切的感受。
那是一種在一個人權需別人幫助的時候而有人無私奉獻,直至拋棄一切名利誘惑,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也要出手援助的一種感受。
而這個星球上偏偏缺少的正是這種感受。
深吸一口氣。
詫曼情緒平復了少許,淡然道:「算了,這也不怪你,你只是把我當作了夕女,下次要看清楚後再……」
猛的覺得自己不知不覺說得有點漏嘴了,俏臉微紅,便不再說下去。
飛鷹走上兩步,充滿陽剛磁性的聲音響起道:「就算下次不是夕女,我也會的!因為你實在太吸引我了!真沒想到能在這個星球上遇上這麼完美氣質的佳人!」
他又開始耍起貧嘴來了。
詫曼顯然被他的言語讚賞弄得心情欣悅,玉顏開始綻開一絲笑容。
但聽起他的話來似乎有些驚異,遂皺眉道:「你是哪個族類的人呢?」
飛鷹呆看著她那迷人的笑靨,猶如春茫綻放,絲絲暖扣心弦,渾然不知應答她的問話。
詫曼被地呆視得破天荒地再次悄顏酡紅,更是顯得嬌艷奪目,使飛鷹生出無與倫比的感受。
兩人呆視了片刻。
終由詫曼收拾情懷,嚴靜地道:「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飛鷹稍稍一楞,不假思索地應道:「不會是約我出去喝茶吧?」
詫曼當然不明白他的「喝茶」是什麼意思,但隱約地認為那必是什麼男女調情的手段。
當下湧起一絲不能解釋的怒氣,俏臉漸冷地道:「若你自己不珍惜得來的生命,也應該替夕女珍惜一下她的貞操吧!」
飛鷹對她的怒顏雖大感興趣,那也是另一種動人的美態,但他已從對方語氣神態之中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遂不再開玩笑,一整神容,正色地對詫曼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不事?能告訴我嗎?」
詫曼對他不瞭解一切並不感到奇怪,聽他這麼說,怒火一下子消退了。
輕歎一聲,玉容上露出又矛盾和無奈的神色,幽幽道:「不要說是夕女,連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飛鷹更加確定這其中必然的什麼難言之隱。
而且事關自己與夕女,甚至還會牽涉更多人。
當下再次祝聲道:「如果你能感知到我的誠意的話,就如實告訴我這一切的真實內幕吧!」詫曼抬起秀眸,深深凝視了眼前高大偉岸的男人,終於壓下內心動盪的情波,點首道:「好吧!讓我來告訴你吧!!」
隨著詫曼如啼鴛般的聲音娓娓道來,飛鷹再沒有作聲。
但他的一雙星眸之中,卻射出堅定的絕不屈服的神色。
巫靈洞內。
巫公正楊懷而坐,慢慢斟著一杯清酒。
他的腦中閃出夕女那嬌嫩柔白,豐潤健美的身肢,同時他又想起飛鷹那雄魄強壯的體軀變成一名「超級石人」之後的情景,不禁喜上心頭。
門外有人傳報:「異族夕女前來參見巫公!」
巫公翻然而起,雙眸透出精光。
大手一揮,揮退巫靈洞內的所有待從人員,獨自一人靠在橫椅之上,等候美麗的夕女前來。
漸漸的,一條欣長的玉立的情影緩緩進來。
正是異夕女。
此時她穿了一件緊身裝束,有點像武士服一般。
但那不僅沒有減低她的嬌媚秀麗,反更添加了其令人目眩心顫的凜凜英氣,既威武又嬌柔動人。
長髮高高挽起,柬成一個高警狀,使得她的欣長玉頸更見精緻白晰。
削肩窄腰,盈臀翹乳,再配合著優雅沉著的緩緩步伐,更見其清麗脫俗的迷人風采。
一雙秀眸猶如霧中寶石,雖冷卻艷,雖寒卻亮;一攬秀髮自然地飄揚於秀額前,更增其媚力。
巫公看得不禁驚心動魄,色授魂與。
他最喜歡夕女在脫俗之中又有麗質,在清麗之中又有一種媚力,常常是一付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霜美人的模樣。
如此誘人的尤物美女,正是男人恩物,巫公他豈能放過呢?
