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
衛烜風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個決然飛奔而去的纖細身影,心頭遽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氣。
這怪丫頭又是發了什麼瘋?
他本來就好端端,沒病沒痛的,怎聽聞雙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後,就像給人挖了塊肉似的跑了出去?
再說,這丫環也恁是大膽,方才看他那是什麼眼神,區區一個下人,竟然敢擺臉色給主子看,活像他千該萬死似的!
然而即使在心裡怒罵了千回,他卻怎麼也不願承認,她那悲憤的受傷眼神,該死的觸痛了他的心口。
但,那只是憤怒罷了——他如此解釋著那種前所未有的異常情緒。
「爺——」眼見程咬金走了,秦雙雙再度使出膩死人不償命的嬌嗔本事。「別理那怪丫頭!雙雙身子好冷哪,您來給雙雙一點溫暖嘛!」
秦雙雙自朦朧的雲帳內伸出一雙修長、雪白的玉腿,邊以眼神挑逗他。
看著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面,尋常男人早該按捺不住了,然而此刻衛烜風腦子裡卻始終縈繞著那雙心碎的眸。
他衛烜風是何等的人物,哪容得下一名小丫環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擺譜?沒有他的允許,她竟敢逕自跑走。
不行,他得去教訓那不知輕重的丫環才行!
冷眸一瞇,他倏然起身理了下衣衫,而後緊隨著追了出去。
「爺——爺——」秦雙雙刻意拖長了嬌嗲的嗓音叫喚道。
然而無論她如何呼喚,卻仍喚不回衛烜風的腳步,直到他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秦雙雙才憤怒而又不甘的咬牙低咒。
「可惡!」
第一次,秦雙雙無往不利的撒嬌手段,對衛烜風失了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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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回家——再也不要待在這裡,飽受欺凌與耍弄了!
悲憤交加的奔出風閣,楚若水掩著臉,一頭就要往衛王府門外沖。
進府之後,就算受到再大的委屈,她從沒想過離開,但如今,心底的痛讓她不顧一切的只想一走了之。
「水兒,你上哪兒去?」
孰知她才跑到後花園邊,便被一臉笑意的衛夫人喚住了。
她遲疑了下,終究還是停下腳步,匆匆拭乾臉上的淚痕。
「夫人,我要離開王府!」她回過身,用略帶哽咽的聲音堅定說道。
「水兒,你怎麼哭了?」衛夫人驚見她泛紅的眼眶,以及淚痕猶存的臉蛋,不覺震驚。「而且好端端的,你為什麼突然要走?」
「夫人騙了我。」一開口,委屈的淚再度湧上楚若水的眼底。
「我騙了你?」衛夫人大驚失色,在心底暗呼聲糟。
莫非她的西洋鏡給風兒那渾小子給拆穿了?一回神,她心急的再度忙追問道。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趕緊說給我聽。」
「方纔——」楚若水噙著淚,將方纔的事一五一十的道出,說著,眼裡的淚卻不禁掉得更凶了。
她不明白!為何她了心想報答夫人,盡力想照顧好二少爺,卻會遭如此以對。
