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塞浦路亞城的第三天下午,船隊東向進入了大洋當中。
在海洋上航行對於雷吟來說絕對是非常新鮮的經歷,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真正的海洋,那一望無際的開闊洋面,海天一色碧波萬頃的壯麗場面讓他都為之感到震撼。
而其他人包括菲兒在內顯然都是習以為常,菲兒出生長大的龍島還在海外三島更遠的大洋深處,蛟龍入海她更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大概是出於對菲兒非人力量和雷吟高深莫測的畏怯,那一次小小的衝突過後,風無忌等人就縮在船艙中不再出現,連林青山都很少露頭,而且一看到雷吟和菲兒就見鬼般地躲開了。
在私下裡,林一凡悄悄告訴了雷吟一些海外三島尤其是天玄島的情況,他對雷吟和菲兒所擁有的武力也相當敬畏,也不乏有拉攏親近之意。
天玄島是海外三島最大的島嶼,擁有神州遺民大約三百多萬,基本上由秦、風、林、陳四大家族所掌控。
天玄島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個洲,其中西洲是林族的領地,而最小的中洲是四大家共有的區域。
簡單說這四大家族就是天玄島的四方諸侯,數百年來四大家族相互聯盟聯姻保持著平衡,在明爭暗鬥的同時也同抗地靈和星夢兩島的挑戰,內部的形勢可以說錯綜複雜到了極點。
也正是因為這種持續不斷的內耗,使得分散在海外諸島上的神州子民無法團結一心向著大6展,很多有識之士擔心這樣情形再持續下去,總有一天一旦外敵入侵,神州遺族將遭受滅頂之災。
不說別的,僅僅是和海外三島最近的大6帝國神恩,它所擁有的戰船規模和威力就不是任何一個大島所能抗衡的,尤其是對於海戰非常重要的魔法師力量,海外三島更是人才缺乏。
正是出於對未來命運的擔憂,現在幾家大族都派出精幹的力量到神恩、卡帕斯和藍月帝國建立商會辦事處,以此刺探三大帝國的動向,學習這些帝國的長處。
「我們脫離神州實在太久遠了!」林一凡意味深長地說道:「千百年來,由於和海族達成了盟約,大家都認為在島上可以高枕無憂,和大6做做生意悶頭賺錢就行了。」
「那現在是什麼促使你們下定決心要前往大6?」雷吟問道。
林一凡苦笑道:「大概是半年之前吧,有一支很強大的海盜襲擊了三島,他們當中的黑暗巫師非常厲害,我們普通的戰士和劍士幾乎無法抵擋他們巫術的攻擊,後來付出很大的代價才將其打退,如果我們有大量的魔法師,對方絕對是討不了好去的。」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們的先輩也曾經派出子弟去大6學習魔法,結果現大概是體質的緣故吧,絕大部分的神州子民並不適合學習魔法。正是有了這個前車之鑒,所以百多年來也沒有什麼家族再派出精銳子弟花費巨資去大6學習,三島上的魔法師是有,但是數量極少。」
雷吟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如果不是故步自封,就算體質不合適,其實也可以通過和大6種族聯姻混血來改變,這數百年的時光也足夠這些海外遺族學習和掌握大6的魔法文明了吧?
而事實卻是相反的,這倒是讓他有些無語了,大概只能用不思進取來形容這些人了。
「你們不是有和海族的盟約嗎?」雷吟問道:「他們為什麼不幫助你們消滅那些海盜?」
大6是屬於人類、獸人和精靈三族共有,而大洋則是海族的領地,在大海之上沒有什麼力量能夠與海族抗衡,這是常識。
「沒有什麼盟友是永遠可靠,也沒有什麼盟約是永遠不變的。」林一凡歎了一口氣說道:「海族只是個大洋種族的統稱,他們之中同樣有著許多的種族,蛟族、鯊族、鯨族等等也是各據一方,很多海盜都與某一方有關聯,而這些海盜也是我們最大的威脅之一。」
「好在無論是海族還是海盜,都非常痛恨大6國家的勢力進入海洋,因此就算是神恩帝國的戰艦也不敢深入到大洋當中來。」
雷吟不禁恍然,有了林一凡這樣詳細的介紹,他對於海外三島的情況了直觀而清晰的認識,完全可以說籠罩在海外島嶼上的那層神秘面紗對他已然掀開。
