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神通自幼在江湖上習得一些法術,後來花鈽捐了一也算得上事業有成。
昨日來了個郡主到廟中祈福,無意中說出一番話來,惹動了他的心思。他在外面雖也有相好的,但怎比得上尹紅袖美若天仙,而且他後來打聽了一番,尹紅袖竟是能為自己擇夫,若是能搭上這層關係,下半輩子便可錦衣玉食。
有了這個念想,便使了術沽扮作二郎神的樣子,打算先行奸騙了她,來日就是被拆穿了,已然被自己佔了身子,還怕她不服帖。卻沒想到昨夜如此晦氣,不但那郡主一門心思的拒絕自己,最後又碰上個高手,險些送了性命,雖然逃了仝,還是受了點傷。
正想要修養幾日,卻沒想到今夜就被逼上門來,他那些法術雖然玄妙,但硬碰硬的話,卻絕不是武功高手的對手。此刻見許仙一宇拍來,氣浪如潮。他見事不妙,立刻使了個遁法,避開許仙這一掌,向著前面的廟中逃去。
許仙以天眼通一掃,原來他潛在地下,使的是土遁之法。但顯是法力未到,不能久遁,來到前面的店中就鑽出地面。
孫神通剛鬆了口氣,就覺脖間一冷,被許仙捏在手中。」哪裡跑?」
孫神通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雞,尖著嗓子喊道:「二郎爺爺救命!」
這一聲喊在清寂的廟宇中來回迴盪。
許仙臉色一變,而後笑道:「沒用的,不過是泥雕石塑而已。」
卻忽然覺得不對,猛然回頭,只見二郎神的神像上散出千道豪光,喃喃道:「沒意思了不是,明明我叫都沒用的。」
七彩毫光之中,顯出一個人影來。毫光褪盡,來人盡顯,卻是一個淨面無須,俊朗無匹的男子,男子身著黑色常服,腰間纏玉帶懸寶劍,負手立在神壇之上,冷冷望著許仙,但同身後的神像相輕r並不完全相同,卻還要俊美威嚴的多。特別是那一股陰騭冷傲之意,卻是再好的工匠也雕不出表。
許仙心道:不像焦恩俊。
雖然不曾帶著三尖兩刃刀這經典裝備與嘯天犬這經典寵物,但憑這股氣勢就非孫神通所扮的二郎神能比擬。但他額間並無第三隻眼,而是一條扭曲的金伐,這大概就是傳說中天眼了,讓許仙更加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二郎神楊戩。
楊戩冷冷道:「階下何人,敢拿我廟官。」其聲如金鐵交鳴,帶著奇異的顥音,在這廟中迴盪不絕。
許仙情不自禁的道:「儀容清俊貌堂堂,兩耳垂肩目有光。頭戴三山飛鳳帽,身穿一領淡鵝黃。縷金靴襯盤龍襪,玉帶團花八寶妝。
腰挎彈弓新月樣,手執三尖兩刃槍。斧璧桃山曾救母,俾打棕羅雙鳳夙。力誅八怪聲名遠,義結梅山七聖行。心高不識天家眷,性傲歸神住濯江。赤誠昭惠英靈聖,顯化無邊號二郎。」
這詩是《西遊記》上所書,出自吳承恩之手,專贊楊截楊二郎。
被許仙隨口道出,饒是楊截多年修持心性,此刻也不禁愣了一愣,氣勢為之一鬆。
他也聽出這詩是奪自己的,而且還好像寫的很不賴。他就是面對著千般兵刃法寶也是不懼,但剛一顯形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通好誇,心理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他雖然不是會被言語所動之人,但好詮沒有人聽著難受的,只聽著許仙一句句念下去。
聽著聽著,心裡微微有些舒服,又連忙收斂情緒。
一不合時宜的詩,立刻將這廟中的氣氛,變得很是古怪。
孫神通也是臨門抱佛腳,沒想到真的請出這般大神,生怕被許仙給說動了,連忙道:「二郎爺爺,小的不知如何觸怒了他,被他打上耳……啊!」
許仙心下一忉,用力一掐,孫神通接下來的話就被卡在肚子裡。
楊栽的眸中一寒,腰間寶劍出鞘,直指許仙,尚未動作,許仙已感到一股深深的冷意,以及那刺人肺腑的殺氣,一時之間竟有些無從閃避之感,暗歎這天界有名的大神,果然非同小可。
唯有棄了手中的孫神通,運氣渾身真氣抬手一捐,方才抵擋住二郎神的劍氣,兩種力量碰撞在一起,凝成一個耀眼的光團,這小小的光團若是爆裂開來,這二郎廟也未必承受的住。楊戩輕一揮袖,半空那一點光團就消驛無蹤。
楊截眸中閃過一絲異色,未想到許仙竟能接他一劍,而且所用的能量很是奇異。