「水兒,乖!快別哭了。」衛夫人一見她哭得傷心,也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便忙將她擁進懷裡,輕聲安撫著她。
「夫……夫人,水兒會把您的……衣裳弄髒的——」
一見到衛夫人不分尊卑的舉動,楚若水登時慌得急忙想退開身子。
「我這身衣裳哪比得上你的眼淚重要,不打緊!」
衛夫人絲毫不以為件胸口一大片潮濕的印漬,卻仍忙著擦她臉上的淚。
「水兒,真是對不住,我騙了你!」衛夫人愧疚的老實坦承道。
「夫人,您為什麼——」楚若水怔怔的盯著衛夫人,實在想不透何以她為何要扯這樣的謊。
「唉,還不都是為了風兒那渾小子!」衛夫人又歎又氣的搖搖頭。「我想,你定也耳聞了風兒那孩子風流放蕩的傳聞,也許是做娘的私心吧!我原想是巴望著你能藉著伺候風兒的機會,好攏絡你們倆,說不定能就此收斂風兒的玩性,好好的定性成家,所以才故意這麼說,好讓你多費點心思,也讓風兒注意你。」
「衛夫人,這城中多的是官家千金、名門閨女,也唯有她們才配得上二少爺,怎麼也不該挑上我這名小小的丫環呀!」
「風兒風流浪蕩慣了,在這城中早已是聲名狼藉,哪個正經的姑娘敢靠近他一步?再說,我也絕非勢利淺薄之人,只要是我看上的好姑娘,就有資格當我衛王府的媳婦兒!」
「謝謝夫人這麼看得起我,只是,水兒只盼能安安穩穩的在這做事,至於衛王府二少夫人的位責,水兒不敢妄想!」一股莫名冒起的淚霧,扎得楚若水眼底直髮酸。
「水兒,這怎麼是妄想呢?任誰也看得出來,你是個打著燈籠都沒得找的好姑娘,風兒那孩子防衛心強,只要假以時日,他一定會——」
「夫人!請您不要逼水兒。」
不待她說完,楚若水一屈膝,就這麼在衛夫人的跟前跪了下來。
此刻她一顆心全懸在爹娘身上,哪有心思去想自己?
「水兒,你——」
看著眼前這個貌似柔弱,骨子裡卻又出奇倔強的丫環,衛夫人難掩失落的輕喟了口氣。
「也罷!算我們風兒沒福氣,你快起來吧!」
「謝夫人、謝夫人!」她無比感激的再三磕頭道。
眼前她只想好好的照顧爹娘,他人施與的過多恩惠,對她而言只是沉重的負擔,這輩子,她楚若水怕是做牛做馬也償不起。
「別謝了!若真要論感激,我才要謝你哪!這些日子來你盡心盡力照顧風兒,我全看見了,這是答應給你的酬銀,辛苦你了!」
衛夫人笑吟吟的將一錠金元寶塞進她手裡,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園外一個高大的身影悄悄走近。
「謝夫人,這是水兒應該做的——」楚若水不經意攤開手掌一看,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夫人!您給的太多了,明明說好是五十兩銀子的——」她急忙就想將元寶推回。
「傻丫頭,瞧你就是這麼老實,讓人想不疼都不行!」衛夫人疼惜的瞅著她,再度將那錠元寶塞回她手裡:「這些個日子以來多虧你了,你做得很好,只不過,風兒那兒還是要你多花點心思了。」
「夫人,你的意思是說,還要我回風閣?」楚若水沒有把握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他暴烈的個性。
「暫且得先委屈你了,你是個聰明的姑娘,相信該知道怎麼樣做。」
衛夫人嘴上這麼撫慰著,實則心底還是多少存著能撮合兩人的希望。
「夫人,您千萬別這麼說,您對水兒這麼好,只要是水兒能做的,絕不會賺累!」
「好、好,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人!」衛夫人疼惜的朝她笑著。
看著衛夫人那張慈藹的笑臉,楚若水打定離開的決心頓時軟化了下來。
衛夫人待她這麼好,縱使騙了她,但卻也絕非有心害她,況且眼前她爹娘也需要這筆銀子。
在心底輕歎了口氣,她知道這回怕是走不成了!
