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問商蓓晴,這五年的時間改變了什麼,這天,她總算有了明確的答案!五年來不但讓她心目中宛如英雄般的墨大哥變得疏遠冷漠,更讓他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而她竟然像個傻瓜似的,將他的話信以為真,以為他會改變心意,讓她留在他身邊。第二天,他不但堅決的替她在紐約一間有名的私立舞蹈學院報了名,還請了一個專門的保姆,負責照顧她的食衣住行。「我不是小baby,不需要保姆!」她氣急敗壞的抗議。
被他硬是送進學校,已經夠她鬱悶了,他竟然還找了個保姆隨身照顧她,她猜想,下一步他肯定會叫保姆,用嬰兒車把她推到學校去了!相對她的不滿,諶墨的態度很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紐約治安出奇的差,如果你不想登上刑事案件頭版,最好乖乖聽我安排。」
「我說過,我不是小孩,懂得照顧自己,不會輕易就被一根棒棒糖拐走!」商蓓晴氣得忍不住猛跺腳。
「喔?或許,你想要再多一個保鏢『照顧』你!」
諶墨的一句話,霎時堵得她啞口無言。
幾年不見,也許是在商場上養成的習慣,他霸道、專制得簡直像個暴君。
時間造成的改變太大了,現在的他,再也不會任她在膝上爬上爬下,胡鬧撒嬌了!而現在的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讓人輕易哄騙的小女孩了。
他休想她會乖乖任他擺佈!主意既定,商蓓晴的情緒反倒安定下來,睡了一夜好覺,隔天坐上保姆藍太太的嬰兒車——不,箱型車去學校上課。
「墨大哥再見!」
商蓓晴從駕駛座旁,探出白裡透紅的小臉,甜甜的向他道再見,乖巧得宛如小天使。今天的商蓓晴,穿著粉紅色的七分袖羊毛衣、白色的長褲,看起來清新可人得就像清晨剛盛開的玫瑰。諶墨有些炫目,卻沒有洩露任何情緒。
雖然他的表情仍一派冷沉,商蓓晴卻不以為意,心情依舊好得不得了。
直到車子遠遠消失在視線裡,諶墨仍舊對她昨天才激烈反抗過,今天卻情緒平和的上學去,感到有些狐疑,只不過在辦公室裡,還有等他處理的繁雜公事,不容他有空閒多想。迅速回過神,他提起公事包,隨後也出門上班去了。
一進辦公室,諶墨隨即投進忙碌的工作裡,全副心思放在一樁棘手的大併購案上,很快忘了心底那份隱隱的擔憂。直到接到那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
「總裁,有一位藍太太打電話找您——」
藍太太?他毫不猶豫迅速抓起電話。「接過來!」
電話才一接通,另一頭,隨即傳來保姆藍太太焦急的聲音。
「諶先生,商小姐不見了!」。不見了?怎麼回事?」正坐在辦公桌後的諶墨,頓時彈立起來。 .
「我剛剛去接她,學校說她今天沒有去上課,可是今天早上,我明明送她到學校啦——」
電話那頭的藍太太,聲音聽起來頗為自己的失職,惶恐。
「不是你的錯!」他放軟語氣道: 「你今天先回去吧!其他的我會處理。」 。
一掛上電話,顧不得手上刻不容緩的工作,諶墨焦急的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就往門外走。
「總裁,怎麼回事?」
一旁諶墨的秘書岑敏,關心的追上前問。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失控的樣子。
「出了點事,我必須立刻趕去處理!」
跟了他五年,岑敏向來善於察言觀色,她覷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色試探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觸及她詢問的眼神,諶墨沉沉歎了口氣。
「商總裁的小侄女,前幾天剛到美國,惹了點麻煩。」
「喔!」岑敏訥訥地應了聲,敏銳的從他神情裡,看出一絲不尋常,像是——焦急!
「我得出去一趟,這件案子等我回來再處理!」
留下一句話,諶墨隨即步出辦公室。
他竟然為了一個女孩,放下一件這麼重要的案子?
