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蒙拉掉伊恩的領帶丟至地上。解開前三個衣扣就停下手,溫暖的大掌沿著襯衫開口碰觸他,先是沿著胸骨向鎖骨間來回的撫摸,然後伸進衣棠間撫觸他的胸肌。
伊恩閉上眼享受他的愛撫,發出渴求更多的呻吟聲。
"把褲子脫掉,然後坐上來。" 舔弄描繪他的耳廓,狄蒙沙啞的嗓音誘惑他內心對自己的渴求。
伊恩張開眼頓了一下,推開吻他耳際的狄蒙,細瞧他雙眸中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情欲,但唯一不同的是他還帶著戲謔的笑意。
他從不曾主動過,一向都是狄蒙帶領自己到達喜悅的巔峰。
"不脫嗎?那我們只好延長懲罰的時間。" 狄蒙惡劣的以讓他有一個選擇。
伊恩垂下眼臉,伸手脫掉皮鞋,只穿著襪子站在他面前。
解開皮帶、拉下拉煉,一切的動作是極為緩慢,主要是想讓對方捺不住性子,主動向他索求。
但這恍如一世紀漫長的脫褲舉動,對方卻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椅上,以欣賞藝術品的目光看著他每一個行動。
不知所措又害羞的伊恩,雙手抓著襯衫的下擺往下拉,想蓋住自己赤裸的下半身。
"我不會!" 伊恩無助的看向他囁嚅的說,他屏住呼吸感覺到在那熱切的目光注視下,一股暖流湧向他的小腹問。
"我會教你的,坐上來。" 狄蒙不容他退縮的拉著他的手,讓他張開雙腿半跪在自己身旁兩側。
伊恩早就羞怯得腦袋一片亂轟轟。
"不是上來了嗎?這有什麼難的?" 他拉下他的頭親吻,一手則揉搓著渾圓光滑的臀部。
"狄蒙……" 伊恩迷亂地在他唇舌的挑逗下,不由自主地開始響應他的熱吻。
他感覺到狄蒙的手指來回輕柔地按摩他兩股之間,輕按那秘穴讓它慢慢的打開來。
"呃……" 一聲痛苦的低吟忍不住逸出口,伊恩像是溺水的孩子緊抱住狄蒙這塊浮木,身子更加貼靠著他結實黝黑的胴體。
突地,耳邊聽到類似玻璃珠先是掉在狄蒙的西裝褲上,然後滾落至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顆、兩顆、三顆……
最後他呼了一大口氣,折騰他一天的東西已經拿出,身體跟著精神一起放松下來,環繞在狄蒙頸間的十指也放開來滑至他的二頭肌上。
"別睡,你還有我沒應付。" 狄蒙咬他的耳垂略施懲戒,提醒他離休息時間還很早。
突然伊恩睜大雙眼眨著,他不是被耳垂的痛楚喚醒昏沉的頭腦,而是有另一束西讓他清醒過來。
紅霞倏地竄上他的臉,不用低下頭他也知道狄蒙已然亢奮的欲望,隔著布料抵在他的敏感處。
"看來你已經察覺到。" 他托起伊恩的臀部往上抬,快速地解開褲頭,釋放他早按捺不住的欲望,迅速導入濕潤的體內。
"啊!" 伊恩痛苦的呻吟,十指掐入他背部的肌肉,留下傷痕。
他痛苦的喘息著,慢慢接受這外物入侵所帶來的痛楚。
在慢慢適應疼痛時,狄蒙停下前進的動作讓伊恩感到訝異。
以前的他都是在狄蒙猛烈的攻勢下,邊接受他的存在,邊讓痛楚慢慢減退,為什麼他今天會停下來,有時間讓自己調適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種只在情人間出現的溫柔讓他感到動容,鼻酸的想流下淚來。
但過久的停頓反倒引起他內心對狄蒙的渴求,有點責怪他怎麼還不動,他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呼喊,呼喚他熱情有力的來征服自己。
最後,他不顧內心的羞愧,抬起羞紅的臉看著他,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正好對上他不解的眼神。
"這次先放過你,下次心血來潮要你主動就得照做。" 狄蒙解答他的困惑,俯首親吻他的紅唇,開始強而有力的沖刺。
伊恩全身顫抖不已,他覺得全身像著了火似的,一波波狂野的熱潮淹沒他的理智,令他不斷發出愉悅的叫聲歡迎他的進入。
在腦袋因激情混亂之際,他好象聽見狄蒙說"去旅行" 這句話……