只是相談甚歡的兩人,始終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張陰驚而後盛怒的俊美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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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那錠沉甸甸的元寶,楚若水欣喜的緩緩往風閣步去,暗自打算著明天一早就趕緊托人將銀子送回家去。
爹娘要有了這筆銀子,不但請大夫抓藥不成問題,就連生活也能寬裕許多——
「你可終於回來了!」
懷著冥想步入風閣,一個森冷似冰的聲音遽然自耳邊響起,幾乎嚇掉她手裡的銀子。
楚若水飛快一轉頭,衛烜風那張半隱在黑暗中的臉孔,顯得陰鬱而駭人。
「二少爺?您——您找水兒?」
楚若水緊握著那錠金元寶,不知所措的盯著他,不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我不知道,你竟這麼會演戲!」
他咬著牙,自嘴裡擠出話來,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盛怒表情。「告訴我!除了五十兩銀子,我娘還用了什麼好處說服你一塊設計我?」
「二——二少爺,您說什麼?水兒不明白——」楚若水下意識將手裡的元寶藏進衣袖,期期艾艾的說道。
「不明白?你還敢跟我裝傻,嗯?」
憤怒至極的衛烜風遽然衝到她跟前,暴怒的一把扳起她雪白的纖臂,一錠亮晃晃的金元寶就這麼從她的衣袖裡滾落。
兩人不約而同瞪著那錠沉實落地的銀子,一時之間,房內的空氣彷彿全被凍結了。
「這是什麼?別告訴我這只是恰巧像錠金元寶的石子?」他俯身拾起那錠銀子,譏諷的勾起唇。
「那……那是夫人給的。」看著那錠金元寶,楚若水竟不由得心虛的垂下頭。
她不該拿的!
為了讓爹娘的日子過得寬裕點,她卻仍貪心的收下了衛夫人給的金元寶,事實上,她該拿的只有五十兩銀子啊!
然而她的心虛,卻讓衛烜風誤認她是默認了罪行,一股被惡意耍弄的憤怒,遽然翻騰而起。
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先是他娘大費周章的替他弄來一個小丫環,再來是這丫頭成天像個陰魂似的跟在他身邊打轉,一雙眼骨碌碌的轉著,像是打著什麼主意,這其中若不是有詭計,是什麼?
「你說,銀子還能讓你做什麼?」他輕蔑的瞇起眼,緊盯著她美麗卻蒼白的臉龐。「是不是只要有銀子,就能讓你做任何事,出賣自個兒的良心,嗯?」他憤怒的將元寶往地上扔。
見狀,楚若水震懾得倏然倒抽了口氣,而後驚慌的撲到地上拾起元寶,緊緊擁在胸前。
「我……我只是奉夫人之命來伺候二少爺,僅此而已,絕無其他意圖。」
她緊捏著手心裡的元寶,直到那冷硬的突角幾乎嵌進她細嫩的掌肉。
「只是奉命來伺候我?」聞言,衛烜風冷冷的扯起唇,不懷好意的瞅著她。「包括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拿我害病當借口,煞有其事的費心熬藥、伺候,嗯?」
「夫人好心收留我,讓進府當丫環,我只求盡心盡力回報夫人。」她微弱的辯駁道。
「看不出來你這張小嘴倒挺厲害的,連這等冠冕堂皇的說詞都能編派出來。」陰鬱的瞇起眼,他毫不放鬆地瞪視著她。「這普天之下有哪個丫環能拿五十兩銀子餉銀的?」
衛烜風一步步的逼向她,幾乎想揭穿她那張偽裝荏弱、無邪的假面具。
「這——」丫環一個月到底該拿多少銀子,她壓根一點也不清楚,她只知道,有了這五十兩銀子,她甚至願意替人做牛做馬。
「怎麼!謊言說不下去了!你何不老實承認這根本就是你跟我娘設下的詭計。」他冷冷瞪著她,幽冷的眼中毫無一絲溫度。「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丫環竟然如此工於心計,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霎時,他突然憶起他高熱昏睡那晚,這雙守候了他一夜,晶瑩清澈,無邪得令人揪心的眸,竟然全都只是個陰謀——
一股前所未有的狂怒,與心頭不明所以的擰痛讓他幾乎發狂。
衛烜風陰鷙的瞪著她,尤其是她清澈的明眸中流露出的脆弱與無辜,更讓他有種莫名的怒意。
「二少爺,我沒有——」在他透著陰冷的眸中,她的腳一軟,就這麼不濟事的癱坐在地。
「我給你五百兩銀子!」
陰鷙的緊盯著她許久,衛烜風突然冷冷的開口道。
「什麼?」楚若水受到驚嚇的遽然抬起頭來。
「你不是要銀子嗎?我可以給你五百兩銀子,只要你立刻收拾包袱離開我衛王府。」他受夠了他娘鬼祟的計謀,以及這陰魂不散的小丫環!
