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重生
曹操活了,下邊的劇情會很有意思,不過今天忙得沒辦法,只能碼出一章,諸位見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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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面對著曹操的責問,小環慌亂無措,不知該如何回應。
曹操雙tuǐ挪至榻邊,手一撐就要站起來,剛剛邁出才沒一步,便覺tuǐ上酸軟無力,整個人晃晃悠悠的就向前倒去。
「太上皇小心」小環嚇了一跳,本能的一躍而起,將倒下的曹操吃力的扶住。
曹操不知自己昏睡了近兩年的時光,兩年來這一雙tuǐ從未曾用過,這時初一下地自然會有這樣的反應。
「怎麼會這樣,朕的tuǐ怎麼了?」曹操被小環扶坐回榻上,捶著自己的tuǐ,一臉的驚愕不解。
「太上皇昏睡了近兩年,這雙tuǐ久不使用,自然會有點不靈活,太上皇莫要擔心,過一陣子就會好的。」小環寬慰道。
「朕昏睡了兩年?」曹操被新的困擾所huo,一時又忘了剛才之事,急問:「朕到底是怎麼了?」
曹操就像是個mi路的小朋友一樣,一臉的茫然和無辜。
小環見他的怒氣消了幾分,一顆惶恐的心也稍稍的安了些,遂道:「自前些年潼關之戰後,太上皇就患了這昏睡之症,到如今可不都快兩年了,幸得天祐我大魏,太上皇終於醒了,我大魏國這回可有救了。」
聽得小環之詞,曹操恍然間回想起了夢中的情景,在夢中,他確曾聽到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重複著:大魏國要亡了,大魏國要亡了……
猛然間,曹操的神智徹底的清醒過來,他意識到,在潼關之戰後,一定發生了很多自己無法想像的事情。
他的神情恢復到那般冷酷而莊肅,目光之中重新的流lu出王者的霸氣,彷彿天地的氣運與萬物的命數,又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掌握之中,那些逆命者,只不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跳樑小丑罷了。
曹操端坐於榻上,沉聲道:「你就將朕潼關之戰,朕昏mi之後的事,仔仔細細,分毫不差的說與朕吧,膽敢有一字胡言,朕就要了你的命。」
重新恢復了霸氣的曹操,使得小環剛剛平穩幾分的心又重新忐忑不敢起來,她就是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胡言一個字,於是她懷揣著緊張與不安,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的說了出來。
儘管詞藻不那麼華麗,儘管她的口舌很笨拙,但那一字一句,卻鋒利的像刀刃一樣,將曹操的心一片一片的切割著。
平陽的大敗,三子的爭位自立,徐晃的戰死,高覽的背叛,兄弟的自相殘殺,淮南的失陷,并州的失陷……
諸般噩耗,每一件都讓曹操心如刀絞。
在聽完了小環的述說之後,曹操整張臉已如燒紅的火炭,憤怒、失望還有悔恨,種種複雜的情緒統統都湧上那張蒼老的臉。
他只覺有一股無名的業火,燒得自己五內如焚,炙熱的氣焰讓他感到xiōng膛都要炸掉一般。
「水……水……」曹操急喘著氣,用哀求似的語氣叫道。
小環是被曹操那般可怕的表情給嚇到了,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趕緊去端了一杯清茶。曹操一口氣將茶飲盡,烈焰怒焚的xiōng膛方才稍稍降溫。
劉備和孫權的連戰連勝,大魏國土的不斷淪喪,這些對曹操來說都不算什麼,地盤沒了可以搶回來,士兵死了可以接著再征,真正讓曹操險些氣暈過去的,是他那三個不爭氣的兒子。
曹操原以為自己所立的太子曹丕,雖然沒有自己這般的絕世之才,但做個守成之主應該沒問題,但令他極度失望的是,這個臭小子簡直就是飯桶,輸給劉備也就罷了,連孫權那邊也連遭失敗。
軍事上的無能也就罷了,政治上竟然也這般的無能,無能到讓兩個弟弟先後自立為帝,讓大魏的帝國在大敵當前時還自我分裂。
還有曹植和曹彰那倆小子,公然與自己親定的帝國繼承人爭位,公然分裂大魏帝國,簡直比敵人還要可惡。
曹操是真沒想到,自己兒子們比袁紹諸子還不如,至少袁紹的兒子們,彼此間爭鬥不休,但當面臨外敵時,最後一刻還是能團結在一起共禦大敵,而自己這幾個兒子,唉——
