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證神醫 第一卷 狗尾巴草 第一百六十六章 命門
    第一百六十六章命men

    一般人家裡,是不會有拉伸式黑板這種大傢伙的。一來用不上,二來放不下。但是荊南狄家的公館,卻不是一般的地方。

    狄xiǎo迪不是那種辦事拖拉的笨蛋,一進家men,他就再沒有從這個造得跟學校裡的階梯教室似的會議室裡出來。

    4塊兩米見方的黑板上,已經密密麻麻地被寫上了大大xiǎoxiǎo的字,其間用複雜的箭頭串聯起來,除了寫下這些東西的狄xiǎo迪本人,怕是全世界能讀懂上面意思的人不會超過四位數。

    這是狄xiǎo迪慣有的思考大問題時的方法。

    但是像今天這樣把黑板寫滿的情況,卻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即便是上一次佈局暖州市,他也才用掉了3塊黑板。只因為這一回,他必須把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盡量細緻化地寫上去,稍有差池,江南旗艦將不復存在。

    成俊傑要動他,他就要把所有能想到的成俊傑會使用的方法羅列出來。

    狄xiǎo迪拿著紅se的粉筆,一條一條地勾勒出林林總總七八條可能出現的情況演變,標上序號,再一邊思考著每件事情可能出現的概率,從低到高一條條刪除掉。

    最後只留下三條的時候,他的思路已經差不多清楚了起來。

    「拿了權,就要用。一來防止我反咬一口,二來方便快速斂財。但是拿到的錢,卻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一旦東窗事發,權財兩空……」

    狄xiǎo迪眼睛裡放著亮光,又拿起粉筆擦擦掉一條,接著喃喃道:「如果能成功,你就會一邊打壓我,一邊蠶食我,到最後錢多錢少你無所謂,你只是想讓我生不如死,所以要阻止你,就必須將你遏制在前面幾個步驟!」

    狄xiǎo迪扔掉粉筆擦,在兩條路線的某個相同環節上畫上了一個醒目的紅圈。

    「但是如果你拿了錢卻不能用呢?」狄xiǎo迪的嘴角終於彎了起來,huā了整整4個xiǎo時,他終於找出了能阻止成俊傑進攻自己的方法。

    「國家法律規定,公務員不能以個人身份進入企業工作,當然,堂堂一個鎮長,你的父母、親戚要是捲進去也絕對不行,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除了找一個陌生人幫你,你還能有什麼辦法?但是,能和你在chuang上纏綿一個多xiǎo時的nv人,能算陌生人嗎?」狄xiǎo迪想起秦錦繡極具魅huo的喘息聲,表情忽然有些猙獰起來,「鎮長的情人參與鎮重要項目分紅,多大的緋聞?多壞的影響?多惡劣的行徑?敗壞黨風黨紀,無視政紀國法,這樣的人,國家怎麼能容得下你?」

    做事留三分,是狄xiǎo迪的另外一個好習慣。

    跟著他一起去漠北省的三個保鏢中,東子被他留在了那裡。

    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響起的鈴聲,讓東子毫不留戀地就把東西從nv人的身體裡拿了出來,然後用一聲低低的怒喝打斷了那半上不下的nv人的sāo叫,才按下了通話鍵。

    狄xiǎo迪幾句話吩咐得很快,東子掛下電話領悟了半天,直到確認自己都記清楚了,才又開始了剛才未完成的事情,可心思卻已經全都飄到了別的地方。其直接後果是,這個東子剛剛釣上的nv人,第二天因為無法走路而只能一個人留在漠河村的旅館裡。

    ……

    就在狄xiǎo迪興奮得睡不著的時候,成俊傑的jīng神頭也隨著目標的出現而亢奮起來。

    晚上12點的時候,成俊傑終於在走出整整1公里後發現了黑蠍子的蹤影。

    xiǎo東西的形狀和他想像中的沒什麼兩樣,唯有體內的毒囊,樣子和普通的蠍子有些不同。

    秦錦繡靜靜地陪在成俊傑的身邊,想不通他到底在目不轉睛地看些什麼,可還是一言不發地拿著筆,很仔細地寫下了此時的氣溫——6℃。

    夜間的沙漠裡,出沒著不知道多少種類的昆蟲。成俊傑遠遠地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黑蠍子捕捉的對象。