看著挺拔的身影,遽然消失在門邊,怔站在辦公室裡的岑敏,眼底有著錯愕、以及百感交集的複雜神色。
她默默守在他身邊五年,他的目光卻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為何這個姓商的女孩才一出現,就能讓他驟失所有的冷靜?
這一刻,她沉靜如水的眸底,出現一抹淡得幾乎察覺不出的——嫉妒!
一個鬼鬼祟祟的纖細身影,躲在湛墨宅邸不遠處的大樹後,探出一個小腦袋,謹慎的觀察房子裡的動靜。
不多時,只貝藍太太匆匆忙忙的回來,然後又面帶憂色的提著自己的包包,開著車子離開了。
等了好半天,確定藍太太應該不會再返回,那個藏匿在樹後的小小身影,才躡手躡腳的探出身。
她逐步靠近大門,不忘四下張望是否有人靠近,而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大門,發現家裡半個人也沒有,她總算稍微鬆了口氣。從學校離開,她一直沒吃什麼東西,現在餓得可以啃下一頭牛,若諶墨在這時訓她一頓,她恐怕會撐不住。
肚子早已餓得咕咕作響的商蓓晴,從冰箱裡找出起司蛋糕、烤火雞,還有一大盒水煮蔬菜,坐在一旁的小餐桌上,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撇開藍太太保姆的身份不說,她實在是一個很不錯的婦人,開朗親切、也很熱心,最難得的是,每天總會把冰箱堆得滿滿的。
拍著鼓脹的肚皮,從冰箱抓出一顆蘋果,她邊咬著蘋果邊哼著凱旋歌回房間。
自從諶墨替她添購了諸多傢俱之後,她已經搬到客房裡,把房間還給諶墨,雖然有些遺憾,但能留下來,她已經夠滿足了。
回房前,為求慎重,商蓓晴還特地繞到諶墨的房門前,將耳朵貼在門上,傾聽裡面是否有動靜,直到確定沒有聲音傳出,才安心的回到房間。
輕鬆的往床.上一躺,她邊咬著蘋果,邊想著諶墨知道她逃課的事後,可能會出現的反應。正為自己的惡作劇感到竊喜之際,房門卻遽然被推開來,一聲巨響讓房間裡的商蓓晴嚇得彈跳起來,嘴裡的蘋果也登時從嘴裡飛出去,咚咚咚的滾到一雙光可鑒人的皮鞋邊。一抬頭,商蓓晴有幾分心虛的眸子,迎上一張冷沉的俊臉。
「墨……墨大哥!」他毫無表情的俊臉,讓她有些不安的嚥了口大氣。
他上下打量她一眼,從她整齊的衣著看來,顯然才剛回來沒多久。
「你去哪裡了?」他的語氣出奇平靜。
商蓓晴好奇的挑了下眉。
難道他還不知道我逃課?她的膽子突然又大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坐回床上,用手指捲繞著長髮,滿不在乎的開口道:「喔,我『』『』」「誰給你膽子敢公然逃課?」
他遽然而來的怒吼打斷她的話,商蓓晴再次彈跳起來,手指差點扯下頭皮。 「為什麼不去上課?你又是該死的怎麼回來的?」
他失控咆哮道。
「我不想上課,所以……搭了一個好心的卡車司機的便車——」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火力十足的再度炮轟起來。
「你以為自己幾歲了?竟然還敢學人家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一樣逃學?你簡直是幼稚,一點也不成熟!再說紐約是什麼地方?你竟隨便搭一個陌生人的便車,你若不是太天真,就是沒腦子,若真的出了事怎麼辦?」
諶墨氣憤的怒吼著,事實上,他是被她大膽的舉止嚇壞了。
商蓓晴從十二歲認識他起,從來沒有看過諶墨那麼生氣過,看來,她是真的惹惱他了!
