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添一回身,緩緩道:「說吧,你們想斷手還是想斷腿?」
曹勇彎腰恭氣堆笑道:「吳村長,剛才是我們做得不對,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一馬吧!」
吳添哼道:「你說有可能嗎?」
曹勇早已不見之前的威風,見吳添發彪,乞求道:「吳村長,只要你放我們一馬,以後叫我做就做啥?」
正在此時,那些保安也然趕到,將這幾個二流子圍住。這樣一來,事也就鬧大,那些不知就裡的被安置的村民也都紛紛近來圍觀,狹窄的樓道一時間人頭湧湧。
吳添指向外面,對著吳春民和林全忠道:「把圍觀的人全趕了。再留在這裡一秒,就把他們全趕出去!老子這裡只讓好人落腳,那些白眼狼,老子沒心情伺候。」
他這話一出,也不用吳春民兩人出手。那些老百隆一見吳黑霸發彪,哄然而逃。
暴雨傾盆,由於這裡三樓,從走道外,能夠毫無阻隔地俯瞰那些被澤國所掩蓋的地方。
「我讓你們在這裡落腳,你們不安分守已,這已不能容忍。還他嗎倒欺負上門,這筆賬不給你算的話,怎麼能懲惡揚善,怎麼能讓知道善人也不是好惹的?」
他揪起曹勇的衣領,先是一個重肘,而還未等對方落地,一個膝擊上撞,狠狠撞在對方下腹。曹勇根本毫沒有招架之力,便被這二記重捶擊落牆角。吳添腳起腿落,「啊啊」兩聲慘中,曹勇已是讓他硬生生踩斷手骨。
諸人見到此種慘酷場面,一陣陣的寒意。
太狠了!聽著那骨折聲音,都不禁自主地摸一下自己手臂,好像斷的自己手臂般。
吳添拎起像死狗的曹勇,一手執著他脖項一手執著他屁股皮帶,雙手舉過頭頂,來到走廊邊緣。
曹勇嚇得膽顫心驚,早忘記骨折的痛苦:「不要啊!村長,饒命啊!……」
這裡可是三樓,尼瑪,雖然下面布著半米的積水,然這麼砸下去,真的可能會死的。曹勇自詡平常也夠狠夠凶殘,但此時嚇得屎也撒了出來。
諸人瞪大眼珠,不敢相信眼前吳添的舉動!等到反應過來,吳添已是將人直接扔下,「砰」曹勇身體在空中發出呼呼風聲,落入水中,激起一陣水花,不知是生是死!
在場所有人都面無人色!這……這太凶殘……
曹通那些同伴,徹底寒怕,他們真正地知道眼前這人為什麼叫吳黑霸,尼妹的,簡直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啊!
而村長林全忠早嚇得癱軟下去,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出人命了……這……出人命了。
吳添這麼狠,一來是怒火攻心,對於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實在太恨了。二來也是因為他領著吳家村村民經過數次大戰,對於鮮血早已麻木,甚至對生命也感到漠然。一旦怒火衝冠,就悍然不顧一切。
他像刀鋒的目光掃落剩下那些小混混身上,緩緩道:「你們是自己跳下去,還是要老子扔你們下去!」
那些同伴嚇得魂飛魄散,有二三人登時跪下猛地叩頭求饒:「吳村長,你饒我一命。我們膽大包天,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找死不知地方,我們錯了,我向你們認罪道歉,我向三嫂子道歉……」其它幾人,也是有樣學樣,伏地拚命地叩頭。
林全忠怕再出現之前畫面,掙扎著爬起來懇求道:「吳村長,他們都知錯,就放他們一馬吧。」
吳添冷冷道:「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甚?既然不把我們吳家村放在眼內,那他們就一定要嘗一下苦頭。我要所有人知道,吳家村的人永遠不能欺負。」
「我再說一遍,只有二個選擇,要麼自己跳下去。要麼讓我像剛才那樣打斷雙手,然後扔下去。」
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其中有二個小混混像曹勇嚇得尿也流出來。
「我數十聲,如果不跳的話,我就當你們選後者。十、九、八、七……」
