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太白樓之後直上三層,小二哥推開一間包廂的門,說道:「段大人請進,段大人來得可巧,這個包廂已經被人訂了,若是晚來半個時辰,說不定這裡已經被客人佔了。」
段飛走入包廂,目光在四處巡遊,聞言笑道:「也就是說本官只有半個時辰時間咯?那你還不快去將你們老闆以及那天那兩個歌姬找來,半個時辰之內辦不完事的話……本官唯你是問!」
小二連道不敢,急忙退了出去,進了包廂石斌頓時嘖嘖讚道:「大人,這個地方果然不錯耶,難怪興王會選擇這裡而不是四海樓。」
段飛的目光從古色古香的矮几與筆墨紙硯上移開,落到了牆上掛著的古畫以及琵琶等樂器上,隨口問道:「你覺得這裡比四海樓好?為什麼?」
石斌撓了撓腦袋,說道:「我也不清楚,只覺得走進太白樓之後感覺就挺不錯的,上到這裡,更覺得這裡比四海樓好,很清淨,很自然的感覺。」
郭威反駁道:「我倒是沒感覺,你小子第一次上到四海樓頂層的時候不也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麼?照我看這裡至多少了點俗氣,多了點雅致罷了。」
段飛悠然在茶几邊盤膝坐下,說道:「不錯,看來你們最近都有些長進,開始懂得攀附風雅了,太白乃是詩仙李白的字,太白樓自然沾染了點仙氣,四海樓會的是四海賓客,自然免不了點俗氣、貴氣,這就叫人如其名,每個人的喜好不同,誰好誰壞並沒有定數,開酒樓真正重要的是酒菜要好吃,否則就算叫做神仙樓也沒人來的,懂了吧?」
「說得好,段大人不愧是商盟的真正大老闆,這番話果然商氣十足,難怪段大人可以如魚得水,日進斗金,讓我們這些做小買賣的人艷羨不已。」一個頗具富態的人走進包廂,向段飛拱手一拜,說道:「老朽太白樓老闆常祥參見段大人。」
段飛擺擺手,說道:「常老闆請進,坐下說話。」
常祥恭恭敬敬地來到茶几旁坐下,說道:「段大人,那日陪伴興王的兩個歌姬我已派人去傳,不克即至,不知段大人叫我們來所為何事?難道興王吃了我們的酒菜有什麼不妥嗎?」
段飛說道:「常老闆真的不知道嗎?興王前日在太白樓喝醉了之後當晚就失蹤了,聽說興王從前也經常喝醉,不過從來沒有如此失常的,故而我來查探一下,看看究竟在太白樓生了什麼事,常老闆只需好好配合即可,問題並不一定出在太白樓。」
常祥謹慎地答道:「是,小人一定全力配合段大人查案,段大人,前日興王是申時初來到小店的,亥時正才被王府幾位護衛架走,共喝了三壇太白仙,平時興王只喝一罈便已醉倒了,那兩個歌姬是在申時中招來的,她們一般不會喝太多酒,因此拿三壇太白仙只怕都灌進了興王肚子裡,興王醉得一塌糊塗也算正常,這是興王那天的賬目,興王所用的酒菜都絕無問題!」
段飛笑道:「本官相信太白樓的信譽,這樣吧,本官現在有些餓了,你照單給我弄一桌酒菜上來,哦不,本官今天帶的人多,你按人數弄個三五桌送上來,這個包廂本官臨時徵用,應該沒有問題吧?」
常祥忙道:「沒問題,沒問題,段大人肯留在小店用膳就是小店的福氣,請段大人稍候,小人這就去廚房,叫他們給段大人上菜。」
常祥才下去沒多久,兩個明艷動人的歌姬出現在段飛面前。
「王護衛、胡護衛,興王今天沒來麼?他的身體沒有大礙吧?」兩個歌姬年紀絕對沒有過十六,放在後世可算是是未成年人,不過她們無論是身材還是說話與表情都顯示出她們的成熟與圓滑,跟王佐、胡傑打了聲招呼之後,她們的目光便落到了段飛身上,稍整顏色,向段飛欠身施禮道:「民女慕青、文蘭,參見段大人。」
