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在醫院被美女和馬屁精包圍,樂不思蜀,我臉上的青淤還沒有消退,根本沒有資本爭寵,又不甘自取其辱,只好整天在醫院樓外閒逛。
眼不見心不煩!
我一邊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一邊將草坪邊上的一個個果皮箱踢的光鐺作響。
這時一輛運貨車在我傍邊挺下,幾個工人從車上搬下一株巨大的衫樹,我這才想起,過幾天就是聖誕節了。
已經有幾天沒有見到鍾洋了,不如乾脆找他逛街去,讓蕭飛自己在這裡逍遙吧!
我打定主意,一溜小跑到R區警局,他的同事對我說,鍾洋這幾天都沒有來上班。
原來他也會翹班?!
我心裡納悶,轉身去他家找,沒想到才剛剛轉過路口,就看到他將一人送出門口。
是岳詩紋!
哼哼,你果然是為了我的那封信來的!
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隱約聽到鍾洋對她說:
「詩紋,我還想再考慮幾天,畢竟……」
岳詩紋打斷他說:「可你不要忘了約定,你要知道,現在情況很危險,你要多加小心……」
什麼約定?難道鍾洋真和她有什麼瓜葛?
我正要多聽,不料卻被鍾洋發現。
他看到我好像很侷促:「小安,你怎麼來了?」
我只好走過去,先狠狠瞪了岳詩紋一眼,轉而吊到鍾洋的胳膊上,親暱的撒嬌:
「我要去買聖誕樹,幫我搬好不好?」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岳詩紋,說:「詩紋,你先走吧。」
岳詩紋看了看我,顯然已經認出來了,皺了皺眉頭:「他……「
鍾洋立刻說:「他是一個朋友。」
只是朋友?
我很不滿意,於是又往他身上貼了貼,曖昧的說:「可不僅僅是朋友哦,我們還接——」
話還沒說完,立刻被摀住嘴,鍾洋生怕我再胡說,急急的將岳詩紋打發掉:
「我會好好考慮,你先走吧。」
岳詩紋點頭,又疑惑的看了我幾眼,方才離開。
我望著她的背影,酸溜溜的說:「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舊情復燃了。」
鍾洋掙開被我鉤住的手臂:「不要亂說,她找我是有別的事。」
「什麼事?」
「……敘舊而已……」他不會說慌,在我這個行家面前漏洞百出。
我撇了撇嘴,心想,敘舊?那什麼約定之類的又是什麼?
你跟她有什麼約定?
估計問了你也不會說,不過不管是什麼約定,這次你大概都會爽約了……
看樣子她還沒有把照片的事告訴鍾洋,我得趕在前面動手才行。
想到這裡,我決定不再難為誠實的警官,笑嘻嘻的拉著他的手說:
「走吧,陪我去買聖誕樹!」
商場裡人頭攢動,到處在跳樓減價,也沒有見到有誰真的跳了樓。
我拉著鍾洋在女士絲襪櫃檯挑來揀去。
鍾洋覺得很奇怪:「你買絲襪做什麼?」
「裝聖誕禮物啊,你不知道?」我把成打的絲襪拆開,用手試它們的彈性,「聖誕老爺爺會把我想要的禮物裝在這裡面。」
「你想要什麼禮物?」鍾洋好像很感興趣。
「這個是不能說給別人聽的,不過我可以偷偷告訴你。」我揪著他的耳朵小聲說,「我想要光輪2000。」
「什麼輪?」他沒聽明白,大聲問出來。
「小點兒聲,被大家聽見就不靈了!」我趕緊捂他的嘴。
他見我神秘兮兮的樣子,大受感染,於是彎下腰小聲問:「你說的是什麼東西?」
「嘿嘿,是掃把。」我得意的說。
「什麼?掃把?」他又開始大叫,「你要掃把幹什麼?掃地嗎?「
唉,估計我今年的聖誕禮物算是泡湯了。
被他這樣暴光,聖誕老爺爺會來送我禮物才怪!
「是騎上去會飛的掃把啦!」我乾脆也破罐破摔,朝他惡狠狠的喊。
「哪會有這種東西賣,小安,你又是從哪看到的?」他似乎覺得很好笑。
就是因為沒有賣的,才想讓聖誕老爺爺送我啊!