沒有感情的數聲就像巨鐘般一聲聲地敲入他們耳內,讓他們靈魂都顫粟著。雙腿哆嗦得不止。嫂子有些於心不忍,想上前截住,但是讓大彪子截著道:「村長辦事,最煩人家阻擾的。這些貨也不是啥好人,不給他們吃苦點,以後不長進。」
終於在吳添數到三的時候,有二個眼一閉,硬著頭皮跳下去。
身體「砰」地落水裡,然後也不知斷手斷腿了,發出淒厲的慘叫。
其它的幾人嚇得往後退一步。
「還有二秒,你們要想清楚。二、一……」
那幾個小混混還是怕吳添硬生生打斷骨頭,扔下去,終於還是乖乖跳下去。
看著這幾人像狼牙山王壯士般從高高的三樓一躍而下,那些從遠處圍觀的人都是嚇得驚叫連連。
吳添轉身對林全忠道:「你轉告那些村民,來到我這裡,就要守規矩,如果不守規矩,那請離開。若再有這樣的事發生,那則不會如此輕饒了。」
林全忠聽得滿頭大汗,這樣還叫輕饒?這幾個人從這麼高的距離跳下去,即使不丟命,肯定也骨折,或者殘廢。但轉而一想,眼前可是吳黑霸,這樣的結果說是輕饒也並不過份。在這樣的惡霸眼裡,人命如草介,不要你的命就算是心慈手軟。
吳添轉身回到三嫂子面前,第一次露出笑臉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害怕?男人辦事就是這樣的。」
三嫂子被他直言相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有點。」
「聽阿正說,你工作能力出色。飼料廠能有今天的成績,你有一大半功勞。好好幹,把飼料廠做紅做大,為村民服務!」
三嫂子聽他的誇獎,心裡自然高興,道:「多謝村長的肯定。我也感謝張董事長的悉心教導。」
「小巧呢?她不在這裡?」
三最]快嫂子沒想到他竟然問起女兒,道:「她在村裡,那裡離小學近點,方便。」
吳添領著一行人,往下走,談起安置村民的事,問道:「除了這些二流子搗亂,還在什麼難處?」
安置這麼多災民,各方各面都甚是複雜。做好事固然是好,但可不能把自己的廠子弄垮了。
「大的事沒有,有林村長和江村長在協調與管理。而且吃喝拉撒方面,因為張董事長通知得早,所以附近的蔬菜與肉豬我們都囤積起來,村民大家裡都儲備糧食,一同轉移到這裡,所以溫飽是沒有問題。」
「這麼多人聚集,一定要管理好。對了,讓他們組織起青壯年,一方面是守夜與保護安全;另一方面隨時準備幫助抗洪救災。」
……………………
相隔多月,吳添終於回到這個名義上的家。
按照規矩,村裡清拆的只是瓦房、泥房,他這是樓房,所以沒並遭到拆遷。除了暴雨,周圍很安靜。那些老鄰居們,早已搬到不遠處的小區,周圍只剩下他這幢孤零零的小樓。
吳家村是處於最低窪的位置,剛好形成的葫蘆底的地形。積水的高度已經差不到高達一樓,他從二樓陽台直接攀到陽台。
「村長,玉嬌妹在小區新房,她不在這裡住。你的東西也會搬去新居了。」大彪子道。
「沒事,我就進來看一看。」
第二層陽台門本來是鎖著,在外面沒法打開。吳添只好在窗戶往裡瞄幾眼,裡面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正如大彪子所說,早讓搬了一空。
他微微有些失落,忽然感到像失去一種最重要的東西。
對於這些曾經被窮怕的村民來說,有了屬於自己的洋氣新居,固然笑悅顏開。但是對於他,卻失去一個珍貴的記憶。在這一座老樓房裡,埋藏著他穿越所來的腳印,埋藏著他曾經的生活足跡,然這曾經一切,已成歷史的塵埃,不會再有。
吳添突然歸來,吳玉嬌自然心花怒放。自從這個哥哥調去大會鎮,兩人幾個月也沒有見上一面。搬來這座新居,雖然有左鄰右舍,但她更感到是孤獨一人,眼前吳添回來,才感覺到有家的感覺。
一個家,不僅有傢俱、有各式富貴的裝飾、有夕陽的菜香,最重要的是有親人,這是什麼也代替不了的。
吳添看著這個佈置精緻而陌生的家,拍了拍妹妹的腦袋:「佈置得不錯,啥時候我幫你找個倒插門女婿。嗎的,這麼賢良淑德的妹妹,我才不願被人家搶去。」
吳玉嬌也算到適婚年齡,自己這個做哥哥也要盡一盡責任。
「你還是給我找個嫂子先,否則我才不嫁人哩!」吳玉嬌像個小孩子般摟著他的肩脖,撒驕道。
「行,你要一個還是二個?」吳添眼前浮現出郭穎和高潔兩張臉龐,不知道她倆現在在幹什麼?