「謝謝你的介紹,聽這些故事有趣多了。」雷吟微笑道。
林一凡笑道:「雷先生不必客氣,您是我們林族的貴客也是恩人!」
噗通!噗通!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客船後面傳來了重物落水的聲音。
雷吟回頭一看,只見跟在客船後面的其中一艘貨船上,十幾名水手正奮力將一些用木箱包裝的貨物用力往海裡推。
「你們這是?」雷吟不禁有些驚詫。
林一凡立刻解釋道:「我們林族所走的海路通過的是鯊族的地盤,這些貨物是從神恩帝國專門採購來了,也算是買路費吧。」
居然是這樣的買路費!雷吟倒真是開了眼界。
在木箱落水的海面下,隱隱出現了許多條快游動的黑影,海水開始翻滾起來,生成了大大小小許多的漩渦,那些被推落水的木箱很快就被漩渦所吞沒。
貨船一共推下去了大約五十多隻木箱,按照雷吟的估計,差不多應該是這三船貨物的十分之一左右,這鯊族所抽的買路費倒也不是很黑。
要知道海外遺族和大6之間的貿易收益是非常驚人的,蘇菲曾經告訴過雷吟,如果能和海外遺族建立貿易關係,那麼公國每年可以通過這種貿易獲得數以百萬計金幣的利潤,這也是雷吟決定前往海外三島一行的原因。
不過在沒有見到林族真正掌權人之前,他是絕對不會透露自己的目的,當初在地下城的時候他曾經告訴過林穆恩自己的風雲大6的名字,不過對方顯然只記住了雷吟這個神州名字因而還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
支付了買路錢之後,船隊的度突然加快了許多,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動著船隻加前行。
林一凡告訴雷吟,這是海族的特殊能力之一,有他們的幫助,能將這一段航程所需的時間縮短一半。
也是天公作美,在接下來的幾天航程當中,天氣一直非常晴朗,海面上還有足夠的風吹動風帆。
在林一凡的安排之下,海上的行程並不無聊,雷吟和菲兒兩人釣魚燒烤聽老水手講述海外疑問逸聞趣事,還有隨船廚師精心烹製的各色海鮮更是讓兩人吃得讚不絕口
到了進入大洋的第五天,天空開始陰了下來,海面上的風浪變得大了起來,而來自鯊族的助力隨之消失。
「不用擔心,這樣的風浪在海上算是很小的,我們的船隻完全能夠承受。」林一凡大概是擔心雷吟兩人會有什麼想法,專門過來說明一下。
「再過兩天,我們就能夠到達天玄島了!」他說道。
雷吟點了點頭,他當然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有菲兒在旁,海天之大還不是任他縱橫。
突然間,尖利的哨子聲在船上響起,林一凡頓時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出了雷吟所住的船艙。
雷吟立刻跟了出來,衝到甲板上之後,只見一名站在船帆桅桿上水手指著右側方向聲嘶力竭地大喊道:「有海盜,一艘大型快帆船!」
海盜!雷吟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只見右側遠方出現了一艘漆黑的船隻,正乘風破浪快向著船隊逼近,顯然來者不善。
「升戰旗,準備迎敵!」林一凡大聲吼道。
他的聲音穿透了風浪,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當中,顯出了不俗的功力。
一面紅色的旗幟升上了客船的桅桿,客船開始減緩度,而三艘貨船則加趕上來,成品字形將客船保護在其中。
三艘貨船上的水手在甲板上架起了重弩,不少水手戰士取出武器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林族有四艘船而對方只有一艘,不過商船和戰艦的區別就如同普通人對上武者,雙方之間的差距不僅僅能用數量來彌補,尤其是在這種差距並不算很大的情況下。
尖利的哨叫聲也讓一直躲在船艙中的林青山和風無忌等人也跑到了甲板上,看著不遠處越來越近的海盜船,幾人的臉色都刷白了!