沉默了畢晌,眼看諶墨有逐漸消火的趨勢,她才終於又壯起膽子。
「我根本不想上什麼課,是你強迫我去的!」她不平的吼道。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學點東西,別白白浪費這次出國的機會!」
「騙人!你把我當成麻煩,恨不得想盡辦法擺脫我。」她忿忿的低嚷道。 「反正我是絕不會去舞蹈學院的,不管你說什麼,怎麼強迫我,我都絕不屈服!」
他想不到,這麼多年不見,他的晴天娃娃,變成一個懂得自我捍衛的女人了,竟敢公然挑戰他的權威與耐性?
但是她不會贏的,他會讓她見識到他的決心!
「是嗎?那我建議你,你可以回房去收拾東西了,我立刻親自送你回台灣!」
商蓓晴一身寒毛,登時豎了起來。
「你不能這麼做!是小叔叔答應讓我來的,你若是敢送我回去,就是公然反抗他。」她試圖搬出商祈壓他。
孰料他非但沒有一絲猶豫,反倒悠悠揚起笑,像是在嘲笑一個不自量力的小女孩,繼而神色一肅,冷冷的警告道:「你最好認清這是什麼地方。現在這裡由我發號施令,而不是你商大小姐!」
商蓓晴猛然一怔,第一次感覺到他竟是那麼危險!
「我給你兩條路——上課、回台灣,由你自己選擇!」他眼中的決心不容輕視。
「你……你……」商蓓晴忿忿的瞪著他,眼底的淚水幾乎潰堤。
「明天給我答覆!」不給自己心軟的機會,諶墨遽然轉頭大步跨出房門。
回到辦公室,他像是用光渾身的力氣般,在辦公桌後坐下來,耳邊卻像是還縈繞著她心碎的哭泣。
他神色凝重的拿出抽屜裡,已放了好幾天的傳真,數不清第幾次的,一字一句看著。
諶墨,我是楊婉貞,小晴在你那裡吧?我必須鄭重的提醒你,跟小晴保持距離——
殘酷的一字一句,幾乎在他心版上烙出血痕。
他沉痛的閉上眼,緩緩將紙撕成碎片,連同自己徹底破碎的心,一併丟進碎紙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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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蓓晴終究還是安安分分的,進了舞蹈學院!
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想被送回台灣,她只有這條路能走,也幸好進修只是短期,忍個兩個月她就自由了。
說實在的,她對於跳舞這檔於事,實在不感興趣!
自小母親就送她去學琴、學舞,向來好動的她安靜不下來,要她彈琴比要她讀書還難受,反倒手腳修長的她,對跳舞有著出奇的天分。
好不容易高中畢了業考大學,選擇舞蹈系,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只不過跳舞對她而言,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旋轉、跳躍、任由腦袋空空、毫無思想的伸展四肢。
度過四年這樣的生活,她已經厭倦當個傀儡木偶,聽音樂、指令擺動身體了。
這天商蓓晴下丁課,正百般無聊窩在房間裡胡思亂想,突然聽到隔壁傳來開門聲,不多時,沉穩的腳步聲便往樓下而去。
她知道諶墨不會這麼早回家,那肯定是打掃的鐘點女傭。
想起他,她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幾天來難得見到他一面,雖然他「看似」忙碌,但她總覺得他在躲著她。
照這麼下去,她要何時才能等到墨大哥的愛?
她哀歎一聲,將小臉埋進棉被裡,突然間,她清楚聽到藍太太叫「諶先生」的聲音。
墨大哥?他回來了?
