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與攻(上) 第六章
    生病或受傷的人很多都會產生一些幻覺,月月的幻覺是他曾經死死的拉住北北的手說:“不要離開我。”

    而北北也死死抓住他的手說:“我不離開你,我永遠也不離開你。”

    中間夾雜的人的尖叫、器皿的聲響,剪刀剪開布料的聲音都是那麼的真實。

    卻——又那麼不可信。

    “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一張臉,是和自己一起住了十幾年的“哥哥”。

    月月探起身,越立立刻幫他把枕頭豎起來,讓他靠的舒服。“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你自己是RH血型,還不注意保護自己,如果我不住在這個城市,你死定了你。”

    “我活的好好的,北北在那裡?”

    越立走到門口把門開一個小縫,讓月月看見在客廳裡坐著的北北:“是他麼?昨天他踹壞了我的門,還打傷了不讓他進門的小阿姨。”

    北北不愧是北北,月月低頭笑:“你有沒有給他治治傷口?”

    “司覓昨天給他打了鎮定劑,制止他把我們家移為平地,他睡醒了就好多了,我叫司覓幫他處理了傷口,都是小刮傷,比你的輕多了,為了保證你漂亮的小腿一點傷痕也沒有,我忙了一個晚上,你也應該關心關心我吧?”越立瞇起細細的單鳳眼抱怨道。

    “你給北北吃什麼,他表情怎麼那麼痛苦?不會是司覓做的飯吧?她做的東西即使是狗也不吃的。”

    “小心司覓抓死你,她最近又懷孕了,脾氣很不好。”越立倒了杯水給月月。“至於你關心那一個,現在正嚼黃連根,清熱澡濕、消暑去痢、清熱瀉火、解毒療瘡,好藥啊。他以為把你害死了,別說黃連,現在連砒霜都肯吃。”

    一口水顯些噴出來,嗆在喉嚨裡卡的夠嗆,月月連忙去翻床頭櫃,他平時不愛吃甜食,翻了半天才找到一盒小方糖,“你怎麼這麼捉弄他?”

    蹲下身來擒住月月繼續翻東西的手,越立盯著月月的眼睛。“怎麼你這麼心疼他,這一個有什麼特別。”

    月月不悅的輕輕皺眉,越立立刻松開手腕,低頭道:“對不起。”

    沒有管越立的欲言又止,反正他關心的事情很少。

    “北北,北北──”將頭發揉亂,月月開始拉長聲音虛弱的叫。

    在客廳裡的北北立刻耳朵豎起來,箭一樣的沖過來,遇到拉門的越立才趕緊把腳停下來,哀一樣求的看著他。

    越立歎了口氣,把他讓進去,自己出去把門關緊,這一個,似乎確實是有那麼點不同了。

    “北北。”

    虛弱的伸著手臂,月月一臉渴望抱抱的表情,北北連忙撲到他懷裡,他以為他死了,他以為他死了,太好了,還沒有死,還有體溫,月月沒有死。

    我們通常同情小紅帽被大灰狼騙,因為她小,因為她沒經驗,但是假想,這個小紅帽二十七歲,被大灰狼吃掉過無數次,然後還要上當……無話可說。

    北北被人家摸遍上半身,要摸到下半身的時候才連忙跳開,月月立刻一臉失望,失望到哀怨那種失望,其實現在月月要是想做,北北是願意配合他的,但是在別人家裡,何況月月還受傷了,北北這點道德常識還是有的。

    低頭撥著方糖紙包,月月很虛弱的說:“你還是怪我。”

    想了半天,怪當然還是怪,可是人也被折騰的快死了,再怪就太不義氣了,北北連忙搖頭,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給公司打電話請假,車庫裡還有兩輛殘廢的車,頓時嘴裡的黃連苦味更重。

    將剝好皮的砂糖放到自己嘴裡,月月很陶醉的瞇著眼睛看北北,“吃藥吃的嘴裡面好苦,幸好我以前住在這裡的時候有喝咖啡的習慣,這些方糖還挺甜的。”

    “你~你住在這裡?”北北的嘴裡好象更加苦了,苦的頭皮發麻,一開始是擔心月月,所以吃下去都沒注意,現在看見糖,恨不得立刻搶過來。

    “是啊,剛來的時候這是我的房間,後來買了房子就搬出去了,不過這裡好象沒什麼改變,還是屬於我的。”拈起最後一塊方糖的碎末放到嘴裡。“北北你來親親我吧,我差一點死了呢。”如果刮傷也能死人的話。

