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日早。高力十府卜的二管家便要帶李慶安夫收房。峰伏原本是想帶著三個小娘一起去看房,不料小蓮卻因夜裡受涼病到了,李慶安便留心細的如詩照顧她,他帶著如畫前往新宅看房。
新宅個於光福坊南部,左邊便是先,福寺,右面是一條三丈寬的河流。叫做五毒河,傳說有人看見五隻梅花鹿在河邊喝水而得名,河水清澈平穩,河邊風景秀麗,種滿了濃密的楊柳和愧樹,柳樹已經發芽。綠意盎然,高力士的這座別宅就像於河水的環繞之中。
當李慶安實際看到了這座大宅時。他才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大的人情。五鹿河在這裡流成了半圓形,將整個宅子團團環抱,又人工把河水溝通,這樣就形成了一座河中孤宅,由一座石橋將島宅和大路連接。
「李將軍,這座島宅原是姚崇的別宅,後來被寧王所得,又重新翻修。開元二十九年老爺幫了寧王一個大忙。寧王便把這座宅子送給了我家老爺,面積雖然不大,卻相當值錢,五十畝的大宅都比不上它。」
羅管家感歎不已,這座島宅老爺連自己大舅子都捨不得給,卻把它送給李慶安,由此可見老爺對這個李慶安的重視。
「李將軍,我們進去吧!」
管家走上了小橋,這時如畫悄悄拉了拉李慶安的衣袖,低聲道:「大哥,這座宅子我好喜歡。今天晚上我就想住過來。」
李慶安嘿嘿一笑道:「那今天晚上咱們倆住過來?」
「去!又不安好心了
如畫小嘴一撅,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可她玉蔥般的手指卻在李慶安的手心裡畫了畫,弄得李慶安心癢難按,這個小娘
「李將軍,快進來吧!」
門已經開了,羅管家站在門口向他們招手。
「呵呵!來了。」
李慶安帶著如畫走進了宅內,宅子屬於中上宅,佔地足足有八畝,由高大的院牆環護,由於房主身份的緣故,房子不像楊花花府宅那種穹頂廣宅,大多是精美別緻的小屋。分為四進,皆用花牆相隔,進門便是一座影壁,兩邊是各種雜房和下人房,房舍眾多,結構複雜。
過了一道月門就是中進了,中間是塊很大的庭院,在院子的正北面就是主廳了。主廳寬大,可以容納數十人同時就坐,而兩邊則各有四間廂房,在外面修了一條花簷曲廊,把各間廂房連接起來。
而庭院正中則是一棵足有數百年的老杏樹,樹高丈,樹冠亭亭如傘,將整大半個院子都遮蓋了。而在院子的東西兩角則分別種著一株三百年的老桂。
李慶安見如畫仰著頭,呆呆地凝視著這株老杏樹,他慢慢走上前笑道:「你想到了什麼?」
「我們小時候住的院子裡也有一株這樣的老杏樹,我們一大群七八歲的小娘天天都要爬上去玩,有一次我因為調皮從杏樹上摔下,險些喪了命,現在還記憶猶新,看到這棵杏樹,彷彿讓我又回到了孩童時光
李慶安摟著她的腰笑道:「你搬來後也可以爬呀!我當什麼都沒看見
「到時候我就躲在樹上摘杏子砸你的頭。嘻嘻!」
如畫跳起來敲了李慶安的頭一下,李慶安一把抓住她的皓腕,眨眨眼笑道:「那我就抓住你打屁股!」
說完,他伸出狼爪在她渾圓豐軟的小屁股上拍了兩記,手卻有點捨不得拿開了。
「大哥,你好壞,趁機佔人家便宜。」
如畫伸出小粉拳在他肩頭敲了兩下,眼中卻火辣辣地盯著他,李慶安心中一陣燥熱,見那羅管家從客堂裡走出來,只得拉著如畫的手笑道:「走!咱們去內院
一進內院,李慶安和如畫都不約而同地驚呼起來,只見一條丈餘寬的小河從內院裡蜿蜒流過,兩邊種滿了垂柳、桃樹、李樹和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奇花異樹;十幾座亭台樓閣便掩映在綠樹花叢之中。