伊恩沒料到狄蒙所說的旅行竟是開著自用的旅行車南下,完全省略飛機這交通工具。
午時,他們停在休息站打算解決午餐。
一踏進裡頭,便看見一群東方面孔的游客占住餐廳三分之二的坐席。
"你去點餐,我去找座位。"
"好。" 伊恩往大排長龍的隊伍走去。
在枯燥乏味的等待中,一些活潑開朗不怕生的東方學生開始跟他攀談,大部分都是那群年輕的小伙子開口,向他描述來美國所發生的趣事。
而之中最令他感到好奇的是這一群學生常掛在嘴邊說個不停,那位有著天使臉孔、惡魔心腸的不良老師。
"先生,你真的有這能力可以跟我們老師一較高下,來場東西方美人大決戰。"
"你看,就是剛走進門留著長發戴墨鏡的那一個。"學生手指著門口的方向。
伊恩順著他們指的方向望過去。
耳邊傳來一堆學生嘰嘰喳喳的聒噪聲,音量喧囂到幾乎快要把屋頂給掀翻。
貴罧眉頭一濘,睡眠不足再加上這群學生的吵鬧,簡直是令他不爽到極點。
他拿著打發坐車時間無聊時所看的蠟筆小新漫畫書卷成圓筒狀,當成擴音器,跳上一張長桌,也不管有人在用餐地大吼:"數到三,全部給我安靜下來,要不然全班丟在這,徒步走到下一個目的地,老師會在那裡等你們,一、二。"
不用數到三,現場立即一片鴉雀無聲。
"很好,算你們不忘本還聽得懂中文。"貴罧滿意地點頭跳下桌子,往點餐處走去。
瞥見一票的學生和少數點綴東方面孔的外國人,他抿著嘴雙手環抱在胸前,淡淡的掃向班上的小鬼們。"你們是不懂敬老尊賢嗎?沒瞧見除了你們這群食量大如牛的小伙子外,還有一些老幼婦孺也要用餐嗎?"
"老師,我們肚子也很餓啊!"
"對呀、對呀!你不是說我們像牛一樣嗎?"
"很好,你們這群臭小子!"敢拿我的話堵我,分明是生活過得太安逸。
"牛吃什麼?"
"草!"大家一致回答。
"那你們這一群牛的親戚還不滾到外頭吃草去!"
末點餐的同學面面相覷,彼此同意先禮讓其它人,表現中國人的風度。
"你們先,你們先!"
"慢慢走哦!老人家。"
"請、請。"
一群排在前頭的學生馬上沖到排在最後的伊恩身後,在他前頭有幾對銀發的老夫妻和外出游玩的一家子。
"這不太好吧!"
"沒關系、沒關系,禮讓老人家是我們中國傳統的美德。"
"可是我才大你們沒幾歲。"也還不到中年之際。
"比我們大都算在禮讓的范圍內,請別客氣。"學生邊說邊用眼角打量他們的頭頭,見他一臉和詳這才松了一口氣,仿佛大難不死逃過一劫般。
點了兩份特餐,伊恩特地走到貴罧面前向他道謝。
"不用客氣,若是讓那群小鬼頭先點,可能到一半就沒食物,一餐沒吃,這群豬不會死的,脂肪肥厚得很。"摘下墨鏡的他禮貌性的微笑。
"嘩1"
在貴罧摘下墨鏡的瞬間,餐廳內頓時發出連串驚歎聲,驚異之聲此起彼落。
貴罧馬上戴上墨鏡,若無其事的走去排隊。
"老師先!"
"你們是說我老囉?"
"不敢!不敢!"一顆顆腦袋搖得像波浪鼓。
伊恩回到狄蒙身邊,"久等了。"
"還好。"
"真感謝那群學生的禮讓,否則可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伊恩沒發現他發自內心笑看著那群嬉鬧的師生,"他們生活在幸福的環境中,身邊所有的人都很疼愛他們。"
"羨慕?"
"怎會?我也很幸福啊!"
"為什麼?"
"因為你在我身邊啊!"伊思不暇思索的說出,當他意識到這等於在狄蒙面前向他告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狄蒙停止用餐,靜看他一會兒,然後向前拉住他的衣服朝自己的方向,在伊恩還來不及反應下,快速地蜻蜒點水的在那唇上一吻。
"吃飯。"放開呆若木雞的他,狄蒙平靜的用著餐。
沒有熱吻,只是單純的二片唇相碰卻讓伊恩羞紅了一張臉,心中布滿甜蜜的喜悅。
"對著星星許願嗎?"狄蒙進門直走向陽台那纖細身影旁,兩人並肩而立。
伊恩轉過頭再望向那星光燦爛的黑夜,"你會許什麼願呢?"
他知道狄蒙從不相信對流星許願的傳說,與其空等待願望的實現,倒不如靠自己打拼更快。
"我!?"他的語氣中就猶如成人對童話故事的不屑。
伊恩聳聳肩,"就當作打發時間的無聊問題。"
"那也應該你先回答我才是吧!"