吳玉嬌笑著跳起來:「兩個,而且都要漂亮的。」
兩兄妹長時間不見,說說笑笑,一邊弄著飯菜。
監察完青平鎮的水情,並沒出現太大的狀況。吳添心裡安定些許,畢竟這是前世最嚴重一次災難,眼下無恙,那自然最好。眼下,災民已經安置完畢,各項準備工作也都井井有條,即使按前世的發展,九洲河水庫崩堤,應該也不會招至太嚴重傷亡。
翌日,他自然要到其它的工作區,首先是大會鎮。這裡也是他老據點,自然熟門熟路。整個鎮班子都是他的人馬,是以指揮起來,更加水到渠成。在此其中,碰到老熟人,從省城下來,視察西南鋼企落址點的受災情況的副廠長黃彩妃。
兩人好久不見,在吳貴興飯店開了張桌。
「吳縣長,唉,叫這個真不適應……」黃彩妃笑著道。
「你這升得可真快。我本來還想著你應該還有三、四年才能往上爬,沒想到才一眨眼,這吳書記,就變成吳縣長。」
吳添笑道:「不帶這麼損人的。你這暗指我投機取巧,旁門歪道,還是咋的?」
「你這麼看不起投機取巧?既然如此,你幫我取巧一下,我不怕被別人說。」黃彩妃開玩笑道。對於吳添,她是實心實意佩服得五體投地,俗話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而吳添就是一塊金光閃閃,根本遮不住光輝的金子。
他能升到這個位置,是因為他的光輝實在太耀眼,隨便一個人都會發現他。至於副縣長一職,她絕對相信吳添有這個能力。
黃彩妃微微黯然,如果當初吳添能答應自己邀請,進來西南鋼企,以他的驚人能力,恐怕西南鋼企早就不是眼前這般樣子,而是脫胎換骨氣像一新。
吳添詢問一下西南鋼企情況,得知大部份的建築與硬件都即將完工,道:「黃廠長,不是我自賣自誇,西南鋼企落置大會鎮,絕對好過於青山鎮。隨著省道的落成,這裡變成一個超強的戰略位置,巡著省網,可以瞬地衝向全國各地。而又鄰近最近西南的最大鐵石礦,成本大省。」
黃彩妃搖了搖頭,歎口氣道:「不瞞你說,我們鋼企這幾年一直再走下坡路,而今年,這趨勢更加嚴重。我們的市場份額從11%一下子跌到6%,從全省第三一下降到第六位。唉。本來還想著,聘請像你這樣年青有魄力的新鮮血液為我們來緩一緩勁,但可惜,你又不應允。」
吳添一呆,倒沒想到輝煌一時的西南鋼企會跌落到這個局面。要知道,西南企業在九十年代初,那可是獨樹一幟,一騎絕塵,而今竟然跌到第六位。
「就拿這次全國運動會來說,數十億的訂單,我們西南企業作為歷史悠久的本地企業,一樁訂單都沒有。省政府不扶持,而我們競爭力又不如人家,這怎麼能競爭過人家?」
吳添見她愁眉苦臉,不禁對她湧出同情。
國企的弊病無非就是那幾樣,人員臃腫、效率低下、設備陳舊,這樣的癥結要靠的是大刀闊斧的改革,不怕得罪人,如果沒有這些措施,再多些業績,也是熬多幾年。
他想了想,道:「新陳代謝是企業擁有競爭力的核心,一個暮氣重重的企業,不可能在激烈重重的戰場上,殺出血路。省城畢竟熱鬧繁華,這次西南鋼企的轉移,應該有很多人不願意遷到這裡。既是不好跡象,也是個難得的機遇。西南鋼企要做的是精兵簡政,對著那些人浮於事的人,這是最好的切除機會。」
黃彩妃眼前一亮,西南鋼企之所人員臃腫,就是要切除,那要切除一大批人。而開除一大批人,是會惹起軒然大波,事情會不受控制,是以這才是一直難以解決的原因。吳添的提醒,令她思緒豁然開朗。這些人本身是不想跟隨而來,若再加一些威迫利誘,危言聳聽之類,相信有不少的人會打退堂鼓,主動離開。
若是解決這個難題,那麼後續就會容易解決。
「我剛才說大會鎮對於西南鋼企是一個極之嚴重的戰略位置,並不是輕易所言。現在省內、國內,整個戰場烽煙四起,戰鬥激烈,這一塊是立身之本,自然不能放棄。但是,西南鋼企可以重新開拓一塊新的戰場,而這個戰場是這些對頭鞭長莫及的。」
