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了!
洛芸將他視為陌生人一般的日子,已過了整整五個日夜了。
這期間朱永騫夫婦與朱洛逸聽聞洛芸醒來的消息,便迅速來到床榻邊探視。
雖然在她空白的記憶中同樣也沒有家人的存在,然而畢竟天性中血濃於水的親情不容抹煞,她對於父母與朱洛逸並不排拒,惟獨對他卻始終冷淡如同陌生人。
但是韋站卻感覺得出來她是存心排拒他,拒絕他的關心與照顧。
面對他一再的追問,她的態度已越來越感到不耐。
「我不記得你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卻狠狠擰痛了他的心。
「不!你怎麼可能忘了我?!」韋站下意識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他急忙抓起她的手道:「洛芸,你再想想,我就是……」
「我真的不記得你了!以後能不能請你不要再來了。」
她忍無可忍的甩開他的手,失控的嚷道。
這句話仿如晴天霹靂,將他震得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確定……真的不要我出現在你眼前?」韋靖抖著聲音,難以置信的問道。
難道上天連一個彌補的機會都不給他?!
「你讓我不安。」她別過頭,漠然說道。
他白著臉,望著她冷淡決然的美麗容顏,只覺最後的一絲希望自身體被抽空了。
他還在期望什麼呢?
他殘酷不仁的所作所為是不值得原諒的!
「好,我走!」他頹望的閉上眼,無力的吐出一句。
他拖著無比沉重的腳步緩緩轉身,木然的朝門外走去。
洛芸怔然望著他絕望的背影,一層淚霧不知不覺蒙上她的水眸,直到房門被關上,她懸在眼中的淚水終於潰堤。
「芸芸,你這是何苦呢?」始終在一旁旁觀一切的楊采華忍不住開口道。
從女兒的眼神中楊采華看得出來,她仍深愛著韋靖,而女兒佯裝失去記憶,割捨這段感情的痛苦,更讓她倍覺心酸不已。
直到此刻,楊采華才恍然發覺女兒對這個誓言報復的男人用情之深,已到了她難以想像的程度。
「他的心中只有恨、沒有愛,這一天遲早會到來,長痛不如短痛!」洛芸強忍著錐心的痛楚道。
事實上,她並沒有喪失記憶,只是選擇這種方式,將他徹底排除在自己的生命之外!
他心裡只有恨,絲毫沒有她的存在,她又何必苦守著這份不該奢求的感情呢?!
至於愛,就隨風逝去吧!時間總會沖淡心底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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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洛芸的獸醫診所隔壁竟然新開了家外科診所。
原本開書店的老夫妻不知怎麼的,突然結束了營業,隔天就來了一批工人,在短短幾天時間就將十幾年的房子翻修得美輪美奐。
直到工人將醒目的招牌掛上外牆,洛芸才知道原來隔壁將要開家新的外科診所。
不知怎麼的,「外科」這兩個字竟讓她心底莫名起了一陣騷動。
原本對這個新鄰居還保持高度關切的洛芸芸,自這天起,就不再趁著閒暇空檔時來到窗邊關注工程的進度。
直到幾天後,震天便響的鞭炮聲驚醒了專注在書本中的洛芸,她才知道她的新鄰居終於要開業了。
雖然好奇,然而她還是強自壓下一探究竟的衝動,任由一大串的文字在她不平靜的心頭浮動。
她不是怕任何有關醫院的人、事、物,而是沒有興趣看熱鬧罷了……她這麼解釋自己下意識的逃避舉動。
自從半年前離開韋靖後,她就一直怕聽到任何有關醫院的點滴,就連當時仍渾身是傷的她也堅持要回家靜養,不願待在醫院。
雖然經過幾個月的休養,她的傷痊癒、腳也復原了,這次的意外絲毫沒有讓她留下任何後遺症,但是她比誰都清楚,她的心已少了一半。
在兩個月前,她不顧父母的勸阻,堅持要回到獸醫診所繼續執業,就深怕自己一空下來,就會想起那個仍緊據在她心底的狂霸身影……
天!她不該再想起他的……洛芸猛然驚覺自己失控的思緒,忙不迭的甩甩頭,想甩去那個這幾個月來一直避免去想起的人。
她一抬頭瞥了眼壁鐘,才驚覺自己竟然就這麼恍恍惚惚地過了一天,不知不覺中已到了打烊的時間。
她很快起身將準備台上使用過的器械逐一清洗、放人殺菌箱中,而後才熄燈關診所的大門。
當她轉身走出診所門時,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間新開業的診所
嶄新明亮的診所,依然是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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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當洛芸頂著失眠一整夜的黑眼圈來到診所,迎接她的竟然是讓人想不到的意外驚奇。
竟然有人送她一大束的百合!
