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毅人已搭機飛往日本了。下午時分,羽致在庭院涼亭裡坐著,手中無意識翻閱著一本小說,腦海憶起昨晚的每一場火辣畫面。
終於他向她吐露「我愛你」三個字了!
「羽致……」容媽向她走近,臉上卻不見一貫的笑容可掬,取而代之是不知所措的表情,像有千言萬語哽在喉中。羽致從未在容媽臉上看見過這樣心緒難安的神情!
「怎麼了,容媽,你人不舒服嗎?」羽致關心地問道。
容媽向羽致努了努嘴角,向大宅院內望了一眼,卻仍是不發一言。
「是歐毅嗎?不會吧!」羽致心裡霎時漏跳了好幾拍。他……該不會和她同樣相思難耐吧!
她三步並兩步跑,直奔入屋裡,想一探究竟。
偌大的屋裡連一個人影都不見,她正納悶之際,一名女子從回旋狀的樓梯上翩翩走下來。
那女人正用納悶的跟光梭巡著突如其來的闖入著,兩人的目光一相遇,同時出現一樣的震驚及不可置信。
那相貌!兩個女人各自後退一步,在瞬間仿佛在鏡中看到了自己一般,栩栩如生又立體得逼人!
雖然身材和打扮不同,但是,五官卻活脫脫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兩人屏住呼吸,驚訝在其間回蕩著!接著是上上下下打量對方、比較,疑問不斷在她們心中生起。
羽致看著她!心中第一個喊出的名字是:余爾歡。就是她,主角終於出現了!
她穿著一件合身又足以勾勒出火辣豐腴身材的桃色細肩洋裝,足蹬三吋黑色細跟高跟鞋,頭發染成了炫亮的金褐色,就算沒有擦上瑩亮的眼影,她還是可以憑著一雙媚眼蠱惑不少男人的心。性感又微揚的唇形,勾得男人們心神蕩漾,換作是女人,大半也會自歎弗如吧。
兩個女人彼此端視了許久,站在樓梯上的余爾歡先開口了。
適當的高度讓她有了掌控一切的錯覺,更何況這房子的女宅人是她。
「我聽說歐毅找了個和我一樣的女人來取代我,本來我還不相信這些鬼話,哪有女人可以取代我?果然,歐毅還是忘不了我。」她悶哼一聲,眼底盡是嘲諷,只是她的聲音性感低沉,雖然態度倨傲,卻讓人不敢忽視她所散發的絕美。
「我……」羽致只能吐出這句話,她能說什麼呢?余爾歡說的話雖然刺人,不過,替身畢竟只是個影子角色,她無話可說!
她是余爾歡的替身,這是事實。
不是沒想過這一刻的到來,但,突地一下子橫在她眼前,她不曉得如何是好?
歐毅呢?他在的話,他會怎麼做?