最絕妙的是這條小河是從五鹿河引來,貫穿後宅又從另一頭流入五鹿河中,而在東牆下形成了一片佔地一畝的小湖泊,湖水不到一人高,清澈見底。
「李將軍,這內院的最大特點就是後花園和房舍修在一起,一共修有三座小樓,二十幾間屋子,所有傢俱都一應齊全,而且都是新的,是去年才添置。」
羅管家笑著把一隻大檀木盒子遞給李慶安,「房契和所有的鑰匙都在這盒子裡,上面前有說明,不會弄錯「多謝了!」李慶安接過盒子,又笑問道:「這座宅子裡冷冷清清的,連個看房子的人都沒有嗎?」
「有!有一對老夫妻,今天是正月初二,他們回咸陽老家了,過幾天回來。」
羅管家笑著拱拱手道:「宅子已經交給李將軍,那我就回去了。」
「多謝羅管家今天餐路,我想再好好房子,等會兒再回去。」
「那好,告辭了。」
羅管家走了,李慶安前去鎖了大門,走回後院,對坐在鞦韆上輕晃的如畫笑道:「現在就咱們兩人了,你說我們做點什麼事呢?」
「你說呢?。
如畫輕輕咬了咬嘴唇,媚眼如絲,膘了李慶安一眼,卻跳下鞦韆,拉著李慶安的手,向一座小樓奔去。剛脅心,李慶安帶著如畫離開了新棠,革慶安精神抖擻地騎噸道:「沒想到連床褥都是簇新的,咱們只需要買一些生活器具便可以了,如畫,你覺得還需要添點什麼?」
如畫趴在車窗前,陽光照在她俏麗嫣紅的臉上,她彷彿一隻冬日裡懶洋洋曬太陽的小貓。
「嗯!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現存沒精神
李慶安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倒是精神很好,下午我打算帶如詩來看房。」
「壞蛋!我告訴姐姐去,讓她刷上當。」
李慶安哈哈一笑,「說不定她是心甘情願上當呢!」
話音網落,只見遠處一匹馬疾奔而來,「李將軍!李將軍」。
馬上居然又是羅管家,李慶安一怔,迎上去道:「羅管家,找我有事嗎?。
「你快回去!來兩個公公有急事找你。」
上次李隆基相約教楊貴妃第一次投箭的時間是正月初三,也就是明天。但因為明天楊貴妃要陪李隆基正式接見前來長安朝覲的外國使臣們。沒有時間,她想提前上課了,高力士便派兩名宦官來找李慶安。
半個。時辰後,李慶安便趕到了興慶宮,教貴妃投箭可不是後世老師夾本書就進教室那麼簡單,先要沐浴更衣,用完午飯,再換上宮中準備的侍衛服,他自己的東西則一樣不准帶入,由專人保管,離開時返還。
李慶安換了一身嶄新的白色武士服。頭戴紗帽、腰束革帶,腳蹬烏皮靴,顯得精神抖擻,氣宇軒昂,他被三名侍衛帶進了內宮,來到了楊貴妃常呆的沉香亭旁,楊貴妃學習擲壺的場地已經平整好了,就在龍池湖畔,周圍是一片綠聳聳,網冒出嫩芽的醒酒草,遠處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幾株垂柳隨風輕拂,枝條上已經呈現了綠意。
今年的新年偏晚,時節已經到了初春。空氣中揚動著清新而帶有一絲暖意的春風,和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
練習之地長寬各三十丈,中間豎著一隻三尺高的細頸鑒金瓶,這是宮廷內的標準投擲之壺,旁邊站著二十幾名宮娥,每人手中各托著一隻碧玉圓盤,每隻盤上都放著一支純金打製的小箭,在陽光照耀金光閃閃,而練習場的四角遠遠地站著十幾名宮中侍衛。
「娘娘駕到!」遠處傳來了一名侍衛的高喝。只聽一陣環珮聲響,遠遠有香風飄來,大群宮娥綵女簇擁著大唐天子李隆基的寵妃楊玉環出現了。
她今天梳著高髻、烏黑的頭髮上斜插著一支百鳥朝鳳玉答,肩披五彩蜀帛,上著亮黃色窄袖短衫裙、下著紫色曳地長裙、腰間束一條紅色腰帶,長長地垂在裙間,前胸開闊,露出了一抹白膩如雲的肌膚,兩輪圓月初升。