段飛微笑道:「二位姑娘果然有如蘭花般清雅,令人仰慕,難怪興王臨走前還要來與你們相會,二位姑娘請坐,本官有幾個小小的問題想請教。」
「段大人過獎了……」慕青與文蘭優雅地碎步來到茶几旁,慕青給段飛斟茶,文蘭先並腿坐了下來,身子自然地向段飛靠了靠,說道:「段大人請儘管問吧,文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段飛望著她稚嫩的面龐,突然說道:「姑娘年庚幾何?在紅塵中遊歷了多少年啦?」
文蘭一愣,咯咯嬌笑道:「段大人你問奴家年紀做什麼?難道嫌奴家還不夠風情麼?」
段飛搖頭道:「你只管回答本官的話,本官是憐你們小小年紀就吃了許多苦頭,二位姑娘可想過從良呢?」
文蘭與慕青又是一愣,她們臉上頓時現出一絲惆悵,幽幽地說道:「多謝段大人關愛,奴家倒是想找個良人,可惜一直遇人不淑,興王爺本來有意替我倆贖身的,唉,希望興王吉人天相無恙歸來,菩薩保佑……」
段飛歎了口氣,說道:「本官本來與兩位姑娘一見如故,沒想到二位姑娘已經心有所屬,本官只好放棄了,倘若本官早些遇到兩位姑娘就好了……」
聽了段飛的話,慕青還好,文蘭卻喜形於色地叫道:「真的嗎?段大人你不是在逗我們吧?」
段飛望著她搖頭輕歎,說道:「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興王還不知下落,文蘭姑娘如此言行,不覺得對不起他嗎?」
文蘭的臉僵住了,慕青拂袖而起,面帶寒霜地說道:「段大人,我們雖然是低賤的歌姬,卻也不容別人如此戲弄,段大人有話就問,不然我們可就要去伺候其他客人了。」
文蘭也想拂袖而起,她的右手手腕卻不知何時已落入段飛的掌中,見段飛微微仰起臉,望著慕青冷冷地說道:「慕青姑娘說得好,誰都有尊嚴,不容別人輕易戲弄,有個問題本官一直梗在心頭,今天正好問問二位姑娘,你們魔教聖女紫煙何在?本官很想抓住她狠狠打她屁股二十大板哩!」
聽到段飛的話,慕青的臉頓時一變,她揮袖射出三枚細針分別向段飛眉頭、心口和左手射去,同時手在腰帶上一摸,叫道:「師妹快走!」
文蘭右手一抖,就像軟蛇一樣想要溜出段飛的指爪,沒想到段飛的手突然變得就像是燒紅了的鐵鉗,緊緊扣住文蘭右手腕脈,文蘭只覺自己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文蘭駭然大驚,左手疾出,向段飛雙眼點去,同時袖口噴出一道濃煙,眨眼間就噴到了段飛面前。
「我呸!」段飛噗地聲噴出一口真氣,將那道濃煙吹得倒捲而去,同時他右手一拖,文蘭的身體向他倒去,不但撲入了煙霧中,更替他擋在身前,吃了慕青的那三枚銀針。
文蘭倒在段飛懷中再也沒有動靜,慕青大吃一驚,不敢怠慢,她抖起腰帶,揮舞成圈,那條三丈長的柔絲腰帶舞動起來邊緣利如刀刃,捲曲時又硬如棍棒,挾裹著強大勁氣,聲勢驚人。
段飛身邊高手雖然不少,一時間竟然攻不進去,給她趁機衝出包廂,眼看她就要逃之夭夭時,她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把劍,嗡地一聲輕顫,將慕青的腰帶割成了幾節,慕青完全被劍氣籠罩,她面色鐵青地停住身子,劍尖點在她的胸前,捉狎地在她左胸上割開了一個口子。