    「蜘蛛、螞蟻、甲殼蟲……」

    觀察了大半夜,成俊傑終於可以確定,這種蠍子幾乎完全不挑食,只要是個頭比它xiǎo的,或者差不多大的東西它都吃。當然,多少也有失手被吃的蠍子。

    看了看手錶,見時針已經指向3點多,成俊傑輕手輕腳地將秦錦繡攔進懷裡,給她披上一件衣服,拿過她手上的溫度計和濕度計,跟哄孩子似的讓她安心先睡,然後自己一個人等待了起來。

    早晨5點多,大概在陽光出來前1個xiǎo時,看著視線範圍內最後一隻蠍子鑽進一處dongxue,成俊傑最後記錄下了這個時間的溫度和濕度。

    然後抱起已經熟睡的秦錦繡,大踏步地回到了帳篷裡。

    ……

    有錢並且無聊的人越來越多,清晨沙漠裡騎著駱駝晃悠的人就絕不會減少。

    當成俊傑和秦錦繡雙雙從帳篷裡出來的時候,恰好就遇上了一陣閃光燈。

    遊客們嬉笑著向他們招了招手,成俊傑和秦錦繡相視一笑,然後很是善意地朝拍照的人點了點頭。

    狄xiǎo迪身邊能辦大事、獨當一面的人幾乎不存在,可是能把xiǎo事做到完美的,卻到處都是。

    狄xiǎo迪叫東子拍點照片,東子當然不會自己去拍。隨便找一個當地的村民,給上幾張人民幣,讓他們扮作遊客的樣子簡直是再簡單不過。

    騎駱駝的村民在成俊傑和秦錦繡面前晃悠而過,半xiǎo時後就回到了村子裡。

    一般情況下,所謂的沙漠體驗,最多也就2個xiǎo時,逛個半xiǎo時就感覺心滿意足的遊客,自然也不在少數。

    東子拿到照片,馬上就傳回給了狄xiǎo迪。

    不久之後,當成俊傑和秦錦繡還茫然不知的時候,網絡上已經悄然間出現了一個不算新聞的新聞——神醫成俊傑外出考察,美nv相陪招人羨慕。

    文章既沒有說成俊傑半點不對,也沒有渲染成俊傑和美nv之間的關係,文字非常樸實,看不出半點要黑人的跡象。然而很多時候,越是不叫的狗就越是凶,越是笑瞇瞇的人就越是毒。這篇僅有不到800字,外帶兩幅chā圖的xiǎo東西,很快就以極快的速度被轉載了起來。幾個xiǎo時後,網絡上已經儘是成俊傑挪用公款陪情人外出的言論。

    幾張照片,一段文字,幾個網絡推手。

    簡簡單單的幾樣東西,幾乎連成本都不用,狄xiǎo迪就讓成俊傑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兩難——如果成俊傑不久後將資金jiāo給秦錦繡保管,狄xiǎo迪只需要稍稍引導一下輿論,那麼成俊傑便會馬上進入紀檢部men的視線,這些錢他就絕對無法使用起來;而如果成俊傑迫於輿論壓力不把資金jiāo由秦錦繡保管,那麼成俊傑還能去哪裡找一個即不會讓人抓住把柄,又絕對靠得住的人呢?

    ……

    ——————

    蘇曼悠悠醒來的時候,只覺得xiǎo肚子上一陣陣地生疼。

    麻醉的效果過去後,被用針線縫合上的皮rou,上上下下都是撕裂感。

    她張了張嘴,看著守在chuang邊的母親,輕聲地喊了句:「媽。」

    蘇曼的母親吳曉婧一聽到nv兒的聲音,立馬睜開了正mi瞪著的雙眼,臉上又是高興又是心疼地問道:「痛不痛?」

    蘇曼點點頭,又道:「水。」

    吳曉婧忙拿起礦泉水瓶,擰開蓋子倒了xiǎo半杯出來,然後放上吸管遞到蘇曼的嘴邊,嗔怪著道:「喝吧,喝吧,下回可別這樣了。那麼危險的地方,有什麼東西比命還重要啊!那本筆記本,還有那個huā盆是怎麼回事?」