腦子還來不及反應,她的身體卻已迅速跳下床,赤著小腳往樓下衝。
「墨大哥——」
她一路喊著衝下樓,卻只來得及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
「商小姐,外頭冷——」
不顧藍太太的阻止,商蓓晴已經衝出門去,赤著小腳跑到已經發動的跑到長型禮車邊,一把拉開車門。
「墨大哥,你要去哪——」一定睛,卻發現車子裡,還坐著另一名年輕帥氣的金髮男子。
一看到清新的她,金髮男子的藍色眼眸登時亮了起來。
「嗨,大眼姑娘你好,我叫Allen,你應該就是墨口中常提起的那個晴天娃娃吧?」奇妙的是,男子竟講得一口不差的中文。「你好,我叫商蓓晴,墨大哥常喚我晴天娃娃!」
商蓓晴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點了下頭,隨即望向他身旁的諶墨,像是尋求解答。「Allen是公司副總裁,曾在台灣工作過幾年,中文難不倒他。」
「喔!」商蓓晴瞭然的點了下頭,繼而輕聲問道:「墨大哥,你要去哪?」「我有個重要的晚宴,晚一點才會回來廠這時她才注意到,諶墨穿著一件正式的黑色西裝,頸上打著黑領結,看起來帥得令人屏息。「喔——」商蓓晴悵然應了聲,自然知道他絕不會帶她去。
看出她眼中的失望,Allen熱情的開口邀請道:「這麼可愛的淑女,怎麼可以把她放在家呢?跟我們一起去參加派對吧!」「我可以嗎?」她有些驚喜的望著諶墨。
「你上了一天課也累了,該早些上床休息!」他不動聲色的暗示她。
他不敢迎視她寫滿期待的眸光,將目光轉向一旁看好戲似的Allen。
「墨,別這樣嘛!去玩玩有什麼關係?」
「不,她不適合那種地方——」
「墨,不是我說你,你的思想實在太古板了!」
雖然是副總裁,但是他們的關係卻像朋友,Allen馬上朝商蓓晴說道:「沒關係,這傢伙不帶你去,我帶你去!」驚喜的倒抽口氣,她馬上綻開一抹甜美的雀躍笑容,轉頭就往屋子裡跑。「我馬上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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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不過短短二十分鐘,她已經一身亮麗的打扮出現。
清靈的臉龐薄施脂粉,一頭及腰的長髮,此刻正別有風情的盤在頭上,只有幾綹頑皮的髮絲,從鬢邊散落。尤其是她身著一襲紫色雪紡紗小洋裝,襯托出她修長勻稱的姣好身材,裙擺下一雙雪白勻稱的修長美腿,足以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最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卻是她胸前別緻的荷葉邊領口,由於開得太低,隨著她劇烈的呼吸起伏,幾乎能看到令人血脈賁張的乳溝。
她看起來清純,卻也性感得不可思議,讓車內的兩個男人幾乎移不開眼。「晴天娃娃,你簡直是個尤物!」
察覺Allen大膽緊盯著她胸前的目光,諶墨的臉色異常的冷沉緊繃,眼底有些微慍。「上車吧!」他迅速替商蓓晴開了車門。
待她一坐到身邊,·諶墨咬著牙冷冷說道:「你不覺得天氣冷嗎?」
「不會啊!」商蓓晴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怎麼了?」
「沒、有!」他用力擠出兩個字,隨即別過頭,不再看她。
約莫三十分鐘的車程,車子駛上一個山頂別墅,一棟以大理石磚建造的壯觀宅邸就在眼前。「畦,好美喔!」商蓓晴站在草地上,放眼打量四周,忍不住歎息。
「采吧!我帶你進去裡面看看。」說著,Allen朝她彎起手臂。
商蓓晴也沒多想,很自然的伸手就要挽上他的手臂,冷不防被一雙有力的剛臂給劫走。「不用了,她有我照顧!」諶墨強硬的語氣和舉動,充滿莫名的佔有慾。