我氣他破壞我的美好計劃,不在理他,專心挑我的襪子。
他在旁邊等的不耐煩,又湊過來問:「用絲襪怎麼能裝的下掃把?」
可惡,你又把我的願望公佈了一遍!
我狠不得用手裡的絲襪塞住他的嘴,忿忿的說:
「你沒看我在挑彈性最好的?」
他哈哈大笑:「小安,你要點別的,我裝在絲襪裡送給你。」
我想了想,想到好玩的事:「不如你送我一個,不,十個熱吻?」
沒想到這次他的反應倒挺快,假裝歎了口氣說:「可惜呀,裝不到絲襪裡。」
哼!不給就直接說!小氣鬼!
「那就把你自己裝在裡面送給我!」
我生氣的用力拉開手裡的絲襪,想去套他的頭,他笑著左躲右閃。旁邊的售貨小姐急忙救下她的商品,陰陽怪氣的甩話說:
「兩個男人買什麼絲襪,變態!」
我不堪受辱,正要反擊,卻被鍾洋拉住:
「走吧,挑聖誕樹去。」
我被他拉著,心有不甘,順手偷走兩雙襪子。沒想到剛轉身,卻被那個小姐叫住:
「等等,你們不能走!」
不會吧,我這麼高超的技術竟然會被發現?
鍾洋奇怪的問:「怎麼?」
那個小姐怒氣沖沖的把那雙襪子丟給我們:
「你們弄壞了商品,當然要賠!」
弄壞了?
我疑惑的拿起來,撐開一看,果然,上邊有個手指大小的洞!
「洋,你頭上長角啦?」
我把襪子舉過頭頂,想對著燈光仔細看,沒想到才剛拿起來,那上邊又出現了一個洞,邊緣發黑,微微泛出一股焦味。
我正為此新奇不已,鍾洋卻臉色大變,一把將我按倒。與此同時,身後想起「噠噠噠……」的槍聲。
商場裡頓時亂做一團,子彈密集的朝我們這邊掃過來,鍾洋把我塞到一個櫃檯底下,沉聲說:
「躲在這裡,千萬不要出來!」
說罷拔出自己的槍,冒著彈雨衝出去與對方交戰。
我嚇的渾身發抖,不敢動彈,
天哪,怎麼會被人追殺?!這種事不是只有電影裡才會有?
在做夢吧?一定是,快點醒快點醒!
我用力掐自己的大腿,疼的「哇」一聲叫出來,頭頂又飛過一串子彈。
完了,我不是在做夢。
我捂著耳朵縮成一團,過了一會兒,槍聲漸消,才慢慢緩過神來。
打完了?
我高興了一下,忽然想到,鍾洋!
他怎麼不來找我,難道他被……
我被不好的預感攫住,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張望。
哈,他正站在不遠的地方呢。
「洋——」
我興高采烈的向他跑去,不料中途被人一把懸空虜住,緊接著,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我的頭。
「小安!」鍾洋臉色大變,幾欲上前,卻被對方喝退。
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這、明明也是電影裡的情節嘛!
我恨電影!
只聽身旁的人得意的大笑:「不想我殺他,就把槍放下!」
別信他!你放下槍他會打死我們兩個!
我心裡大叫,想學電影的對白說兩句:「別管我,開槍!」之類的豪言壯語,嘴卻不聽使喚:
「救救我……我不要死啊,救救我……」
看來我這輩子是當不成英雄了……
我只想做一個活小偷啊,聖誕老爺爺,滿足我這個願望吧,我不要破掃把了!
「你放開他!」鍾洋並不放手,一步步向前緊逼。
那人似乎沒料到鍾洋會堅持,有點開始退縮了,一邊向後退,一邊用裡頂住我的頭:
「你別過來,不然我打死他!」
鍾洋緊緊盯著他的舉動,仍向前緊逼。那人似乎比他還緊張,汗水不斷滴到我的臉上,緩緩向走廊另一頭退去。
我哭著哀求:「洋……救救我……」
他不敢移開視線,只厲聲對我大吼:「不想死就不要亂動!」
怎麼回事,這不應該是壞蛋的台詞嗎?
我已經搞不清狀況,乾脆閉上眼睛。
那人架著我,慢慢後退,在拐向另一側的樓梯口時,「砰」的一聲槍響,我應聲倒地。
完了,我死了!