「爾歡小姐,是這樣的,羽致小姐她……」跟隨進來的容媽在一旁著急了,一開口卻是結結巴巴。
「閉嘴!」余爾歡惡狠狠白了容媽一眼。「主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容媽低下頭,不再言語。
「滾開!這兒沒有你的事!」
「既然不關容媽的事,就別開口亂罵人。」羽致忍不住回嘴,一臉氣憤地望著她,這女人怎對老人家這麼沒禮貌。
「喲,我以為你是啞巴呢!倒挺會說話的。容媽,你剛剛叫她什麼來著?羽致?你叫羽致?」余爾歡把視線調回羽致身上,臉上的傲慢和嫌惡表情益發明顯。
「沒錯,我的名字叫羽致。」
「哼!真是沒格調到極點!本來以為人長得三分像也就罷了,想不到連名字都亂惡心一把的,我呸!」她偏頭作勢往地上一吐。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每個人都有名有姓,我不需要你的批評。」
羽致覺得這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到了極點。雖然兩人面貌神似,不過,見面至今才不過短短五分鍾,她為自己的「替身」身分感到可悲,原來余爾歡竟是如此難相處的人。
一個聲音冷冷地插了進來,「爾歡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余爾歡一見到走進來的人,不禁喜形於色,她提高嗓門,更加頤指氣使。「王莫,你過來幫我評評理,你說,歐家真正的女主人回來了,這個女的是不是該滾蛋了?不要說我欺負外人!」
三個人一齊望向王莫,只見他優閒地站著,一副事不關己模樣。
他淡淡說:「羽致小姐,雖然依照合約上的內容,你有資格留在這兒半年時間,不過,畢竟你和歐家沒有任何關系,而且,兩個同樣面貌的女主人齊出現,只怕會混淆視聽,對大家都沒好處。」
他仍維持一貫的面無表情,但看在羽致的眼裡,卻是冰冷而殘酷。
余爾歡得意地哈哈一笑。「你呆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快離開,沒聽清楚王莫的話嗎?還是他的話讓你夢想破碎,害你無法飛上枝頭當鳳凰?」
羽致倒吸一口氣,早上那股不適感又突地襲上她,羽致覺得一陣作惡,趕忙扶住椅背,以防暈眩跌倒,她不願在這女人面前丟臉。
余爾歡又是冷冷一笑。「怎麼?這會兒你又想學林黛玉?你省省吧!歐毅不喜歡這一套的,他愛死的是我這種精力旺盛的女人,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她眼衷的驕傲自不待言。
「你反正也不是薛寶釵,別自以為是。」羽致終於回過神來,反唇相稽。
「你……你立刻給我滾出這間屋子,你這個不要臉的冒牌貨。」她沒想到看似柔弱的羽致會反駁她,再也顧不得風度。
以往在歐家只要憑著歐毅未婚妻的頭銜,若有誰敢違背她的意思,其下場必定慘烈,更何況當面頂撞她?!
「姓羽的,反正歐毅要的只是你的外貌,也就是我,現在我既然回來了,你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想想看,一個男人要兩個同樣面孔的老婆干啥?」她快速思索著,趁著歐毅不在時,來個先斬後奏,把這女人趕走了再說。
「識相的話,你就自動消失,別讓我做出更多的逼退動作。」
羽致怒到極點,大聲說:「不用你趕我也會走。不過,我離開的理由是因為我不想與你這種女人待在同一個屋簷下,多一秒我也受不了。」
「這怎麼可以呢?羽致,等少爺回來再說!」一旁的容媽喊了出來。
看到這態勢,余爾歡的俏眉往上一揚,嘴巴抿得死緊。不會吧!這女人真要替代她的位置了,看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那女人是充分地做到收買人心了。瞧容媽對她如此親近的樣子,眼裡哪還有她這個真正女主人?
羽致轉過身向容媽解釋。「容媽,不打緊的,我不是沒地方可以去。更何況,我想趁這段時間去陪陪弟弟。」
余爾歡的手握得更是死緊。看來眼前這女孩心機不小,若不盡快連根鏟除,後患無窮。
「怎麼?終於識時務了?這樣最好,省得你沒地方去的情況下,歐家還要付你一筆支遣費。」余爾歡一副盛氣凌人,絲毫不肯松懈她的一張利嘴。
一旁的容媽想插上幾句話,不過,卻被一旁的余爾歡惡狠狠的眼神瞪視,噤了口。「既然這樣,我請王莫幫你安排車子,馬上送你出去吧!你在這兒的東西,改天再派人拿去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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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怎麼突然來看我?」羽致才剛踏入病房,就被弟弟興奮地跑來攬住。
她也給他一個滿懷的擁抱。「我很想你啊!所以想來陪你住幾天,好不好?」
「當然好啊!對了,歐哥哥呢?他最近不常來,他很忙嗎?」
「沒有,他出國去了。所以我趁他不在這段時間,過來陪陪你。」羽致什麼都不想講,輕描淡寫是目前最明智的抉擇。她一向了解弟弟,只要一開頭,接下來就沒完沒了!