    威武不能曲,富貴不能淫,若為砂糖論,那些算什麼?北北立刻撲上去,瘋狂的吸取那些砂糖,苦與甜,攪拌出奇妙的滋味,粗糙的砂糖摩擦在不斷蠕動的兩片舌頭上,帶來一種酥麻甘美的滋味。

    北北的舌頭專心去勾取那些分布的到處都是,已經有點融化的砂糖,就著月月的唾液,拼命吸回自己嘴裡,好緩解那非人的苦澀,偏偏月月不讓他如願,非要把砂糖往回搶,好象打仗一樣,一個深到窒息的吻。

    被北北壓在身下的月月終於松懈下來,讓北北盡情的吸吮,舌頭一直侵到自己的喉管,只能趁著接吻的空擋偷偷吸一口氣,笑容愉悅。

    月月的衣服是過去他穿的舊睡衣,扣子已經開了三棵,露出先天條件優秀,後天保養完美的肩膀和胸肌,北北正不耐煩的把睡衣整個剝下來。

    聽說過蜂蜜能引起熊的性欲,沒想到砂糖一樣有這個功效。

    終於結束了長時間的接吻,北北呆楞楞的看著倒在床上喘著粗氣的月月,嘴唇上有著深紅色的小斑點,頭發被自己撥的更加凌亂,眼睛一明一暗的、象有小小火花燃著。

    隨著劇烈的呼吸,胸口上下移動著,紅色的緋櫻上下起伏,和周圍白晰卻結實的肌肉形成一種神秘的蠱惑,胯骨支立在睡褲外面,形狀象一個回旋鏢,美麗的忍不住讓人膜拜,然而這些都只是我們看美麗色情圖片就能感覺到的性感。

    真正致命的是肉體的芳香,和肢體接觸的美好感覺,連輕微的呼吸聲都好象春藥一樣致命。

    然後北北終於醒悟了,將嘴角激情的銀絲搽掉,微笑著逼近月月,多麼好的機會,現在是上月月最好的機會,雖然有點趁人之危,但是對於月月這樣一個陰險狡詐的人,是不必講什麼世界禮節中華傳統的。

    將月月整個抱在懷裡,北北懷著陰謀家的心思開始去捋月月的睡褲,月月的頭顱乖巧的枕在北北的肩上,似乎完全沒有危機感,只是慢慢傾訴心情:“北北,昨天我怕極了,我不是很怕死,但是我真的怕再也看不見你。”

    看不見還好,一想到自己不能再上你,我就無法忍受啊。

    在別人表達真摯感情的時候,北北真有點下不了手,手就由後面向前面移,去撫弄月月已經立起來的器官,有些愛撫的輕輕搓動,月月的頭緊緊埋在北北的肩窩裡,發出類似哭泣的聲音,身體更加扭動的貼近北北。

    “我…………”突然月月把北北整個拉開,然後很真摯的吻在北北臉上,“我好想要你,我讓你上。”

    “真的?”北北喜出望外,毫不客氣的就去拉月月的褲子,到拉到下面的時候,才發現他的一條小腿上包的緊緊的全是紗布,這樣怎麼上?

    折騰一個病人算什麼男人,無聲的把被子給月月蓋好。“等你好了吧,現在這樣腿一動,恐怕又要出血。”褲子緊巴巴的,真是不舒服,等會到廁所解決。

    翻過身去,月月的肩膀不斷起伏,顯然是很難過的樣子,北北把手插到被子裡去摸索,才發現那一根硬的嚇人。“怎麼這樣。”

    “是你誘惑我啊,又摸又吻的,是男人都會有反應吧?好痛。”眉毛擰起來的樣子也非常好看,語氣卻已經有些冷淡,月月推開北北的手,自己和被子不停的摩擦著。

    北北想想,兩個人也有一個多月沒有做,是個男人確實忍不住了,而這一個多月沒做的主要原因還是在自己,就想把月月翻過來:“我幫你吸出來好了。”

    “不勉強。”雖然我也很想,不過主要目標不是那裡,北北的思想說不上單純,但是和月月這種惡魔相比,就健康的不知道多純潔無暇。

    “你不是也幫我做過,沒有關系。”由於愧疚,北北的脾氣比平時好很多。

    “算了,我馬上就好了。”

    雖然這麼說著,動作也越來越大,但是北北覺得月月好象更加痛苦的樣子,竟然要月月這難過,北北真的應該幸災樂禍一下,就算不開香濱,也該白看好戲,北北心裡面也這麼勸自己,是不是該回公司,或者先打一個電話,然後叫拖車公司…………