我攤倒在地上,等待天使來接我——
應該是天使吧,我沒有作什麼壞事啊……除了偷東西,騙人,陷害別人……
我越想越沒底氣,該不會去地獄吧?
「不要啊,我不要!」
我抱頭大喊,被一人抱起來:
「小安,你沒事吧?」
我抬頭看見鍾洋滿是汗水的臉,回頭看到倒在旁邊的壞蛋,楞楞的問:
「不是我死了?」
「當然不是,有我在怎麼會讓你死?!」他扶我站起來,問:「你有沒有受傷?」
「好像……沒有……」我往身上到處摸了摸,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驚諤的問,「你怎麼打死他的?」
「他戴著眼鏡,緊張的時候汗水會蒙在鏡片上,當他轉彎的時候會有一個角度看不到東西。」鍾洋得意洋洋的說。
「你怎麼會知道?」我心懷景仰。
「因為我高中以前一直有1000度的近視,帶了六年眼鏡!」他笑起來,「為了當警察才去做了激光手術。」
「你是四眼?!」
我無法想像他戴眼鏡的模樣,兩手捏成兩個圈在他臉上比畫。他拿開我的手,表情很嚴峻:
「小安,這裡太危險,我現在就送你到蕭飛那裡去。」
蕭飛!不用你送我也要去找他呢!
鍾洋用機車送我到醫院,剛巧看到蕭飛正被人簇擁著上車。
我從車上跳下來,撥開人群衝到他面前,只著他的鼻子罵:
「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派人去暗殺鍾洋!」
他面部露出的驚詫倒滿真實:「什麼?暗殺鍾洋?」
「沒錯!還差點連我一起送命!你想否認?」
他皺起眉頭,看向跟過來的鍾洋。我趕緊側身讓鍾洋過去,自己又退開幾步。
狠狠的揍他一頓吧,報你的新仇還有我的舊恨!
我正滿懷期待的等著鍾洋替我出氣,誰知他卻說:
「蕭飛,我把小安交給你,你照顧好他。」
什麼?你把我交給蕭飛?什麼意思?
蕭飛微微笑著,說:「我當然會照顧好他,不必你費心。」
這兩個自說自話,根本不問過我的想法,我在旁邊聽著,生出一肚子氣。
什麼把我交給他,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雖然我也喜歡蕭飛,可是他、他不應該是你的情敵嗎?
你為什麼不同他爭?
你是怕他殺你,才要放棄?
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才這樣輕易的把我拱手讓人?
我瞪著他,幾乎噴出火來。
他好像沒感覺,轉身對我說:「小安,你這幾天不要來找我了。」
「為什麼?!」我的心咯!一下,「你不想見我了?!」
「不是的,小安,我身邊太危險,今天的事你不是也看到了?」
「那些人是他派去的嘛,你找他算帳就行了!」我指著蕭飛。
「不、不是。」
「那是誰?有誰會要殺你?」我百思不解。
「這個……現在說不清楚,等事情過去了我會告訴你。」他的樣子很為難,似乎在極力掩飾什麼真相。
我看著他,想起剛剛聽到過的話,忽然恍然大悟:
「你、你想和岳……那個女人私奔,才會被蕭氏追殺!」
「你在說什麼?什麼私奔?」他擺出一副費解的樣子。
還裝傻,明明就是為了那個女人拋棄我!
我使勁瞪他,使勁瞪他,死死抓住他的袖子。
不要扔掉我!
他要奪回袖子,卻不成功,乾脆惱羞成怒:「小安,放開,不要胡鬧!」
「你不要走……」我幾近哀求。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我是為了你好!」他用力推開我,跨上機車,頭也不回的開走。
「洋──」
我又想撲上去,被蕭飛攔腰抱住,拖進汽車裡。
「放開我!放開我!」
我拚命掙扎,被蕭飛按倒在後座上,狠狠的吻住,再也叫不出聲來。我抓著他的肩膀,想要推開,雙手卻被用力按住,幾次掙扎之後,身體漸漸軟下來。
我哭著質問他:「你為什麼不阻止他私奔?」
「什麼私奔?你在說什麼?」蕭飛停下他的吻,奇怪的問。
「不是你派人殺他的嗎?」
「當然不是,我怎麼會用這種無聊的手段和他爭你。」
爭我?