李慶安上前一步,半跪著施一禮道:「臣李慶安參見貴妃娘娘」。
「李將軍平身!」
楊玉環的聲音很輕柔,悅耳動聽,令人心生好感。
「謝娘娘」。李慶安站起身。這才打量了一眼這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四大美女之一。
如果說長孫明月是一朵國色天香的牡丹,那楊玉環就是牡丹中最艷麗的一朵,這是一種傾國傾城的美貌,她的美不僅難以形容的嬌顏,更是是一種風情,那眸含秋水的一轉,令千朝回盼,萬載流芳,她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移步,都有一種媚在骨子的誘惑。
但李慶安那超越常人的目力卻捕捉到了楊玉環的眼中,有一絲淡淡的,難以言述的憂傷。
楊玉環也在打量這個充滿青春熱力的年輕男子,他那明亮的目光,楊玉環含笑點了點頭,她很喜歡這個與眾不同的年輕人。
「李將軍。我們開始吧」。
「娘娘,我們先說握箭。雖然常說握箭處應在箭尖後兩寸處,但實際並不如此,每個人的手指長度不一。對手感的體會不同,所以我認為。不一定要那麼嚴格,須因人而已。」
「那李將軍看我應該握在哪裡呢?」楊玉環淺淺一笑問道。
她舉起一支金箭,羅袖滑下,露出一段晶瑩雪白的玉藕,她的手腕豐潤,顯得腕白肌紅,細圓無節。
李慶安正要伸手去矯正她手腕的姿勢,旁邊一名宦官卻輕輕咳了一聲。李慶安連忙收回手笑道:「娘娘可自己感受最順手、最舒適的姿勢。那就是最適合娘娘了。」
楊玉環蛾眉輕蹙,道:「可是我一直就是最順手的姿勢,可投出去後感覺卻不對,總覺得不是那麼得心應手,我覺得就是拿箭的姿勢不對。李將軍不妨幫我矯正一下
李慶安有些頭大,他是發現她指位有些小問題,需要稍微矯正一下。像他教如詩投箭時,就會半摟著她,握住她的手腕,幫她找到感覺。可是對楊玉環,他能這樣做嗎?
旁邊一左一右兩個死太監在盯著他呢!這時,李慶安忽然想通了一件事,說歷史上安祿山和楊貴妃怎樣怎樣,除非是李隆基玄意要戴這頂綠帽,否則絕不可能,楊貴妃怎麼可能和一個男人獨處一室呢?
「娘娘,手指只用七分力,箭尖略向上抬半寸,對!手腕要放鬆。不要緊張僵直,不對!娘娘指頭姿勢不對。」
李慶安終於忍不住伸手將楊玉環的食指掰開了,向佃;一點點,他又用捏住她的年腕稍稍向卜傾斜,笑道!腆。州開講不了壺中。」
儘管那老太監連聲咳嗽,他卻裝著沒聽見,如果真的不能碰,應該事先給他將清楚才對,可是什麼都沒有交代,他估計其實也並不是不可以碰楊玉環的手,否則李隆基就不會答應讓他來教授投箭了,只是那個死太監自己看不慣而已。
果然,他矯正楊玉環的指法,捏了她的玉腕,楊玉環並沒有什麼怒色。反而嬌聲笑道:「嗯!好像感覺是好多了。」
「娘娘,你在一丈外試投一箭。」
不對!好像腰臀的姿勢也有點不對,不行,那裡可不能碰。
「娘娘,頭稍抬一點,對!據胸收腹,找到感覺,將箭用七分勁投出!」
楊玉環嘴角蘊著笑意,柔荑輕拂,一支金箭向一丈外的金瓶投去,「噹」的一聲,金箭在煎口上彈了一下,準確地射進了瓶中。
「我射進了!」楊玉環在胸前捏著粉拳,激動地嬌聲叫了起來。
旁邊的宮娥宦官們紛紛笑道:「恭喜娘娘了。」
「恭喜娘子了。」
這時,遠處傳出李隆基的笑聲。他準備去主持禮部尚書裴寬和工部尚書楊慎衿的拜相儀式。正好還有點空閒時間,趕來看自己的愛妃投箭。
兩邊宮娥紛紛閃開,李隆基快步走了過來,楊貴妃欣喜萬分道:「三郎,這可是我第一次投進。」
「那是因為你找到一個好師傅!」李隆基笑著走到李慶安面前。
李慶安連忙躬身施禮道:「臣參見陛下。」