    「那個huā盆裡,放了成俊傑師父的骨灰。」

    蘇曼用無力的聲音說了出來,吳曉婧聽了不由一愣,臉se有些怪異道:「xiǎo成自己這麼做的?」

    「不知道是他的意思,還是甘老師的意思。」蘇曼居然笑了笑,接著道,「甘老師,是個很有趣的人啊。」

    吳曉婧聞言一陣無語,心疼地看著nv兒道:「那你為了他師父的骨灰,就去拚命啦?」

    蘇曼臉一紅,語氣中頗有些扭捏道:「他師父,就是我師父嘛!」

    「喲……還沒嫁出去呢!就不分你我啦?」吳曉婧輕輕地mō了mō蘇曼的腦袋,又問道,「那那個筆記本呢?」

    蘇曼猶豫了一下,道:「那是子欣留給成俊傑唯一的紀念了。上面是子欣的日子,差不多全都是她和成俊傑在一起那幾個月的內容。」

    吳曉婧沉默了半會兒,開玩笑似的說了句:「你啊,你啊!要換做別人,這種東西讓燒了才好了!你竟然還不要命地往裡面跳?」

    「我要是不把那個筆記本救出來,成俊傑回來要恨死我的!」

    蘇曼嘟著嘴說了句,吳曉婧卻瞪了她一眼道:「看你這話說的,你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我要是把你照片貼出去,再在下面隨便介紹一下咱們家的情況,想娶你的人保準能從城東一路排到城西你信不信?」

    蘇曼咧咧嘴,笑得很是燦爛,過了一會兒,又有些沮喪地說了句:「那成俊傑怎麼就跟木頭似的,我都倒追他這麼久了。」

    「nv兒,不是媽說你,追男人這件事情你實在太沒經驗。你越是一臉送上men的樣子,男人這種賤骨頭就越是不懂得珍惜。」吳曉婧恨鐵不成鋼地教育著蘇曼,正要說說自己馴服蘇青山的心得體會,病房的men卻被敲響了。

    吳曉婧一看時間,知道查房的醫生來了。

    蘇曼的病房,雖然是個兩人房,卻只住了他一個人。

    作為院長的nv兒,查房的醫生大清早第一個就來到了她的病房,一見蘇曼正在和母親談話,立馬就lu出了欣喜的笑容。

    「蘇曼,感覺怎麼樣?」

    「傷口痛。」

    白陶點了點頭,又問道:「排氣了嗎?」

    「還沒。」

    「那今天先繼續禁食,你排氣了要馬上告訴我們啊!」

    蘇曼微紅著臉應了一聲,白陶一走,吳曉婧就又埋怨起來:「你看看,好端端地讓人切一刀,現在知道痛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等xiǎo成回來,我非要好好說說他不可,幹嘛不帶你一起出去!」

    「不是怕是別人說閒話麼!我可是他的秘書!」

    「有什麼好怕的?他沒有老婆,你沒有嫁人,還有規定秘書不能和領導談戀愛的規定啊?誒,你說要是xiǎo成回來後知道你為了他這麼拚命,他會不會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蘇曼被老媽說得又羞又喜,心裡不由甜滋滋地意yin起來。想到一些禁忌的畫面時,一張臉更是lu出了別樣的緋紅。

    看著nv兒chūn情氾濫的樣子,吳曉婧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道:「nv兒,你要是真這麼喜歡xiǎo成,等再過幾個月,xiǎo成差不多能基本上把葉子欣放下了,我就和你爸就去幫你探探口風怎麼樣?」

    蘇曼點點頭,旋即又搖搖頭,道:「不要,我自己又不是沒嘴。再說了,他有沒有放下,我肯定比你們清楚啊!」

    吳曉婧不禁好奇地問道:「那你說,他現在放下了沒有?」

    「應該……還沒有吧……」蘇曼這麼說著,可心裡總覺得有些事情怪怪的。

    就在此時,吳曉婧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頭蘇青山的聲音,顯得多少有些jī動。

    吳曉婧聽完老公說的話,差點沒直接叫出來。好在多年的養氣功夫,還是讓她忍了下來。吳曉婧微微皺了皺眉頭,掛斷了電話。

    蘇曼問她出了什麼事情,吳曉婧只是搖頭說學校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等蘇曼又睡著了,她才起身走出了病房。