蕭飛好像並不知道鍾洋和岳詩紋私奔,難道是我想錯了?
可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他拋棄我?
如果不是蕭飛,還有誰會要殺他?
殺一個小小的警察?
難道是他的探員身份曝光了,有人來尋仇?
他是怕我被捲進去,所以才……
可是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我的腦子裡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各種猜測絞成一鍋粥。
蕭飛鬆開對我的禁錮,雙臂撐起身體,距離很近的俯視我的臉,眼睛裡閃動著冷冷的波光,深不見底。
「小安,他離開你,真的讓你這樣痛心嗎?」
我被這冰涼的語氣嚇的一陣寒戰,忙轉過神來看他:
「不,我只是……」
「不要再想他了,他根本就是一直在騙你。」
「騙我?他騙我什麼?」我大吃一驚,「難道他不是警察?」
「不,他是警察,可不是一般的警察。」蕭飛把我扶起來,「他可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人。」
什麼嘛,不就是他是調查局的探員的事?
我早就知道了!
我想了想,仍不罷休,於是問他:「如果換做是你遇到危險,會把我怎樣?」
他轉開眼神,點氣煙來,好像在想,不知會想到什麼時候,一直不給我答案。
我悶悶的搶過煙,在嘴裡猛吸兩口,吐出難看的煙圈。
你們兩個都那麼討厭,什麼事都不肯告訴我!
蕭飛幾乎把我軟禁在酒店裡,派兩個高大的保鏢天天跟在我的屁股後面,怕我溜去找鍾洋。我把三十六計全用上了,也沒能擺脫。
連美人計都不管用!
我氣呼呼的做進沙發裡,朝那兩個人運氣。
你們倆是不是太監呀,就算蕭飛知道了會扒你們的皮,可俗話不是說的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做風流鬼有什麼不好?
我狠狠的蹬著他們倆,用目光把他們掃射三遍,變成蜂窩,才滿意的點點頭,懶懶的說:
「我要睡午覺,二位公公也跪安吧。」
這兩個人倒真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哈了哈腰守到門外去。
等門一關上,我立刻給光頭打電話,他一聽到是我,就不停的唉求:
「安哥,您放過我吧,上回那件事,我被那個蕭先生的手下打得住了一個月醫院啊!」
活該!反正也是被打,幹嘛要招供,害我那麼慘!
我一點兒也不同情他,惡狠狠的威脅道:「告訴你,蕭先生和我的關係可不一般,你敢不為我辦事,我立刻就能叫你橫死街頭!」
光頭深知蕭飛的厲害,更知道我的卑鄙手段,哭哭啼啼的問:「安哥,這次你又要我幹什麼啊……」
我見他識相,於是換了聲調,曼聲細氣的笑:「放心吧,不是什麼難事,你只要幫我盯住一個女人……」
我向他交代完,又應允了許多好處,才放下電話。
鍾洋太機警,很容易就會被發現,岳詩紋就好對付多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倆會耍什麼花樣!
沒過兩天,我就收到了光頭寄來的東西。看著桌子上這打照片,我幾乎嫉妒立刻想把那個女人碎屍萬段!
鍾洋,借助蕭飛擺脫我,自己倒跑去和這個女人約會!
我看你倒是真有危險──有被這個女人搶走的危險!
我隨便抓起一張,就是岳詩紋握住他的手!
再一張,更過分──竟然在擁抱!
我一把將照片掃到地上,狠狠的踩上幾腳。
咦,這張是什麼?
我低頭撿起腳邊的一張照片,上面的岳詩紋正把一個厚厚的大信封遞到終洋手裡。
我看著看著,不禁冷笑起來。
岳詩紋,這回你死定了!
晚上,蕭飛回來,我正要向他進讒言,他卻先說:
「小安,你很悶吧,一會兒有個慈善酒會,我帶你去玩玩,快點換衣服。」
出去玩?太好了!
