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璧企業集團裡的一個私人招待室裡,裡面有幾個人在哀聲歎氣。
「咖啡!」
於亥風端了一壺香濃的咖啡來,一人一杯;有他自己的、還有龍弩兒和龍少曙的。房裡就這三個人,面對著大理石長吁短歎。
「唉!謝了!唉!」
在這次事件中,對事情抱最大的寄望也得到最大的失望的龍少曙,穿著一襲高貴的藍紫色套裝,正對著眼前攤著滿桌的塔羅牌而哀聲歎氣。
「別唉了你,想想辦法呀!」龍弩兒叫道:「事情變成這樣,外面那個大暴君讓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全都要怪你!」
「怪我?他們感情本來就從災從難,我告訴過你的。」
「可是烤肉大會的主意是你出的,如果不是那一次……」
「怪我羅?全都怪我?又不是我向她求婚,嚇得她昏倒的,也不是我好心讓出一樓的房間,讓她休息的!那女人根本莫名其妙,想想別人是死求活求想和二哥結婚,她呢?一聽到二哥要娶她拔腿就跑,這是什麼世界呀?」
「可是……」
「別可是了。那女人就算那天沒有走,到了她肚子遮不住的那
一天,還是會走的,她心裡在想些什麼,根本不是我們能猜到的,她對二哥的愛意,每個人都看得出來,誰想到她為什麼會這麼做?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二哥,他這樣拚命的工作,身體總有一天會垮的。」
龍少曙說完話,看了一眼於亥風,像是責怪他沒有把龍馭驤照顧好。
於亥風只能苦笑,他老闆想自己累死,做人家屬下的又能說什麼?
「那個女人在哪裡?查到了嗎?」
於亥風搖搖頭:「這十家徵信社的人花了很多天去查她的信用資料,她沒有辦任何存、提款,或是匯款之類可以讓人追查的消息,留在你們家皮包裡的證件,也沒有一件有補辦消息的,更何況,沒有人知道她把她母親帶去了什麼地方,她婉拒了所有療養院提供的護理人員資料,看來,她真的打算徹底躲起來。」
「誰徹底躲起來了?」
門霍地被推開,龍馭驤高大而陰沉的身影站在門口。
他的眼神冷冷的看著門裡的三個人,那深沉而寒冷的目光掃過三個身上時,對龍少曙和龍弩兒還做了特別關愛的一瞪,「你們來公司裡不會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她拖我來的?」
龍少曙先聲奪人,一邊指著龍弩兒,一邊用很無事的眼神看著馭驤。
龍弩兒則是瞪大眼睛,張著嘴巴,一副想說些什麼的樣子。
龍馭驤根本不想理他們,他看向於亥風,「把徵信社查到的所有資料都送過來,不准流出去。還有,今天下午要準備的那些期貨資料呢?」
「你星期四上午就做完了,總裁。」於亥風的回答惹得龍少曙和龍弩兒悶笑。
哪有人連自己做完的事都忘了。
可是,龍馭驤臉上的神色,讓他們連音都不敢發一個。
「那未來一周還有什麼預定行程?」
「沒有了,總裁,沒有要開的會,也沒有要請您過目的資料,事實上,在未來的一個月裡,除非有臨時的問題,否則,您什麼都不用管了。」
「嗯!很好!今天幾號?」
「二十一。」
「是嗎?」望著龍馭驤眼裡浮出的黯淡神色,大家都知道,他心裡在計算著和江席雪分開多久了。
「哥!」龍少曙的聲音是戰戰兢兢的。
「什麼事?」
「要不要算個命?」
他的話惹來龍馭驤一陣怒視,他的聲音更是充滿讓人不敢輕忽的威脅。「你想咒我死,是不是?」
「這……我……只能……我是說……」龍少曙拚命思索著台階下,「我可以算算看……算算看明年公司的生意如何?嘿嘿!」
「生意?」
龍馭驤瞇起了眼睛,他眉間直豎著那幾條紋路,像在告訴龍少曙,他的死期快到了。
「對……對呀!生意的好壞……啊啊!咦咦!嗚嗚!當我沒說!」龍少曙還想再活下去,卻發現龍馭驤已經轉身不理他了,只顧著跟於亥風說話。
「什麼?你找到她了?」
於亥風訝異的呼聲雖然不大,但卻清清楚楚的傳到龍少曙和龍弩兒的耳中。