據他前世的記憶,廣南省毗鄰邊陲,未來幾年是西南鄰國最重要對外出口通道,並以此成為中心,而鋼材出口,則是最盈利的一個內容。如果西南企業,能夠搶戰先機,那自然能大大扭轉現今的劣勢。依據西南鋼企的位置,即使日後處於競爭,也是大大有利。
「你是說出口西南諸國?」
「不錯。出口貿易是大企業的必經之路,大會鎮的地理位置讓你們處於先機,如果不好加利用,那實在太惋惜。」他心裡想道:這是穩賺的生意,老子是告訴你的,你再猶豫哥也不管你。「
這也不怪別人猶豫,因為交通問題,現今鋼材出口不僅成本高昂,而且手續也繁瑣。如果不是西南鋼企有著地理優勢,一般人絕不敢往這方面想。
黃彩妃是個老骨精,吳添這麼一輕輕點撥,立時嗅覺出這個巨大的發展機會。臉上露出激烈的紅暈,似乎忘記吳添的存在,不時地喃喃自語,似乎是在計算著各種的權衡。
隔了好一會,她激烈起身道:」吳縣長,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你。我們西南鋼企能否絕地逢生,就全靠這個機會。對不起,你這個建議實在太震撼,我趕回去和那幾個老貨商量一番。「
說完,拿起身邊的挎包匆匆告辭。
吳添啞然,你這也太急了吧。從這裡回到省城,至少要幾個鐘頭,差這麼幾分鐘?
他哪知曉黃彩妃一直以來心急如焚的心情,西南鋼企是她服務大半輩子的廠,飽蘸著她的心血。眼見一步步地走向年邁而失去活力,她幾乎焦慮得夜不能眠。如今被吳添一點撥,立時如在黑暗驟遇燦爛陽光般,豈能不激動。
連續三天,吳添馬不停蹄,從這一個鎮到那個鎮,天天視察,佈置戰略,連水鞋都換上好幾雙。四個鎮之中,大會鎮和青平鎮的防災以及安置工作最好,神木鎮稍為次之,讓他稍為憂心的是河唇鎮。
當他到達的時候,安置工作混亂不堪,不要說鄉下面,就是鎮裡也是滔滔澤國,管理層就只當下稍大些的雨,根本不把它當災情。鎮委書記還一副沒事人般,領著吳添就在政府附近走一圈,對著吳添的問題更是一問三不知。幸好這裡的地勢遠好於大會鎮和青平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吳添惱火之下,當場將鎮委書記和鎮長擼掉!
現在以吳添在縣常委的勢力,要擼這麼兩個貨,著實易如反掌,第二天組織部命下了通知。其它那些官員這才認真起來,在這裡他一共忙了兩天,才把安置、防災工作理順。吳添將所有事情交付給常務副鎮長負責,這才返回縣裡,向汪清源匯報工作。
那個常務副鎮長自然心花怒放,這不僅意味著他臨時將所有實權抓於手,更加意昧著他可能往前升一步,成為鎮長,或者直接的一把手。這貨對吳添真是那個感激啊,即使吳添的汽車已走得不見影,還在樂呵呵地揮手送別。
羅鴻賓也是剛回報完工作,出來時,碰到吳添,打個招呼。
汪清源聽完吳添的匯報,點頭表示很滿意,苦笑道:「你是三人之中,唯一一個沒有提要錢的事。」
呃。吳添一行黑線。
除縣區外,清新縣十二個鎮,共分成三塊,由吳添、羅鴻賓、孫升三人包干分管。從降雨量和地形環境來看,吳添所管一塊,無疑是最惡劣,最難搞的一塊,所以當他接手時,不少人都在幸災樂禍。畢竟這一塊燙手芋頭讓人撿了。
汪清源聽完三人工作敘述,萬沒想到,三塊災區,工作完成得最好,而又最井井有條的卻是吳添。本來,縣財政撥出五百萬,縣城裡留下一百萬,剩下四百萬,他打算的是其它二人各自一百萬,而吳添則留給兩二百萬。豈知吳添不像其它兩位,根本提也不提一下。
當然,吳添也不是不想要,畢竟是錢嗎。
但是現在災情還沒到最嚴重時候,而且這點錢根本不夠應付後面的大災情。當然在這方面,他倒沒心思搶奪,畢竟都是落到災民身上。在後續發展,自己有添添集團作後盾,應該能夠支撐得住,但是其它兩人,倒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將這些錢先留待一會,眼前應該還沒到最嚴重時刻,縣財政本來就拮据,錢要用在刀刃上。」
