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據家的宴席在個時辰後便結束了,婚禮時間正式定洩工川十八日,而今天是正月初十,只有八天的時間了,獨孤家即將面臨最忙碌的時刻
酒宴上,獨孤浩然心情鬱悶,喝得酪酚大醉,客人的告別和離去都是由裴夫人一人想送,獨孤府前忙碌異常,一輛輛的馬車在隨從的簇擁下先後離去。李慶安的酒喝得半酣,明月把他送出了家門,雖然父親最終宣佈了婚事,但明月依然憂心仲仲,她擔心又會節外生枝,這兩年她屢遭磨難,都有點草木皆兵了。
「這幾天我讓舞衣和如詩如畫來陪你,不要擔心,不會有什麼事情。」
李慶安低聲安慰她道:「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小軍官了,相信我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你。」
「我知道,你自己也要當心。」
「那好,我先走了,等著我們的那一刻吧!」
李慶安翻身上馬,向明月微微點頭,明月展顏一笑,嬌媚無限,凝視著李慶安遠去,裴夫人走過來挽住了女兒的胳膊笑道:「怎麼,捨不得嗎?」
「娘,我很擔心他,他得罪了聖上,可怎麼辦?」明月低低歎了口氣道。
「不要擔心,男人們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要相信你的丈夫有能力去面對它。」
「我也希望如此!」
明月的然一笑,對母親道:「娘,我們回去吧!」
隨著客人都告辭走了,獨孤府的門前便迅速冷清下來。
李慶安在五十餘名親兵的護衛下向坊門而去,網到坊門口,便遠遠看見一輛馬車停在路邊,迎面一名軍人上前來施禮。
「李大將軍,我們大帥有請!」
「是哥舒大帥嗎?」李慶安認出這個軍官是哥舒翰的貼身家幢左車,也是一名猛將。
「是!大帥請將軍到馬車裡一敘。」
「那就打擾了。」
李慶安縱馬來到馬車旁,哥舒翰已經打開車門等候,他時呵笑道:「李將軍可醉否?」
李慶安也笑道:「酒無妨,只是佳人令我陶醉。」
哥舒翰撫掌大笑,「賢弟果然是懂風情之人,快請上馬車。」
李慶安下車,上了他的馬車,哥舒翰的馬車出奇的寬闊,儼如一間小房子,鋪有厚厚的地毯,佈置奢華,有固定燭台,光線明亮,裡面還隔了一間小室,正中的放有一張矮桌,上面鋪著一張地圖,旁邊堆著不少書籍。
「果然不錯!」
李慶安點點頭讚道,這兩天他也考慮自己是否也改乘馬車,倒不是為了圖舒適,主要是便於在路上辦公,另外也是為了防止刺殺,現在他的身份日臻重要,不僅有楊國忠那樣的政敵,還有大食、吐蕃等敵國對他恨之入骨,騎馬過街,目標過於顯著,很難預防被人暗殺,哥舒翰的馬車讓他更有了這個想法。
他坐了下來,這時,車廂內室的門開了,竟出來一名如花似玉的美嬌娘,打扮得十分妖艷,她跪在地毯上,手中端著一隻茶盤,將兩杯熱騰騰的茶杯放在小桌上,李慶安一眼瞥見內室裡放著一張床榻,上面還半躺著一名女人。穿著十分暴露,肉光乍現,他不由曖昧一笑道:「大帥好享受!」
哥舒翰欣然笑道:「這兩個女人都是我寵愛的侍妾,若沒有打仗,我是一刻也離不開女人,所以帶她們在身邊。」
他又對上茶的侍妾道:「我與李大將軍有要事相談,你們不要打擾。」
「是!」女人點頭答應,便回了內室,把門關上了。
李慶安慢慢喝了口茶,目光落在眼前的地圖上,他這才發現,這是兩張地圖拼成,一張是青海以西的地圖,另一張竟是安西地圖,都是和吐蕃接壤一帶。
李慶安心中微微有些明悟,哥舒翰恐怕是要和自己談吐蕃之事,他又想起李林甫曾經對他說過,李隆基暫時不會裁減他的軍隊,讓他去找哥舒翰商量,應該和哥舒翰和自己談是同一個意思。