「哥!你是說……」兩個傢伙才想說話,被龍馭驤回眸一瞪,又乖乖的坐回椅子上。
「找一百多家徵信社,總有一家有用的。」龍馭驤咕噥了這一句,擺明是指龍少曙他們的努力太小兒科了。
「我要你去做一些準備……」他低聲的吩咐完於亥風,並沒有讓另外兩個人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清楚嗎?」
「清楚了!」
於亥風聽完了吩咐,一點頭,人立刻離開了會客室。
一看到於亥風離開,兩個坐在沙發上的龍家「女孩」,也跟著起身。
「慢著!」龍馭驤一句威嚇,讓兩個人又忙不迭的坐下。
他看著兩個人,臉上像鋼雕一樣冰冷的線條一點也沒有緩和下來,「弩兒!你先說,除了叫於亥風去找人,還有之前的車禍外,你們還搞了什麼鬼?」
「哥!這不關三姐的事,是我要勉強她幫忙的。」
「幫什麼忙?」龍馭驤凌厲的目光移到龍少曙的臉上。
「我算……我是說、我算出你這一次的感情很不順利,所以,我才要弩兒安排烤肉,我想知道江小姐對你是不是真心的。」
「哼!」龍馭驤用一聲冷哼來掩飾他發疼的心,「所以,你才要在大家面前給她算命?」
「是!」
「你是白癡嗎?別人的愛情你也要管,她愛不愛我又如何?我龍馭驤想要的女人何時要不到過?還要你們關心?」
「哥,少曙是為你好,他擔心你。」
龍弩兒看不下去了,雖然她老是被龍少曙壓搾,可是,她們兩個是家中最小的,她和哥哥們的年紀都差得比較遠,因此,一旦出了事,兩個人一定會彼此合作,互相挺身護住對方。
「你看不出來你沒救了嗎?你過去從來不會為女人的離去而改變,這一次,就是因為大家都知道你是真心的,所以才想幫你呀!事情不是出在我們身上,重點是江席雪逃了,她帶著身孕逃開你,你知不知道?」
妹妹的控訴,聽在龍馭驤的耳裡,只讓他覺得悲哀。江席雪的逃開是因為她想要擁有一個自己的小孩,可以讓她自己撫養長大,也不許任何人當這個孩子的父親,她也許根本沒有愛過他,也許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可是,她從一開始就是只要小孩,不要他、不是嗎?
他的雙肩垂了下來,強悍耀眼的氣勢不在,過去這幾個星期,成了他這輩子的夢魘,他甚至不敢閉上眼睛休息,只因為一閉上眼,他就看到了讓他心跳、心動的人兒,而當他醒來時,也就是他心碎的時刻。
而現在,即將面臨了攤牌的時期,他卻一點信心沒有了。
龍馭驤的樣子看在龍少曙和龍弩兒的眼裡,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哥!讓我們看看你的未來好不好?」
「什麼?」
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的龍馭驤抬頭看了看他們兩人,龍弩兒誠懇的點點頭,「今天就算找到江席雪的人,也得留住她的心,讓我們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方法可以試,好嗎?」
龍馭驤看看她,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龍少曙,他的嘴角向上揚起,但沒有笑意,「省省吧!少曙,你的塔羅牌是誰教的,你忘記了嗎?」
龍少曙一愣,才想到當他幾乎快沒有記憶時,是誰的手帶著他畫著整套塔羅牌的圓。
「我不需要算命!因為就算結果不好,我還是不會放棄的。」龍馭驤道,他的話裡有著陳述事實的哀傷,「我要的是勇氣,我需要一個去面對未來的勇氣,當我帶著江席雪回來時,我要有面對她隨時把我撕成碎片的勇氣。」 他這番感性十足的話,聽在龍弩兒那顆遲鈍的腦袋裡,因完全走了樣,「她這麼凶嗎?哎喲!」
後面那一聲,是因為龍少曙的手就打在她腦袋上而發出的,但他沒有說任何她蠢的話,他只是看著龍馭驤,神色非常認真的道:
「你要怎麼做?哥,既然你這麼確定要她回來,等我們找到她以後,萬一她還是執意不跟著你走怎麼辦?」
「不會的。」