「李將軍,現在可不是公務時間,隨意一點。」
李隆基也隨手接過一支箭,站在三丈外。瞄準了瓶口投了出去。金箭準確地射入了瓶中。
「陛下,好箭法!」李慶安微微一笑道。
「不行了!」
李隆基搖搖頭笑道:「當年我可是五丈外,五箭全中,現在那種感覺找不到了。」
這時楊玉環又笑道:「李將軍,我想在兩丈外再投一箭,你教教我。」
「那好,娘娘可照我剛才說的要領,找到手感,調整姿態。」
李慶安跑到她的背後,瞇著眼看了看她箭的軌跡,旁邊李隆基笑著搖搖頭,「娘子,你這樣可投不進的,必須要扶住你的手腕,教你用勁,來!聯來教你。」
李隆基上前扶著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腕,不料,楊玉環卻扭了扭身子,「三郎,我不要你教,你教的肯定投不進,李將軍,你來教我。
李慶安苦笑了一聲,頭大了,李隆基見他為難,便哈哈一笑道:「娘子,你可為難人家了,這樣,你投一箭試試看,讓李將軍挑挑毛病。」
李慶安早就看到了,毛病就是屁股太翹,需要向下摁一摁。
「娘娘,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你還是先在一丈外練熟了,兩丈外自然就得心應手。」
「總歸要試試!」
楊玉環將金箭投了出去,果然。連瓶口都沒碰到,她有些沮喪,便對李隆基道:「三郎。你去忙吧!你在這裡,李將軍畏手畏腳,都不敢教我了。」李隆基呵呵一笑,「那好吧!聯就去了,娘子,今天晚上聯和你比投箭。」
說到這,他又對李慶安笑道:「李將軍,聯既然准你教貴妃投箭,有些事情聯就不會計較,你就拿出師傅的樣子來,好好替聯教好愛妃,聯會有重賞。」
「臣遵旨!」
李隆基走了。楊玉環笑道:「李將軍,我們繼續吧!」
「娘娘是要投一丈外,還是兩丈外?」
楊玉環想了想笑道:「今晚上我想勝過陛下,教我投兩丈外。」
「那好!娘娘姿勢站好了,手腕抬一點。」
李慶安走到她身後,一手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握住了她的柔若無骨的玉手。
「注意我的力道。」
旁邊宦官又重重咳嗽了一聲,厲聲斥道:「李將軍!」
李慶安只得放開楊玉環的手腕。歎口氣道:「娘娘,還是練一丈外吧!」
楊玉環的臉沉了下來,她轉身指著那老宦官怒斥道:「本宮的師父教我投箭,你在這裡干涉什麼。給本宮退下去!還有你們,也都退下去。」
楊玉環在宮中極少發脾氣,幾名宦官見她發怒。都嚇得紛紛退了下去,練習場內只剩下二十幾名楊玉環的心腹宮女。
楊玉環又對李慶安笑道:「李將軍。本宮知道你很為難,但現在你是本宮的師博。希望你能按照正常的教弟子的方法來教本宮,即使稍有越禮,本宮也絕不會怪罪。」
「微臣記住了。」
這次,李慶安放開了,他笑道:「好!咱們重新開始,還是剛才的體位。」
他再一次扶住楊玉環的肩膀。一手握著她的玉手,「娘娘,仔細感受我的力道,不對!要挺胸收腹,不對!不是這樣。」
李慶安說了幾遍,楊玉環始終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他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在楊玉環肥圓的粉臀上輕輕一摁。
玉手飛出,「噹」的一聲。金箭應聲投入了細細的瓶口。
「投中了!李將軍,我們再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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