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喝茶,等待著哥舒翰先開口。
「我想在夏秋之交發動對吐蕃的全線戰爭!」哥舒翰沒有什麼含蓄,開門見山便說出了他的想法。
他見李慶安沒有吭聲,又繼續道:「吐蕃新王年幼,朝中那襄氏和馬重英及尚息東贊三派爭權激烈,使吐蕃的國力處於一個衰弱期。這也是我們百年難遇的機會,我想,這個機會決不能放過。」
「哥舒將軍的意思是安西也一併參戰,發動東西兩線的大規模戰役。」
「正是此意!」哥舒翰點頭笑道:「東西兩線同時開戰,令吐蕃首尾不能兼顧,我相信此戰以後,我唐軍將奪取九曲和大非川,掃掉吐蕃人的後勤糧草老巢,使大唐對吐蕃將由戰略守勢轉為戰略攻勢,第一次掌握主動權,至少可使隴右獲得五十年的安靜。」
李慶安明白哥舒翰的意思,這場戰役實際是以隴右為主,安西為輔,他來配合隴右軍作戰,但這場戰役對安西來說也非常有必要,在李慶安的計劃中,他將發動吐火羅戰役,將大食勢力趕出吐火羅,但吐蕃卻是隱藏在他身後的一條毒蛇,它極可能會趁唐軍與大食軍交戰之機突然出兵,或進攻大小勃律,或進攻玉鬧,使唐軍陷於再線作戰的被動,還有迴繞這頭狼,也很難保趁機對北庭發動閃電講攻,二線作戰。唐軍必敗亢珊六※
而哥舒翰的這個建議來得非常是時候。它可以保證安西軍在發動吐火羅戰役之前先肅清吐蕃這個後患,使自己最後能夠全力以赴發動吐火羅戰役,另一方面,這又會讓李隆基很難對自己下手,無論在軍事上還是政治上,這都是個雙贏的建議。
但先發動對吐蕃戰役的缺點也顯而易見,那會使大食得到喘息之機,等打完吐蕃,大食的非州戰役也將結束了,大食便會投入更多的兵力與自己爭奪吐火羅,使吐火羅戰役更加艱難。
但任何事情都會有利有弊,利大於弊,便是可行之舉,李慶安心中雖然打定了主意,但他卻不想讓哥舒朝得到太容易,讓哥舒翰得到太容易,他就失去了和哥舒翰討價還價的餘地,同時,也可以讓哥舒翰去壓李隆基,讓李隆基來和自己談判。
想到這,李慶安淡淡一笑道:「這和計哉不知大帥是否稟報過聖上?。
應該說這咋。計劃哥舒翰已考慮了整整兩年,從奪取石堡城後,他便不斷西進,企圖奪取大非川和九曲一帶,徹底拔掉吐蕃人的後勤老巢,但他幾次用兵都沒有能夠成功,關鍵就是忌憚吐蕃的西線的六萬援軍,使他不敢深入,獲得攻佔吐蕃樹敦城的小勝便停止,這也是李慶安嶺西與大食作戰,吐蕃軍沒有在後面捅刀子的原因,哥舒翰在隴右的用兵無形中牽制住了西線吐蕃軍。
在去年初,哥舒蟾便曾經考慮過聯合安西軍共同作戰,讓安西軍牽制住吐蕃的西線軍隊,使他能夠放手一搏,但那時李慶安正與大食激戰擔羅斯戰役,也無暇東顧吐蕃,這件事哥舒翰便沒有再提,現在李慶安在嶺西擊敗大食軍,功勳卓著,而安西軍無論兵力還是地盤都一躍成為各類諸侯之首。
以此同時,高仙芝在南面也同樣獲得大勝,耀武揚威,另外安祿讓也因大敗契丹而獲得東平郡王的爵位。
哥舒翰再也坐不住了,他也一定要爭取對吐蕃的大勝,以確立自己在大唐前三強的地位,正好李慶安結束了恆羅斯之戰,哥舒翰考慮了兩年的計劃終於能躍然於紙上。
李隆基那邊他已經說通了,李隆基願意以傾國之力打這一戰,李林甫和楊國忠也表示了對他的支持,現在關鍵就是李慶安的態度,哥舒翰也知道靠李隆基來壓李慶安是行不通的,李慶安可以輕而易舉地拒絕,比如立刻在大食邊界挑起戰火,這樣安西軍就是有心無力了。
還是得讓李慶安真心誠意地支持他,當然,哥舒翰不是沒有別的方案,只要兵力足夠,他也能獨立東西兩線作戰。