不只Allen,就連商蓓晴也錯愕了幾秒才回過神。
投給Allen一抹歉意的笑容,商蓓晴心滿意足的將小手更挽緊諶墨,還不時抬頭偷覷他的俊臉,嘴邊露出一絲滿足的甜蜜笑容。身後的Allen,很快跟上兩人的腳步,並用一種狐疑的眼神,盯著諶墨的背影看——怪怪!他怎麼覺得這傢伙,像是在吃醋似的?!三人進人大得驚人的宴客廳裡,裡頭已來了眾多賓客,幾人見諶墨站在門口,紛紛主動過來打招呼,諶墨不得不將她介紹給他們。只見她掛著一抹足以讓陽光為之失色的甜美笑容,非但沒有一點羞澀不安,還落落大方的,像是她才是這場宴會的女主人。一路下來,湛墨實在受夠了每雙貪婪的眼睛、總有意無意往她領口裡鑽,他索性把她帶到一個隱秘的角落裡,減少不必要的打擾。「在這裡不要亂跑,我去拿些食物。」
「我可以自己去……」
「我說,留在這裡!」他大方強硬地堵回她的話。
拿了一盤食物跟果汁回到角落邊,卻發現他的晴天娃娃被劫了,而且巳被一個陌生男人帶進舞池。他面色鐵青的把食物往桌子一丟,憤怒的追上前去。:「抱歉,她是我的女伴!」毫無商量餘地的,他——把將陌生男子臂中的商蓓晴帶回懷裡。「呃——抱歉!」男人一看到諶墨的臉色,自動的閃開幾步。
「墨大哥,是我答應跟他跳舞的!」一旁的商蓓晴急急開口解釋。
「你——」他有些惱怒,她簡直一點戒心也沒有。
看著眼前兩雙納悶看著他的眼晴,他僵著臉不發一語,遽然步出舞池。
他被成了在觀眾。
一曲結束,美麗的商蓓晴,立刻引起在場所有男人的注意,紛紛跟她邀舞,而她也大方的答應了。諶墨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她滿場飛舞的身影,手裡的酒也不杯接一杯,冰涼的酒液卻怎麼也澆不息心頭那把濃烈得嗆人的火。望著那抹耀眼的紫色身影,他猛然驚覺,她不再是他純真的晴天娃娃,而是個散發著性感、魔力的女人。她的身段是那樣美好,舞姿是那樣細膩優雅,美麗的笑容又是那樣蠱惑人心,叫人一刻也移不開眼。隨著音樂節奏,她和紫色彩般,在舞池中一圈圈翩翩飛舞,還不時被擁著她的男人逗得咯咯笑,宛若銀鈴般的笑聲,讓諶墨的情緒幾度頻臨失近。霎時,他竟有種荒廖的衝動——他想上前把他的晴天娃娃從那個男人的懷裡奪回來!但他不能,眼前美得一點也不真實的女人不屬於他,而他這個堂堂企業總裁,也不容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嘿,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娃娃竟然這麼會跳舞!」
不知何時,Allen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諶墨冷著臉轉過頭,只見Allen兩眼發亮的,盯著不遠處的身影,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看著他如同其他男人一樣垂涎的表情,墨恨不得賞他一拳,以消積了一整晚的鬱悶。
「我能不能和晴天娃娃跳支舞?」經過了方纔的教訓,Allen這回顯然是謹慎多了。
沉默了幾秒,出乎意料的,諶墨朝他揚起一抹詭異的笑。「當然可以!」聞言,Allen一馬當先衝了出去,眼見他排開眾多上前邀舞的男人,將笑容燦爛的人兒攬進懷裡,諶墨黑眸一迷,迅速放下酒杯,朝兩人快步走去。
「Allen,抱歉!」Allen正噙著抹陶醉的笑容,準備跟美人共舞,突然一個冷硬的聲音插進來打斷了他的美夢。
「她是我的!」
當他回過神,只見諶墨以堅定不容拒絕的氣勢,將美人從他懷裡劫走。
「唉——可是——」他還沒跳舞啊!
諶墨佔有性的,護著商蓓晴離開宴會廳中央,根本沒聽他說話。
看著兩人的背影,Allen像突然明白什麼,一臉哀怨的歎氣——他就說嘛,墨怎麼會突然大方起來,原來是打著這個如意算盤——利用他解決那些礙眼的傢伙!