我暫時把照片拋到腦後,興高采烈的換好衣服,隨他來到一家豪華酒店。
酒會極為奢侈,讓我不禁懷疑它的主題,於是悄悄對蕭飛說:
「浪費這麼多錢辦酒會,還不如直接捐給慈善機構。」
他笑了笑,說:「小安,看你表現得很世故,可實際上卻天真的像個孩子。」
「難道我說的不對?」我不服氣的問。
「也對,也不對。」他跟我打啞謎。
「到底什麼意思?」我刨根問底。
「這個你不用明白,你只要像現在這樣就好。」他不肯回答我,指著前面說,「你看,你討厭的壞繼母也來了。」
我抬頭一看,正和不遠處的岳詩紋目光相對。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因為心裡有鬼,馬上移開眼神。
過了一會兒,蕭飛被幾個商業夥伴叫走,我正樂得一個人大快朵欹,誰知岳詩紋卻趁機走到我面前。
她將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客氣的問「我應該叫你沈先生還是席先生?」
我見來者不善,也放下手中的食物,沈著應戰:
「這要看你想跟著蕭先生還是鍾先生了。」
她大概把我當作那種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人,十分輕蔑的說:
「你既然傍上蕭飛,卻還要纏著鍾洋,不怕過於貪心了?」
「我願意跟幾個人在一起,管你什麼事?」我哈哈笑起來,「難不成你也看中了其中的某個人?不如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發發善心讓一個給你。」
「你!」她被我說的滿臉通紅,呆了幾秒才摔下一句話:
「你對蕭飛怎樣我不管,但是你不要再糾纏鍾洋!」
說罷怒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我要怎麼樣輪得到你操心嗎?我看你還是先為自己祈禱吧!
我盯著她的背影,目光幾乎冰到極點。
蕭飛回來,見我興致不高,便問怎麼回事,我故意靠近他,神情曖昧,做給遠處的岳詩紋看:
「我有點兒醉了,你扶我去吹吹風吧……」
他依言扶我到露台,從後摟住我,在耳邊輕輕吹氣:「小安,為什麼不高興?」
我回頭去吻吻他的臉,顧做沈痛的說:「我為你們蕭家痛心啊!」
「你痛心什麼?」他覺得好笑,頗有興致。
「我終於幫你查出內奸了,可是不敢說。」
「為什麼?」
「怕你傷心啊!」
「是誰?」
「你繼母。」
「小安,不要開玩笑。」他還是不肯當真,「我說了不可能是她。」
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信任她?
難道你真的和她有什麼牽連?她可是說了要鍾洋不要你!
我咬了咬牙,從兜裡掏出照片:「證據確鑿,你還要堅持?」
他接過照片,立刻鬆開摟我的手。
我在一旁扇風點火:「她是你的繼母,可卻背叛蕭氏,真令人痛心啊!」
他將那張照片仔細看了看,忽然問:「這張照片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我……」
我之前只想他見到以後必定勃然大怒,顧不上個中細節,沒成想他竟然這麼冷靜,只好討好的說:「我早就懷疑她,所以才請偵探跟蹤,果然不出所料!你看我多關心你,當初你讓我幫你找出內奸,我一直記在心裡呢。」
他沈思半晌,抬頭問我: 「小安,你想讓我怎麼做?」
咦?該怎麼做難道還需要我教嗎?你蕭飛應該輕車熟路嘛!
「這是你的家務事,我怎麼好干預……」我推脫責任。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唉……她的身份特殊,我也不好辦,還是算了……」
什麼?算了?那怎麼行!
我趕緊相勸:「這樣不好吧,你這次放過她,以後還怎麼服眾?」
「你是要我殺一儆百?」
我可沒說,你自己說的。
我低頭不語,用眼角偷偷瞟他,見他正盯著我看,心中不免納悶。
看我做什麼,難道懷疑照片是偽造的?
別想那麼多啦,快點兒去幫我解決掉那個女人!
難道不忍心下手?
你打我的時候怎麼那麼毫不猶豫?
我越想越覺傷心。
這兩個人果然不是最喜歡我的!
我正暗自傷感,蕭飛忽然用手捏起我的下巴,吻上我的唇:
「小安,如果我殺了她,你不怕鍾洋恨你?」
鍾洋怎麼會知道是我幹的,他要恨也是恨你吧……
我一面回應他的吻,一面說出足以讓自己肉麻半個月的假話:
「為了你,我什麼都不怕!」
由於這篇文文寫的鬱悶,殷殷獻歌一曲以娛樂大家:
「采票票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大竹筐,清早光著小腳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