站在慕青面前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小丫頭,年紀與文蘭相當,比慕青還小,頭上梳著雙丫鬢,一手提劍,另一手還抓著一隻燒鴨腿在啃著。
「你……是什麼人?」慕青從嘴角里擠出幾個字來,她絲毫不敢小看了眼前這個丫頭,小丫頭身上的殺氣很重,慕青相信她隨時可以一劍刺死她。
「錦衣衛秘密行動組十二金剛排行第九,你可以叫我九姐姐,大人,要活的還是死的?」小丫頭偏著頭向段飛問道。
段飛說道:「當然要活的,還用問嗎?華明,把她拿下,小心別讓她自盡死了。」
華明嗯了一聲,走上前一掌將慕青打暈過去,然後他眼神有些迷惘地望著眼前的小丫頭。
「瞧什麼瞧啊,你欠我的的糖葫蘆什麼時候兌現啊?」小丫頭撅著嘴對華明說道。
華明一愣,記憶就像土裡被掩埋的種子般芽鑽出地面,華明驚喜地叫道:「你是小香?」
小丫頭點點頭,說道:「我不是小香,我是慕容香,你可得記住了。」
華明哪裡管她,衝上去緊緊將她摟在懷中,叫道:「小香,小香,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哎,男女授受不親,快放手啊!」慕容香掙扎著說道。
華明也感覺到當初那個黃垂髫的小丫頭已經成了大姑娘啦,他窘然鬆手,說道:「小香,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學了武功,看起來好像是崆峒派的劍法。」
慕容香得意地說道:「不錯,我就是崆峒派的,怎麼?不服啊?聽說你們幾個為了當官把功夫給落下了,看來今後我可以欺負你們了,哈哈哈……」
慕容香雙手叉腰囂張地笑著,段飛喝道:「夠了,你們兄妹回頭再慢慢敘舊,華明,把她們倆先押回詔獄,本官回頭再去審問她們,小香,你跟他一塊去吧。」
華明欣然向慕容香望去,慕容香哼了聲,轉身就走,華明向段飛告罪後帶了幾個人扛起慕青與文蘭,離開了太白樓。
太白樓老闆常祥一頭霧水地跑上來,說道:「段大人,酒菜就快送上來了,慕青與文蘭她們這是怎麼了?」
段飛冷笑道:「她們是魔教妖女,剛才被本官揭破身份,暴起傷人,險些把我害死,你這太白樓到底還藏著多少魔教餘孽,還不快快給我招來!」
常祥嚇得一哆嗦,兩腿不由自主地就跪在了段飛面前,說道:「段大人,她們平日陪客喝酒唱唱曲,倒也乖巧老實,小人沒有段大人的神眼,實在不知道她們是魔教妖女啊。」
段飛哼了聲,說道:「你說得也有點道理,魔教的人藏匿極深,天下沒有幾人能像本官這樣,能一眼看出她們根底來的,你去將太白樓裡的歌姬、酒女都帶上來讓本官瞅瞅,本官幫你吧魔教餘孽一網打盡,以免消息傳出,今後再也沒人敢來你這裡喝酒了。」
常祥大喜,說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恩典,小人這就去將所有人都叫上來給段大人過目。」
不一會酒店裡的堂倌、小二、廚子、賬房還有歌姬一個個輪流上來給段飛過目,段飛正在忙著的時候,常祥滿頭大汗地跑了上來,對段飛道:「段大人,有三個歌姬和一個廚子不見了,想必她們攝於段大人神眼的威名,不敢留下來被拆穿逮著,只好先逃之夭夭了。」
p:大家看到本章的時候,燈燈正在汽車上,或者已經抵達岳父母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