「還沒到最嚴重時刻?」汪清源有些搖頭,眼前都下十多天,還沒到最嚴重時間?那究竟要下多少天才算嚴重?從常識來說,下了這麼久,再有幾天通常就會停雨,這個時候還不爭取資金,那真傻了。他對吳添對此次災情的鄭重態度,一直感到一些奇怪,他實在為什麼不明白吳添為何要自己嚇自己,把這場雨看成世紀末日般。
吳添自然不好解釋,只道:「我所分管區域的賑災工作,我有渠道募集。這些錢就留給他們兩人,只是最好再等兩天才撥給他們,多熬一天便多一天。」他心裡已算計,不管九洲河水庫是否崩潰,但連續下一個月暴雨這個歷史應該不會改變,現在才是一半時間不到,必須嚴陣以待,做好多熬幾天的準備。
眼前這些人都是低估災情嚴重性,這是非常致命,一旦過快地用盡手裡的彈藥,而國家又不能及時伸出援手,那就非常的被動。
「汪書記,我想要多一個權限。」
汪清源道:「說。」
「天氣預報和政府指引的發佈權。嗯,也就是說,可以由我直接繞過你,在電視的指引和消息。」
這個權限本來他的,他主管著氣象部門,而氣象部門和縣電視有著互相配協的工作職責。只是隨著防洪抗災小組的成立,為了統一的調度,這個發佈權歸回小組長汪清源。
吳添要這個權力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他隱隱擔心著九洲河的悲劇還會發生,而如果真的發生崩堤,他就能利用這個權力第一時間作出佈置。讓下游的群眾知悉預警,從而盡早撤離。
前世災情之所以傷亡重大,就是因為數億立方的水庫儲水瞬間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席而下,根本沒有充足時間撤離。
汪清源雖不知他想幹什麼,但還是點頭:「等會我通知氣象部門和電視台。」
這場巨大的暴雨災情,終於引起國家的重視,隨著省委的佈置,陸陸續續有支援的解放軍戰士到達。雖然人數不多,但是能夠引起注意,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吳添打電話給張居正,得到反饋,由於提前準備得當,所有物資都已儲備完成,但是下面的鄉鎮交通阻塞,運輸遇到問題。
「你需要什麼幫助?」吳添直接問道。
張居正微思忖:「如果是重型設備要運輸過去,有些難度。但是運輸食品和小型生活物資,那我需要人力。」
「沒問題。大會鎮和青平鎮,這兩個是戰略位置,也是受災最嚴重位置,我稍會通知人員配合你。先將食品和生活物質送去,剩下大型設備,遲些再說。」
只要將食品運到這兩個地方,那麼轉移到其它鄉鎮就不是問題。現在國家還沒啟動賑災計劃,所以他先讓張居正佈置好前奏,後面就等著政府主動上門做生意。
天空又是沉悶的悶雷,裹狹著一道道雪亮的閃電。
吳添坐立不寧,眼皮不止地跳著。究竟是否如前世般,水庫崩潰的歷史會重演?
他打開著電視,撥著一個個電話,接通聽到人聲,而後掛上。同一個動作,不斷地重複著。他不是在玩,他命令所轄的四個鄉鎮每個鎮長每個村長這兩晚都必須盯著電視,開著手機。如果他點名,發現手機關者,立即撤掉。——這是至關重要的時間點,即使殘忍些,也都要。
外面霧濛濛,正是清晨時分,依然是暴雨傾盆。這樣的早晨如果沒有煩心事,那是最詩意的睡覺時間。
正在此時,他手機響起,一看電話號碼,他手也有些抖。
「吳縣長,水庫剛剛發生堤潰,請趕快讓下游的百姓做好轉移,與準備。」一如他直覺,手機裡面傳來緊急的聲音。
我操,歷史果然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