    等他發現的時候,自己竟然把衣服脫光了,跨坐在月月身上很正義並富有犧牲精神的說:“那你來插我好了。”

    雖然連北北都驚訝自己會這麼說會這麼做,但是月月卻好象一點也不奇怪,立刻用手裹住北北的臀部向下放去……

    他開始哭泣,模糊的喊著什麼,然後月月爽快的把棉棒抽出來了,刮在內壁上的感覺叫北北整個人癲狂了,他看見月月的身上噴滿自己的體液,而自己的內部也整個濕潤了,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停下來,月月也沒有停下來。

    似聽到音樂的蛇,北北本能的舞動著追求著快感,現在頂到那裡最舒服,碰到那裡最有感覺,好象發現了希奇的玩具,他用自己的身體盡情實驗著,快呼吸不上來了,下肢幾乎沒有感覺了,到底射了多少次了?可是還是想要。

    唯一能夠感覺的,自己好象害怕的一個東西消失了,自己怕什麼?害怕什麼?

    怕死,害怕月月死,他還活著,和自己性交,太好了,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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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進來麼?給你送早餐來了,少爺。”

    “好啊。”月月把被蓋在自己下身,連衣服也沒拉,讓越立端著早餐走進來。

    “沒吃早餐還這麼有力氣。”越立把雙份的豐盛早餐放到桌子上,再把桌子挪到床邊,遞了漱口水和毛巾給他。“他呢?”

    月月滿足的朝廁所噘嘴頑皮的笑著,興奮的開始擺早餐。

    “人家和你有仇麼?把人家弄那麼慘,我前面的病人聽到你們尖叫,一個勁的問我,是什麼手術連麻醉藥都不上。”越立把一份報紙翻的經濟版攤在月月眼前,“是不是因為衛星才鬧的這麼慘?”

    月月笑的把面包渣都噴出來,連忙喝牛奶順氣,一邊瞄了一眼報紙,整版報導,還有五六張照片,北北也在報上,臉色灰暗卻強擺著笑,自己小油頭拿著契約書的樣子簡直象紅衛兵,禁不住就又開始笑,做過愛的男人心情好啊。

    “干什麼不和他說明白了,衛星早被你架空了,裡面真正有幾個能耐的員工也早調回總公司了,和加拿大的和約也就剩一年了,不過是個雞肋,還能勉強啃些時候…………。”眼看著月月又似笑非笑的看自己,越立歎了口氣閉上嘴,自己那裡能管的到這個弟弟。

    慢條斯理的把面包奶糕泡到玉米濃湯裡,再少少的加一點奶油,月月抬頭笑道:“我告訴你這一個有什麼不同,這一個我要和他過一輩子,別露出這種表情,我是雙性戀你也沒有這麼驚訝啊。”

    拍拍手,月月禮節性的說:“謝謝您的早餐,那麼您忙您的去吧。”

    越立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回過頭的時候看見月月正開心的分配著食物,每一個荷包蛋都咬了一半,另一半留了下來。

    滄桑驀然從心田湧上,他覺得困惑起來,門關上了,二十年來自己為他所做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會開心,但是他現在開心,這就好,這樣就好,眼淚卻慢慢流下來。

    “那個人說的是真的。”肚子難受的要命腿直打顫,北北還是勉強擺出凶惡的樣子逼視著月月。

    “來吃飯,我最愛這麼吃,你嘗嘗看。”月月把配好的粥端給北北,勉強伸腿的時候痛的一縮。

    喝了一口粥,北北覺得確實很好吃,一邊悶悶吃一邊坐到床上追問:“衛星真的無利可圖?”

    “吃雞蛋,煎的很好吃,但是我和你說,煎雞蛋的時候如果記得撒點火腿末就好了,反正我喜歡……。”

    猛的一拍桌子,杯杯碗碗一起跳起來,北北怒吼:“你到底說不說。”

    楞了一會,月月才有點委屈的說:“因為你常說用不著我管,所以我真的不敢管你的事情。”並且還是要照顧你的自尊。

    “……”突然間覺得自己就象任性的孩子,北北放下飯碗,悶不吭聲的倒在床上。

    小心翼翼的湊過去,月月拍拍北北的背:“北北,先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剛才運動的那麼……”

    “呼”的拉開被子,害自己這麼辛苦的是誰?

    北北面紅耳赤的又是一聲大吼:“用不著你管。”

    兩個人四雙眼睛彼此對望著,月月突然笑著抱住北北的頭,北北掙扎著兩下子,就讓他抱著了,手指也慢慢攏住月月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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