「林叔,是哪家的海盜?」林清山勉強鎮住心神問道。
林一凡的臉色沉得像是灌了鉛一樣,頭也不回地沉聲說道:「是黑骷髏,我們這次麻煩大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跑到這條航道來打劫了!」
「啊,黑骷髏!」林立尖叫了一聲,驚恐萬分地叫道:「是有黑暗巫師的黑骷髏,這下可真慘了,我們怎麼辦?」
「***,這些海族每年拿我們這多的好處,還讓黑骷髏來攻擊我們的商船!」林青山煩躁無比地吼道:「還能怎麼辦,黑骷髏是不留活口的,我們只有跟他們拼了!」
「夠了,青山!」林一凡低聲說道:「你這話不能讓海族聽見,否則不用黑骷髏動手,他們都有可能滅了我們,既然事到臨頭了,我們只有跟黑骷髏拼了!」
「黑骷髏一定是看中了我們的貨物,不會用火箭攻擊,我們要防備他們的重弩,準備接舷戰吧!」
客船上的水手和乘客都不多,海戰用的重弩更是一架都沒有,所以只能被裝備了武器的貨船所保護。
雷吟不動聲色地看著逐漸逼近的海盜船,眼中殺機微露。
這艘海盜船足有雷吟所在客船的兩倍大小,迎風飄揚的黑底白紋骷髏旗,漆黑的船身和風帆,船頭閃著寒芒的金屬撞角以及船舷兩側甲板上密佈的重弩和投石車,使得它散出令人膽寒的猙獰氣勢。
而讓人感覺詭異的是,在這艘海盜船上看不到一名水手的存在,它只是快和沉默地向著林族船隊靠近,只是那凌厲的殺機怎麼也掩藏不住。
不過在雷吟銳利無比的神識觀察下,他現敵人都潛藏在甲板下或者船舷旁。
借助著海上的風力,這艘海盜船迅地靠近到距離船隊三百多米的地方,那些潛藏在甲板下和船舷旁的海盜突然冒了出來,操起重弩對準了林族船隊。
這樣的場景,彷彿是一頭凶獸猛然露出了自己潛藏的爪牙,給人的威懾感十足。
這些海盜穿著黑色的皮甲,有的乾脆是赤裸著上身,個個強壯剽悍,不少人的臉上還帶著骷髏面具。
他們有的操縱重弩有的控制投石車,有的本身就是弓箭手,在齊聲吆喝中,幾十架重弩和十幾架輕型投石車幾乎同時射,上百根弩箭和圓滾滾的石彈向著距離最近的那艘貨船襲來。
貨船也不是沒有防備的,在對向海盜船的那一側,水手們豎起了厚厚的船板,利用其中留出的空隙進行反擊。
船板可以擋住射來的重弩,不過擋不住飛來的石彈,好在水手們都緊靠在船板邊,石彈落下要麼落空要麼砸在甲板上,所造成的傷亡微乎其微。
海盜們並沒有用投石車投出最具威力的猛火油罐,顯然正如林一凡所說的那樣他們要打接舷戰來俘虜貨船。
在動了幾波攻擊之後,這些海盜們又縮了回去,海盜船的船腹突然露出了一隻隻小洞,一根根粗長的船槳伸出探入海中。
在這些船槳的加下,海盜船繞了一個彎搶到了船隊的右側面,迎著客船和貨船的空隙直撞過來。
在海盜船轉彎搶佔上風的時候林一凡就覺察到了不妙,他大聲吼道:「注意,它要衝進來來!」
只是事先覺察到海盜的行動也是枉然,海盜船無論是度還是戰力都遠非僅帶有武裝水手的貨船所能抗衡。
貨船上的那些水手拚命地射重弩,可是這些射出的弩箭落在海盜船上卻根本揮不出什麼作用,海盜船似乎是使用了什麼特殊的材料製成,很多弩箭直接被船板彈開,就算是火箭落在上面也根本無法點燃。
轟!
依靠著度和體積,海盜船蠻橫無比地撞開了一艘貨船的阻擋,撞得那艘貨船的船尾碎片橫飛,差點就將貨船撞翻。
而撞開貨船之後,毫無損的海盜船就追上並貼近了客船,雷吟等人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海盜猙獰的面容。
「靠過來,戰鬥!」林一凡大聲吼道。
兩艘完好的貨船立刻向著客船靠攏,海盜們顯然知道在客船上坐著船隊最重要的人物,只要俘虜了客船就能夠掌握住整支船隊,他們立刻採用了最正確的手段。
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了一些,貨船上能夠戰鬥的水手並不多,客船上也只有林族和風族的十幾名護衛,相對於數以百計全副武裝的海盜絕對處於下風。
更加要命的是,海盜船比起客船和貨船高出不少,那些海盜可以居高臨下地用弓箭攻擊或者派戰士跳到客船上肉搏。
在這一刻,情勢危急到了極點。
但是,對於林族船隊來說幸運無比的是,他們這一趟行程帶了雷吟和菲兒兩個人。
在海盜船接近的時候,雷吟就悄悄地用心念詢問菲兒,菲兒表示這海盜船很有可能會是用非常堅硬的黑犀做成,除非她化成飛龍狀態才有可能用吐息對其產生傷害。
考慮到情形危急,海盜船上又裝備了大量的重弩,雷吟沒有讓菲兒冒險變身,決定和海盜打肉搏戰。
說起來也是巧,雷吟和菲兒這一路行來可真是風波不斷,先是幫助英格家族抵擋了盜匪的攻擊,現在到海上又碰到了海盜。
「殺!」
雷吟輕叱一聲,右腳猛一跺地,整個人立刻騰身而起,邁出的左腳在船欄上輕輕一點,閃電般地向著幾米外的海盜船上飛去!