龍馭驤的眼底露出一種非常詭異的堅決的光芒,這些日子以來,一個一直在心中蠢蠢欲動的想法和計劃,就要執行,尤其是兩天前收到了江席雪的消息後,他更是安排恰當,他看著眼前這兩個一天到晚不務正業的人,你們不是想幫我的忙嗎?」
「怎麼樣?」龍少曙和龍弩兒異口同聲的顯示了他們的興奮,和義不容辭。
「幫我綁架她!」
「什麼?」
就在兩個人又一次異口同聲發出驚訝的話的同時,會客室的門被打開了。
於亥風一向沉靜從容的臉上竟有難得的興奮神情,「好消息!」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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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可是你需要!」
「隨便一些衣服就好了,這些孕婦裝這麼多,穿一次就沒用了,不是很可惜嗎?」
林美薔雖然要靠輪椅代步,可是愛逛街打扮、追求流行的習性不改,只是,現在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來陪她逛街,其中有她的護理人員,還有一些在診所認識的產婦,在幾次陪著江席雪去診所看診後,林美薔已經成了這的最愛,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就讓這些孕婦們做出最好看的打扮,無論是便宜的地攤貨,或是樣式古板老舊的大洋裝,只要經過她的手,無論是加一條絲巾或是在衣角扎個結,每個孕婦都頓時好看許多,不再只像是個大腹便便待產的母親。
可是,奇怪的是,這些產婦裡,唯獨她的親生女兒不受教,她非但不打扮自己,還穿著比自己肚子所需還要大許多的便宜孕婦裝。
所以,在林美薔刻意的指使下,江席雪被一大群穿是美美的孕婦們簇擁著上街,存心要玩一次大改造計劃。
勘不過大家的好意,江席雪只好乖的拎著皮包出門。
而現在,在百貨公司的道路上,這一群孕婦千萬的奇景,讓閒雜人等全不敢走近,只除了孕婦裝部門的招待小姐以外。
「換上它!換上它!」
在大家的叫聲中,江席雪尷尬的走進了試衣間,她褪去了衣物,望著幾乎還看不出凸起的肚子,又看了看手裡的這一堆衣服,「唉」她拍了拍還算扁平的肚子,「孩子,我們好可憐喲!被你的外婆整成這樣,你老爸就沒這麼計較了,他根本不在乎我穿什麼,對不對?」
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想起龍馭驤時,她只覺得哀傷,原本以為會有三個月的美好回億,卻在短短的兩個星期裡驟然消逝,她不知道也不敢想,未來的數十年歲月裡,真的只看著孩子平平安安的成長,她就滿足了嗎?
這幾個星期,她一有空就對著孩子說話,而每次講來講去,總是會不小心提起龍馭驤。
她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在孩子面前說這些,但是,趁著現在這個孩子還聽不到,也根本聽不見時,乾脆就一古腦兒的把思想要訴完,即使是在這小小的試衣間裡。
有些無奈,她開始套上第一件水綠色的絲質短裙,一穿上去,她才發現,這衣服太小,不用一個月就不能穿了。
她搖搖頭、把衣服脫了下來,「這件不要!」她把衣服掛在試衣間的門板上,好讓外面的人看到「太小了啦!」
「好!下一件。」
母親的聲音乾脆又果決的從外面傳來,然後,她用聽不到的聲音對招待小姐說,「包起來。」
在試衣間裡的江席雪一件又一件的換,只有一件料子暖和又透氣的鐵灰色洋裝,是她覺得又好看又很實穿的,這恰巧也是她換穿的最後一件,她高高興興的拉開了試衣間的門,「媽!就這一件,你說好不……」
她的「不」字淹沒在大家皺著的眉頭,一臉不以為然的臉色中。
驀地——
「你穿什麼都好看!」
那低沉又性感,在每個夜裡都纏綿在她耳邊,在她夢裡低喃著她的名字的聲音竟然在她身邊出現?