    一回到家,吳曉婧連鞋子都來不及脫,就立馬叫著問道:「青山,你說的是真的?」

    蘇青山臉se不愉地走出書房,道了句:「你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吳曉婧忙跑進屋子,一見到電腦上顯示的那張照片,立馬就上火了。

    「這個xiǎo成,枉我們nv兒為了他那點東西差點連命都送了,他居然讓蘇曼留在暖州,和別的nv人一起出去鬼hun!晚上睡一個帳篷啊!蘇曼還說他對葉子欣一往情深,哪個男人會老婆死了才2個月就和別的nv人睡到一起的啊?做做樣子也不至於啊!」

    吳曉婧高聲喝斥著,看著那張照片上的nv主角,突然又是一頓,想了半天後,詫異地看著蘇青山道:「這個不是秦志遠的nv兒嗎?」

    蘇青山一愣,看了半天後,終於認出秦錦繡來。

    「對!對!聽說以前和xiǎo成是一個公司上班的,後來被老秦nong進農業局去了。她和xiǎo成什麼時候搭上的?」

    ……

    就在蘇青山夫fu為成俊傑怎麼就莫名其妙和秦錦繡勾搭上的問題感到困huo、不解、鬱悶、憤怒的時候,秦志遠卻在家裡得意地笑著。

    作為一個熱愛研究市內各重要人物關係網的老官mi,秦志遠對成俊傑身後能量的瞭解,基本上差不到哪裡去。

    在他想來,秦錦繡真是一個無比懂事的nv兒。守身如yu28年,直接釣上了一個最具有升值價值的優質金龜婿。

    26歲的正科級,神乎其技的醫術,江浙省內強大的號召力,和市委書記趙建平說不得的故事。

    秦志遠tiǎn了tiǎn嘴chun,越發感覺照片上的成俊傑順眼起來。這樣的nv婿,簡直就是他夢寐以求的。

    秦志遠甚至敢預言,成俊傑30歲前必定能坐上副縣級的位置,而如果他肯在趙書記面前隨便說上一兩句好話,那麼他秦志遠此生再進一步也就未必是什麼難事。

    一想到這個,網絡上跟狗屎一般臭的叫罵聲,秦志遠也就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

    之所以說網絡讓世界變得渺xiǎo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很多東西根本不可能長久地被隱瞞住。

    當成俊傑完成24xiǎo時的數據檢測,默默地擁著秦錦繡幽香的身體看著夕陽西下,準備進行第二輪觀察的時候,這個消息終於通過李建強的嘴到了他的耳中。

    這個消息,帶給成俊傑唯一的感受就是震驚。

    正如狄xiǎo迪所想,此時的秦錦繡,簡直就是成俊傑的命men,一被掐住,他所有的計劃就陷入了停滯。

    更加糟糕的是,在有心人的挑唆下,江北鎮政fǔ的大men之外,今天已經有人去鬧過了。而且鬧事的理由非常愛國——工作期間外出的代鎮長,人民不會同意你轉正!

    事情忽然到了這一步,成俊傑心裡幾乎已經能確定這都是狄xiǎo迪一手安排的。

    除了馬上回去,他別無選擇。政績,是他計劃中同樣重要的一步,少了這一環,後面可能會生出很多麻煩。

    至於該怎麼處理秦錦繡這個關鍵的問題,成俊傑暫時還想不出來。

    當天晚上,成俊傑的一個電話,就叫來了一架軍用直升機。

    上百枚黑蠍子的卵和十幾隻黑蠍子成蟲,被分開放在從烏托爾第一人民軍醫院拿來的兩個保溫箱中,一起和成俊傑、秦錦繡兩人飛上了高空。

    坐在軍機上,看著幽暗如墨的夜空,成俊傑的心裡同樣彷彿沒有一絲光明——他實在想不通,狄xiǎo迪到底是怎麼發現他的想法的。

    「難道是為了她?」

    成俊傑轉頭看了一眼秦錦繡,心裡卻不認為狄xiǎo迪是那種會為了一個nv人大動肝火的貨se。這點虧,他不應該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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