菲兒的動作同樣不慢,幾乎和雷吟同時從客船甲板上飛躍而起,撲向了正要落下水手的海盜船。
靠在船舷的海盜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夠這樣騰空飛躍而來,幾名手持戰斧的海盜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咆哮著揮動戰斧。
不過他們的動作實在太慢了,身在空中的雷吟戰刀一揮,一股無形的刀氣激射而出,瞬間掠過這兩名海盜的咽喉。
兩顆猙獰的頭顱凌空飛起,兩腔熱血噴灑一地,還沒等失去頭顱的屍體落地,雷吟先落在了甲板上,戰刀一揮撲向了密密麻麻的海盜們。
這些海盜有的正準備用手中的弓弩去射客船上的戰士,有的手持戰斧重劍準備抓著繩索跳到客船上,雷吟的橫空出現頓時大亂了他們的戰鬥節奏,不少海盜吼叫著衝向雷吟。
近戰肉搏無疑是最為考驗一名武者意志和力量的戰鬥,這些剽悍的海盜絕對不乏戰鬥的勇氣,但是他們的力量和雷吟相比實在差距太大了。
雷吟從小在軍營中長大,雖然說隨著武技大成升至高位,但是他在軍中所經歷的腥風血雨戰鬥不知道有多少,這些海盜的數量再多也根本不能抵擋他的攻襲。
伴隨雷吟多年的戰刀斬將再一次品味到鮮血的滋味,它無情地切開那些海盜們的咽喉,切下他們的頭顱,飽飲敵人的熱血。
雷吟像是一頭猛虎衝入了羊群當中,刀鋒所及之處沒有一人能夠阻擋,鮮血、殘肢、斷頭伴隨著慘叫聲四濺橫飛。
靠在船舷邊的海盜們像是割麥茬一樣齊刷刷倒下了一大片,而這種傷亡以極快的度向著船頭方向蔓延。
菲兒是緊跟著雷吟落在海盜船甲板上的,她所用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飛翼靈弓。
飛翼靈弓有一個特殊的設置,只要一按機括就能在弓身上彈出羽翼般的鋒刃,可以當做近戰使用。
菲兒無論是力量還是度都不在雷吟之下,在雷吟屠戮靠著船舷的海盜的同時,她則迎向了另外一側增援過來的海盜。
這些海盜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嬌弱的少女蘊含著什麼樣的力量,不過轉瞬之間,五六名海盜手捂著熱血流淌的咽喉倒在了甲板上。
「閃開,讓我來!」
隨著一聲巨吼,幾名海盜惶恐無比地退到了一邊,一名身高過兩米、強壯無比的獨眼海盜狂喝著揮動巨斧,向著雷吟迎頭砍來。
斧身上光芒閃動,顯然凝聚著不俗的戰氣,斧刃破開空氣激起的嘯聲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
眼看著這凌厲無比的一斧就要落在雷吟的頭上,可是下一秒鐘雷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凝聚了獨眼海盜全力的一斧頓時落空!
轟!
這一斧重重地砍落在甲板上,硬生生地砍穿了堅硬的甲板木!
獨眼海盜馬上意識到了不妙,立刻凝聚力氣準備將戰斧拔出來,只不過他的力氣剛一提起卻又突然消失。
因為一把鋒利無比的戰刀在他的腰側橫掠而過,輕鬆地將他一切兩半!
海盜也是人不是野獸,就算是野獸也知道害怕和畏懼,他們終於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一個可怕無比的敵人,有幾名意志薄弱的海盜轉身就跑。
不過不管他們是戰還是逃,雷吟卻是腳步不停地殺了過去,再度掀起了一片血雨腥風。
林族船隊上的眾人震驚無比地看著海盜船上生的戰鬥,雖然由於高度的關係他們無法完全看清楚整個戰鬥情形,但是那些海盜們的慘叫還有飛舞的殘肢都清楚無比地表明這些兇惡無比的海盜在遭受什麼樣的浩劫。
原本以為是再劫難逃,沒有想到峰迴路轉海盜反成了獵物,那些準備拚死一戰的水手們頓時爆出了驚天的歡呼。
「靠過去!」林一凡大聲地吼道:「我們上去殺!」
也有不少海盜不堪雷吟和菲兒攻擊的壓力直接從海盜船上跳到了海水中或者客船上,不過他們的命運同樣悲慘,不是被弓箭射死就是被圍殺。
幾名侍衛找來了帶著鐵爪的長繩,將它們拋上海盜船上之後,林一凡嘴咬長劍,帶著林族的侍衛借助長繩攀到了海盜船上。
而他們所看到的,是海盜船甲板漂流成河的血水、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到處流淌花花綠綠的內臟!
目睹這樣慘烈的場景,一名侍衛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