「對了,小晨,姊姊臨時決定過來看你,有些東西忘了拿,我出去買一下,馬上就回來。」
「好,但我待會兒要和輪椅老爺爺比賽電玩,你回來就會聽見我的好消息哦!」
羽致微笑的看著弟弟,只要他健健康康,她願意付出所有。
離開病房闊上房門,她的心情紛亂,百感交集,但又理不出個頭緒來!如果歐毅能在身旁有多好……
歐毅說過愛她至深,那三個字還猶言在耳,他絕不會捨棄她的,就算他與余爾歡舊情復燃……可是,可能嗎?
她看得出來,余爾歡此番回來必容不下她,只要歐毅對余爾歡還有一絲眷戀之意,那麼,後續情況就不是那麼樂觀了!
羽致怔了一下?!她居然想不到一個借口來說服自己,相信歐毅不會捨她而選擇余爾歡。
是啊,為什麼歐毅該是她的呢?一開始,她只是余爾歡的替身,歐毅就是把她當作是余爾歡,他們才有認識的機緣。如今,正主兒回來了,她實在想不出她該用什麼身分繼續待在歐毅的身旁。
而且,若非歐毅對余爾歡舊情難忘,他大可不必費周章「簽」下她的。
況且,聽說歐老爺子的身體日見好轉,他不必和她繼續糾纏下去。這一切繼續下去只有一個原因--他忘不了余爾歡,只想找她當替身。
可悲的是,她也做到了。她幾乎取代了余爾歡的一切。
想到此,她頓時覺得失去重心,身子不停往下沉落,仿佛掉入一個永無止境的深淵般,一股無力感讓她欲振乏力,整個心都要被掏空的感受。
羽致甩了甩頭,把悲觀的念頭努力甩出腦海。她得相信歐毅,在他還未回來前,妄下定論對他一點都不公平。
畢竟,她曾經和這麼棒的男人愛過一場,也就不枉此生了,不是嗎?那肯定會是人生中最美的回憶,那麼,她還想期望什麼呢?
突然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接近,她抬頭一看,見到一個男人站在面前。
「羽致小姐。」
「王莫?」
「現在有空嗎?我想私下和你談一談。」
她鎖起眉頭,想起在歐家的那一幕。「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
「羽致小姐,我來找你是想談有關你和歐家的事,之前是因為我不方便說話,所以才特地來想跟你厘清-些事情。」
「不用了,我想,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不,請你要相信我,我當時有我的苦衷。」王莫一反常態,兩眼誠摯地望著羽致。
「……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告訴弟弟一聲。」
羽致正想轉身開門時,旋即被王莫伸出的一只手阻止她的行動。
「沒有多余的時間了,我們必須馬上找個地方說話。」
羽致不明所以地瞪大眼睛看著他,無奈地接過王莫從公事包中拿出的紙筆,在寫的同時,順口問:「不會拖太晚吧?我還得趕回來和弟弟一道吃晚餐。」
「不會的,一下子就好,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
「哦!那結束之後,你要不要順便一起用晚餐?」
「當然好啊!我有這個榮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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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歐毅聽取容媽向他報告的「家事」之後,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搭機返回國內。
等在大門迎接的容媽也是一臉沉重的神色。
「是羽致小姐自己堅持要離開歐家去陪她弟弟的,我當時曾極力反對。」
「爾歡呢?」歐毅冷冷地道。
「她還在宅子裡。」
歐毅的心底生起了一股寒意。「有沒有派人去醫院看看他們姊弟倆?」
「當時我要派小倩去服侍幫忙,不過被羽致小姐知道後,她就一直要求我不要這麼做,說什麼要過幾天清閒的日子,我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她的請求。」
「嗯……」
「現在怎麼辦呢,少爺?」
歐毅沉默了一會,斷然道:「馬上進去!把那女人請走,再把羽致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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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歐毅的BMW駛進宅子的前院時,余爾歡的心跳簡直就要停止了!