「不,我不能!」契約上寫得清清楚楚,她無論如何都得遵守兩年賣身約定,不能悔約。
「你——」一股狂肆的怒氣幾欲發作,然而他深吸了口氣,硬是壓下急欲發作的憤怒。
「嫌太少是嗎?沒關係,我衛烜風做人向來大方,我給你一千兩,怎麼樣?」他扯出一抹慵懶的冷笑,等著看她露出貪婪的真面目。
聞言,她驚然的倒抽了口氣,隨即眼底卻升起了一股受辱的怒氣。
「我不要您的銀子,我只要在王府裡頭做完兩年丫環的活,拿我該拿取的銀子,一文錢也不會多貪。」她傲然的別過頭,堅決說道。
「丫頭,你可得想清楚啊!一千兩對你們這種窮苦人家來說,該是一輩子也賺不到的數目吧?你若再拿喬,小心一毛錢也拿不到。」雖然掛著淺笑,然而衛烜風的眼底卻滿含嚴厲的警告。
「二少爺,我想得已經很清楚了,我既不會拿您的銀子,也不會離開衛王府的。」衛夫人待她恩重如山,說什麼她也不能當個忘恩背信之人。
「想不到,你的胃口竟然大到連一千兩銀子也無法打動你的心。」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話,而後憤怒的遽然一把捏住她細嫩的下巴質問道:
「告訴我,我娘用了什麼豐厚的條件要你做這件事?萬兩黃金?還是衛王府二少奶奶的位置?」
「不,二少爺!夫人什麼也沒有給水兒,這些水兒更從來不敢妄想!」楚若水急忙辯道,幾乎被他強大的手勁給逼出了淚。
「嘴裡說不敢妄想,卻比誰都還緊巴著我衛王府不放啊!」他瞇起黑眸,看著她美麗的臉龐逐漸在他的掌下變形、扭曲——
毫無預警的,一道晶瑩的淚水沿著她緊閉著雙眸緩緩滑下,猛然震住了他。
這包藏禍心的女人,被識破了詭計,竟不喊、不叫也不哀求,卻只是掉眼淚?
剎那間,衛烜風被深埋在這副柔弱身軀下的固執給觸痛了心,直到另一股被欺騙的憤怒宛如狂濤翻湧而起。
天底下沒有人膽敢設計他衛烜風,而這名小丫環竟然膽敢犯上他,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別以為這區區幾滴眼淚我就會饒過你,你不走,我也不會讓你在衛王府好過的!」
狠狠撂下一句警告,衛烜風倏然轉身大步而去。
而身後早已嚇得兩腿發軟的楚若水,再也支持不住的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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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烜風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被欺騙與設計的怒,他徹底而殘酷的報復在楚若水身上。
有他娘的袒護,他知道自己動不了她,但只要一出了他娘的視線,他總會刻意挑她毛病、成天找她的碴。
知道她生性羞怯、易驚,卻偏愛當著她的面與秦雙雙狂放的交歡,每每一見到這畫面,楚若水一張小臉總會難堪的倏然漲紅,而後倉皇失措的逃出房去。
他無所不用其極的使計作弄她,打定了主意要逼走她。
他無法忍受一張虛偽的臉孔,成天在他眼前晃著,尤其知道她的噓寒問暖,只是虛情假意、全是她與他娘串的謀,更讓他心裡有說不出的不舒坦。
他要她知道——天底下沒有人敢設計他衛烜風!
