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參加工作了,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糾結著什麼,也許是再也無法回到學生時代的自由自在吧,連寫東西的心情也沒有了。再加上家裡這邊為迎接某位中央領導搞了兩個多月的拆建,常常斷網和斷電,昨天碼好的幾千字還沒來得及保存就因為突然的斷電沒了,今天再寫也是沒有了太多的感覺。於是知道,寫東西最重要的往往是一剎那的靈感,沉浸其中,才會讓人放鬆愉悅。寫作是自己的愛好,不願有太多的壓力,堅持寫完,希望一口氣看完的朋友等兩三個月後完結再來吧!謝謝大家!)
「賈馬爾、沙裡姆,你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好麼?」東方未明微笑這對面前這兩個衣著襤褸,看上去發育還有些不良的印度男孩說道。
「真的嗎,先生?我們真得可以住在這裡!」兩個男孩驚喜地看著東方未明,直到現在他們還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這兩個印度男孩是誰?東方未明又做了些什麼?這件事情還是從東方未明剛來印度不久說起。
從到劇組的第一天起,東方未明就開始了辛苦的選角工作,幸好在此之前印度方面的電影公司和哥倫比亞就已經從上千名試鏡的演員當中按東方未明告訴他們的要求挑選了出了合適的演員,到東方未明真正參與工作以後,很快便選定了幾位主角,但是在選小賈馬爾和小沙裡姆兩位小演員的時候,東方未明遇到了麻煩,他對大家推薦的一些孩子都不太滿意,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因為小孩子是最單純的,不像成年人在角色上如果有瑕疵,還能用演技彌補,而這群孩子有多少演技呢?思考了很久,東方未明才知道問題處在了哪裡,不是因為他們不夠單純、不夠天真,而是因為這些孩子大多都不是貧民窟出身,眼神中缺乏一種生活底層出生的孩子那種倔強。於是,東方未明讓大家休息一天,自己偷偷地跑去了這次電影的拍攝地達哈維——世界第二、亞洲最大的貧民窟,希望自己能從那裡找到一些合適的小孩子。
孟買有近2000個大大小小的貧民窟,達哈維是規模最大的。這裡的面積僅1.75平方公里,居民人數卻達百萬。達哈維地區的邊緣地帶位於垃圾堆上。居住在這裡的男人們三三兩兩地蹲在地上曬太陽,小狗們在建築垃圾和生活垃圾所形成的一個個「小山」間四處追逐,狹窄而繁忙的街道內傳出陣陣潮濕的臭氣,這就是印度「貧民窟旅遊」所展示的真實現狀。
走進達哈維的街道,可能會被街上敞開式的下水道絆倒。這裡房子的間距只有6英吋(約合15厘米),有些房子裡甚至居住著一家四代。貧民窟內的房屋多數分為上下兩層,中間用粗糙的木板隔開,無論是底層還是閣樓層高都不到1.5米。這裡的小巷錯綜複雜,往往一轉身就迷了路。巷子裡堆放著回收來的廢品和生活垃圾,散發著濃烈的腐臭味。貧民窟內幾乎沒什麼公共衛生設施,平均每15個家庭共用一根水管;大部分居民家裡沒有排水系統,每1440個人共用一個廁所;沒有人清運垃圾……
說實在話,東方未明並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但對於一個本身就是從鄉村走出來的人來說,東方未明也並未有多少反感,相反他還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達哈維正在發生的那些平凡至極的事情。
在達哈維,可以看見小男孩赤身裸體地跑來跑去,老人被堆放著的塑料回收品絆倒,女人在門口洗頭,穿著校服頭戴蝴蝶結的少女結伴上學,年輕男子聚集在空地上打板球……
貧民窟在印度不意味著居住者都是赤貧的人,他們在此安居樂業,往往在附近上班或者做生意,甚至建起小作坊,當起個體戶,一些區域還發展出了特色產業,建立了合作社。有的地方以生產首飾聞名,有的地方以生產陶器聞名……這些住在貧民窟的人成了地道的有產者,個別人甚至買得起公寓,不過仍願意住在貧民窟裡,因為這裡有他的「廠房」。
達哈維估計有1萬家小型企業,包括陶器廠、製衣廠、制革廠、廢物回收公司等,這些企業每年創造的GDP達到6.65億美元。在羊腸小巷裡,你總能在幽暗的陋室中,看見燒焊的火花,聞到糕點出爐的味道。
這裡的居民幾乎每個人都有工作,有的甚至還不止一份。但是達哈維的居民平均月收入只有10美元。大部分的收入都進了富人的口袋,這些人根本不住在達哈維。
通常,人們會認為貧民窟充滿了負面的景象:居民很窮,犯罪率高,毒品氾濫……但是,達哈維不是這樣的。東方未明一路走來,發現這裡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惡劣,除了在公共設施上還比較落後以外,這裡大多數人的生活相比於發展中國家那些窮困的山村,還是要好上不少的,只不過唯一憂慮的是在印度宗教衝突、種姓等級制度始終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2008年5月底印度首都新德里爆發種姓衝突,43人死亡;同年11月26日孟買發生恐怖襲擊事件,伊斯蘭極端分子所為,188人死亡。這是東方未明前世對印度記憶最深的兩件事情,而在整個印度的發展史上又有多少人因此而無辜喪生,已經沒有了具體的統計。
「臭小子,又來偷東西!」一個粗獷的中年男子的聲。
「啊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一個小孩稚嫩的叫喊聲。
東方未明被一陣吵鬧聲吸引了過去,轉過一個街角,東方未明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提著一個小男孩,用手打著他的屁股。周圍還有一些居民或同情或無奈的看著中年男子和小男孩。
「又是賈馬爾來偷曼特店裡的東西吃?」一個中年婦女問道。