闊別半年,不曉得他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
她美麗的嘴角浮上勾人的微笑,她肯定他依然還是愛著她。
她早就換上最性感的絲質黑色晚裝,塗上了最冶艷的蔻丹,放下如瀑布般的直發,只等他來找她了!
她有信心,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後,他會重回她的懷抱,繼而忘掉那個瘦弱而妄想取代她的女人。
她看過「他們的」房間,單調的淺色系,她早已命令容媽把那房間撤掉當她的衣帽間。怎會有人把房間搞得跟病院似的,哪像她的房間,都是神秘高雅的鮮紫色調,一如艷麗無雙的她。
歐毅終於看見她了。
他大力推開門進來,面無表情地走到她跟前。
而她居然看不清楚他的眼裡寫些什麼。以前她對他了若指掌,他的欲望、他的憤怒,他的愛恨分明,都那麼明顯地寫在他臉上,如今,他就站在她跟前,而她居然揣測不出來。
是她變笨了嗎?還是他變得高深莫測了呢?她迷惘了!
「你回來做什麼?」這是他的第一句話,猶如寒冰。
千盼萬盼,怎麼也沒想到她盼到的是這句冰冷的話,令她一時語塞。
「我,我……」
「出去了就別回來!哼,虧你還有臉。」他一個轉身,望入她的房間環視一周,冷冷對一旁的余爾歡開口。「也難怪我誤會了!原來你是來拿剩下的行李,好吧,可不可以請你這次離開這裡前,順便把你的東西全部帶走。」歐毅斬釘截鐵地說。
余爾歡往後跌了一步,她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不!不!她在心裡低喊,這不是她想像中的劇本及場面,歐毅不該對她說這些話的。他該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或是把她推倒在床上,和她狠狠來一段巫山雲雨的,像久未見面的愛侶般。不!不!不該是這樣的。
她杏眼圓睜望著歐毅,想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絲說謊的跡象,來證明他他剛剛講的話只是逗她的,小小地懲罰她的不告而別。
只是,她望著他許久,卻不見他臉上的線條有一絲一毫的放松,他仍是冷若冰霜,再也看不出以往的狂野。
他不會真的愛上那個冒牌貨?
不會的,她才是正主兒啊!
她一個箭步撲向他,准備用她最蠱惑的魅力來喚起他對她肉體的記憶。她有信心,只要她努力發媚功,沒有男人可以逃過她的媚網。他會記起他們在床上是多麼的水乳交融、配合得多麼淋漓盡致!到時他就會明了誰在他心目中占的分量比較重。他會憶起曾經擁有過的熱情歲月,現在他只是暫時迷戀那個冒牌貨,而忘了正主兒的魅力有多麼美妙!
余爾歡迅速脫掉肩上的吊帶,頃刻間半裸的身子纏上他的胸膛,蠕動身子使勁地往他懷裡鑽,讓胸前暴露的乳房在他身上摩擦。
她蹲了下來,一手解開他的腰帶,一手探向他的褲子裡,托起那巨大的男性特征,低頭用鮮紅的唇印向它,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沖向鼻息,歐毅卻快速而僵硬地一把將她給推開。
「哎呀!你弄得人家好疼唷!」
余爾歡硬是不依,使出看家本領,雙乳在他大腿中間撫動搓揉,雙手不住在他的上面挑逗,接著翹起渾圓臀部饑渴地扭動著,仰頭向他看去,臉上盡是急迫的勾人情欲。
歐毅一副不為所動,拉上褲拉鏈,大手輕輕一揮教她跌向一旁,力道雖不重,不過,足以讓人明了他的意思。
天知道他為什麼變了?!她不敢置信地瞠目結舌,滿欲杏眼轉為怒視。
「你……你……」
「滾!什麼都不需要再說了,沒事的話就趕快離開這裡,我忙得很!」他的措辭簡單,但語句裡的堅決卻不容異議。
他回頭補上一句。「還有,我回來時,不想再看到你。」
「等一下,歐毅,是因為那個女的嗎?」
「不甘她的事,你我之間,早在那天你不告而別,還拿走一大筆錢的那一刻恩斷義絕!」
他的眼光愈來愈冰冷,眼神毫不留情。「當初要不是爺爺希望我娶你作他的孫媳婦,我絕不會容許一個嬌生慣養,脾氣惡劣的妻了當歐家的女主人。」