她猛一轉頭,就見到那個她最想見,也是最不想見的人站在她面前,他的姿態悠閒而怡然,穿著一套慢跑服,一手插在褲袋裡,一手拿著一大束淺淡淺黃淡白交錯而成的康乃馨。
他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是那種溫柔又多情的笑容。
「你來這裡做什麼?」
江席雪的語氣冷冷的,她努力的抑制胸膛裡那顆拚命亂跳的心,她走出更衣室,也不管裡面原先穿的衣服,在經過母親身邊時,她狠狠的瞪了母親一眼,她知道十之八九是她母親搞的鬼,「媽!我要回去了。」
「萍姐,我媽就拜託你啦。」
她對護理人員說完這句話,不等她回答,便頭也不回朝樓梯的方向走。
「雪兒!」
她知道龍馭驤跟在她身後,也知道後面那一群除了懷孕以外沒什麼事好聊的長舌婦們,正圍著她母親,聽她胡亂吹噓女兒的故事。
但是,這些事都沒有在她的思緒中停留太久,龍馭驤身上那充滿男子氣概的古龍水香,不但佔滿他她整個嗅覺、聽覺,甚至是用來思考的腦袋。
「等一下,我們談一談就好了,好嗎?」龍馭驤從後面輕柔的覆住了她放在手扶梯上的柔荑。
「沒什麼好談的。」
江席雪知道自己無法面對他,但她沒有抽回手。
「我知道孩子是我的,也知道你想要孩子的計劃。」
龍馭驤這些話是在陳述事實,但他的語氣輕柔謹慎,彷彿害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打碎什麼東西似的,讓我們談一談,好嗎?」
「對不起!」
想到了孩子,想到了自己選擇的人生和應該走的路,江席雪知道自己必須堅強,她抽回了手,捨棄了那會令她懷念一輩子的溫暖和精心呵護,然後繼續道:「這件事我很任性,錯的是我!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談。」
「是嗎?」
龍馭驤語氣中的黯然,緊緊的揪住了江席雪的心,她害怕聽到他那近乎心的語氣。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阻止自己想回頭,想拂去他臉上一臉憂傷的衝動,手扶梯的盡頭已至,她該走了。
站在手扶梯的出口,龍馭驤更蓋住她的手,這一次,他走到她面前,讓她不得不面對他。
「不!」
她終於忍不住了,眼角的淚像珍珠灑落一地,「拜託你!我不要,我不要婚姻,我不要家庭,我只要和我的小孩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你放過我,不要再困著我,不要……」
「為什麼?雪兒,告訴我,我憑什麼困住你?」
她的每一蔭眼淚都像尖刀,刺在龍馭驤的心上,可是他要答案,他知道他必須要得到那個答案。
「告訴我,我要答案,這是我應得的,天!我是這麼愛你,給我一個答案,不要讓我心碎而死,不要讓我知道你依然還愛著我,說呀!」
不顧江席雪的掙扎,也不顧旁邊那幾個圍觀的人的指點,龍馭驤有力的雙劈,緊緊的箝制住她,就在百貨公司裡,他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愛她。
「我……,不要!我不要愛你,你不懂嗎?」
她恨自己愛上他,如果兩人從此不見面;如果她在發現龍馭驤是她的老闆時就立刻辭職,那她就可以快快樂樂的一個人期待著孩子的降臨,而不是天天對著孩子傾訴著他父親的一切。
她沒有發現她的話讓龍馭驤的臉上神色翻騰。
「好!」
是他口中那句太堅決又太過強硬的「好」字,讓江席雪回了神, 「什麼?」
她抬頭看著龍馭驤,在那雙黝黑而晶瑩的眼裡,她看到了幾乎要將自己吞沒的愛意,還有一股鬼異莫測的笑意。
「就這樣!」
「好好保重自己。」
江席雪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瀟灑的說走就走,她看著他穿過人群,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百貨公司的門口,她想追上去,她想動,她想大叫。
可是,她動不了了、叫不了了,兩片唇瓣連動也不能動,她只能眼睜睜的望著他離去。
就像被下了魔咒一般。
在這樣的愛情裡如果有輸贏,那她是輸了,徹徹底底輸慘了,輸在她自以為是的愛情觀中,在她不願依賴愛情的孤獨中。
她茫然的走出百貨公司,沿著人行道走,好一會兒,她才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到哪裡?小姐。」
司機的聲音傳來,但意思卻傳不到江席雪的心中,她的手緩緩的往前方一指,「回家!」
回什麼家?回到連對龍馭驤都不能有期待的家,回到沒有他溫暖的笑容的家?