許仙取下面罩,露出真容,道:「真君請聽在下一言。」忽的醒覺,方才二郎神那一招並未刺向自己,而是刺向自己臉側三寸之處,卻給自己如此尖銳的錯覺。
楊戩微微頷,並不多言。
這才察覺,這小小的廟宇之中,充斥著二郎神與許仙的氣勢,在無形之中對抗著,二郎神如黑暗的波濤狂潿,不停的想要淹沒許仙。但許仙卻似黑暗中一點燭火,雖然微弱,但任憑那黑暗再濃烈,也無法淹沒。而孫神通卻完全淹沒在這黑暗之中,方知道自己惹上了怎樣可怕的敵人。
許仙便將自己所知的關於這孫神通之事,說了o暗道《這楊截的法力不知比之法侮如何,但那一股煞氣卻是法海身上沒有的,自己恐非他敵手。
楊戩眉頭一皺,收回氣勢,問孫神通道:「此事當真?」孫神通自然是矢口否認,大呼冤枉。
楊截閉目思慮起來。許仙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與當初在聖母祠中生之事,有幾分相似,自己還真是同他們一家有緣,不過好像是孽緣。
有道是聰明正直為神,楊栽身為神明中的一流人物,自然是聰明絕頂,怎會被孫神通這區區凡人所欺,便是察言觀色也能瞧出事情的本未面目,劍眉豎起,厲聲道:「還敢狡辯!」帶著金屬顥動的聲音冷冷的在廟宇中迴盪,並未有意提高音量,卻陡然之間多了十分的寒意,當真是神威如獄。
孫神通渾身一抖,哪裡還說得出假話,老實交代了自己的罪狀。
楊戩道:「你冒充本我名號,欲行淫邪之事,本該將你魂魄打散永不生。但念在未成惡果,輪迴去吧!」將手中長劍一揮,孫神通渾身一滯,身軀如同乾枯的樹葉,於瞬間變得支離破碎,化作粉塵消散在空中。
許仙暗歎媽狠的手段,對孫神通卻也沒聖少同情之心,他的罪狀就是送到官府之中,也至少是個斬,至多的話,凌遲也有可能,如今反而是少受了許多罪過。
許仙拱手道:「真君果然公正嚴明,在下不意擾了真君清修,這便告辭了!」轉身便要離去,卻猛地凝住身形,身後的煞氣再一次升騰而起,彷彿又千百隻蓄勢待的利箭指著自己的背心。
楊截緩緩的道:「你這就想要離、去嗎?」目中的寒光比手中的寶劍還要明亮。
許仙慢慢轉過頭去「真君想要如何呢?」卻見楊戩輕輕提著寶擊,I,身軀放鬆而自然,卻給許仙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楊截的人已與四周的空間水乳交融,形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這種奇異的融洽向著天地之間無限的延伸,頗有天人合一的姿態。但在許仙卻感覺像是在密林之中,被看不見的獵豹盯上了一樣,唯能感到絲絲殺氣的纏繞。
不依靠靈力,而只是以本身就達到了這種狀態。許仙所見過的法源法海,都是修行者中一等一的強者,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姿態,彷彿象徵著武的極致。
許仙完全將身子轉了過來,直面著楊截,在這個時候,任何多餘的話都無法出口,對方的氣勢告訴他,這場戰鬥已經無法避免。手中漸漸凝集咄一把金色的利劍,同楊戩對視。
楊戩眸中似也有一絲讚賞之色,卻只是按劍不動,許仙便感到週身的壓力越來越大,再繼續下去,自己的氣勢非得全軍覆沒不可。
許仙猛地出一聲低喝,好像平地上起了一個炸雷,借這一喝之盛,手中金劍舞動,化作一條金龍,變幻無方跳躍流動著想著楊戩裹去沒有驚濤駭浪的殺氣,沒有激盪交錯的風聲,楊截手中的長劍自然而然的運動起來,有如日月星城的變幻流轉,劃過玄奧的軌跡。
許仙吟嘯如龍,兵刃交錯中灑出一片紅光,人影一合即分。
二人互換了位置之後重新掉頭對峙。大殿前的地面上凹陷下一大塊,巍峨的神像也慢慢崩蛹喬來。
許仙左肩被撕裂了一條口子,湧出一綾鮮血,金身幾乎沒有起到多少抵禦的作用就被破開。剛才那一劍,他同時用了「斗」字訣,以及最強的內力,更是將《猿公擊劍圖》上的劍法揮到了極致,刺出了最強一劍,卻沒能傷到楊截。如今唯有拿出輔人格,方有一搏之力。
楊栽的肩頭飄落一結絲,冷峻的面容卻勾起微笑,眸中顯出讚賞之意,用那金屬顫動的口音道:「好!」
呼,終於還是做到了,沒有辜負黨和人民對我的期望,沒有債上加債!啥也別說了,先求個月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