他的眼終日追逐著她的身影,千方百計想從她身上討回被欺耍的屈辱。
然而在城中向來有「笑面虎」之稱,惡名昭彰、善使小計的他,卻始終想不出一個以牙還牙的計謀。
他該叫她做盡一切他所看得到、想得到的一切繁瑣雜務,也該竭盡所能的屈辱她僅存的尊嚴,讓她明白,在這個府邸裡,誰才是發號施令、主宰一切的人。
然而他始終不願承認的是,一思及她那張驚惶無措的清麗臉龐,他竟會該死的心軟,遲遲下不了手。
幾天下來,他竟不戰而敗,只得成天往外頭跑,好避開那張荏弱的臉龐,只是,他怎麼也料想不到的是,這天提早回府的他竟會撞見這一幕。
「你這是在做什麼?」
衛烜風看著眼前趴在濕漉漉的地上,操動雙臂奮力刷洗的纖弱身影,咬牙問道。
「我……我在刷地。」楚若水縮著頸子怯怯的說道,生怕惹惱了他。
「刷地?既然我娘都說除了伺候我,你什麼事都不必做了,有我娘這個王牌給你撐腰,你做這些給誰看?」衛烜風盯著她,譏諷道。
「我沒有!是……是……」
衛烜風的目光隨著她怯懦的視線往一邊投去,只見秦雙雙坐立不安,一副作賊心虛的表情。
「好嘛!是我叫她做的,誰叫這臭丫頭成天好吃懶做,我才罰她的。」
禁不住他凌厲的眼神,秦雙雙嘟起嘴,不情願的承認道。
「你若敢再叫聲臭丫頭,我就扯爛你的嘴!」衛烜風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冷冷威脅道。
秦雙雙登時趕緊捂起塗得鮮紅的嘴,噤若寒蟬,半天不敢吭一聲。
衛烜風的目光觸及楚若水濕透狼狽的一身,以及明顯紅腫的雙手,一股無邊的怒氣遽然自心底升起。
「滾出去!」
他極度壓抑的自嘴裡吐出森冷無比的一句話。
此話一出,楚若水驚愕得倏然倒抽一口氣,一旁的秦雙雙登時更是得意的插起腰,尖著嗓子嚷道:「聽見了沒?爺叫你滾出去——」
「我是叫『你』滾出去!」衛烜風轉過頭,冷冷盯著秦雙雙。
「什……什麼?」秦雙雙絕艷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爺!您不會是說真的吧?您竟然為了這臭——呃,水兒,要趕我出去?而且您不也想盡辦法要趕走她,雙雙只是助您一臂之力啊!」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無辜哭訴道。
「要不要趕走她是我的事,而我的事還用不著你來插手。」
一反平日的輕佻浪蕩,他此時陰鷙、冷酷的模樣,看來格外令人心驚。
「爺——」腳一軟,秦雙雙倉皇的就這麼在他跟前跪了下來。「全是雙雙不好,雙雙不該亂說話,惹爺不高興!您若生氣大可罰雙雙,千萬別趕雙雙走啊!」她神情淒楚的緊抓著衛烜風的衣擺,苦苦哀求道。
「罰你!」衛烜風一臉莫測高深的挑起眉。
「是啊!」秦雙雙忙不迭的直點頭。「看是為您槌背、捏腿,在身邊伺候您,雙雙都願意做。」
「那好!從今以後,你就接下水兒工作,負責替我清掃寢房,洗衣、備食,還有,這風閣怕是你也不適合再住了,我看你就搬到偏苑的下人房——」
「我不要!」聞言,面色死白的秦雙雙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我……我才不要待在那種鬼地方,我要離開!」說罷,連平素衛烜風賞賜的一干細軟都無暇收拾,便連滾帶爬的跑出門去。
一旁的楚若水見了這一幕,只有瞠目結舌的份,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一如水兒的錯愕,此刻衛烜風也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怒氣給震懾住了。
他不明白的是,為何宣稱要極力折磨她,讓她在衛王府待不下去的自己,竟會無法忍受見到秦雙雙對她惡意的欺凌與指使?
甚至憤怒到不惜趕走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心疼?
一轉頭,驚見楚若水那雙滿是錯愕不解的水眸,一股不知所以,卻急欲掩飾失常的衝動,讓他一伸手就將她扯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