她在期待,是的!連她這自以為這一生都可以像金錢,工作和學業一樣控制的白癡,也在期待一段虛無飄渺的愛情,也在期待王子和公主從此以後過著快樂幸福的日子。
茫然間,她根本沒有注意到週遭環境的變化。
也沒有注意到那輛計程車的司機竟然會知道她家的路,她只知道,她的世界不見了,自從龍馭驤闖入她的世界後,她那自以為保證得很好的世界其實已經開始消失,是她自己一直以為它還存在,是她錯以為這個世界就可以滿足她。
直到離開他!
不!是看著他離開時,她才知道,那個世界早已消失,望著他離去的心碎,只是在告訴她這個遲來的訊息罷了。
她茫然的望著車窗外的景物,灰濛濛的草坡和迅速掠過的景色,看來就像她的世界一樣不真實,甚至還像她打算呆一輩子的台中。
台中?
她驀然發現標示著台中,中清交流道出口的綠色大看板在自己的眼前溜過,自己竟然在高速公路上。
「你……」
直覺,她對著司機叫,一句你還沒說完,就看到一片冷氣孔中冒出的霧,讓她頓時失去了知覺。
三分鐘後,「開窗——呀!開窗呀!」一個悶著的叫聲,提醒了司機開了窗戶。
車外的風兒一吹進來,空氣裡殘留的催眠氣體頓時被吹得無影無蹤。
後座下面,爬出了龍弩兒那個幾乎是彎得快要變形的身體!她拿掉鼻子前的濕布,「你故意整我是不是?這麼晚才迷暈她?這下面又擠又窄,還要用這個東西呼吸,人家躲得很難耶!』』
帶著口罩的龍少曙一笑,朝著後照鏡看龍弩兒灰頭土臉的樣子,「我是在訓練你當偵探的伎倆,有一天你會感激我的。」
「感激個屁!你分明是故意整我。老哥呢?」
她輕輕的扶著江席雪昏迷的身軀,讓她舒適的躺在自己的腿上後,便左看右看的尋找那輛積架的蹤影。
「在後面呢!被那台白色喜美搶住了。」龍少曙一指,剛好讓她看到龍馭驟對他們舉起大拇指稱讚的手勢,還有他身後坐的兩個女人,林美薔和她的看護。
「唉!」龍弩兒歎了一口氣,「也真不知道我中了什麼邪,竟然會幫他胡搞瞎搞,教授明天要是發現實驗室裡少了那些製造催眠藥的化學原料,我一定吃不了兜著走。」
「放心啦!姐!」
龍少曙回頭對她拋了一個媚眼,「你們那個教授,我輕而易舉就可以摘定他,沒有男人逃得過我的掌心的,哈哈!」
龍弩兒白眼一翻,「變態!」
浩浩蕩蕩的兩台車六個人,興匆匆的趕回了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