如今,終於捉住了這個機會,終於能一親芳澤。
這真是巫公魂牽夢繫都想幹的美事。
待夕女走至廳中不遠處,巫公終於發出一陣朗朗笑聲,道:「夕女,本公想你至少有上千個日日夜夜了,現在終於等到花開締落的時候了。你果然出落得更加美麗誘人了。不過,今次到此,你是來回報本公的,而不是替本公去執行任務,所以,你無須穿上如此衣束。」
夕女神容依然平靜,不見任何波動,淡然道:「可在夕女看來,實則就是在執行任務!」
巫公稍稍一愣,旋又大笑一陣,問道:「執行任務,執行什麼任務啊?」
夕女依然平靜,一字一句地道:「執行對你的承諾,以回報你的救命之恩!」
腦中不由想起飛鷹的模樣,秀眸中略顯傷楚神色,咬了咬嘴唇,垂下了頭。
巫公再次哈哈一笑,道:「難道你不覺得本公這樣做很卑鄙嗎?這樣做不是乘人之危,曲逆人意嗎?」
沉吟片響。
夕女猛的一抬頭,以堅毅的語氣道:「在這什麼都講利益交易的部族圈地裡,任何人都只會為自己所能付出與所能得到的報酬考慮,還談什麼乘人之危,曲逆人意!正如夕女替本公辦事一樣,沒有報酬我們也不會那樣捨生赴死地廝殺爭奪。」
巫公雙眸異光大盛,不懷好意地笑道:「好吧!既然你已想通了,本公從此以後也不會虧待你;來吧,到本公的身邊來,經過這麼多年的四處奔波,你或許已經忘了自己是個非常有誘惑力的女人。今次我會讓你嘗到做女人的快樂的!」
夕女呆了半晌,終於抬腳緩緩走向坐在石椅上的巫公。
猛的,洞外傳來一聲雄性的朗嘯聲:「夕女,不要!我來了!!」
緊接著在一陣打鬥聲中,一個矯健敏捷的男人身影掠了進來。
巫公悚然望去。
只見洞口卓然站立著一個身高體健,雄偉高大的英俊男子,正瞪著一雙怒眸凝視過來。
夕女一見,嬌軀一顫,嬌吟道:「你——怎麼來了?」
飛鷹神情激昂,意氣勃發,不顧巫公在前,挺然而前道:「夕女,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了!」
夕女無比痛楚地凝了他一眼,又默不作聲地垂下了頭。
此時,巫公才還過神來。
他緩緩站了起來,雙眸透出無限恨意,冷喝道:「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
竟敢如此放肆?
還不快給本公滾出去!「飛鷹回眸掃視了一下圍在身後的四五名武士,又朝巫公輕鬆的一笑,露出他整齊雪白的牙齒,不慍不火地道:「請問這兒是什麼地方呢?」
巫公走前兩步,與夕女並肩而立,冷笑一聲道:「這兒是本公議事重地——巫靈洞。凡未經本公允許擅自闖入者則要重懲至死。不過,看到夕女的份上,今次本公先饒了你,況且——」
飛鷹依然淡淡一笑,一揚手,阻止道:「噢!你別說了!原來是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無靈洞』,算在下得罪了。不過,要是論罪,那我身後的這幾名武土豈不要跟著受罰處死!」
巫公想不到飛鷹的思維這麼敏捷,一時竟無辭以對。
忽地,他聽出飛鷹在罵他,不由惱羞成怒地道:「你——怕活得不耐煩了!來人,替本公拿下!!」
飛鷹身後的武士立時猛撲上來。
只見飛鷹頭也不回,矮身躲過兩名武士的夾攻,趁勢揮出兩拳,猛擊向兩名武士的後頸中樞神經處。
可憐那兩名武士尚未回神過來,便覺得頭腦熱血一衝,眼前一黑,便直跌扑至巫公腳下。
而另外幾名武士,則早已被飛鷹的迅猛快速的軍事搏擊法擊得頭昏眼花,不知去向,有的甚至被打昏了頭,直衝向巫公撲去。
巫公不由大驚,冷喝一聲:「廢物!」
便身形躍起,一掌凌空掠向飛鷹面門。
飛鷹自然知道對方的實力,不敢輕意。
遂就地一滾,躲過一記迅疾的掌風,同時,使出特種兵的敏捷身手,左騰右躍,肘擊膝踢,完全是一種最新的攻擊招法,連巫尚不明白對方的套路章法。
「轟」的一聲,巫公的下腹被飛鷹猛肘擊中。
同時,又是「怦!」的一聲,飛鷹的胸口又給巫公的一掌擊中。
兩人都被對方未得後退幾步。
飛鷹雖感胸口一陣沉悶,但憑著雄壯的體魄和軍人的毅力硬是憋下了口鹹氣,凝視著巫公,沉默不語。
巫公只覺自己五臟六腹似被折翻了一下,全身酸麻脹痛,駭然之下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子,退守在夕女身旁。
兩人對視片刻。
洞時暫時無語。
忽的,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從洞外傳來,接著便是七碎八齊的腳步聲。
巫靈洞內立時進來一大批人。
領首的正是那特使嬌妮子,她的身後有六大人物和一些武士。
嬌妮子離眾而前,在走過飛鷹身邊時,明眸中閃出異彩。
又帶著陣陣笑聲,她徑直走到巫公面前,掃了一眼沉語不動的夕女,嬌吟吟地道:「噢!原來夕女今天打扮得這麼有性格,難怪會惹得一場奪艷之爭呢?」
飛鷹此時已穩定好自己的內力,恢復了先前一付瀟灑自如的俊模樣,直惹眾人一陣陣奇異的目光。
巫公凝眉一皺冷吟了一聲,忽地對眾人大叫一聲:「巫使何在?出來接令!」
人群中款款走出一位纖秀美女,上前幾步,朝巫公盈盈一拜道:「巫使詫曼聽從巫公之令!」
巫公雙眸閃出一絲凶狠的神色,冷冷地道:「替本公好好收住這位目無紀約的狂徒,讓他的大腦多想一想下次應該怎做!」
眾人皆驚。
夕女嬌軀一顫,抬眸朝詫曼凝來,眸中儘是求情神色。
詫曼一陣遲疑,不由轉首朝飛鷹凝來。
這個雄偉的奇男子為什麼總是有一股與眾不同的不屈服感呢?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應該告訴他的一切真相!