一旁的一個老人回到:「他和他弟弟都是流浪兒,不偷東西吃,還能活嗎?」
……
「這位先生,請放了他吧,這些東西算我買了!」東方未明說的是印度語,這是他臨行前特意學會的。聽到周圍人的議論,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看到小男孩拚命護著懷裡的吃食,東方未明柔軟的心又被觸動了。東方未明雖然來自農村,但生活上並沒有太多的磨難,一直順利地升入大學,直到走向社會才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想書本上說的那麼美好,他一直在被欺騙著,相比較他在國內看到過的那些被虐待的兒童,這反而算是比較人性的了,至少東方未明看得出來曼特下手並沒有很重,這也是周圍人一開始沒有勸阻的原因,大家生活都不容易,對於這個小男孩他們也愛莫能助。
「嗯?」看到東方未明遞過來的錢,曼特有些發愣,小男孩好像發現了救星似的,趁著曼特放鬆的瞬間,從他手裡掙脫開躲到了東方未明的身後。
對於東方未明這位突然出現的外國人他們充滿了好奇,達哈維雖然是貧民窟,但還是有些外國遊客來光顧的,不過那些人很少有像東方未明這樣操著一口流利的印度語的。
「哦,這位先生,其實你不需要付這麼多錢的。」曼特並沒有一般奸商那樣貪婪。
東方未明笑了笑,在國內很多人喜歡宰外國遊客,這位印度大叔倒是老實。「拿著吧,就當是替這個小傢伙把欠你的一次性都償清了。」沒等曼特大叔拒絕,東方未明轉身就離開了。
「你怎麼還跟著我?」東方未明回過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小男孩。
「呃~先生,謝謝你!」小男孩說道。
「你跟著我就為和我說聲謝謝?」東方未明笑著蹲下身子,摸了摸男孩子亂蓬蓬的腦袋。
「嗯!先生,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我對達哈維非常熟悉,可以給你帶路,這裡的很多小孩子都會當外國遊客的導遊,然後賺一些小費……」說道最後賈馬爾有些臉紅,看來這是他接的第一單「生意」,而且還是賺剛剛救了自己的恩人的小費,他更不好意思了,但他真得很需要一筆錢。
「哈哈……有趣的小傢伙,好吧,我需要一個嚮導。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東方未明笑著說道。
「啊!先生您答應了,太感謝您了,您可以叫我賈馬爾!」小男孩的聲音突然高了八度,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東方未明一愣,賈馬爾?原先周圍人議論紛紛,他並麼有聽清這個名字,這時候忽然聽到賈馬爾這三個字,心裡面有些好奇起來。「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沙裡姆?」東方未明小心地問道。
「咦!先生,您怎麼知道的?」賈馬爾驚訝地問道。
「這個嗎?是聽剛才那些大叔和阿姨提到過的。」
「哦!」賈馬爾對於東方未明這個解釋並不在意,興高采烈地帶著東方未明逛起來達哈維。
東方未明跟在賈馬爾的身後隨意地看著,實際上他並不需要什麼導遊,他只是單純地相幫一下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卻未曾料到,自己真得和他很有緣,也許有些事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不是嗎?
東方未明在賈馬爾的引領下看了一下達哈維具有特色的地方之後,就讓賈馬爾帶自己去看看他的家,剛開始賈馬爾很猶豫,後來看到東方未明真誠地眼神,也就點了點頭。東方未明到了賈馬爾的家這才發現,這裡那是什麼家啊,只是垃圾場旁邊的一個小木屋罷了,要不是印度常年氣溫就很高,這樣的小屋於冬季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走進小木屋,東方未明終於看到了賈馬爾的哥哥,那位叫沙裡姆的少年,兩個7、8歲的小男孩就在此相依為命。不過東方未明很快便發現沙裡姆發著高燒,這也是為什麼賈馬爾必須去偷吃的東西和出去賺錢的原因。東方未明連忙給沙裡姆施針,並帶著兩個小傢伙向最近的醫院趕去。(前面非典的時候已經說了,東方未明的金針刺穴只能直接作用於人的身體,對於身體內部呼吸道和一些重要器官並沒有直接的辦法,這樣的發燒感冒之類的,西醫實際上更加方便一些。)
幫沙裡姆看完病後,東方未明並沒有讓兩個小傢伙再回到原來的那間小木屋,而是在印度政府這邊派來幫助東方未明進行相關拍攝的一位工作人員的幫助之下,把他們送到了孟買的一家孤兒院,同時東方未明還給這家孤兒院投了一筆不小的錢,讓他們把和賈馬爾同在那個垃圾場附近的一些流浪兒也都接了過來,這些孩子最小的只有四五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東方未明不希望他們真得走上電影裡那條被人販子拐賣殘害的道路。
……
「賈馬爾、沙裡姆,這裡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了,你們可以在這裡直到你們大學畢業都可以!」東方未明對這兩個男孩子非常喜歡,不僅是因為他們「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那份成熟,更有著兄弟兩相依為命互相扶持的欣賞。
「太好了,先生,謝謝您!」兩個人誠心地給東方未明鞠了一個躬。
東方未明連忙把他們扶起來,問道:「你們喜歡電影嗎?」
「喜歡、喜歡!」說話的是賈馬爾,「我知道寶萊塢,還有好萊塢!」
沙裡姆眼睛裡也流露出喜悅。
「嗯,那就好,如果我告訴你,有一個電影要讓你們當演員,你們願不願意?」東方未明問道。
賈馬爾和沙裡姆互相看了看,然後朝著東方未明狠狠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