總算,在耐性頻臨失控之前,他終於將她帶回懷裡。
「你太放肆了!」他以含怒的眸光惡狠狠盯著她。
「墨大哥,你在生氣?」商蓓晴瞠大眼,審視他眼底的焦躁。
「我——沒有!」他僵硬吐出一句,倏然別開頭。
「可是……你的臉色好難看……」商蓓晴無措地說道。
「別管我!」諶墨臉色不善的將一盤食物塞進她手裡。「吃點東西,我們等會就離開,」
諶墨當然拿不出什麼光明正大的理由來指責她,只能端著張黑臉背過身,畢天不吭聲。
事實上,他最感憤怒的,是自己的嫉妒。
一想到她被別的男人獨佔,他心底竟有種莫名燒灼的痛楚。
商蓓晴知道,她今晚的舉動確實有些大膽,這一切無非也只是想證明,她是個女人,一個足以吸引男人目光,貨真價實的女人罷了!
而從墨大哥臉上的表情,她看得出來,他果然是在乎她的!
跳了整晚的舞,她覺得口乾舌燥,想也沒想的,拿起桌上的飲料一口飲盡。
「時間不早,該回去了廠回過頭,發現她沒動盤
中的食物,一旁卻有幾個空了的杯子,他拉著她就要
往外走。
「Allen…呢?」她忍不住打了個一嗝,頭莫名昏
了起來。
『『他會找到人送他回去的。別管他!我們——」話
才吐出一半,他隨即發現她的表情不太對勁。
「你喝了什麼?」他湊近她的唇邊一嗅,她的嘴唇
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蘋果香跟酒味。「你喝了蘋果酒?」
「蘋果酒?我不……知道,只知道那飲料甜甜的好好喝……」她飄忽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那種酒,後勁有多強?」他皺起眉頭,拉著她就往門外走。「我們回去!」
「我不要!」商蓓晴甩開他的手。 「我還想跳舞…」 說著,她搖搖晃晃,往舞池的方向走。
跳舞?依她這副醉態可掬的樣子,連站都站不穩了,她是想讓人佔便宜嗎?「我說該回去了!」他拉住她,厲聲警告道。
輕飄得快飛起來似的商蓓晴.突然覺得眼前黑著張臉的諶墨,一點也不可怕。「我、不、要!」她存心作對似的,朝他扮了個鬼臉。
「別逼我把你扛出這裡!」他冷聲威脅道。
「那你……吻我……我就……回去……」她仰起臉,耍賴的嘟起小嘴。
只見她飽滿的唇瓣閃著誘惑的光芒,臉上佈滿的紅暈,像是一朵盛開的嬌艷玫瑰,一雙美眸宛如星辰般閃閃發亮。他猜想自己一定是喝醉了,否則怎麼會有種不顧一切,想獨佔她的瘋狂念頭?想要她的念頭漲得他胸口疼,如果可以,他願童用生命交換甜美的她——但他不能!理智及時覺醒,他臉色緊繃的別過頭去。
「那我要……去……跳舞……」她有些受傷的甩開 他的手,搖晃著腳步往舞池走。像是已到了忍耐的極限,一隻有力的大掌,遽然將她用力一拉,她就這麼軟綿綿的跌進一個堅硬的胸膛裡。他再也難以克制的,將她壓向一旁的牆壁,狠狠的低頭吻住她,飢渴的品嚐那雙渴望已久的唇瓣。霎時,大廳裡喧嚷的聲音、高揚的音樂、人們高聲談笑的聲音,全都消失了,彷彿全世界只剩兩人胸口為這個吻熱烈驛動的心跳,以及彼此炙熱得幾乎燃燒的體溫。口內嘗到的絕美滋味,讓諶墨忍不住發出歎息——那是等待了五年的渴望,被滿足的聲音。她身上具備世界一切的美好,讓諶墨感覺一旦沉淪,再也抽不開身。
她甜蜜柔軟的唇瓣緊貼著他的,羞怯中又帶著莫名的雀躍,讓他忍不住更深入探索著她口內的柔軟香甜。就讓他放肆一次吧!姑且當成自己——·喝醉了!倚在他寬闊的胸膛裡,商蓓晴真的覺得自己醉了,
那樣熱烈包圍著她的有力雙臂、炙熱而熱切的雙唇,美好得一點也不真實。她想,她一定是喝醉了——否則,怎麼會出現墨大哥吻了她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