放在台階上的花束附上寫著她名字的字卡,讓她確定這束花既不是送錯也不是擺錯了地方,而確實是要送給她的。
致——動物之家的朱醫師:
很高興成為你的新鄰居,僅以這束花代表我的友好!
你的新鄰居
怔然捧著一大束香氣撲鼻的百合花,洛芸頓覺有些手足無措。
別說她不認識這個新來的鄰居,就連交談的機會都不曾有過,在連這個新鄰居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貿然收了人家的東西,實在讓她有些不安。
然而她抬頭看了眼隔鄰還未開門的診所,終於還是決定收下了這份突如其來的「見面禮」。
她開了大門一進診所,馬上就將一大束百合插進水瓶裡,放到櫃檯上。
坐進櫃檯裡,她楞楞的盯著雪白晶瑩的花朵,好奇這束花是同時擺在這的,既然隔壁的診所還沒有開門,那花又是誰放的?
突如其來的這一束花,將她一整個早上的平靜情緒全然打亂。
當天晚上,她回到家特地進廚房烤了個蛋糕,準備用來答謝她那友善的新鄰居。
隔天一早,當她忙完手上的第一個客人,馬上就端著蛋糕來到隔壁的診所。
「抱歉!醫生正在忙著幫病人做縫合手術耶!」
當她向櫃檯的護士小姐說明來意,只見她一臉的抱歉。
「這樣啊……」不知怎麼的,洛芸心裡竟有股莫名的悵然,她勉強綻出笑,再度問道:「請問你們醫生姓什麼?怎麼稱呼?」
「對不起!我今天才剛來,還不清楚。」護士小姐依舊是一臉的尷尬。
「沒關係,那待會若醫師有空了,請你代為傳達一聲,這蛋糕請你們吃。」
「這怎麼好意思?!我就先代醫師說聲謝謝了。」護士小姐捧著蛋糕,不禁眉開眼笑。
「別客氣!」洛芸搖搖頭,溫婉的報以一笑。「我診所還有事,就先走了!」
走了幾步,洛芸突然轉過頭來問道:「對了!能不能向你要張診所的名片?」
「抱歉!名片還沒有印好,要請你再等幾天了。」
一個早上、一句抱歉,就讓她足足吃了三次閉門羹,懷著一份狐疑,她回到診所繼續看診。
原以為這件事會就此平靜落幕,她與新鄰居也維持在普通的關係上時,她竟又收到了一束花。
致動物之家的朱醫師:
很高興得到你善意的回應,相信這是你我友誼的開始!
你的新鄰居
仍舊在一大清早,躺在她診所台階上的香水百合,附了這麼一張耐人尋味的小卡。
他究竟是純粹想表達友好,還是另有所圖?
這回,洛芸不禁要這麼懷疑起來了。
接連幾天,她都收到相同的花,而每當她登門道謝時,護士小姐卻總會以「醫師在忙」為由婉拒。
幾次下來,洛芸終於領悟到,這名神秘的送花人是存心躲著她的!
隔鄰的外科診所總是開得比她晚、關得比她早,讓她苦無機會見他一面,而這陣子以來,客人突然倍增,讓她每天總要忙到深夜才有時間喘息。
這天當她看完診,終於能坐下來喘口氣之際,才發現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顧不得休息,她趕緊將所有的器械清洗、消毒,而後熄燈關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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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芸一個人走在小巷中,陣陣肅冷的寒風吹過,更突顯洛芸獨行的孤寂身影。
時值冬天,深夜的街頭已無行人,放眼望去皆是一片冷清,登時她不免有些恐懼,她抱緊了身側的皮包,加快了腳步。
「漂亮的小姐!走得這麼快,想上哪去啊?」
一個邪氣輕佻的聲音驀然自身後響起。
洛芸猛然回頭,發現身後站著一個男人,昏暗的燈光讓她看不清相貌。
在今天以前,她從不敢相信自己會遇上這種事!