他曾經考慮過再請朔方軍來助戰,但在他派人向安思順表達了這種意願後,被安思順斷然拒絕,他和安氏兄弟關係極為惡劣,安思順怎麼可能再來幫他,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還有一個方案便是調內地府兵來隴右參戰,這個方案是能實現的,可是內地稍有戰力的關中兵都調到劍南給高仙芝了,剩下的都是贏弱之軍,他們的戰力和無法適應惡劣環境,恐怕最後不但幫不了他,還會一敗塗地使他遭遇慘敗,到時他哥錚翰功勞一分沒有,還要擔責,思來想去,只有讓安西軍從西線對吐蕃作戰,才是最穩妥,最有效地方案。
哥舒翰借今天給李慶安幫忙的機會,小心翼甚向李慶安提出了他的請求,他當然也知道這場戰役對李慶安也有利,可關鍵還是看李慶安肯不肯幫他這個忙。
還好,李慶安沒有拒絕,這使哥舒翰的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他連忙笑道:「這個方案我自然已經稟呈了聖上,聖上也原則上同意了,但這個戰役涉及面太廣,不是隴右軍一家能打得下來,還要賢弟的安西軍也一同參戰才行。」
李慶安點了點頭笑道:「哥舒兄既是為國,慶安安能不助,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其時我也正想趁大食西征、無暇東顧之機發動吐火羅戰役,我確實有點為難,不過」。
哥舒翰的心才剛一沉,聽李慶安話中又一轉折,他的心彷彿掉進了泥沼又爬上上來,便連忙問道:「不過怎樣?」李慶安微微一笑道:「不過關鍵還是在於朝廷,取決於聖上邊疆連年作戰,國內的民眾負擔沉重,國力疲憊,哥舒兄若能完全說服聖上,我想就不需哥舒兄再來找我了,聖上自然會來找我談。」
哥舒翰沉吟不語,他有點聽懂了李慶安的意思,李慶安是想和李隆基討價還價,哥舒翰也理解李慶安的處境。表面看他似風光無限。實際他也暗藏危機,楊國忠的挑撥,安西勢力過大,竟使李隆基向安西派親王坐鎮,而范陽、隴右都沒派,如果李隆基真的相信李慶安,他會這樣做嗎?
李慶安就是想借這次幫助隴右從西線用兵的機會,向李隆基要一點實惠,這是也人之常情,至於國力疲憊,他哥舒翰不關心。
哥舒翰點了點頭,道:「賢弟的意思我明白了,投之以李、報之以桃,我也會助賢弟一臂之力。」
李慶安見哥舒翰聽懂了他的意思,便笑道:「哥舒兄既有求於我,怎麼能不先表示表示呢?」
哥舒翰一怔,他連忙道:「賢弟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他指了指馬車內室,曖味地夫立」賢弟想要眾兩個女人嗎。我送給你六,李慶安搖搖頭笑道:「君子不奪他人所愛,哥舒兄敬了我三杯牛角酒,我焉能再奪兄之女人,不過這馬車不錯。我很喜歡。」
哥舒翰哈哈大笑,「好!既然賢弟喜歡,這馬車便送你了
興慶宮,楊玉環在數十名宮女的簇擁下匆匆向大同殿走去,她網網得到消息,聖上大發雷霆,竟然連連處死了三名宦官,這三名宦官便是她網剛派去給獨孤家送賀儀的那三人。
李隆基處死他們的理由是夜間私自出宮,楊玉環當然明白聖上的怒從何來,獨孤浩然宣佈了李慶安和獨孤明月的婚期,讓他惱羞成怒了。
楊玉環走到大同殿門口,她網要進殿,幾名侍衛卻攔住了她。
「娘娘,聖上有令,任何也不准打擾他。」
「連我也不行嗎?」楊玉環陰沉著臉道。
侍衛面露難色,艾艾道:「聖上是這樣吩咐的,請娘娘諒解」。
楊玉環半天沒有說話,她知道聖上一定是指明了不准她進殿,否則侍衛不敢不讓她進去,看來聖上也在惱怒她派人去給獨孤浩然施壓,楊玉環心中暗暗歎息一聲。