余爾歡把頭搖得跟博浪鼓一樣,好似這樣就可以把歐毅的話甩出腦海般。「不,你其實是愛我的,別傻了,她只是我的替身而已,你也知道的,只是你不敢去承認而已。」她的音調開始上揚。
「她不是你的替身。」他嚴厲更正道。
「胡說,明明就是因為她長得像我,你才會被她迷惑。而我現在已經回來了,已經不需要她的存在了。」
「我承認,或許一開始是的。不過,你們兩個如果勉強說有什麼地方相像的話,我認為只有外貌而已,至於其他方面,你簡直和她天差地別。」
歐毅語氣裡的直接及坦白令她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了?余爾歡貼上前去,殷切地望著他。「好嘛,好嘛,你說,你要我怎麼做才會滿意?我知道你希望我改改脾氣,是不是?我可以改的,只為你。」
「我和你之間已經是過去式,我們不可能了。而巳,我真的已愛上她。」
「別瞎說了,你不會愛任何人的。我知道,你這輩子只會愛你自己。」
她認識的歐毅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她知道在訂婚前,他已交過無數女友,在外花名遠播,但不曾見他對任何人付出真心。
她也曾經懷疑過,歐毅真是一個有心的人嗎?
在商場上,他對敵手冷酷,在感情上,他對女人絕情。
他從不在耳鬢廝磨時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從不!
「不可能,你不會愛上她的。更何況,她可以滿足你在床上的需求嗎?」余爾歡揚起眉,再把白皙玉手搭在他的肩上,極其挑逗的媚眼望著他。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利用的武器。
歐毅一側肩,皺眉避開她即將貼上身的糾纏。「或許以前我是個不想愛的男人,不過,現在我很確定,我只愛她一個女人,沒有別的女人可以取代她,只要能在她身邊,我可以付出所有!」
余爾歡美麗的雙眼霎時充滿憤爐的光芒,下唇幾乎被牙齒咬出痕跡。「我絕不原諒她,都是那賤女人搶走你的……」
歐毅轉過身,轉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爾歡,你知道嗎?你很可悲。但我不想再跟你計較過去,我也會找適當時間和爺爺說明白,希望你日後能好自為之。」
「你胡說,我不相信,歐毅,你別騙自己了……」余爾歡兩腿一軟,倒在柔軟的床沿,歇斯底甲大喊。「別不理我,歐毅,你回來呀……」
歐毅冷冷低頭瞧著她一會兒,沒再理會她,逕自下樓去,只留她在房裡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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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哥哥,你怎麼現在會來?」開門的羽晨一臉的訝異,但馬上轉變成愉悅的表情。
「你姊姊呢?她人在哪裹?」
「她在門口留一張紙條說要出去,晚餐前會趕回來,但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我的肚子好餓喔!」羽晨將字條遞給歐毅。
歐毅仔細瞧了一遍。「知不知道她和誰出去?」
羽晨偏著頭,想了一想。「不知道耶,應該是和朋友吧。」
朋友?會是誰?歐毅在腦海裡迅速地掃過幾個人,是宋妮?還是另一個?
這之間必定事有蹊蹺,歐毅站起身在房裡踱來踱去,面無表情不發一語,羽晨見狀怯怯地問:「歐哥哥,姊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哦,沒有,是我叫她幫我辦點事。」他把行動電話號碼交代羽晨。「你在這兒等姊姊,有消息就立刻打電話給我,我出去叫護士送晚餐進來給你。」
他在門外先撥了通電話回家找容媽。
「羽致?我沒有看到她……余小姐怎麼會走呢?她現在還大搖大擺地窩在您的房間裡,我看她呀,可能又在想什麼詭計來對付羽致小姐了!」電話那頭,容媽嫌惡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