「你……你管不著!」她緊張的嚥了口唾沫,故作鎮定的回道,而後繼續邁著快步往前方的光亮處走去。
「這麼晚回家,恐怕也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吧!不如就陪老子玩玩。」男人幾個大步,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開我!我要喊救命了。」洛芸雖然恐懼,卻仍一再提醒自己不能慌張。
「你喊啊!這半夜三更的,我看有誰會來救你!哈哈哈……」男人邪笑著一把就將她壓向牆邊,粗暴的撕開她身上的衣服。
洛芸害怕得拚命掙扎,邊高聲呼喊。
「救命啊!救命……」
「臭女人,老子是看得起你,讓你圖個爽快,你再敢大聲嚷嚷,我就讓你好看!」男人憤怒的摑了她一巴掌,陰狠的威脅道。
這一巴掌打得又猛又重,讓洛芸腦中一片嗡嗡作響,暈眩得幾乎站不住腳,只能任由他撕去身上的衣服,粗魯的揉捏著她的酥胸。
「瞧瞧我今天撿到什麼寶!身材好得簡直不像話……」
男人興奮的喘息聲在耳邊逐漸濃重起來,雙手被緊箍在頭頂的洛芸,只能麻木的閉上雙眸,任由他扳開自己的雙腿……
「渾蛋!」
在一聲巨吼之後,她的雙手突然獲得了自由,她恍惚的睜開眼,發現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已跟男人扭打成一團。
「媽的!敢管老子的閒事,你簡直活得不耐煩了!」男人惱羞成怒的吼著。
「你這個該死的渾帳!你敢碰她,我會要你付出代價。」年輕男子瞪著他,語氣中的森冷讓人不寒而慄。
「喔!原來是看我上了這個女人心裡不是滋味,這樣好了,等我嘗到甜頭,再讓給你玩玩……」
一記又狠又重的拳,驀然打掉了他接下來的淫聲穢語。
於是,一陣激烈的扭打再度展開。
「別……別打了!」洛芸勉強以殘破不堪的衣服遮掩重要部位,步履不穩的起身喊道。
洛芸的聲音,讓年輕男子分神了下,卻讓男人有了可趁之機,朝他的下腹擊出一拳。
「唔……」年輕男子踉蹌了下,仍強忍住痛,以幾個又快又準的拳頭反擊,將他打得倒地不起……
捂著劇痛的腹部,年輕男子勉強走到洛芸身旁。
「你沒事吧?」
看著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兒,以及她驚懼、倉皇的模樣,他幾乎想伸手將她擁進懷中,然而一思及自己的身份,他舉至半空的手還是頹然垂落身側。
然而受到驚嚇的洛芸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除了不停的掉淚外,她只能以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別哭了!」他迅速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她顫抖不休的身上。
男人溫暖的關懷、以及外套上彷彿似曾相識的味道,讓她緊繃多時的情緒終於崩潰了。
她生平第一次,放縱的撲進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懷中,哭出心底所有的驚惶與恐懼。
由於受到太大的驚嚇,一時之間她竟沒有發覺倚靠的胸膛與氣息有多熟悉,那雙緊緊凝望著她的瞳眸中滿含心疼與不捨。
直到哭倦的她,發覺自己被一雙結實有力的雙手緊擁在懷中。
洛芸心存警戒的立即退開他的胸膛,客氣有禮的致謝道:
「謝謝你出手相救!請問先生貴姓?」
「這是我應該做的,用不著客氣!」他刻意別過頭去,不願讓她看見自己。
這個富含磁性的聲音好熟悉!簡直就像是……
「你是……」洛芸遽然扳過他的身體,當那張她怎麼也忘不掉的臉孔出現眼中時,她不禁錯愕的張大了雙眸。「韋靖!」
半年前他有如空氣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怎麼又會突然出現在她眼前?還救了他?莫非他是跟蹤她?
「你……恢復記憶了?」他瞠大眼,小心翼翼的問道,語氣輕柔得像是怕嚇跑了她。
「其實我從沒忘記過任何事。」她搖搖頭。
「你是說……你的失憶是裝的?」這下韋靖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她不理會他的問題,反問:「你跟蹤我?」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不!不是的!我只是關心你……」韋靖心一急,就想去碰觸她的手。
「別碰我!」洛芸厭惡的躲開了他的手。「你這回又想幹什麼?」洛芸難掩恐懼的緊盯著他。
「洛芸,我……」
「這麼久了,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肯放過我嗎?」她悲憤交加的嚷道。
她眼中的敵意與冷漠讓韋靖登時怔住了,他愕然看著她唾厭的神情,心底僅存的希望被狠狠輾成了碎片。
「我不奢求你的原諒,只希望能遠遠看著你!」他一臉黯然的喃喃說道。
他的話,讓洛芸登時愣住了。
半年多不見,略顯消瘦的他已不復往日的神采飛揚,一股濃得彷彿化不開的憂鬱也籠上了他的眼。
洛芸怔怔的凝望著眼前這張日夜縈繞心頭的臉孔,驚然發現自己竟還不可自拔的深愛著他。
不!她怎能還對他存有感情?