就在去年她過壽那天,三郎看中了艷光四射的獨孤明月,當天晚上便含蓄地向她暗示了想讓獨孤明月進宮的意願,三郎是君臨天下的帝王,看中一個女子,讓她進宮,這是天經地義之事,她楊玉環不會、也不敢因妒而阻撓,但獨孤明月進宮她決不准,因為獨孤明月已有婚約在身,長安人人皆知,她不願三郎為一個女人去傷害一個邊疆重臣,更不願三郎再背負一個奪臣之妻的罵名。
另一方面,明月是李慶安的未婚妻,楊玉環一直便很喜歡李慶安,她不願意李慶安由此蒙羞,不願意李慶安遭受奪妻的打擊,當然。楊玉小環也是女人,明月的美貌絕倫使她也多少有些不安,她今年已經三十出頭,而明月不過二十歲,明月進宮後將會威脅到她的地位。所以於公於私,楊玉環都決不願意明月進宮,她幾次阻撓了李隆基,今天終於將李隆基觸怒。處死她派的宦官,實際上就是在向她示威。
明天還有朝會,楊玉環本來想勸李隆基息怒,早點休息,可現在她居然連殿門都進不去,她望了大同殿半的,最後只得歎口氣,轉身返回了自己的寢宮。
大同殿上,李隆基怒火中燒,他有點失去理智了,他為堂堂的帝王,居然連自己看中的一個女人都得不到,這個帝王當得還有什麼意思?還有那個妒婦,她以為自己真的就只能寵她一人嗎?竟然敢私自派宦官去給獨孤浩然施壓,她把他李隆基當什麼人了,居家過日子的升斗民嗎?
「放肆!」李隆基掄起硯台,狠狠砸在地上,「砰,地一聲摔成了碎片。
旁邊的魚朝恩等宦官嚇的戰戰炮兢,他們還從來沒有見聖上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若是平常,他們會馬上跑來收拾碎片,可現在誰敢過去,誰過去誰就死。
李隆基發洩了一通火,他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一點,這時,他望著桌上的一隻錦盒,這是安祿山前年給他進獻的助情花香百粒,大小如粳米而色紅,睡覺前含香一粒,助情發興,筋力不倦,他稱之為漢之慎恤膠,這個東西治好了他的難言之隱,他因此重賞了安祿山,甚至封他為郡王。
不過後來他發現這個東西副作用太重,用了後,第二天他會疲憊不堪,頭腦昏沉幾天,他已經近一年未用了。今天他特地找出來,就想等今晚獨孤浩然秘密把獨孤明月送進宮來,他能盡興一夜,不料好事落空,讓他的慾火反而噬己。
李隆基心中慾火難平,他又惱怒楊玉環,不想去找她,他心中煩亂不堪,這時他猛地想起了梅妃,那個清新淡雅、纖柔秀麗的奇女子,一樣的美貌絕倫,從來不會觸逆於他,自己也曾經寵愛過她好幾年,似乎已有七八年沒見到她了,她孤獨一人住在太極宮,也不知她的近況如何?李隆基心中的思念之情倏忽而來,他便向魚朝恩招了招手。
魚朝恩連忙上來道:「陛下請吩咐」。
李隆基低聲對他道:「你拿聯的金牌,去一趟太極宮,秘密將梅妃給聯接來,接到大同殿來,知道嗎?」
魚朝恩一愣,聖上怎麼會忽然想起江采萍,這都多少年了,他連忙點頭道:「陛下請放心,奴才這就去,馬上給陛下接來。」
如果說楊玉環是大魚大肉,江采萍便是清新可口的小菜,大魚大肉也終會有一天吃膩的時候。
想到梅妃將至,李隆基心中的怒火終於平息了,他漸漸恢復了理智,這才想起還有一件大事沒做,明天將是早朝,他還有幾句話忘記囑咐楊國忠了。
李隆基便立刻吩咐一名宦官道:「去,速把楊國忠給聯叫來!」
梅妃江采萍歷史上究竟有沒有,一直存在爭議,不過本書是說,她是不是史實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將為本書添色,老高再求推薦票,若您老有月票且願意投給老高,老高真感激涕零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蘋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