曹操沒辦法再想下去,再多想一刻,他都覺得自己要氣得重新昏死過去不可。
「聽說濟北王是在子廉將軍他們的強行擁立下才……」小環替曹植小心翼翼的喊冤。
曹操冷靜下來仔細一想,曹植這小子,雖然自恃才高,但他這個做父親的很清楚自己最欣賞的這個兒子,以他的那般xing格,絕對不會自立為帝,被人強行擁立的話倒說得過去。
「量老三他也沒這個膽,至於老2這臭小子,朕早該知道他不服他兄長,早知如此,當初應該先削了他的兵權。」曹操對曹植還是多幾分寵愛,但對曹彰卻顯然要失望的多。
這時,小環又低低道:「奴婢聽說,任城王已經被劉備給害死了。」
「什麼」
曹操臉se刷的一變,憤恨之se轉眼變為了傷感。
這也難怪,就算曹彰有多麼的不爭氣,多麼的讓他怨恨,但那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如果被自己這個當爹的賜死也就罷了,但偏偏卻是死於一生的仇敵之手。
這一刻,曹操對曹彰的氣與怒一掃全無,轉而演變成對劉備無限的痛恨,他咬牙切齒的怒罵道:「大耳賊,大耳賊呀朕若不剝你之皮,食你之肉,難消朕心頭之恨啊」
…………
鄴城之北的大道上,一隊形容狼狽的隊伍,正在馬不停蹄的匆匆南奔。
井陘關的慘敗,用一潰千里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曹丕在幾百親兵的保護下,從真定郡逃到巨鹿郡,從巨鹿郡逃往廣平郡,在廣平郡治所曲梁剛剛喘了口氣,連口熱飯都來不及吃,便偵知萬餘漢軍鐵騎緊追而至。
看來劉備是打算趕盡殺絕,曹丕如驚弓之鳥一般,乾脆放棄了佈署守禦,真接逃離曲梁,逕直奔還鄴都。
曹丕前腳剛走,漢軍後腳即至,沿途所過之地,魏國官吏郡縣是望風而降。
因是河北之軍在井陘一役中盡沒,面對漢軍長驅直入勢的進攻,曹丕心知河北是守不住的,於是尚未到鄴都之時,便派人先行回往鄴城,下旨令留守百官準備遷都洛陽。
抬頭遠望,鄴都已經不遠。
心驚膽戰的曹丕,本來不打算在鄴都逗留,想直接逃往河南,但聽聞漢軍在肥鄉,被死守不降的肥鄉縣令所阻之後,曹丕就改變了主意,yu往鄴都喘口氣再行南遷。
馬蹄飛奔,不多時便抵達鄴城之外。
按照曹丕的預料,當聽到了井陘兵敗,還有遷都的消息之後,此刻的鄴城必已是hun亂不堪,通往城外的各條道路上,多半是被打算逃離鄴城的達官貴人和百姓堵得水洩不通。
然而,令曹丕感到意外的是,預想中的hun亂場面不但絲毫沒有,而且整座鄴都還驚人的安靜,安靜的像是世外桃源,根本不知災難將至一般。
當曹丕懷揣著狐疑與驚訝走進鄴都時,看到的是空dangdang的街道,商舖民房緊閉,不見半個行人,只有一隊隊士兵,有條不紊的奔向鄴城的各個守禦位置。
「怎麼回事?」
曹丕御馬緩行,滿是風塵的臉上流lu著萬般的不解,更令曹丕感到疑huo的是,那些將士們見到自己時,儘管仍然行著君臣之禮,但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卻總感覺怪怪的,似乎含著一種異樣的深意。
正自狐疑之時,忽見正前方一隊兵馬洶洶而來,當先那將曹丕識得,正是許褚之子許儀,現下擔著當羽林軍的一名牙門將。
曹丕昂起頭,準備接受許儀的拜見。
「來人啊,將太子拿下」奔至近前的許儀,突然間下了這麼一道命令,一干軍士呼的便衝了上來,將曹丕給圍了住。
曹丕大吃一驚,怒喝道:「許儀,你幹什麼,你想造反嗎?」
許儀在馬上微微屈身,冷冷道:「臣奉旨捉拿太子殿下前去見陛下,還請殿下恕臣無禮了。」
「你瘋了嗎,朕就是大魏的皇帝,見什麼陛下!」曹丕被許儀突然間的無禮舉動,還有那怪異的稱呼給弄得既困huo又震怒。
許儀冷哼了一聲,漠然道:「太上皇幾天前已經甦醒,如今已重登帝位,而且已下旨降殿下為太子。殿下,你眼下已經不是皇帝了。」
許儀區區數言,字字如驚天之雷,只把曹丕劈得外焦裡嫩,他臉上那驚駭莫名的表情,彷彿是聽到了這世界上最不可思議,最為恐怖的事情。
彷彿,甦醒的父親,比敵人劉備更為可怕。
「還等什麼,還不快動手」
許儀再次喝令,軍士們齊身衝上前去,將震愣的曹丕拿下,押解著徑往皇宮方向而去。
穿越那熟悉的宮門,曹丕被押至了那座雄偉壯麗的金鑾殿中。
他不敢抬頭,整個人如受驚的小鹿一般,伏縮在地上,渾身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曹丕能清楚的感覺到,在那高高在上的龍榻上,有一雙令人畏懼的眼睛,正用如刀般的目光割著他的**。
許久之後,他聽到了一聲沉沉的吐息。
「逆子,你可知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