夜晚冷風吹拂而過,令人感覺到一股寒意,狄蒙拉著伊恩走入溫暖的室內。
"我還能有什麼願望呢?"伊恩歎了一口氣,他不敢向狄蒙吐露他的心聲,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狄蒙兀自倒了杯酒給他,坐在沙發上蹺起腳,"你的願望還是一成不變,還是每年生日所許下的尋找親人那個願望嗎?"
伊恩順著他的話點點頭,藉此阻斷他的探詢。
狄蒙仔細端詳他許久,一口喝淨杯中的紅色液體,莫測高深的告訴伊恩:"或許這個願望上天今年就會幫你實現。"
"或許吧!"伊恩一副聽天由命的口吻,那不熱中的態度告訴狄蒙他已經對願望之事不感興趣。
"你的反應很奇怪,還是說尋找親生父親這個願望,對現在的你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狄蒙拉著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母親過世之後,在未被你收養之前,我每天每天都對著星星許下能找到父親的願望,讓我可以再重新擁有親人的生活;可是遇到你之後,你對我付出的一切早就超過買主的身分職權,你對我的呵護讓我認為自己是再度被愛的,就像是家人間情感的關系,那時我真的很慶幸在眾多人之中你選擇了我。"沉溺在過去的回憶中,想到所有生活的點點滴滴,伊恩真的是很開心。
"兄弟的情感還滿足不了你對家的渴望嗎?為何要傻傻的愛上我呢?你在我身邊的時間並非最久,但最了解我的人非你莫屬,明知道愛上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何苦拋棄那兄弟之情投身於愛情苦海呢?"
伊恩對他的感情他一直是看在眼裡的,可惜愛上他是注定要遭受到折磨的。
很多人想要他的心,可是連他這主人都不知道心遺失在何處,哪有能力給他們那種虛無的東西呢?
"我只是不想違背自己的心,我知道很多愛上你的人不好的下場,可是我就是無法控制住那日漸被你所吸引的心,等到我發覺時已經來不及,早就步上那群傷心人的後塵。"
"或許當初選上你並非是你的福氣,而是你惡運的開始。"撫著他的頭發,狄蒙幽幽的長歎一聲。
就算他在情場上是個冷酷的殺手,可是面對伊恩他卻無法像往日那般無情的對待他。畢竟伊恩是他一手所栽培出來的娃娃,多少也有點情分在。
如果真的攤牌,他到時真能狠下心對他無情嗎?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呢?"受不了空氣中的沉悶,伊恩隨口問道。
"回家,這禮拜六是我父親的生日宴會,也是這趟旅行最終的目的地。"狄蒙面無表情的說,眼中閃著的不是久未與家人見面的歡喜,而是一片冰天雪地的寒意。
伊恩隱約察覺到狄蒙心中藏著的怒濤,就像一頭野生的猛獸亟欲沖破那困住它的鐵籠子,蓄勢待發地等著機會的到來。
伊恩不安的更往狄蒙懷中縮,他無法想象平常就已經令人聞風喪膽的他,在把全身的怒氣往外發洩時,所造成的破壞會是多麼的令人震撼。
"冷嗎?"狄蒙把伊恩的不安當成是因夜晚寒風而想靠在他懷中取暖。
"有點。"伊恩分不清那股冷意是天候因素,還是身旁這男人所致。
越是接近目的地,狄蒙的心性愈不安定,就像沉在地底的巖漿很有可能在一夕之間爆發,燒毀整座城市。
他突然回到從小生長的地方,更是引起眾人一片驚慌,令人納悶的是,每個人對待他的態度就像是接待國王般的小心謹慎,完全沒有家的感覺。
"少爺,你應該事先通知我們您要回來,好讓我命人把您的房間打掃一遍。"入門迎面而來的是在這家已服務有五十多年的老管家。
"他呢?"狄蒙指的是久末見面的父親。
"老爺前不久不跟故人一起去旅行,預計明天晚上就會回來。"
"旅行?"狄蒙嗤之以鼻,仿佛知道他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位是……"老管家暗示還有個客人沒介紹。
"我是……"伊思想自我介紹卻被狄蒙給打斷。
"你不用知道!"狄蒙口中的怒意嚇住了在場的兩人。
伊恩覺得難堪,老管家則是尷尬的以略帶同情的目光看著他。"那我該稱呼他什麼呢?"
"叫我伊恩就行。"見狄蒙不開口,伊恩只好回道。
"那麼伊恩先生,容許僕人帶你到客房休息吧!"
"不必!他跟我同一個房間即可。"狄蒙丟下話,即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伊恩的手上樓。
瞧見這一幕的傭人們全都心知肚明,少爺身旁的年輕男子是他的床伴。
一些天主教徒則面露嫌惡之色,口中喃喃念著祈禱文想驅除這邪美誘惑主子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