驚覺自己這份不該存在的感情,她震驚的一步步往後退。
「請你離開我的生活,從今以後別再出現我的眼前!」她不及細想,這句話已衝動的脫口而出。
在乍見他受傷的表情時,洛芸的心不禁一緊……
不!不該再心軟了,這段背後隱埋著仇恨的感情是絕不會有結果的。
她決然的閉起眸子,遽然轉身飛奔而去,她要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去。
起碼,那裡該有她想要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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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意外遇見睽違半年之久的韋靖,從隔天起台階就不曾再出現過百合花,而隔鄰的外科診所也整整休業了好幾天。
一心為韋靖的意外出現而煩躁不已的洛芸,倒也沒有太去注意新鄰居的動靜,仍沉緬在自己的心事中,直到一天早晨,一群搬家工人浩浩蕩蕩的出現在隔鄰。
才剛開業不到一個月,這間看來生意還不差的外科診所竟然又要搬家了!
洛芸撇開令她煩躁的心事,來到窗邊看著一群工人,將診所裡的設備器具一一的搬上卡車。
而混雜在一群工人中,一個修長的身影格外引起她的注意。
那個挺拔的背影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尤其是他如同韋靖習慣性雙臂環胸的姿勢,更讓她想起韋靖那張傲然的臉孔。
她有些氣惱的敲敲自己的頭,強迫自己離開窗邊,回到櫃檯裡繼續做著手邊的事。
只是無論她如何努力,書本上的一個個文字,總是鑽不進她的腦子裡。
她索性合上書本,拿起紙筆來到藥櫃邊,登記存量不足待補充的藥品。
只是看著瓶瓶罐罐上的英文字,她的腦子轉了半天,卻仍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藥名來。
她究竟是怎麼了?
就連一個相似的背影都會讓她如此心神不寧,那未來數十年沒有他的日子,她要怎麼過下去?!
數十年?
這個可怕的數字讓她心裡陡然一驚。
難道她往後數十年的歲月,每一天、每一刻都得如此為他心神不寧?
事到如今,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失去韋靖,她能活得比以前更好!
不!即使韋靖對她做出如何殘酷的事來,她卻依然深愛他,即使經過這半年的時間,絲毫沒有一絲改變。
她恍然大悟的丟下紙筆就往外衝,然而才剛跑出診所的大門,就驀然怔住了。
她要上哪去找他?
事隔半年,韋靖或許早就搬家,也可能早就離開原先任職的醫院了,一時之間她該去哪找他?
她悵然的跌坐在台階上,與他曾有過的回憶,如潮水般一幕幕的浮現腦海,淚水也不禁模糊了,她的眼眶。
壓抑了半年的情緒一日一獲得紓解,頓時她的眼淚有如斷了線的珍珠奔流不停,直到眼前出現一個她絕不會錯認的側影,正轉身準備走上搬家卡車。
韋靖?!
她的心驀然一驚,隨即匆忙抹去臉上的淚,追上前去。
「韋靖!」
背著她的身影明顯的震了下。
「如果你是怕我會再來打擾你的話,那麼你大可放心,從今以後我會離得你遠遠的,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韋靖頭也不回的黯然說道。
不!這不是她要的!
她要的不是往後再也沒有他的日子,更不是這半年來她自以為平靜、滿足的生活,而是有他在身邊。
「別走!」她毫不猶豫地衝口而出。
「你說什麼?」韋靖震懾得遽然轉身,怔忡的直盯著她。
「我錯了!我該正視我心裡的感情,而不是讓驕傲蒙蔽了心底真正的聲音。」她噙著淚,卻無比平靜的笑了。
真正的愛情何來原不原諒呢?早在半年前她就該領悟這一點的。
她真傻!差點就因為賭氣而失去了愛情。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你,可是如今我才發現,我愛你之深,已無可救藥了!」她無比深情的喃喃說道。
「我……我不配……」
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洛芸奔向他,將自己投進他溫暖寬闊的懷抱。
「這輩子,我只屬於你一個人的!」她主動仰起螓首獻上自己的唇,許下堅定的承諾。
懷抱著她的身體驀地僵了下,而後才帶著不敢置信的惶恐,小心翼翼的將她緊擁在懷中,熱切的回溫那曾屬於他,卻睽違已久的甜美。
他感動不己,緊緊的擁抱她。
此時,言語已成多餘,惟有無盡的愛意在彼此心中交流。
她知道,風雨過去了,眼前有晴朗的藍天在等待著他們。
誰說仇恨可懼,至此她終於相信,惟有真愛無敵!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