原以為他真的聽從自己所勸,暫忍一時,依計行事,事後帶著夕女安然離開這兒,找處隱蔽之所廝守終生。
誰知他竟敢來找巫公動手?
這個只怕別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卻做出來了!
愣神之間,詫曼猛地聽到巫公又一聲冷喝聲:「巫使,你想違本公之令嗎?」
飛鷹深有含意地凝了一下詫曼,直看得她心神酥軟,然後朝巫公一揚手,大聲笑道:「怎麼?你一個高高在上的巫公難道要別人替你送死?何況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卑鄙小人之行。
乘人之危脅迫別人做她不想做的事,請問,你又有何顏面對著大家指手揮令?
「眾人皆心驚。
顯然大家都沒想到此人竟敢對著巫公說出如此之語。
倒是智者衛老和術者匹靈子都雙眸透出亮采之光。
巫公不由一時氣噎。
嬌妮子嬌笑一聲,走上前來,指著飛鷹道:「看不出你的膽量倒是不小,令本小姐佩服!不過,請問你,知道這一切非但不是巫公脅迫夕女,而是夕女主動請求的,既是主動請求又何來脅迫呢?」
夕女再次投來無奈與痛楚的神色。
飛鷹想起詫曼剛剛對自己所說的一番話,又想起夕女兄妹對自己一番深情厚意,心頭再次湧起層層波瀾,渾然忘了自己的安危,昂然道:「好吧!夕女當初曾許下什麼諾言,說出來聽聽!」
巫公冷哼一聲。
嬌妮子不禁為飛鷹的神采氣度所驚,明眸中再次閃出一絲異采。
旋又婉惜地逝去,嬌笑道:「那便是你中毒漸亡,巫公破例施手救你一命,夕女為了報達巫公之情,甘願以身伺候巫公。
現在你聽明白了嗎葉飛鷹聞言默不作聲,臉上呈現出一片沉思的神情。
沉吟片響。
飛鷹猛地轉首朝詫受深深地凝了一下,又移步向前,伸手當眾搬過夕女的嬌軀,朝著巫公戳指朗道:「既是這樣,我這條命也不要了,還給你巫公就是了!」
眾人聞言。皆愕然朝他望來。
唯有詫曼暗自心驚:這個人怎麼如此拚力十足、膽魄超凡,連這步驚險無比的一著他也敢試!
腦中不由想起剛才與他討論此步計劃時飛鷹留下的堅定神色。
「。巫公猛地仰首哈哈大笑,忽又停了下來,雙眸緊盯著飛鷹道:「小子,休怪本公不留活路給你走,既是這樣,本公就依你所說,放了夕女,擒了你。武伺何在,替本公拘起這個狂子,關入『冥洞』,待本公想個最好的方法取他性命。「武伺彪騰應了一聲,並帶領著幾個壯漢欲上來擒拿飛鷹。
飛鷹一揚手,朗聲道:「慢著,就憑這幾個人也想擒住本爺。」
眾人一驚,巫公也神情一緊,冷喝道:「怎麼,小子你想反悔了?」
飛鷹仰首大笑一聲道:「當然不是,我豈像你這個龜蛋『蜈蚣』。我只是想與自己的女人親熱一下。」
言罷不顧眾目睽睽之下,攬住夕女的腰肢狠狠親吻一下。
直惹得巫公氣得雙眸瞪圓,卻也無法。
眾人不禁被飛鷹的一股與眾不同的豪情所深深折服。
尤其是詫曼的芳心更是泛起層層漣漪。
還有智者衛老和術者匠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